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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太空神曲 作者:[苏] 阿·卡赞采夫-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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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们早就判断出,维琳娜将会生下一个男孩。她计划把婴儿留在家中养育。这样,母亲、外婆以及阿文诺莉都可以帮个忙。可是,阿尔谢尼不大同意。他期望未来的儿子在襁褓中就进入培养过他自已的“勇敢精神的学校”。“养育幼儿是种艺术,”他说,“辐射的光芒照射不进温暖的住宅。这种光芒会使孩子的大脑具有接受道德品质、科学探求的指导的敏感性。再说,家庭成员中又有谁能代替专职教养员,教养员们会向孩子们描述成人的英雄榜样,在孩子们身上培养出必要的性格特征。”
  孩子放在何处?如何教养?许多家庭为此争论着。生活中,人们的行为举止往往比其知识渊博的程度还为重要。“真正的理智——不仅在于满腔热情地探求科学的奥秘,而且在于充分理解自己对于人们所承担的职责。”阿尔谢尼坚持自已的看法,维琳娜同意地点点头。他得到了维琳娜送婴儿到“培养理智”的托儿所全托的许诺。
  维琳娜并不想使阿尔谢尼信服,说什么孩子放在家里抚养会更好些。阿尔谢尼对维琳娜一家了解得十分透彻。朗斯柯依教授是位温顺善良得“过了格”的人,脑子里装满各种公式以及对于能够思维的机器的关注,叫他如何能照料自已的外孙。安娜·安德列叶芙娜,是一位艺术家。她有着无穷无尽的兴味,但却无法减少一点点自身的无条理性,总是忙忙碌碌,急急促促,娇惯两个女儿,无疑的,一定会宠坏小男娃儿。而且阿文诺莉自己还是个孩子。至于外祖母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她是一位退休女演员,阿尔谢尼感觉她过分地通达事理而且已经不是十分认真地看待世界了。阿尔谢尼在跟她的一次交谈中了解到这位老人家的思路。外祖母坚决认为,老规矩就是好,孩子们压根儿不需要专门去教育。教育方法的研究,不过是些时髦花样。阿尔谢尼提醒她,一个教员对自己讲授的一门学科,常常需要多年的钻研。难道“灵魂的铸造”反而倒可以马虎草率而且完全不需要出色的才能吗?施行头骨环锥术来治疗患者的大脑都还需要一位高明的外科医生,更何况教育工作者担负着形成孩子们大脑的任务啊,整个儿的大脑!所以,教师应该是心理学家,应该是坚强的人,应该是教育对象的生动的榜样。为什么一些成年人既没有做好教育人的准备,也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却居然挑起教育孩子的担子?他完全会象个庸医一样,使孩子成为残废……

  分别的时刻,维琳娜真想扑到阿尔谢尼怀中搂紧他的颈项,象农村妇女一样,失声痛哭,劝说他留下来,别去天外探险。
  每一想到这种离别,维琳娜的背上立刻冰凉。可是,不论她身心的痛苦如何巨大,她可一刻儿也没有忘记,阿尔谢尼是为了承担应尽的义务,投入了这一伟大的壮举。
  当然,“伟大的壮举”这几个字,他们当中无论谁、无论什么时候也没有说过。阿尔谢尼对待这次航行,仍然象平素一样的从容,正如同走路时要举步一样,他觉得一切都很自然。维琳娜则压抑着心头的忧虑,尽量保持着那种使阿尔谢尼入迷的风度,尽管她早就知道,丈夫启航后,她的生活必将完全变样,冷寂而又凄清……直到孩子出世。
  外婆和母亲对维琳娜未来的生活,各有自己的设想。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神秘地微微笑着,她深信什么时间反常之类的说法全是一种编造出来的鬼话。五年之后,阿尔谢尼定然会返回地球,而她,索非娅·尼古拉耶芙娜又要再一次为维琳娜的幸福而热泪盈眶。
  安娜·安德列叶芙娜是另一种想法。阿尔谢尼如果真是一去五十年,维琳娜就应该干脆改嫁给一位理想的男人。哪怕是嫁给伊格纳契·谢苗诺维奇·施洛夫教授。他比维琳娜的岁数是大得多,是一个鳏夫,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正因为如此,他的爱情就更其严肃认真了。这样的男人不会丢下自己的妻子飞到天上去的。当然,她的思绪中也会飞掠过这样的念头:人们,以及她,安德列叶芙娜本人对探测文明星球的宇航员们,——其中包括她的女婿,是何其的尊敬和热爱啊。可是,到底为什么要丢下妻子和小孩呢?
  阿尔谢尼步履沉重地、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以后,维琳娜立即忙碌起来,她戴上手套,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自用联络手镯——一种可以常年佩戴的雅致的手饰型微型无线电通话设备,外观是彩色斑斓的石镯。
  母亲和外婆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出于一种委婉的关切之情,一句话也没有问。
  在高出路面的长廊般的人行道上,维琳娜晃晃悠悠地迈着快步,一直她到拦墙下面停息着一部自动电管车的所在。着来,车子空着。她吃力地顺台阶走到下面,立即奔到车前,空车!维琳娜坐上前坐,戴上驾驶环箍,仰靠上椅背。
  自动电管车奔驰在潮湿的纯蓝色的沥青路面上。
  维琳娜全然不是阿尔谢尼所感觉到的那种尽善尽美的女人,她,有时甚至会很冒失,就象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自动电管车仿佛很有自觉性,在必由之路上转折打弯。城市的住宅、公园和池塘一闪而过。
  不,她并不想赶上阿尔谢尼,更不想阻拦阿尔谢尼,拉他回转。
  她赶向宇航中心是受着一种本能的驱使,也可能是处在她这种情况下的一种妇女的任性行为……尽管她已经赶不上近程火箭的启动了,但是,哪怕在天空中瞥视一下载乘着阿尔谢尼的火箭,也是她的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
  城市边缘的最后一排住房飞掠而去。天空飘洒下秋日的细雨,白桦树的光枝秃干和白杨树灰暗的梢头垂落下的枯叶,显出令人忧伤的景色。
  郊外采石场陡峭的石壁上端有个山岗,维琳娜在山岗脚下停了车,解下头上的金属驾驶环箍,然后踏上潮湿的草地。
  她沿着泥泞的林间小路爬上山岗。
  昏浊的雨幕遮蔽了天际,也遮蔽了宇航中心的建筑物。
  沉重的乌云,象浓烟一样,低低地弥漫在树林上空。在一绺绺雾蒙蒙一的雨水抽击下,树木微微垂下身子,它的光秃的潮湿的枝条在空中捞摸着,仿佛想要拖拽住什么人似地。
  维琳娜想:“地球在哭泣着,送别自己的儿孙,我没有哭,所以该受到惩罚。”
  于是,她记起了一首古老的荷兰民歌,歌曲咏叹的是北海海岸上变成石块的水手的妻子的故事:

  在大海中寻觅,寻觅,
  寻觅自己亲手织成的麻布的风帆。
  “你在那里,我心上的人?
  你在那里,我的心肝!”
  接着是:
  ——一切都恍如昨天,
  我们一道儿漫步,
  未婚的妻子,
  我很快便成了你终身的侣伴。
  我们一离开船坞,
  总是急赶向我们儿子的身旁。
  此情此景,我的心
  不由冻成石块一样!
  ……

  突然间,如同特意选定在这一瞬间似地,遥远的大地尽头轰然一声,炸响了秋季的最后一个沉雷。近处,飞出一道闪电,光芒射穿湿重的雨幕,凸现出宇航中心建筑物的银白色墙壁。那里一座映射着金属闪光的巨大塔楼,似乎是勉强地从大地上微微一抬身,顿时间,地面跟天空一样盘绕起暗白色的灰云。闪电又迸发了一次,蠕动着的烟云似乎和喷溢着的火焰融合在一道了。
  火箭离开了潮湿的微微颤动的支架飞腾而去。
  维琳娜瞪圆了眼睛凝视着前面,终于,视线中的水手的帆影完全消失了……眼眶里噙着泪水。她身子晃动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正象荷兰民歌中写的那样“冻成石块一样!”她惊吓极了,一面尽力控制着自己,一面想使劲地挪动脚步,可是……她从山岗峭壁上摔进了采石场的坑口……
  在坑口,她偃卧的姿势也挺糟,那只戴着微型电话手镯的左手弯折在身子下边,知觉全无了。万幸的是,手镯上的开关自行开动了。这是由于预防这类事故的发生,手镯的装置作了调整。它不停地发出呼唤信号。
  外婆、母亲两人的联系手镯立即响起了信号声。她们莫名其妙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维琳娜,维琳娜,好孙女儿,你怎么啦?”
  “维琳娜,乖命儿,你说话!说话!”
  惊惶的唤声从戴在骨折的手腕上的通话器里一阵阵地响着,但是没有应声。
  维琳娜没有答话。她是慢慢儿地苏醒过来的,知道手镯已经发出信号,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转动了一下头部,引起一阵刺心的疼痛。好不容易,一只手触摸到手镯了,按动了绿色蛇头形开关,打开微型无线电话机的送话设备,这时,她尽管使劲儿呻吟吧。

  索非娅·尼古拉耶芙娜奔上长廊一般的人行道。安娜·安德列叶芙娜太胖了,没法这么跑,所以落在后边。
  竟然象是故意作对似地,闲空的自动电管车一部没有。她们拚命朝前跑,不久,发现了那边有一部,是在迎面?眼力不济!挂着的一面‘空车”的小牌牌,也差点儿没看出来。不过,不能再冒出个什么人来占了先。
  行人惊异地打量着奔跑的肥胖女人。这时,一位男人走下人行道的台阶向自动电管车走去,立刻又站定了,他看到一位老妇人急冲冲地直向车子奔来,便随手替老妇人打开车门。
  索非娅·尼古拉耶芙娜道谢了一声,坐进前座。安娜·安德列叶芙娜也奔着赶到了。她精疲力尽,几乎是一头栽进车厢里的,嘴里还不停声地叫嚷:
  “到宇航中心,没别的地方!”
  索非娅·尼古拉耶芙娜已经坐好并把驾驶头箍戴上,车子开动起来了。
  安娜·安德列叶芙娜注视着仪表,提醒道路上该转弯的地方。她断言:“到宇航中心,途经采石场……通话手镯上指出了这个方位……”
  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皱紧双眉,不断加快车速。她打开无线电信号器,向所有疾驶在沿途的机车发出信号,要求它们给这部自动电管车让路,以做到通行无阻。外婆在年青时代曾经在汽车竞赛中得过奖。她的驾驶技术远近闻名。可是,即使她还是个年轻姑娘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地冒险行车。沥青路面由于刚刚下了雨,特别滑溜,猛然急转弯时,这部电管车好几次差一点就翻了身。安娜·安德列叶芙娜甚至惊叫起来了。但是,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只是紧紧咬着嘴唇。外婆的这个习惯动作也早传给了维琳娜。
  为了抄近,电管车开上了一条古旧的乡间土路,溅起了纷飞的泥浆,这种情景目前已经很不习惯了。土路上的洼塘里积满了水。大雨象冲刷而下的倾斜的水柱哗哗地下着。天空轰轰隆隆地响个不停,不知是打雷还是火箭在腾飞……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部停在岗下的自动电管车,也不知根据什么,她们一下子就断定这是维琳娜乘坐的车子。两位妇女踩着粘滞的污泥,一步一滑地直朝陡峭岩壁下的采石场坑口奔去。
  她们在崖脚下的石堆上找到了维琳娜。
  外婆数落着大声号哭。安娜·安德列叶芙娜通过微型电话手镯和丈夫联系上了,把发生的事故告诉了对方。不一刻功夫,安娜·安德列叶芙娜通话手镯里响起了前来援救的直升救护飞机驾驶员的嗓音。
  安娜·安德列叶芙娜坐在石块上,把维琳娜的头搁在自己的膝上。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不停地抚摩着外孙女儿摔伤了的胳膊。
  几小时之后,维琳娜完全清醒了。她看到头顶上空象牙色的塑料天花板,闻到一种医院里特有的气味。她忍着疼痛转过脸来,认出了坐在病床旁边的妈妈和外婆,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的身子还不能动弹,脑震荡的症状尚未完全消失。安娜·安德列叶芙娜把温柔的手掌放到维琳娜的额头上。这时,维琳娜扯了扯盖被,立即有一种感觉把她吓慌了,她用睁得溜圆的、充满疑问的眼光盯望着妈妈和外婆,甚至连不甚剧烈的头痛也不觉得了。
  索菲娅·尼古拉耶芙娜咬紧嘴唇,泪水沿着满布皱纹的面颊涔涔流下:
  “失掉的是个男孩……男孩。”她嗓音喑哑地说道。
  安娜·安德列叶芙娜用责备的眼光看了一下老年人,搂住了放声大哭的女儿的头。

  三、屏幕上的会晤

  施洛夫教授得知维琳娜·朗斯卡娅·拉托娃来到无线电天文台时,真是又惊又喜。
  他举止得体、彬彬有礼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甚而至于降阶相迎这位来客,站到楼梯从下数起的第三级上。
  “看到您光临,十分高兴。”施洛夫说。
  维琳娜有点儿惶惑,默默地向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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