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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太空神曲 作者:[苏] 阿·卡赞采夫-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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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辊轴。
  伊凡·谢苗诺维奇侧视了一下来客,一只手放到“辊轴”上说道:“它的体积,您可以想见,极其庞大。过去的那些个宇航船和它相比,简直不过是枚顶针而已。可是,它也仅仅只能乘坐六人。这些圆柱子里,”他一手抚摸着相联的翼轮说,“安排了工作舱。辐条里装有升降机械。启航过程中,航船的圆柱体始终保持稳定。其中心底舱仍然朝向远离的地球。增速飞行时,宇航员们仍然能够站立在舱板上,因为舱内压力与正常的地心引力相等。星际航船达到亚光速时,航船的圆柱体开始自转,离心力作用于通向翼轮中心的辐条及底舱,因此,仍然保留着相当于地球的引力。呶,到了行程还有一年时,稳向的航船圆柱体,在减速制动时,舱底要翻转过来,朝向航行目的地的那颗行星。宇航员们在那时承受到的压力仍然如他们所习惯了的地球上的一样。”
  “跟地球上的一样。”维琳娜凄然地重复了一句。
  威耶夫从来客的语调中听出了一种哀痛,不由注意地看了看维琳娜。
  “是的,跟地球上的一样。”威耶夫也重复了这句话,又说,“不过,他们已经远离了地球。您的意思是对的。”
  “而且,宇航员们在地球上留下了亲戚、家属、爱人……”
  “原来!您找我,为的是这件事。”威耶夫恍然大悟,愉快地呵呵笑了起来。
  “比方说吧,您的宇航员热爱着地球上的一个姑娘,难道他就没有爱的权利了吗?太残忍了!太不公平了!恐怕古时候也没有这种事。沙皇以及其他一切暴君,也没有禁止自己的士兵结婚和生儿育女,哪怕在打发这些士兵上前线送死之前。可是您呢?当然啦,打发一些单身汉去探索未来,事情好办,心安理得,也免得在地球上留下痛苦的家庭。”
  “您是不是认为,这是一种沽名钓誉的形式主义的关怀?”
  “对,形式主义的!”维琳娜光起火来了,“难道,一个人之所以感到痛苦会仅仅是由于已婚的缘故吗?如果,他留下的是未婚的真挚的恋人呢?他就不痛苦吗?就拿您来说,您总是成了家的了?”
  “是的。有儿女,还有孙子。”
  “这不得啦!您不是也得远航吗?您怎么办?和妻子离婚?那孩子又怎么办呢?”
  威耶夫微笑了一下,他那张不动声色的面孔,微现出青春的光焰:“我有点头绪了,这番话跟阿尔谢尼·拉托夫有关。”
  “您怎么知道的?”维琳娜感到意外。
  威耶夫笑得更开朗了,并且已经不再像古印度的瑜伽,倒像是早就熟识的知心朋友了。
  “原因在于,挑选上参加地外星球探测的宇航员当中,阿尔谢尼是唯一的一个单身汉。”
  维琳娜屏住呼吸,在威耶夫面前迟疑了一刹那,然后扑身向前,吻了吻他的两边面颊,像对父亲、对祖父、对最亲近的人那样。
  威耶夫亲切温柔地用手抚着她的肩头,说:“那么,我这就可以告诉人们,参加第一批地外文明星球探测的宇航员,都是成了家的人。地球上等待着他们的有双亲、有妻子、有儿女。”
  “我永远等下去!”维琳娜悄声说着,泪水簌簌地流落下来。
  威耶夫的手仍然抚着维琳娜的肩头:“您是怎么想的呢?我的好姑娘,我们这个时代,究竟会有什么人能用自己定的条条框框强迫您的阿尔谢尼呢?”
  “这,全是他自己。所以,他越是爱我就越避着我。此刻,我知道了,全知道了。”维琳娜说到这里,脸上焕发出喜悦的光辉。
  威耶夫以睿智的眼光注视着她,然后亲切地说:“不过,和他在一起您还是得小心点,我们还需要他!”
  总设计师把客人送到椴树林荫大道,在临别时,祝她幸福快乐。

  维琳娜自己也弄不懂,她是怎样乘坐自动电管车回家的。运气真好,正有一辆车停在宇航城花园里,而且空着。
  一路上,她头脑里不停地转念:
  “星际航行……以逸出地球的速度起航……制动……但这以后呢!首先——我!”
  “我!我、我!”她得意洋洋地整个儿身心都在呼唤。
  她仿佛一展翅就飞进家门。直奔到外婆身前搂住她的脖颈。
  外婆揩去孙女儿的喜泪,然后说道:“一大早就来等你了,快去!”
  “谁?”维琳娜不明白,立时沉下脸。
  “还有谁?你的阿尔谢尼·罗曼诺维奇,还用说!”
  维琳娜喜滋滋地叹出一口气来。
  “喔,原来他自个儿来了,而我……他一直坐在这儿,怎么回事呢?”维琳娜毅然地走向室内。
  小阿文诺莉认真地接待坐在钢琴旁边的这位来客。她耗尽全身力气想出各种交谈的话题,并且对阿尔谢尼的简短回答,力求不露出任何乏味的样子来。
  一见姐姐回来,阿文诺莉随即调皮地行了一个双膝一屈的请安礼,带着一阵笑声奔走了。
  双亲全不在家。尤利·谢尔盖耶维奇还没有下班,显然他还待在他的控制论研究中心。安娜·安德列叶芙娜是位住宅室内装饰艺术家。此刻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专心致志地显示她那声誉卓著的才华。
  阿尔谢尼立起身来,在这间陈设秀美雅致、布置风格独特的房间里,——他更显得高大、笨重,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用一种内疚的眼光望着维琳娜。
  “怎么你还是上这儿来啦?”维琳娜扬起纤秀的下颏,带着欢乐的却又装成挑衅的样子问道,“你不是打算启航前一直不见面吗?”
  “做不到。”他说着,低下了头。
  “原来,现在做不到了。那先前呢?”
  “想……藏在心里。”
  “后来呢?”
  “头一个向柯斯嘉,我说了真话。”
  “向柯斯嘉?说什么呢?”
  维琳娜神采焕发、满怀幸福地凝望着阿尔谢尼,就像是要把他的一切铭记心头:他那茁壮身躯的每根线条,他那微微低垂的头颅,大大的脸盘——一切如同那座为失去归宿的宇航员而建的大理石纪念像。她发觉阿尔谢尼想说些什么,却又下不了决心,不由央求道:“你说的什么真话,跟柯斯嘉?”
  “说,我要结婚……启航之前。”阿尔谢尼用足了劲,脸色都有点苍白了,勉强挤出这几个字来。
  “那么,这位柯斯嘉呢?”维琳娜以一种带有金属回响、满含笑意的嗓音问道。
  “他建议替换……我。”
  “我想该不是指的星际远航吧!”维琳娜戏谑地愤然叫唤起来,“你怎么回答呢?”
  “航行可以替换,但是,我就再也不是我父亲的儿子了。”停了一下,他又说,“拉托夫应该航天远飞,誓言应该遵守。”
  “柯斯嘉怎么说的呢?他理解这些吗?”
  “嗐,他怒气冲天。”
  “自然了,生我的气?”维琳娜开玩笑地问,以引起阿尔谢尼对自己的喜欢。
  这一回,阿尔谢尼笑出声来了:“他唤你是‘干婆婆’!他吓唬我,说是等到那一天,准定撑着拐杖来欣赏我们的相会:一老太婆和一个孙子样的丈夫。”
  “这个我不在乎。”维琳娜喜悦地摆摆头,把自己的双唇抬向阿尔谢尼嘴边。
  这一次,她得到了阿尔谢尼的亲吻。而且惊奇地发觉,阿尔谢尼全然不是预想中的那样冷漠、持重。
  一切顺利。年青人听从于自己的激情,这种激情排遣了即将久别的忧虑。他们举行了婚礼。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任何人的头脑里也没有感到其中有什么乖戾的地方。
  当然,最初一刻维琳娜的双亲有些惊愕。至于外婆,思想上已有了些准备,当然高兴。妹妹阿文诺莉则喜欢得好像疯了似的。
  维琳娜似乎比往常持重了些,甚至有点儿严峻。但是,她的欢乐的心情是掩饰不住的。为了抒发自己的感情,她越来越经常地坐到钢琴前,弹着,弹着……




第二章 心上的冰块

  烈火在壁炉里冻却,
  雨水凝结成晶莹的帷幕……
    ——伊波列夫《古老的故事》

  一、在闪光的飞沫中

  “你看,这里甚至还保留着货币呢!‘伊罗克的首领’把这玩意儿当路费!”维琳娜指着一个身着短裤、头戴宽檐帽的警士,叫阿尔谢尼看。警士正给停在他俩前面的一辆汽车办收费手续。
  那辆汽车突然象海豚一样,猛地冲进地道。警士便向拉托夫俩口子走来。
  警士的个子细长,鹰钩鼻,脑袋瓜傲然地向下探望。打侧面看。象是古印第安人。但是,那张仿佛晒过头的黝黑面庞,额骨突出的大脸,加上一双微微眯缝的眼睛,使阿尔谢尼·拉托夫不由地想起了熟悉的东方民族的脸型。阿尔谢尼默默地付了款。
  “请您们务必,”印第安人客客气气地说,“一到地道出口处,就改用气垫行驶,直上地面公路。不然的话,尽在地道里行车,就得吸足城市的灰尘。再往后,请按自动信号器指示行车,不用降速。祝您俩巡回演出成功。”说着,合乎礼节地微微一笑,暗示他已经从报刊的照片上认出了这一对旅游者。
  地道里无数盏明灯熔成一条耀眼的闪光的带子。没几分钟时间,便从地下横穿了哈得逊河,这是维琳娜在岸畔称之为海洋般的哈得逊河。此时,亮晃晃的阳光立即直射眼帘。
  “城市在我们的脚下了!”维琳娜兴奋起来。
  公路沿着高架栈桥凌空飞挺,公路两侧的地面是泽西古城。远处纽约的摩天大楼,有的倾圯半坍,露出杂乱的廊柱,这是被推翻了的旧制度的标志。不久之前发生了战争史上最后一次反压迫的国内战争,留下这些未经修复的创伤。
  “用气垫行驶了!”阿尔谢尼说着,打开自动驾驶装置。汽车轮盘缓缓地收上去了。车身几乎碰到地面,然后轻柔地浮游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象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到处都有人等候着维琳娜的钢琴演奏和阿尔谢尼关于星际航行的演讲。
  纷至沓来的崭新的印象,使这对年轻夫妇强烈地感到,仿佛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已经不是人间世界。他们决不在一个地方久留,一个劲儿地飞驶、飞驶,迎接着新的旅程、新的人们……
  “看,你看,高墙!简直连到天上了!”维琳娜看到扑面而来的建筑群,感到万分惊讶。
  “新时代的标志。四百层高楼。”阿尔谢尼对罕见的高楼作出评论。
  “我可不想住这样的屋子。”
  “大楼是环形建筑,花园藏在里面。”
  “人们应该在花园里生活,而不应该住在花园的顶空。”
  “各有所好。这里每户都有——露台小花园。大楼的迎面是梯形上升的,象印度的金字塔。”
  “不,人们的生活环境不该这样。在将来,”维琳娜刚说开了头,立刻又噤声了:她曾和阿尔谢尼约定,任何时候,也不要议论将来的事。
  到了尼亚加拉,维琳娜感到身体不舒服,不由想起:当她和阿尔谢尼到达的当天,曾经顺路光顾过一个小饭馆,大概毛病就出在那里。
  那是座小小的房屋,跟盒子一样,盖着朝一面倾斜的高屋顶。一条横额代替了店招牌:欢迎光顾。
  店堂内的陈设有点儿眼熟,沿墙是长长的拒台,拒台上搁着各种汁液和调味品的小玻璃瓶,尖夹钳上夹着一毅纸餐巾,餐巾上印着希奇古怪的可笑的图画。
  拒台后的牌子上开列出莱单:三明治、煎烤腊狗肉(小腊肠)、辣味汤和鲜味汤、天然牛排或合成牛排——具备最理想之氨基酸结构、香浓味美,对糖尿症患者极有裨益。……
  从巨幅宣传画上凝视着阿尔谢尼和维琳娜的正是他们自已。拉托夫夫妇。画面上的这俩口子春风满面、容光焕发,手挽着手。宣传画的下端写着:“本世纪之最幸福的一对夫妇”。
  维琳娜哈哈大笑。她想跟侍者说,拿这张宣传画来遮掩住一瓶瓶通筋活血,振奋人心的饮料,完全是白费劲儿。但是,店堂里寻不着侍者。
  阿尔谢尼站到柜台前的踏凳上,拿手指了指那排有数目标志的电钮,电钮上的数目字跟菜单上的号码一致。维琳娜对于阿美利加州的传统古风已经渐渐习惯了,她已经会欣赏树段装修起来的墙壁、沉重粗笨的橡木桌子和粗糙简陋的坐椅这类的“沙龙”情调。如果,听到门口一阵马蹄铁的铿锵声,看到从街上闯进一伙挂着手枪皮套的骑马牧人,她也绝不会感到惊讶……可惜的是,这屋里的一切带有陈旧的生意广告性质,使人们感到亲切宝贵的风尚习俗并没有表现出来。
  街上一片静寂。乐曲声在内室鸣响,正是这音乐把他们吸引进饭店来的。
  不知那儿传来一阵煎烤牛排的浓郁的香味。维琳娜觉得,要是此刻不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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