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闲散日子 作者:清堂燕(晋江2013.1.30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宫斗)-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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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美人嗤笑了一声,“这时候你倒变聪明了!不过以你这单纯性子,能想到这一层就已经不错了。”
玉美人瞅了灵歌一眼,却没理会瑾美人,又直接看向了静嫔,“静嫔姐姐意下如何?”
静嫔抿了抿唇,仍有些犹疑不决,“我也不怕你们知道,我本就不喜欢丽嫔,总觉得她太过张狂,所以也没想过要去看她。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不闻不问……”深吐了口气,才断然道,“算了,不过是去露个面,那就一道去吧!”
玉美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忙笑着拉过静嫔,看也不看灵歌等人一眼,便径自出了凉亭。瑾美人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愤恨地瞪着玉美人的背影,却终是一言未发。
灵歌淡瞟了二人一眼,默不作声地追随上去。在后宫,为了利益相互利用,甚至委曲求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谈何生存?只在这一点上来看,瑾美人是明智的。
一路去往长乐宫,禁卫军陡然增多。
长乐宫外,更是守备森严,因无谕令不得入内,灵歌等人竟被拒在了门外。
静嫔诧异,“昨儿还没听说有这旨意呢!”
玉美人亦一脸不满,“好心好意来探望,却得了这么个回报,看来这长乐宫真是高贵之处,容不得咱们践踏,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好了,省得弄脏了人家的地方!”
候在宫门口传话的太监一听,忙奔了过来,“给几位主子请安!回几位主子的话,皇上今早传下旨意,任何人无圣谕皆不得入内,奴才们实在不敢抗旨,万望几位主子见谅。”
“那是不是连哀家也不准进呐?”
身后,突然传来太后一声威严沉喝,只听声音,已满是不悦。
众人慌忙转头,齐齐跪下,一时间“太后万福金安”的声音此起彼伏。太后上前几步,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子,竟然动用皇帝的禁卫军守护,还不准人探望,哀家倒想知道,她到底有多金贵呀?”
“太、太后……”太监开始结巴,“是皇上……皇上下旨……”
“哀家没长耳朵吗?”太后厉声打断他,又看向灵歌等人,“你们也是,明知皇上这么宝贝丽嫔,也不换上一双新鞋来探望,踩脏了这块风水宝地,你们赔得起吗?”
玉美人忙俯首,“太后教训的是,是臣妾愚钝!”
太后这才抬头,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禁卫军,“哀家也没有圣谕,可哀家要进去,你们若是有异议,就去告哀家抗旨之罪吧!”
话落,又喝令灵歌等人起身,随她一起进去,侍婢们则在外守候。
事情突然间峰回路转,灵歌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冥冥中自有主宰的感觉,但一见太后阴沉的面色,又不禁想让丽嫔永远别醒来。醒了,恐怕更遭罪。
无人敢阻拦。
随众迈过门槛,灵歌开始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尽管有些死气沉沉,长乐宫却仍是富丽堂皇,不仅屋檐,甚至连窗棱都以琉璃镶嵌,行走间,流光溢彩。
殿内珠帘寂寂,粉纱流苏落地,到处可见各式珍奇古玩,案架桌椅皆由紫檀香木所制,如今檀香与药香混杂一处,闻起来不觉有些沉闷。
走进内室,几个宫婢跪在地上,请安过后,皆垂首不语。太后在门口处便站了下来,看了一眼床上双目紧闭的丽嫔,回头道,“你们站在这儿瞧瞧也就罢了,别凑上前,总不是什么好事,若染上晦气,洗都洗不掉。”
众人忙低声应了。太后招过一个宫婢,走到一旁询问病情与太医之言,灵歌竖起耳朵听着,双眼却不离床上的白安青,只是越看越觉得蹊跷,那苍白中略带一丝黑紫的面色,确是中毒之相,但却不似中了曼陀罗之毒。
记得西席曾说过,凡中曼陀罗毒者,皆会面部潮红、头晕、视物模糊,严重者行为不能自主、言行癫狂、哭笑无常、语无伦次、答非所问,甚至惊厥、昏迷、死亡。
如今所见,白安青除了出现过惊厥与昏迷之外,其余皆不符。难道是她料错了?如果是,为何皇后听见曼陀罗,会有那么明显的反应?
侧耳细听宫婢与太后的对话,无非是“太医尚不知原因”、“束手无策”以及“谢太后关心”之类的废话,毫无用处。灵歌蹙了眉,一时之间也没了头绪。
身后传来脚步声,众人下意识侧身回头,却忘了尚挤在一处,这一动,静嫔仗着身材丰腴,撞了人,自己却纹丝未动,而被撞个正着的玉美人身子一歪咧,顺势推了一下瑾美人,灵歌眼明身快地闪了开,瑾美人没了依靠,直扑上了端着药碗进门的宫婢——
“啊——!”
“哐啷!”
两人一起跌倒,托盘翻落在地,温热的汤药泼了二人一身,又溅了一地。
“这是怎么了?”
太后被惊动,急急走了过来。
一眼瞧见仍在地上滚转的药碗,灵歌心思一动,忙趁着上前拉起瑾美人的空当,用手中绢帕沾了些汤药,口中却道,“真是对不住姐姐,妹妹下意识地躲了,姐姐没事吧?”
众侍婢这才回过神,赶忙上前搀扶,灵歌趁乱退到了后面,悄悄将绢帕藏入了袖中。静嫔满面歉意,对太后道,“是臣妾不好,臣妾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只顾着转身让路,却忘了身侧还有人——”
玉美人忙笑着插话,“也是臣妾没站稳,这才推了瑾美人,不能全怪静嫔。”
太后皱眉瞅了瞅二人,又看向瑾美人,“没摔坏吧?”
瑾美人正忙着擦拭衣衫上的药汁,这一听,忙停手笑道,“太后不必担心,臣妾不碍事,只是可惜了这身衣裳了。”
正说着,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颇为杂乱。
须臾,竟是皇后匆匆进了门,一见这情形,皇后也愣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太后笑了笑,“皇后来了。”往前走了两步,才又道,“不过是摔了一跤,想必也没什么大碍,换身衣裳也就得了。”
“母后……”乍见太后,皇后一惊,不过瞬间又恢复常态,忙上前施礼,“儿臣不知母后在此,失了礼数,还望母后见谅。”
太后却不在意,上前拉过皇后的手,“你怎么也来了?皇上给了你圣谕?”
皇后面色一沉,有些委屈,“若是要靠圣谕过日子,那儿臣这皇后也没法当了!”
太后忙捏了一下她的手,“妃子们都在呢!”话落,又转头看向灵歌等人,“是哀家给你们选错了地方,不应该站在门口,好在瑾美人也无大碍,哀家也算安了心。现在人也看了,心意也到了,都回宫歇了吧!”
众人闻言,忙福身告退。皇后一听,忙让秀姑带瑾美人回宫换身衣裳,只道是弥补赏赐,说着话,眼光又在众人身上溜了溜,看见灵歌时,不免又多看了两眼。
灵歌始终静静地任她打量,又不经意抬头与她的目光相对,恭谨之余,尽是茫然。终于,皇后别开眼,亲自唤来侍婢送了她们出去。灵歌暗舒了口气,沉静退出,心下却不由对皇后又更多了几分怀疑。
误吸毒烟
出了长乐宫,各宫侍从纷纷迎了上来,众人敷衍告辞,各自散去。
秀姑步履匆匆,带了瑾美人直奔凤仪宫,玉美人也是脚下生风,连一向慢条斯理的静嫔也似在赶路一般,转眼皆不见了踪影。
灵歌又一次落在了最后,神色微沉,步伐却如常,直至将长乐宫远远抛在了后面,方才陡然加快了脚步。
云兰一直沉默跟随,纵有满心疑问,可瞧见灵歌的脸色,也只得隐忍了不言。
回到玉泉宫,灵歌摒退云兰,直奔了小厨房。
巧兰正在厨房捏着水晶虾饺,乍见灵歌进门,委实吓了一跳。“主子……您怎么来了?”灵歌不善厨艺,是以从不进厨房,这在玉泉宫可谓人尽皆知。
灵歌却没心思回答,只匆匆走到灶台边,瞅了瞅一个正坐在炉子上紫砂汤煲,问道,“这里面炖的什么?”
巧兰忙道,“奴婢见您食欲不大好,想是脾胃见弱,就预备煮些红枣桂圆汤,现下食材还没放进去,只是用热水温着锅呢。”
“那倒好,也省得浪费了。”
灵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也不待巧兰反应,便遣了她出去守门,严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一切安排妥当,方将袖中的绢帕取了出来,小心用刀子分开两半,一半重又塞回衣袖,另一半则毫不犹豫地扔进了满是热水的汤煲。
静候了约半刻钟,又拿过一支银箸放进煲内,取出细看,银箸竟无一丝异样。灵歌一怔,又将银箸放了回去,静待了一会儿,再看,仍是毫无反应。
灵歌不禁傻眼,难道汤药没问题?真是她想多了吗?
门外传来小顺子的说话声,灵歌回神,忙用银箸将煲中的半截绢帕挑出,想也未想便扔进了火炉,水火不容,只听“嘶”地一声,霎时窜起一股呛人的黑烟。
黑烟猝然吸进口鼻,灵歌忍不住咳了几声,忙乱中一转身,又将案板撞掉在了地上,菜刀一同落下,差点跺在了脚面上。灵歌尖叫一跳,吓出一身冷汗。
门外巧兰急忙的询问,却是不敢擅入。灵歌强忍了咳嗽,又极力憋住气,快速将汤煲中的水倒掉,又狠狠地将汤煲摔了个粉碎,这才疾步走去拉开门。
“主子,您没事吧?”
门一开,巧兰便急忙上前查探,生怕灵歌受了什么伤。
灵歌摆了摆手,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才道,“原来做个菜是这般难,枉我以前还瞧不起那些厨子!待会儿把那碎汤煲仔细收拾了,搁院子里埋了,给它个安身之处,也算没白让我折腾一回!”
巧兰傻眼,“主子在做菜?”怎地突然转了性了?缓了缓,才又笑道,“这些粗活,交给奴婢们来做就行了,您怎么能遭这个罪呢?”
灵歌一笑,“方才在御花园被人批评的一无是处,我也只是一时心气罢了,不过这罪也没白遭,以后呀,我会尽量少剩些饭菜的!”说着话,拍了拍巧兰的肩,笑眯眯地悠然而去。
巧兰眨了眨眼,摇头一笑,转身走进厨房,顿时傻住了——
满屋子烟熏狼藉不说,连案上刚捏好的几个水晶虾饺也蒙了一层薄薄的黑灰,压根儿就不能吃了!
这……这是主子在考验她吗?巧兰怔怔无语,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见灵歌回了屋,小顺子忙不颠儿地跑了过来,一进门,也吓住了,“巧、巧兰,我不过是肚子饿了,想找你讨个馒头而已,你用不着这样吧?”
巧兰咬了咬牙,忽地转过身,一把揪过小顺子,“以后,谁敢再让主子进厨房,他就永远甭吃饭了!”撂下话,猛力一推,小顺子单薄的身躯就势跌出了门外,房门在眼前“哐啷”一声关上,没有一点情面。
小顺子呆愣半晌,方嗫嚅,“巧兰……馒头……”
屋内没动静。
小顺子吞了吞口水,壮胆,“巧兰,那个……你是不是月事来了?”听说,那几天,女人的脾气都莫名暴躁。
屋内终于有了动静,不大。小顺子探了探头,只听“嗖”地一声,一把菜刀骤然破门而出,直擦着耳际冷飕飕飞过,“当”地没入了院墙,只留下半截在外颤了颤。
一缕发丝悄然飘落。小顺子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嚎啕着抱头飞也似的逃开。
灵歌正坐在屋中喝茶,一口茶没咽下,便听外面鬼哭神嚎。
遣云兰出外查探,回来只道是小顺子与巧兰在外闹腾。念及是在自己宫里,灵歌只笑了笑,嘱咐了一句“闹归闹,可别伤着”,便再没多加理会。奴才也是人,该玩闹的时候,总也不能一直憋着,只要不生出事端便成。
云兰轻笑颔首,快步退了出去。灵歌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方才拿出袖中剩下的一半绢帕,轻嗅了一下,药味极浓,却也只能辨别出几味熟悉的药材,皆是散毒之用,没有异常。
心下哀叹一声学艺不精,亦无可奈何,只得小心藏了绢帕,又去仔细洗了手,方才拿过案上的一小碟干果,重又窝回了软榻。
折腾了半个下午,这一松懈下来,困倦顿生。灵歌斜瞄了一眼漏刻,发觉距离晚膳尚早,这才安心拖过一侧的绒毯抱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一觉,直睡到了圆月高升也没醒,云兰进来轻唤了好几次,却是毫无反应。虽说有了上一次的震撼,众人已不甚在意,可云兰总觉得这次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如何奇怪,只是心下一阵忧似一阵。
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天还没亮,云兰便匆匆起身,悄声走进寝宫。灵歌仍在榻上沉睡未醒,云兰瞧着天色尚早,只静静在一旁站了,没作打扰。
小顺子端水进门,乍见云兰,一愣,“怎么这么早?”
“不放心主子,睡不着。”
小顺子默然,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