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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江山莫谓全无主+番外 作者:木槐香(潇湘2013.5.16完结)-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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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姐你说的什么话?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还是不离不弃的那种。”
  沈婳因为风寒的缘故头疼,勉强的笑了一下,沈梓郁要她睡睡。按时吃药,多饮热水,好生休息,病才好得快,这是木酝章叮嘱的。
  提到木酝章,沈婳又道,“真真是太麻烦木大哥了,这个冬天,究竟要何时才算完?”
  沈梓郁听了道,“六姐,跟你打个商量。”
  “你说便是。”
  “我想跟着木大哥做事。”
  “好啊。”沈婳应得痛快。
  沈梓郁倒奇怪了,问道,“可六姐不是一直想着去塞外的么?”
  “跟那些比较起来,自然还是你重要。”又道,“木大哥人好,跟着他可不会亏了你的什么。你只要争气些,还是会有前途的。可是,你不是十五岁才能参军么?”
  “年龄不是问题,我再等三年便是,我就是想跟着他历练历练。”
  “你有这样的心,自然是好的,回头你同木大哥说说。”
  这回沈婳倒是好得快,四五日便又能出门了,沈梓郁跟木酝章待在书房里呢,沈婳端了茶水送进去,“这是我沏的茶,木大哥尝尝。”
  “劳你动手,你的病才好的。”
  “区区小事,我哪里就那般弱不禁风了。”
  “你的气色是愈发好了,怎样?北方的冬日过的可还习惯?”
  “有木大哥这般无微不至的关怀,我怎么能不习惯?倒是总给木大哥添麻烦,这可弄得我们姐弟俩十分的过意不去呢。”
  “莫说这些客套话,有缘千里来相聚,咱们能遇见即是一种缘分。”木酝章说着饮了一口沈婳沏的茶,又道,“苏小姐茶艺极好的。好香的茶水。”
  沈婳微抿唇笑了一下,瞧了一眼沈梓郁才道,“不瞒木大哥说,我们姐弟俩其实不姓苏,我们姓沈,我叫沈婳,姽婳之‘婳’,我弟弟叫沈梓郁。”
  木酝章听罢与沈梓郁相视而笑,沈梓郁道,“六姐,这些我都与木大哥说过了,而木大哥尊重你的选择,非要等到六姐你自家说出这事来才算。”
  “好啊你们俩,原是瞒着我呢,是几时这么着的?倒弄得我不近人情似的。”沈婳不满的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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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存稿,就多更一章啦。
   
        
曾是惊鸿照影来(二十三)
  木酝章笑道,“我好生羡慕你们姐弟俩无话不说的感情。”又道,“我叫木酝章,林木的‘木’,酝酿之‘酝’文章之‘章’。”
  “木酝章。”沈婳轻轻重复,竟令木酝章觉着她的声音温柔似水,便不由得在她面上多流连了一会。
  “木大哥这名字取得好。”沈婳又道,“这几日怎么总不见木大哥出去呢,难不成军营里总是没事?”
  木酝章笑笑,“我就是一闲职,戎马倥偬那还轮不到我。在军营里待着无趣的紧,还不如不去。”
  沈婳听到这便不问了,岔开话题,“这里的冬日要何时才算完啊?我怎么觉着遥遥无期的。四处都是荒凉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了枯黄色,让人瞧着也是无趣的紧。”
  木酝章道,“这里得待到四月中旬才会是真正的春日来到呢,我自小生在北边,早已习惯了,倒还真是没去过南边,‘正是江南好时节,落花时节又逢君’,某日待你们回去了,我一定去瞧瞧。”
  沈婳的眼神黯淡下来,垂下脑袋绞着手指,“我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回去了。”
  沈梓郁忙道,“木大哥还是先领着我们好好见识见识这北国风光吧。”
  木酝章道,“横竖日子长着呢,够你们瞧的。”
  沈婳扯了扯自家的袖口,“眼下都要入了冬月了,到年尾的时候过的最快,不过几日,今年便又没了。”
  “是啊。”沈梓郁道,“明岁我便十三了,再有两年便能同木大哥一道进军营了。”
  木酝章道,“进军营可不是好玩的,说不准你到时候便变了主意。再且现下四方太平,不好建功,说不准一辈子都只得做一个士兵,永无出头之日的。”
  “那又何妨?总要体验一下的。”
  沈婳却在想着木酝章说的四方太平,他哪里晓得,其实这天下一点不太平呢,说不准哪一日便会江山易主了。其实说真的,沈婳对李济庥信心挺足的,他肯定能赢。
  最要紧的是,这可关系着她沈家老小的性命呢。
  这些时日里,沈婳同木酝章也渐渐熟稔起来,木酝章总爱穿着一身元青色,沈梓郁便也总爱学他穿这身颜色,还说老话说的“男要俏,一身皂”真真有理,便总缠着沈婳问,他穿这一身帅不帅气,沈婳只笑他是孩子气。
  木酝章又给沈婳送了一株水仙来让她摆在屋子里,沈婳惊喜的不得了。木酝章说你不是总嫌这里的冬日了无生气么,添上这么点子鲜绿,总会令人心情好些的。
  沈婳说木大哥你想的太周到了,她对着那盆鲜翠欲滴爱的都不忍错开眼去。
  木酝章扬唇微笑,“你喜欢便好。”
  这话又令沈婳想起李济庥来,他每每送了她东西,总爱问“可喜欢?”待到沈婳说了喜欢时,他便会说,“喜欢就好,瞧着你高兴我也高兴。”
  一想到这,沈婳心里头一阵难受,瞧着木酝章微微笑着的模样,“木大哥,谢谢你。”
  木酝章听了加深了笑意,“我怎的每每听你唤‘木大哥’都觉着膈应,你不如直呼我名字好了,我叫木酝章,你就唤我木酝章好了。”
  
   
        
曾是惊鸿照影来(二十四)
  “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直唤我名字我还听着舒坦些,你唤来听听。”
  沈婳顿了一下才开口,“木酝章。”
  “嗯,这样好,横竖咱们岁数也只差了一岁不到,直唤名字才显得像同龄人,否则总令我觉着是较你大了许多似的。”说毕又道,“我当真羡慕你同小七的好感情,其实我也有姐姐,可是她只是姐姐而已,我们虽也是姐弟情深,却不似你与小七这般亦亲人亦友人。往后,只愿你们俩也如此待我才好。”
  “木大……你说的哪里话?你待我跟小七如此之好,我们自不会拿你作外人看待的。”
  “好,随意一些便好了。”
  沈梓郁随着木酝章学习剑术,两人在院子里便操练开了,沈婳裹着木酝章的斗篷,手里头抱着手炉在一旁观战。
  细小的雪花稀稀落落的往下落,这才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跟第一场雪相去近半月了。
  沈婳瞧着他们雪中舞剑,那种风姿,当真是别具一番风味。
  沈梓郁也是起了兴,一壁挥剑一壁道,“六姐,你来为我们弹琴助兴可好?”
  沈婳听了欣欣然的应下,兰坡立马去取了木酝章的琴来为沈婳安置好。沈婳坐下来将手炉放在双腿上,“我弹一曲《渔家傲》如何?”想了想又道,“还是《侠客行》吧。”说着便去勾弦。
  《侠客行》苍劲而潇洒,在这雪中弹出更显意境,木酝章跟沈梓郁都是热血沸腾,剑势和着琴声时急时缓,连雪花落得也似时大时小,回风舞雪,还有屋檐上的几只麻雀也欢跳着唧唧喳喳的,仿佛也在合奏呢。
  木酝章事后直赞沈婳的琴艺好,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不过如此了。
  沈婳笑着给他们俩递上巾帕拭汗,又递上热茶,道,“还不是你们舞得好的缘故,我的情绪是被你们感染出来的。”
  三人趁着好兴致回屋去温了一壶酒来,又在桌上置了几碟小菜。
  沈婳问木酝章道,“怎的总没见你家里人?”
  木酝章道,“我这里就一个长兄,但因与我并不是一母同胞的,因此他待我向来是爱理不理的,他在这做着宁远将军的职位,咱们住的这个府邸便是他的。”
  沈梓郁也好奇了,问道,“那木大哥你的父母家人呢?”
  “在丹都,我家里是丹都的,由于过了十五岁年纪的缘故,我父亲便要我来这军中历练,于是乎我便来了。”
  丹都?木姓?沈婳心念一转,“你……令尊莫不是当朝丞相?”
  “这个,你也晓得?”
  沈婳微微一笑,“木相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木相事君鞠躬尽瘁,绝对当得起丞相重任。”
  沈婳这说的是实话,半点虚假没有的。
  可木酝章听了饮了口酒才道,“做丞相可不是件容易事,我父亲不知树了多少敌人呢。便如眼下,朝中有一人参他,立马便有跟风的随着起哄,今上原本便有些忌惮我父亲,如此一来,君臣之间距离更是远了,我父亲也是步步惊心呀。”
  沈婳晓得这都是李济庥在背后放的冷箭,便又问,“听你说你有个亲姐姐,可成婚了没有?”
  “成了,也就是今岁二月的事情,不过我因为来这里,并没有来得及参加她的婚礼。”
  
   
        
曾是惊鸿照影来(二十五)
  “那你连你姐夫也没有见过了?”
  “见过,在他们未成婚之前便见过。”
  沈梓郁问道,“以你家的身份,你姐姐一定是嫁入皇室侯门了吧?”
  “并没有,我姐姐心高,王孙公子的她还都瞧不上眼,我父亲母亲都替她愁呢,谁料有一日我母亲跟姐姐两人上寺里头上香去的时候,遇见马惊,多亏我这姐夫出手相救,因此两人才认识的。”
  木酝章说到这,沈梓郁还是没听出个名堂来,便又问,“这人究竟是谁?”
  “你再想不到的,是江湖中人,不过也确是龙章凤姿的人物。”
  沈梓郁瞧他还在卖关子,便催道,“木大哥你就赶紧说吧。”
  “是凌南山庄冷庄主幼子冷济庥,也是凌南堂的少堂主。”
  “什么?”沈梓郁惊讶之余一下子站起来碰倒了他面前的酒杯。
  沈婳见他失态,忙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这般惊讶做什么?跟你又八竿子打不着的。”
  沈梓郁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沈婳,却见她面上并无波澜,“六姐……”
  “坐下来说话。”沈婳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酒杯放回桌上,瞧见木酝章瞧沈梓郁的诧异眼神,解释道,“实是这凌南山庄的名号太过如雷贯耳了,我家里住的那片地方,悉数都是凌南山庄的势力呢,所以小七才这般惊讶的。”
  木酝章笑笑,“是,凌南山庄的势力范围是极大的,无远弗届了都。”
  沈婳点点头表示赞同,“是蛮大的。”
  而沈梓郁还在震惊中未醒过神来呢,命运真是会开玩笑,绕来绕去兜兜转转的,终归还是这么些人。
  而令沈梓郁更感兴趣的是沈婳对此事的毫无反应,莫不是她早就晓得了,只是瞒着没与他说而已?
  横竖沈梓郁是在震惊之余转不过弯来了,李济庥娶得竟是当朝丞相木骋怀之女,更诡异的是他们面前这个木酝章竟然是木骋怀的嫡子,他有些接受不来,敢情他原本的准姐夫成了面前这位木大哥的姐夫,而这位原是他跟沈婳救命恩人的木大哥竟是沈婳情敌的亲弟弟。
  天老爷,这关系可着实复杂了些!
  不过事后沈梓郁问了沈婳的想法后,见沈婳并不介意木酝章的身份,便也如常起来。再且木酝章也说了,你们可不准因为我的身份便同我生分了,否则可就没意思了。
  而沈婳自不会因身份认人,她看重的是人品,这从她跟梁松畹的相交便能瞧得出来。
  而李济庥还不晓得沈婳不但已经将他们的复杂关系捋清了,而且还在心里头半嘲半讽的赞他好手段呢。他李济庥现下每日是急得坐立不安的,心里头躁的似是在燃着熊熊烈火,谁都受不上他的好脸色。
  木水痕有些奇怪,怎的自打秣陵回来一趟之后李济庥便成如此模样了?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上哪儿去了?她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来龙去脉,也自是知晓那日在慎之向他回禀完秣陵而来的加急后大为光火,还给了慎之一窝心脚,而后快马回秣陵之事。
  难不成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处理不来?可他堂堂凌南堂少堂主,能有何事难得住他?再且,自打他回来后,木水痕便再没见他笑过,还动不动便拿下人出气,摔得东西更是不计其数,而且待她也是不怎么爱搭理的模样了,连孩子都不怎么来瞧,晚间也总是独宿他那间独自的卧房,而那间卧房,她是进都不能进的。
  
   
        
曾是惊鸿照影来(二十六)
  她也是女人,不明不白的受自家夫君如此冷遇,心里头能好过么?便暗地里向绣涟绣波束雪她们打听,也问了慎之,可他们一应嘴严的狠,跟她打太极,寥寥草草打个哈哈便敷衍过去了,只说是凌南堂江湖里的事。
  可木水痕哪有这般好骗,若真是凌南堂在江湖里的事,那李济庥也不至于对她这般冷淡呀,凌南堂遇见事又不是她捣鼓的,怎的她反倒成了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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