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莫谓全无主+番外 作者:木槐香(潇湘2013.5.16完结)-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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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济庥听她这话已是默许了,便笑道,“小姐忘了,我会点轻功的。”
木水痕淡淡笑笑,“我是忘了。那公子,小女子这便告辞了。”
“哎,咱们才说好,你该唤我‘十一郎’的。”
木水痕复又垂下头去,“十一郎。”
李济庥一笑,“小姐如此害臊,真让,真让我……”李济庥似是不知如何说下去,便又道,“我来送小姐回去如何?慎之。”
木水痕忙摆摆手,“不劳公……十一郎费心了,我自家能回去。”
“不成,前番让小姐独来,遭受苦寒,我已是十分过意不去,此下,怎能再要小姐遭受此罪?小姐千万莫推辞。”说罢便吩咐已经闻声进来的慎之道,“备车马,我亲自送小姐回去。”又向木水痕道,“小姐请跟我来。”说着拿过斗篷为木水痕披上,只牵起斗篷一侧引木水痕出去,又问绣涟,“手炉呢,拿来给木小姐捂着。”
绣涟急忙将手炉给了木水痕,又跟绣波一起行礼道,“奴婢恭送木小姐。”
外头去,空气是凛冽的,可木水痕的心却是滚烫的,李济庥松开斗篷,问,“可还觉着冷?”
木水痕轻轻摇头。
“那咱们便走吧。”说着在前头带路。
慎之早已将马车备好,李济庥伸出胳膊道,“小姐借力上去吧。”
木水痕见他如此守矩,心下又是赞叹。进去之后,李济庥随之上来。马车往丞相府驶去,李济庥问,“在何处停下?”
“明月街拐弯处便可。”
李济庥向外吩咐了之后,两人便是良久的沉默。
一枝秾丽露凝香(十二)
后来李济庥恍若怅然若失一般慢慢地道,“令尊,貌似对我有偏见。”
“并没有,家父只是,只是……我会同家父说的。”木水痕鼓起勇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面上已又是通红。
李济庥道,“如此,我可要先谢小姐了,还望小姐定在令尊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我,不会辜负小姐美意的。”他见木水痕垂着脑袋,又道,“今日与小姐一会,方知世间竟还有如小姐这般难得的,真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我希望,这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木水痕缓缓道,“我,也希望。”
马车里正温馨而暧昧着,马车突而停了,外头慎之道,“少堂主,到明月街了。”
李济庥便送木水痕下车,又道,“小姐莫忘了,十五日月夜,亥正时分,我定来。”
木水痕解下身上斗篷,将手炉也一并交还给他,点点头,“后会有期。”便快步拐弯过去。
李济庥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坐回到车厢中去。慎之问,“少堂主,咱们这便回去?”
“既是出来了,便逛逛去。”
“少堂主想去哪?”
李济庥想想,道,“去古玩店里头。”
“好嘞。”
顺着明月街下去右拐便有许多家卖珍奇古玩的店铺,李济庥随意进了一家,进门便问,“你们这可有上好的玉制品?”
店伙计一见来的是位华服公子,又是仪表不凡的,晓得大生意来了,立马拿上来的都是好东西。李济庥便一件件的翻看细检。
伙计见他貌似有些门道,便道,“客官,我给您拿出来的这些那都是一顶一的好东西……”
“勿要多言。”李济庥打断他,举起一块玉佩对着光仔细的观看。他最烦这些推销东西的人,叽叽喳喳的。
慎之也瞪了那伙计一眼,那伙计便住口了,只在一旁待着李济庥慢慢选,一点不敢显出不耐烦的样子来。
挑了近半个时辰,李济庥也只挑得一件白玉雕的桥梁笔架,问,“多少银子?”
“呦,客官,您挑的这个可是本店的……”
“我只问你,多少银子?”李济庥又出言将他打断。
伙计怔愣了一瞬,随后便报了价钱,他连喊价也没敢喊,他直觉着这位公子不是位好惹的主。
李济庥见他的报价倒是公允,便让慎之给银票走人,零头还有十八两,李济庥便让慎之付了二十两,送了那伙计二两权作小费。直将那伙计给开心的,对着李济庥是千恩万谢。
又是一家店接着一家店的进,直到太阳偏西。慎之肚子饿也不敢哼哼,他主子都没喊饿,又是正逛在兴头上,他要有意见那就是找打。
今日的收获倒是不小,李济庥还淘得一方玉砚,也是白玉雕成,雕的是荷塘莲池,还有嬉游的锦鲤,欲跃的青蛙,栩栩如生。还有一枚碧玉的并蒂莲玉佩,雕工细致圆润,玉质无暇,通透晶莹,重要的是寓意好,狠得李济庥欢心。另有九连环、鸳鸯扣,皆是白玉制成。这些东西下来,那真是要价值连城了,可李济庥眼都未眨一下。
慎之瞧着自家主子深为投入的模样,不用问他也晓得这些东西是给谁的,便在心里头感叹道,真真是一物降一物呀,他主子为讨六小姐欢心,那叫一个费心费力啊。
一枝秾丽露凝香(十三)
第二日李济庥便得到消息,木水痕此次外出被木骋怀发觉了,父女俩大吵了一架,把个木骋怀给气的,让木水痕在祠堂里跪着跪到半夜都晕了过去,结果木老儿又心疼的不行。
这么一闹,十五日那日木水痕都还病着躺在床上呢。李济庥倒是没食言,十五日夜亥正时分准时到了木水痕的屋子里,将外头睡着的两个丫鬟的睡穴点了,径自进去。
木水痕果然是未睡,他甫一掀床帐子,木水痕便睁开了眼。今晚上外头月色十分好。
李济庥还装作不知情,故意问道,“小姐怎么都睡下了?是忘了咱们的约定不成?”
木水痕流下眼泪来,“那日我偷偷出去的事被我爹爹知晓了,我爹爹极恼怒,罚我在祠堂跪了半晚上,我身子不争气,这便病了。”
李济庥现出一脸惊讶,“令尊,晓得了?那你身子可有大碍?”他说着坐下去,只道,“抱歉,让你为难了。”
木水痕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只要你晓得我的心便好。”
“我晓得,我自是晓得。”李济庥去握住她的手,“可好些了?”
“好些了,只是,原先答应你的事,今夜怕是不能够了。”
“无妨,只要你好好的便成。水痕。”李济庥头一回这么唤她。
弄得木水痕有一瞬的怔仲,稍过一会才答应了一声。
李济庥接着道,“要不,咱们算了吧?我实是不忍你跟你父亲因我而反目,又连累你受罚,你的身子如何遭得住?我心里头不安地狠。”
“不。”木水痕破口而出,而后又安静下来,“我爹爹定会同意的,他是真心疼我。再且,还有我娘帮衬着我呢。”
李济庥心下一喜,却是道,“可是你的身子……”
“我无碍,你不用担心。”
李济庥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去,给她掖掖被角,“不说这些了,现下最要紧的是你将身子养好,待你好了,咱们从长计议。睡吧,我在这守着你,待你睡着了我再走。”
“嗯。”木水痕闭上眼,她是欲说还休,毕竟是一个姑娘家,便随李济庥说的,什么也不想了,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李济庥见她睡着,便解下腰间一玉玦,放在了她枕边,而后便回去了。
一回去,李济庥便得到了一个令他哭笑不得的消息。
慎之说,才得的消息,是十二日,沈婳跟沈梓郁两个人双双落尽遥水里头去了,说是两人在遥水边上钓鱼呢,离河水太近,沈婳一起身收钓竿的时候,稀泥一滑便滑进去了。沈梓郁去拉她,没拉住,两个人便都落水里了。李济庥安排的暗中跟着的人将他们俩捞上来了。可江南虽说水不致冰冻,不致似北方一般寒冷,但气温仍是极低的,又是从水里出来,两个人冻的瑟瑟发抖,却在见了对方的模样后,还互笑对方是落汤鸡,而后相对哈哈大笑,之后两个人回去便都发起烧来,都烧糊涂了。
慎之又补充道,“不过这是三日前的消息了,这会子六小姐应该大好了。”
李济庥道,“她跟前伺候的人都是做什么吃的?一群子蠢货!”
“少堂主您又不是不晓得,六小姐向来不爱人跟着。便是咱们的人,当时也离得远,遥水边上又没什么遮挡,六小姐最是聪慧的,可不得离远点以防六小姐生疑呀?”
李济庥翻他一眼,“甭跟我这寻借口,再有下回,看我不打断他们的骨头。”
“是是,属下必定多嘱咐他们,舍了命也得护住六小姐呀。”
李济庥又问,“沈梓郁那小子不是会两下子么?”
“可能当时稀泥太滑,七公子也是没站住。”
“哼,花架子一个。”
一枝秾丽露凝香(十四)
李济庥对此事极为恼火,沈婳真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不是今日招惹上旁的男人,便是后日自家不顾轻重的。
想着他算了一下,今日是冬月十五,他还是打算在年前回去,一来为过年,二来是他念着沈婳那盏不省油的灯呢。
自打他同她说开以后,便发现自家对沈婳陷得愈深了,每每一闲起来,哪怕只是思考问题时一个晃神,或是说话的间歇,沈婳都会跑进他脑子里来转转。
每每夜阑人静,他躺在床榻上满脑子琢磨的都是复国,报仇。他心中愤恨,一想到他父母亲的死,他心里头的愤恨便会放大,他誓要一雪此仇,血债当血偿,他失去的,他会一丁一点的讨回来。
只是复仇不易呀,齐朝的狗皇帝江山已坐了二十年,国祚已基本稳定。絮娘那里传来的消息说,越王一听朝中有人参他,倒还真是不服气,又被沈娆她们一煽风点火,是真生出几分反意来,絮娘说了,就等着他回去再给越王说点货真价实的呢。
越王是个纨绔子弟,极易被人操纵,但同时他也是不能被小觑的。越王不笨,脑子不会那么简单,往深里头想想,说不准就把他李济庥给想出来了。所以他再三叮嘱絮娘千万勿要操之过急。
唉,打江山不易,这个江山打下来他说不准都两鬓斑白了,到时候沈婳是什么样?他想到这不免失笑,沈婳满头白发会是个什么样他还真想不出来,若是将一头雪发现下套在她头上,那还真是像妖精啊。
笑完,更深的思念侵入进来,为谁深宵不能眠啊?可是那丫头,从来不会心疼他的,也不晓得她的病好些没?他在这所能得到的,皆已是三四日之前的消息,就算飞鸽传书也少不了近两日。
想到这,他便更下定决心要赶紧解决完木水痕的事。木骋怀那老头子还当真是极疼木水痕的,这点极好,于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因为他利用的就是木骋怀爱女心切这一点。
第二日一早,李济庥让慎之备下厚礼去了丞相府,木骋怀还在朝中办事未归。出现的只有木夫人。李济庥就是专等着木骋怀不在家的时候来的。
不过李济庥还是说他是来拜访丞相大人的,结果吧,木夫人就哭哭泣泣的将木水痕在祠堂跪病的事讲了。李济庥显出极其焦急的神色,又一个劲的赔不是,什么没有颜面来见木夫人啦,是他不对啦之类的。
木夫人原本也是对女儿私自跑出去见男人这事狠有几分在意,也因此将对李济庥的好感淡了几分,可李济庥今日这么一来,又是如此谦卑如此有礼,她又觉着这事貌似也怨不得李济庥,毕竟是她女儿自家跑出去找人家的。
木夫人便带着李济庥去探木水痕。木水痕一见他,又是百感交集,只是碍着母亲在场,憋着眼泪紧咬着唇不说话。
木夫人知趣的借口出去了。李济庥便笑道,“莫哭了,我瞧着你今日似是将好了,木小姐,咱们的佳期相约在何时呀?”
自打昨晚上,两人的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说话也稍微放开了些。
木水痕擦去眼泪,道,“随你,我已没什么事了。”
李济庥道,“水痕,昨晚上,我回去想了想,还是觉着努努力,让你父亲接受我为好,否则,若是你日后可望不可即的,你又叫我日后如何是好呢?”
“会的,我爹爹会接受你的。”木水痕像是急急在表白。
李济庥牵住她手笑道,“好,咱们共同努力。”
一枝秾丽露凝香(十五)
木水痕径自沉浸在甜蜜里呢,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她彻底败给李济庥的风度翩翩跟甜言蜜语了,二十日晚李济庥将她接去,两人举杯把盏,对着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吟诗歌赋,笑谈风月。
木水痕酒量不好,李济庥将她灌得半醉,而后便对木水痕动手动脚宽衣解带。木水痕虽醉,却仍有几分清醒,可是喝醉了,也没什么气力。于是罗衣半退,面上潮红,当真是“胸前如雪脸如莲”了。李济庥从她额头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