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驴缘上草 作者:玺月(晋江12-07-02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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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翘叹了口气,“你是真想逃出去?”
林青儿卖力点头。
“看来,你是真地走投无路了!不过说实话,吕王爷的武功我是第一次见,你当真打不过他?”
林青儿毫无疑问地摇着头,“真打不过。他现在封了我九大穴位。等这穴位解开,我可早被他……”,一想到这,林青儿自己又惊又恐,再说不下去。
“好吧,我看你也真是可怜的。”
绿翘帮林青儿打扮停当,照着铜镜子,林青儿自己也有些恍惚,“这是我吗?怎么变了样了?”
绿翘也惊叹,“真是没想打啊!妹妹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这打扮了一下子,马上就变了个人。看来我帮你逃出去,也真是明智之举,不然岂不是又多了个难对付的敌人?”
林青儿拉住绿翘的袖子,“姐姐今日之恩,青儿没齿难忘!”
绿翘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林青儿手心里多了个小巧的黄色纸包,“你逃不逃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总之,不论如何,这件事都跟我无关。记住了吗?”
林青儿心领神会,“谢谢姐姐!”
绿翘不以为然,头也未回,合拢了房门。
林青儿坐在床上,环视着这房间。吕三多的卧房比绿翘的那间更大,墙上挂着唐伯虎的字画,字画之下的几案上,放着一盆翡翠玉石盆景,房间的另一侧放着一书桌。
这人有意思,居然把书房和卧房何在一处。
林青儿走过去看,有一方上好的端砚,林青儿看那桌上尽是些临摹的字帖,一页纸上只写了一半,便信手操起笔架上的玉管紫羊毫,刚想写几句。偏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青儿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心想要如何应对,才能不被看出破绽。想到这时,吕三多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抬眼望见林青儿的一瞬,仿佛被什么牵住了。
林青儿见他穿这家常轻质白绸的长衫,头上的金冠已经卸下,挽着白色发带,整张脸或因刚沐浴,泛着淡淡的粉晕,似有醉态地走过来。
一把兜住林青儿的下巴,得意地笑,“我早说过,我吕三多最懂慧眼识珠,就算是藏在泥土里的美色,我也有办法把她揪出来,扔在我的床上。”
林青儿抬手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借势搂住,她还要拼力,却被他一只胳膊狠狠收力,箍在他怀里,似乎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
林青儿知道自己比他力量是以卵击石,只得先由着他,再想时机。
这么想的时候,吕三多只微微一用力,便将她按在床上。
床,很软,很大。
嵌金丝的红色纱缦轻飘飘地在吕三多的身后合拢。
床缦之内一片红光香影浮动,令林青儿万分不安,身子也紧绷起来,却无法挣脱。
这时,吕三多已经解开长衫的带子,□出古铜的健硕身躯。林青儿撇过头,不敢再看。
他呵着气,热烈地扑在她玉缎般的颈子上,眼光迷离地盯着她,“都到了此种田地,你还跟我扭捏什么?”见林青儿恐慌,遂又笑道,“难道,你这练武的身段,还禁不住那一下的疼吗?”
这话说得真是太露骨了!
林青儿立即羞红了脸,“你,你混蛋!”
“呵呵!我是混蛋,我还有更混蛋的!我保准你会爱上的!”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撕扯她的衣带!林青儿绷住了神经,大叫出来,“求求你,王爷!放了我吧!求求你!”
吕三多停了下来,眼神狡黠,“你求我?你拿什么求我?”
林青儿局促不安地喘着粗气,“我,我给王爷做粗使丫鬟,可否?”
吕三多突然大笑,“粗使丫鬟?”倏然又变了脸,“你想得美?!”
说着又要动强,林青儿忙道,“青儿,自知逃不出王爷的手掌心,不过,青儿本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这次误入了王爷的领地,犯下错事。既然王爷抬爱,青儿不能不从,青儿想问王爷一句话,可否?”
“什么话?”吕三多有些不耐烦了。
“王爷可是要娶我?”
吕三多不禁失笑,“你搞错了,我可没说娶你。我只是要你今晚陪我。你若是跟我玩花样儿,我可以叫人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了,让你一辈子下不来床。怎样?”
林青儿的脸僵住,木木地哼笑两声,“不必这么绝吧?”
吕三多的身子倾过来,坏笑道,“那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王爷既然不想娶青儿,又要青儿,但青儿立过誓言,这辈子只献身于一个男子。既然王爷不能给青儿婚娶的合卺之礼,能否叫人仿照样式,摆一桌酒菜,再插一对龙凤红烛来,也算是给青儿一个幻象罢了。可否?”
看着林青儿眼波里漾满了春水,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叫人揪心。吕三多嘴里说着真麻烦,可心里却不觉得荡漾起来。
这才起身,坐在床沿,“也好,既然,你要那些规矩,我就给你。总归不过是演戏罢了。青儿,咱们可说好了,动真格的时候,你可别再跟我耍什么鬼心思,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保证对你好,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林青儿惊得脸色青白,旋而又娇滴滴地在吕三多的胸口上,轻推了一把。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却是多了几分媚态。吕三多看得眼里都是热的,喊了钱管家。
不大工夫,钱管家差人,摆了桌酒席,这酒席还真挺丰盛。
林青儿真地是饿了,肚子一直瘪着。先想着吃饱了再说吧。
于是,也不管什么形象,左手抓起一只鸡腿,右手又去摸那红烧东肘,一个劲地往嘴里胡吃海塞。吕三多实在看不过眼,用筷子敲打她的手背,“青儿,你能不能别吃这么快,待会你打起嗝来,才真叫我扫兴。”
林青儿莞尔一笑,“王爷不知,青儿误入王爷领地之前,已经饿了几天几夜了,真是身上无力,若这会儿,不吃饱,可怎能服侍好王爷呢?”
烛光下,林青儿的容貌更显得温婉动人,尤其是那张樱桃小口此时被红烧东肘滋润得油色香泽,吕三多看得心动,就要过来亲。林青儿一抬手,顺势将鸡腿塞过去。
吕三多不耐烦地拨开嘴前的鸡腿,目光狡黠地盯着林青儿,“‘春宵一刻值千金’,青儿,别在跟本王兜圈子了!”
林青儿端起酒杯,目光妩媚,“王爷,喝了这杯合卺酒,青儿就是你的人了。”
吕三多接过酒杯,刚要送到嘴边,又笑了,“这合卺酒,你该跟本王一同喝才是!”说着,托着酒杯胳膊绕过来,将自己的酒送到了林青儿的唇边。
见林青儿神色有些迟疑,吕三多笑着,眼神直逼过来,“怎么?不敢喝?是不是你刚在这杯里偷偷放了什么?”
林青儿笑,“青儿确实放了东西。”
“哦?放了什么?”
“青儿在这杯子里放了王爷喝了就放不下青儿的东西。”
吕三多坏笑,“没想到,你的醋意还很大,还想要本王专宠你一个!”
林青儿挑眉笑,“青儿说笑的,这世上哪有这种药?即便有,青儿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要?”
说完,林青儿就将吕三多送过来的酒喝了,笑吟吟道,“王爷若怕这杯子里有东西,那就再换一杯吧!”吕三多见她这样,也就放心地喝下了她手里的酒。
吕三多忽然觉得头晕,林青儿搀扶他,往床边挪动。
“王爷是喝醉了吧?”
吕三多晃着脑袋,“不对!这么点酒,我怎么可能喝醉?”
林青儿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床上。“王爷,你醉了,好好睡吧!”
吕三多强睁开眼皮,却发现林青儿冒出来两个脑袋瓜,眼前的一切都跟着晃动,心想中计了!
林青儿狠狠踹了一脚吕三多,又把他扶到床上。
“活该!给你的酒本来没有药,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偏抢着喝加药的酒!”
林青儿忙走到衣柜前,从里面随手拽了套吕三多的衣服套在身上,又把头上的珠钗叠翠都摘下来,扔在床上。匆匆踱到门边。
正看见,刚自己搁下的笔墨,便想了想,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在那纸上写下一首打油诗。
驴中王爷嘴脸长,
吃喝嫖赌全在行。
臭皮囊外裹金玉,
玷污多少美娇娘?
林青儿写罢,笑了笑,特地在那落款处注明,留字者,降驴使者林青儿。
刚要离开,转脸看见昏睡的吕三多,忽想起什么。捏着笔,走过去,在吕三多脸上画起来。画完,端详了下,自己还挺满意的。
驴王爷,驴王爷,一脸小灰驴!
遭遇鹰爪
林青儿逃出葫芦岭的时候,天已经渐亮,想到,此时吕三多很可能已经醒了,更是不敢松懈。幸好,此时,九大穴位已经冲开,真力又可运动自如。本来林青儿吃了不少鸡肉猪肉,现在浑身是劲,运步如飞。
走了半日有余,仍不见身后有什么人追来,林青儿也就放了心。心想,她不过戏弄一下那个驴王爷,他更不缺什么美人儿,又怎会这么费力地追出来?
脚下的山路愈发平坦,林青儿有些口渴,这时,日头正是毒,眼瞧着,前面有个草棚搭成的茶铺,木牌子上面写着斗大的“茶”字,草棚底下摆着几把桌椅,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
林青儿用帕子抹了抹脸上的妆,假装男人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捡了最角落的桌子旁坐下,“小二,来壶茶水。”
小二闻声赶忙提着茶壶来招呼,“来嘞!这位小哥,您的茶。要不要再来点吃的?”
林青儿想了想,问道,“小二,我想知道,从这出去,是什么地方?”
小二笑,“一看小哥就是不大走野路的!我们这啊,叫松子岗。过了这松子岗大概五十里,就进了一座小县城。那县城叫做临远县。小哥要是去那临远县,可得抓紧。现在已经晌午了,等过了晌午,这松子岗就不能过人了。”
“为什么?”
“小哥有所不知,一则,这松子岗上偶有大虫出没,二则最近,我的听说,在松子岗和临远县城交界处,时有一伙强人在那里驻扎拦截路人,也说不上是哪个山头的大王,或者哪个帮派的爪牙。”
林青儿沉思片刻,心头不禁一紧,会不会是鹰爪帮的人?
林青儿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水,又问,“小二,这附近就没有可以住店的地方吗?”小二笑,“这荒郊野岭的,若不是来往有些拉脚的,再加上,这正是战乱的时候,那边有不少逃难的难民经过,我也不会跑这来支茶棚!”
正说着话,来了三个人,打头的是个魁梧大汉,许是太热了,上衣被他拧成麻花,从肩头向下横绑在腰上,把那胸腹的肥肉都勒得突起,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地,仿佛要掉下来。这人□的上臂上刺着醒目的一只鹰爪,后腰上挂着一把大概百余斤重的千牛刀,身上如此清凉,可那左臂上竟戴着一只黑皮腕套,皮套子上布满铜质毛刺,在阳光下泛着灼灼的黄色光芒。
再看,这人的整张脸也是肥肉横生,圆乎乎的脸上数不清的麻子坑,扫帚浓眉下的那对水泡眼里,朝这周遭扫了一眼,那眼光里却是冷冷的,不怒而威的力度。
身后那两人,一人是紫色面孔,方方的面庞,如刀削一般,身材高大,骨骼精壮,全身黑色,裹得严严实实,最醒目的却是那紫色面庞的一块红痣,那痣实在硕大,仿佛一把火吞噬了左半边脸,左眼里居然沁着幽幽的绿。应该曾经中过什么毒。这人怀抱着一只青铜手仗,手仗的头部却是一只弯曲的鹰爪。
紫面汉身边那人却生得瘦小,一身姜黄道袍,穿在衣袖直遮得看不见这人的手。这人脸色枯黄,巴掌大的脸上皱纹丛生,寥寥的枯黄头发拢成老道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叶檀发簪,整个人像用枯叶子堆成的一般。自走进茶棚,就一直没有表情。
林青儿嘴里喝着热茶,额头却不住沁着冷汗。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上的剑柄上。
此时,林青儿虽背冲着这三位,却已经感受到了冲击而来的强烈真气。
这时,只听那打头的壮汉,声如洪钟地喊道,“小二!这几天,有没有看见我要你盯着的那个姑娘?”
小二跑过去,满脸挂笑,“薛大爷,没有啊,这大山沟沟的,哪来的什么姑娘!我这两只眼珠子都快抠出来了,也没看见过一个姑娘的影子!”
“我可告诉你,你若把那丫头从眼前漏过去,信不信,我真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茶点!”
小二连忙躬身,“不敢!不敢!我哪能不把爷的话放心里头呢!这几日真没有!或许,再等等就能看见了也不一定。”
那当头的胖子哼了声,坐下。“许兄弟,道人,都坐下,大热天的,喝杯茶,再做商量。”
小二屁颠颠地端来一壶茶,几碟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