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满香+番外 作者:步蟾(晋江2012-06-23完结)-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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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恶心的声音,文静不放弃地死命挣扎,察觉到有人凑近身体,心里更是惶恐害怕,无奈对方两个人压制,她双手被制,双脚又被那该死的裙子缚住,根本使不出来分毫力气。嘴被塞住,就是想呼叫也只有支吾之音。
难道要在这里被侮辱?不,绝不!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快想,快想,可恶,不要害怕了,快想办法,快点,快点!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们,快放开我!
文静无声地抗议着,却被身上衣帛碎裂的声音打入冰寒的深渊。不,不要这样,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好不容易有文渊在身边,好不容易……她要爱上文渊了,她要适应这里的生活,她要过得好好的,绝不能被这些无耻之徒破坏掉!
一只腿忽然有轻松,文静想也没想曲腿顶上,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时大意,被顶到关键部位,惊吓一声缩身,文静顺势再一记侧踢,虽然没什么力道,却也争取到起身的机会。正要翻身,却被另一个人压下,“小仙子,不要着急嘛。”
“我先来!”先前那个人气急败坏地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臭娘们,看老子如何玩死你!”
“争先后做什么,一起上不更销魂?”
不堪入耳的话不绝于耳,文静只觉得力气逐渐剥离,意识逐渐恍惚,整个大脑嗡嗡叫嚣着,被压制的双手极力伸展开去。就算下一刻要死了,这一刻她也要抓住什么来反击。
“啧啧,这样对待迷路的仙子可是会遭报应的。”
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戏谑的声音,那戏谑里还隐隐带着怒意。文静浮于九天之上的意识突然归位,欣喜地歪头顺着声音望去,求救地看着那声源处依稀的人影。
“哪里来的杂种,不要坏老子兴致!”
“仙子是来找书生的,你们这么野蛮,可不像是书生哦。”来人边说着,抬手动了动,嘴里开始嚼着,说话却是毫不含糊。
“你管老子,再不走打断你的狗腿。”
“这可不好,打断了你的狗腿,那狗就没腿走路了。今天大过节日,本公子还等着去寻找迷路的仙子,不想动粗,你们若识趣,就放了这位姑娘。”
他慢慢悠悠漫不经心地说着,嘴里仍是嚼着什么东西。
“不知死活,敢管老子闲事!”两个地痞一拥而上。文静得了自由慌忙往后退去,退至墙角处摸索到一根棍子,紧握在手,冲上去就要上帮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吓住了,她惊魂未定,如今方才些微放下心来,扔了棍子长舒一口气,然后拉好衣衫。
就是,敢出手相救,总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不知是哪里的好心人。
再抬眼看去,顿时惊讶,这好心人何止是有两把刷子,三把四把十把二十把都不止吧。只见他手指轻弹,同时嘴里“噗”的一声,然后是利物破空的声音,随即消失,而他前面凶神恶煞的两个地痞流氓顿时僵在原处。
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狗血又经典的英雄救美。文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变故,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生死之间挣扎。
“明天天亮你们去府台处自首吧,若敢逃跑……”噗噗两声,两粒药丸分别落入那两个地痞嘴里,直入喉咙,未及回神,便已吞下去。
“你……你给我们吃了什么?”那两个流氓扯着喉咙喊。
“是不是一股咸味,又有些香?然后喉咙处隐隐干涩微疼微痒?”救美的英雄摇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缓缓摇着,一副得意满怀的样子。
“是……是什么?”
“没什么,防止你们逃跑的药丸罢了。明天你们去自首,府台大人那里自然有解药吃。”
文静手撑着地面要起来,咯到一块小石子,手掌生疼,那块小石子却突然碎开,心里诧异,抬手时闻到一股香味,正觉疑惑,英雄已经走至面前,“姑娘安好?”
光线太暗,文静虽看看不太清楚来人长相,但也能依稀辨明是个年轻的公子,遂又拢拢衣服,“多谢公子相救。”
年轻公子折扇一收,哈哈笑着,“小事一桩。姑娘迷路了?”
文静摇头,“我本来找到我家相公了,正要上前去,结果……”
年轻公子听闻已经成亲,抬手作揖,“原来是夫人,在下失礼了。”
“无妨。”文静活动两下手脚要离开。年轻公子道,“在下送夫人几步。”
文静点头颔首,“多谢公子。”
虽然危险已脱,方才的惊吓仍在,文静努力想将它赶出,故作轻松道,“公子方才给他们吃的是花生米吧?”
“你怎么知道?”年轻公子脱口而出。
文静笑着摊开手掌,正是刚才压坏的一粒,碎成两瓣,正自散着花生香味。有点咸,有点香,用力掷进喉咙时,喉咙处隐隐干涩微疼微痒,不是炒花生米又是什么?
年轻公子拿着折扇轻拍两下后颈,一笑了之。
转过小巷,入眼处,文渊仍站在那灯火辉煌处。文静心喜,迈开双腿就要冲上去,被身边的护花使者伸手拦住。文静低头看着横腰处的折扇,不解地望向他。此时方才看清,原来竟是个长相俊美的翩翩佳公子。
朗眉秀目,唇红齿白,面如玉润,那模样竟不在文渊和宁煜之下,只是与他们都不是一类风格。文渊之美为俊,美在温润优雅;宁煜之美为酷,美在冷厉阳刚;而眼前的公子之美则是帅,美在明媚阳光,青春帅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吊儿郎当贪图享受的公子哥儿。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金环束起,飘落一绺沿着肩膀垂于胸前,一只手指正轻轻挑起捋着,灰蓝色的长袍外面罩着一层轻纱,摇着折扇尽显风流不羁。
帅气的年轻公子不说话,只看着她。文静顺着他的眼神回看自己,顿时恍然大悟,有些羞赧地小心重新整理一下衣服。还好,把被扯破的地方折一下再用腰带束好,拍拍上面的尘土,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再摸摸头发想要理顺,及至发髻处,顿时僵硬。
发簪呢?文渊送的发簪。
低头四处寻找,不见踪影。文渊就在前面,她却不能上前,这是文渊送她的情人节礼物,不能丢。
“丢什么东西了吗?”
“发簪,我家相公送的发簪。”文静急切地想赶紧找到。
“想想是什么时候掉的?”
“我之前还带着,就在他们……”顿时醒悟,文静转身要往回寻去。奈何小巷幽暗,看不分明。
年轻公子跟上来帮忙寻找,“是什么样子?”
“……好像是……红色的。”文静说不上来,因为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去看是什么样子,只在当时文渊替她插上时,依稀瞥了个大概。
年轻公子瞪着她无语,文静也颇不好意思,“是我家相公刚刚才送我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文静发现在外人面前,称呼文渊为“我家相公”当真是个亲密又甜美的称呼,于是不厌其烦地以一个小女子的身份,唤着“我家相公”。
“捡到发簪都交给你好了,希望今天不要有太多迷路的仙子。”年轻公子无奈叹气,晃燃一个火折照亮,继续俯身去寻。
“这里……”
文静听到身后的叫唤,惊喜地回头去,正要扑上去,却见那年轻公子满脸的遗憾。视线移至他手上,只有光秃秃的一根钗针,上面的花钿却不见了,再往下移,地上散落着那玛瑙红的碎玉,以及断掉的流苏。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玉簪,不知为何,一阵冰凉突然自脚下升起,方才被人欺负时都没有过如此的惊慌,此刻竟化为气血一般涌至大脑,一股温热顿时涩了眼眶。文静慢慢蹲下身子,自泥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一瓣瓣散开的玉屑,有碎在地上的,轻刺进那娇嫩的皮肤,划出口子,沁出血迹,她也丝毫未觉。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含着不掉下来。
最后的碎片拾起,年轻公子将手上的钗针也放在她掌心。望着那早已面目全非的步摇,她还未曾细见一面的步摇,不期然眼泪扑簌而下,滴落在那碎玉之间,晶莹剔透。
第24章 幕后的宁煊
年轻公子在她身旁摊开双臂,想安慰,又无从安慰起,满脸无奈,不懂眼前的女子为何会为了这么一支小小的玉步摇伤心成这样。不就是她相公送的一只簪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坏了就坏了,回去再买一支不就是了。刚才被两个地痞流氓欺负都没见她怎么哭,如今就为这点小事哭成这样,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想到可能救了个脑子不清楚的人,年轻公子顿时开始后悔,他的仙子还在迷路中,等着他去引她回家做客,他却还要在这里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别家娘子”哭哭啼啼,他自认不是有耐性的人,可是若真要把她丢在这里撒手不管似乎又说不过去。
唉——
再次长叹一声,“夫人……”该说节哀顺变呢,还是事已至此?
正当他空悬着手犹豫不决时,文静已是伤心完毕,抬起头来,轻轻抹去眼底莫名的泪水,“对不起,让公子见笑了。”
年轻公子顿时松了块石头,终于放下手来,“只要人没事就好,一支簪子嘛,回头让你家相公再买一支好了。”
文静应着,将残破的碎玉小心地包进锦帕,“多谢公子,他日定好生答谢。”
“若想答谢,赶紧找到你家相公是真。时候不早了,本公子还要去寻找本公子那位迷路的仙子呢。”
文静听他那玩闹的口气,不觉笑了,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将刚才那股子不好的预感压下头去,“公子说的是。我家相公就在前面。”
再次转回街面,已失了先前的热闹,河道上的灯也不如那会明亮,但文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仍旧等在那里的文渊。文渊平素淡定温雅的笑容里隐隐有着担忧,他四处张望着,却仍是站在原地并不离开。
文静不知不觉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走丢的人,若是互相寻找,总难免错过,若是记得,那就回原地等吧,我在灯火阑珊处,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在这里。
“你家相公……不会……就是大柳树下那个穿白衫的人吧?”年轻公子问着,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味道。
文静双眼未离文渊,只是轻轻点头,年轻公子回头仔细审视她一番,“难怪……”
文静未去细思他语气下的深意,只是脚步不自觉地向文渊走去,初始是缓慢,然后加快,越来越快,最后忍不住跑了起来,飞奔而去。
文渊站在明亮处,周围看的并不太顺畅,及至文静靠近方才发现,便要往前迎上。文静一阵风般地投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头埋进他胸前,拼命吸取着他身上的气味,一颗心终于开始渐渐安定。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文渊些微诧异后也露出欣慰的笑意,一晚上的担忧也终于放下了。发觉胸口处的濡湿,只当她是惊慌害怕,体贴地轻抚着她后背,无声地安慰。
好半晌文静才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偷偷抹掉眼泪。文渊帮她抹掉脸上残留的泪痕,温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文静一愣,随即绽开笑容,“嗯。”
文静一番惊吓折腾也是筋疲力尽,而文渊身子经不得折腾,“迷路河”已是他的极限,又在河边等待许久,更是疲惫不支。当下二人懒得再去寻找失散的宁煜他们,叫了轿夫先行回家去了。
待他们离开,黑暗处走出灰蓝色长衫的年轻公子,颀颀而立,折扇轻摇,目送着轿子离开,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粒花生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入下方等待的口里,咯嘣的声音响起,年轻公子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轿子里,文静仍抱着文渊的腰不肯放开,“文渊,我终于明白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文渊不会伤害任何人,会让所有的人安心,所以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不止是我,蜻蜓蝴蝶也一样,他们都知道文渊不会伤害它们。”
文渊听她着没头没脑的话,似是欣慰又似是感伤,最后依然噙着嘴角的微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簪子丢了?”
文静抬头,从怀里掏出手帕展开来,“那会人太多,挤掉了,我找了好久,所以……”一层层打开,看着那洁白绢帕上的点点碎红,文静鼻头又开始酸涩了。
文渊也盯着看了好久,眼里明暗不清,喃喃像是自语,“是吗。”最后帮她把手帕重新包好,“碎了就碎了吧,若是喜欢,以后再买。”
文静轻轻“嗯”一声,把手绢重新收进腰怀。
第二天,宁雪听说他们去挤“迷路河”,惊讶的眼珠都差点掉出来,不可置信地左右打量着文渊,“文渊哥,你真是不要命了么?竟然带天香去挤‘迷路河’?”
文渊伸手接过文静递过来的药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对宁雪的质问充耳不闻。
宁雪见他不理,哼了一声,“逞能的下场。”然后回头兴致满怀地问文静相关细节,文静有些为难,大致说了一下当时情况,当然省略掉了中间遇险那一段。
宁雪眯着眼摸着下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