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飞龙引-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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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神丐游一干的信物乾坤金钱,一下就惹上三方难惹的人,你化得来吗?”
南世侯深沉一笑道:“三娘,你把他当作了赵启潜的儿子?”
慕容夫人道:“难道不是?”
南世侯还没有答话,吊眼塌鼻青年忽然伸手在南世侯身边呛的一声,抽出七星剑来,楞
楞的道:“老小子,你和她说话,我要练剑了。”
南世侯何等功力之人,虽在和慕容夫人说话,但任何人要从他身边抽出长剑,方始发
觉,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吊眼塌鼻青年这一手当真快加闪电,连慕容夫人都没瞧清他如何出手的。
南世侯大吃一惊,回头瞧去,吊眼塌鼻青年手握七星剑,转身就跑,不禁怒喝道:“还
不快回来,此剑十分锋利,你使不得!”
吊眼塌鼻青年口中嘻嘻笑道:“借我用一用就好,小气什么?我还要教你龙飞九渊身法
呢!”
南世侯听得不期一怔,吊眼塌鼻青年这几句话,哪里像神志迷失的人?
不,由此看来,他这呆不楞的傻相,极可能是故意假装,想到这里,不禁浓眉一轩,嘿
然厉笑道:“小子,站住!”
人随声发,身子突然离地三寸,笔直朝吊眼塌鼻青年飞去!
吊眼塌界青年回头一瞧,口中“哗”了一声,突然双足一顿,身子唤的凭空拔起,恍如
天马行空,朝山外飞去!
南世侯哪里育舍,大喝一声:“小子哪里逃?”
身形同时破空掠起,跟踪追去!
吊眼塌鼻青年去势轻快,身在半空,说道:“老小子,剑还你就是了!”
一道银虹,脱手飞出,快若掣电,朝南世侯激射而来!
双方势道极速,南世侯武功再高,总究身在半空,借不得力,眼看剑光来势奇快,哪敢
伸手去接,百忙中只好沉气疾落。这真是惊险已极,就在他身形堪堪下落,森森剑锋,已从
头顶划过,相差几乎不到一尺!
南世侯避过剑锋,身形落地,纵目瞧去,这一耽搁,吊眼塌鼻青年早已去得不见踪影!
心下不禁大疑,暗想:
“这小子纵然学会龙飞九渊身法,哪来这未精纯入化的内功?”
慕容夫人目送吊眼塌鼻青年的影子在山林间消失,险上微露笑意,说道:
“老爷子,让他去吧!”
陇右双刀贺氏兄弟等天地一卜走后,立即打开条子,只见上面写着:
“带他去武陵黑石溪,一月后在岳阳见面。”
贺老二望望老大道:“他要咱们到武陵黑石溪去做什么,都没有说清楚。”
贺老大低声道:“这位老人家,乃是旷世奇人,他吩咐的话,决不会有错。”
一面要老二用木瓢舀了水来,把明砻磨入水中,然后朝吊眼塌鼻青年招招手道:
“小兄弟,你来洗个脸吧!”
吊眼塌鼻青年楞楞坐在石上,这时贺老大叫他洗脸,倒也听话,哪知盥洗之后,等他抬
起头来,依然吊眼塌鼻,满脸疙瘩,仅仅把黑黝黝的脸上,洗得白净了一些。
贺氏兄弟没见过他本来面目,只当就是如此,贺老大连忙从怀中取出小木盒,笑道:
“小兄弟,这是天地一卜的易容药丸,咱们兄弟已经涂了,你也涂在脸上,咱们就要动
身了。
他因方才吊眼塌鼻青年洗去的脸色是黝黑的,因此从木盒中挑了一颗姜黄色的药丸,正
待递过。
东方玉《飞龙引》
第八十六章 举头飞鸽岂无因
吊眼塌鼻青年目光落到小木盒上,突然一把夺过,大声道:“这是我的东西!”一面把
姜黄色药丸,在掌心搓了援,就朝面上涂去。
贺老大见他动作熟练,心中暗暗奇怪。
吊眼塌鼻青年在这瞬息工夫,果然变成一个脸色姜黄的汉子,虽然脸型轮廓未改,但已
经和先前判若两人!
他把小木盒一下塞入怀中,望着两人,茫然道:“我要到哪里去?”
贺老大道:“小兄弟怎忘了,咱们陪你找天地一卜去?”
吊眼塌鼻青年忽然之间好似想起什么来了,摇摇头道:“我不要找他,我要找西妖
去!”
贺氏兄弟听得暗暗吃惊,他们根本不知吊眼塌鼻青年的详细身世,仅从南魔口中,听出
他好像是中飞龙的儿子,如今他又说要找西妖去!
从那位业已死去的青衫老人家,以至天地一卜、南魔、中飞龙、西妖,莫不是当代武林
中的顶尖人物,这位青年人好像和他们都有关连。
贺老大为人机智,急忙点头道:“咱们既然答应和你作伴,你要上哪里去,咱们自然和
你同去……”
贺老二道:“老大,咱们不是……”
贺老大朝老二使了个眼色,续道:“小兄弟,天快亮了,咱们就上路吧!”
吊眼塌鼻青年没有作声,默默地随着两人,朝山外奔去!
天地一卜既然把吊眼塌鼻青年托付了陇右双刀,要他们带他到武林黑石溪去,其中必有
缘故。
三人一路朝西,走了两天。
第三天中午时分,到了一个叫羊楼司的镇集,正好路旁松棚下挑着酒招,那是专做行路
客商生意的酒食店。
三人刚在棚下坐下,突听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两匹快马,急驰而来。
马上两个大汉,都佩带着兵刃,经过拥前,有意无意的朝三人望了一眼,匆匆驰去。
贺老大脸色微微一变,贺老二也似有所觉,瞧着两匹快马后影,低声问道:“是朱雀旗
帮的人吗?”
贺老大没有作声,只是凝重的点点头。
伙计端来酒饭,三人匆匆吃毕,会过板账,走出小镇。
贺老大四顾无人,才低声道:“老二……”
贺老二急忙伸手摸摸刀柄,回头道:“什么事?”
贺老大道:“看方才的情形,咱们行踪已经败露,此去武陵山,正是朱雀旗帮势力范围
之内,无异是自投罗网。”
贺老二道:“你是说,咱们不去的好?”
贺老大道:“谁说不去,依我想来,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应该……”
话声未落,只见前面路上,又有一匹快马,风驰电掣一般,迎面奔来!
倏忽之间,已到近前,那快马跑得满身大汗,从三人身边驰过。
贺老大留神察看,马上是个浓眉粗眼的瘦小个子,骑术极精,迭身而过之时,目光似乎
只朝吊眼塌鼻青年打量了一眼,对自己两人,却瞧也不瞧!
贺老二道:“这人也是?”
贺老大在江湖闯久了,自然看得出,此人也是冲着吊眼塌鼻青年来的。但心中奇怪,朱
雀旗帮手下,一律都穿揭衣,此人一身墨绿长衫,似乎不像,一面只是微微点头。
贺老二又道:“老大,你方才还没说完,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应该怎样?”
贺老大“哦”了一声,回头向四周一瞧,才道:“我想为了掩蔽行藏,这时候最好找个
地方休息,等天黑了再上路。”
贺老二一拍巴掌,笑道:“这个主意不错,那两个狗娘养的,骑着马赶在前面,就让他
们在前面等去。哦,老大,咱们就在这小镇上找个人家落脚。”
贺老大摇摇头小声道:“不,咱们到茶庵岭去。”
贺老二奇道:“茶庵岭在北首,咱们不是越走越远了?”
(按他们由幕旱山沿黄荆岭、塘头坑、清山口,到羊楼司,已入湖南境界,原是一路西
行,茶庵岭在湖北境内,正当羊楼司北面,相距数十里,是不应该经过的地方。)
贺老大道:“你别多问!”
吊眼塌鼻青年心神迷失,反正你们往哪里走,他也跟着往哪里走,连问也没问一句。
三人立即展开脚程,朝北急奔。
这一路,果然没再发现有马匹追来,木牌时光,便已赶到茶庵岭下,竹林掩映,有着十
数家人家,自成村落。
贺老大游目四顾,道:“如我记忆不错,咱们只须绕过右边山脚,那里有一座破庙,可
以想脚。”
说着,当先朝有奔去,这一带,山势虽然不高,但峰峦重叠,起伏绵连,他们转过山
脚,远远望去,果然瞧到山坳间,有一座小庙。
三人加紧脚步,还没奔近,忽听一阵鸽羽扑扑之声,从树林间飞起。
贺老大抬头瞧去,只见两只灰白健鸽,恰好打三人头顶掠过,不禁脸色一变,轻叹道:
“咱们迂回奔波,还是摆脱不了追踪之人的耳目!”
贺老二奇道:“老大,你说什么?”
贺老大道:“你方才没瞧见那两只鸽子?那是搜索咱们来的!”
贺老二听得一呆,顿脚道:“你怎不早说?早知道,干脆把它们打下来,生烤活剥,填
进五藏庙,要搜索,到老子肚子里搜索去!”
贺老大没有作声,一口气跑到庙前,两扇庙门并没有关,随手推门而入。
但见一个三四大方圆的天井,长满了没胫青草。迎面大殿上,一具高大神龛中,塑着一
个王者神像,年代久远,已呈剥落,但大致还算完好。
贺老大略一打量,发现这座高大神龛上面,悬挂着许多神幡,由承尘垂直而下,正好把
神龛上面遮住,如果躲到神龛上去,别人决难发现。
他心中转动之际,贺老二和吊眼塌鼻青年已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贺老二取下被风刀,用蓝布拭抹着刀锋。
贺老大因两人这一阵奔波,赶了几十里路,就让他们想息,只好默不作声,但心中却一
直想着那两个褐衣汉子,和两头健鸽之事。
万一朱雀旗帮真的追踪赶来,吊眼塌鼻青年武功虽高,却是迷失心神的人,对方追踪的
主要目的,当然是为了要把他掳回去,自己总不能让他去冒险,但凭自己兄弟两人,又实在
想不出拒敌之策。
他在无聊之中,也不由自主的取下披风刀,随手拭抹着,但目光却不时瞧山门外瞧去。
因为这座庙宇,建在山坳之中,山下如果有人赶来,坐在阶前,居高临下,可以看出老
远!
贺老二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老大,你不是说那两只鸽子,是追踪咱们的人放
出来的,怎么还没有人追来?”
贺老大道:“也许……”
话声未落,耳际间,又响起一阵鸽羽划空之声,从殿上空飞过!
贺老二猛地一个虎跳,跃将起来,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纵目瞧去,果然瞧到两只灰鸽
冲天飞起,大喝一声,抖手打去!
但两只鸽子早已飞出甚远,哪想打得到它们?不禁怒泛眉梢,骂道:“狗娘养的,再
来,老子非把你们打下来不可!”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就在贺老大抬头望去之际,瞥见山下已有两点黑影,疾奔而来。
这两人一路施展轻功,来得极快,眨眼已抵山脚。
贺老大早已看好了藏身之所,急忙低声喝道:“老二,咱们快躲到神龛上去!”
贺老二哂道:“一共只有两个点子,咱们把他收拾了就是,怕他做什么?”
贺老大道:“不,说不定他们后面还有人来,你别忘了这是朱雀旗帮势力范围之内,咱
们能躲则躲,最好避免和他们动手。”一面朝吊眼塌鼻青年道:“小兄弟,来,咱们快到神
龛上去。”
说完,纵身跃起,一下登上神龛,吊眼塌鼻青年心志迷失,遇事没有主张,果然跟着贺
老大上去。
贺老二心头纵然不服,但老大说出来的话,他从来不敢违拗,相继跃上,三人堪堪躲入
神龛后,藏好身子。
两条人影也已到了山门外面,朝庙中走来。
贺老大偷偷的朝下看去,来的竟是两个身材瘦小的黑衣汉子,脸色黝黑,年纪似是甚
轻。
只听前面一个边走边道:“咱们香主既然在羊楼司瞧到过点子,怎会跑到这里来的?”
后面一个道:“说不定他们认出香主,才回头朝这里逃。”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竟然甚是清脆。
贺老大久走江湖之人,阅历甚是丰富,登时想到他们身形瘦小,从走路的姿态看去,分
明是女子改扮的。
先前一个道:“香兰不是说点子是个白痴吗?另外拐带地的两个人,武功也不见得高
明,可能是朱雀旗帮的手下。”
后面一个又道:“真是怪事,为了一个白痴,还要劳动两位教主亲自赶来,不知这人到
底是谁?”
先前一个道:“谁知道?听香兰的口气,这是老令公要的人,说不定,老令公还会亲自
赶来呢!”
贺老大听得大奇,因为这两人竟然不是朱雀旗帮的人,他们口中的老令公和两位教主,
不知是何来路?
心中想着,后面一个又道:“这里就是只有一座大殿,哪里有什么人?”
先前那个道:“咱们等香主来了再说。”
说话之间,两人已在方才自己坐过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就在此时,只听山下响起一阵铃鸾之声,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