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金戈-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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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山主闻言如遍体针刺,白露惊悸神光,道:“不是前辈提醒,在下尚在梦中,前辈可否与在下同往廿八洞察视。”
卫长城道:“事不在急,过了今晚再说。”
蓦地……
只见四条人影先後风掣电般掠去,正是夏春霆宋杰郗伦田大昆四人。
四人向赤城山主及卫长城两人施礼後,夏春霆禀道:“老前辈,晚辈等找不到出谷秘径,复奉命往谷外四周搜觅,在一处芦荻深远的浅沼中,发现数幢由芦草遮蔽的茅屋,留有床榻炊食用之物,却并无人迹。”
卫长城两道银眉飞扬,道:“有劳四位,那几幢茅屋谅系与落魂谷被囚之人暗通消息之所了,请立即领老朽前往。”
忽闻屋内卫小翠娇声呼唤道:“爹,吃饱了再去如何?”
卫长城抬面望了望天色一眼,红日已是傍西,颔首笑道:“饱餐後才有气力动手,山主如不嫌弃寒舍粗茶淡饭,请随便饮用如何?”
赤城山主笑道:“在下就在片刻之前用过酒食,前辈不必客气,在下尚须与舍妹一谈,如此在下于外坛守候前辈就是。”说著略一抱拳身逾飞鸟腾起,转眼身影远去消失。
卫长城邀请夏春霆四人入内用食,这四人只有夏春霆一人如在梦中,宋杰只知南宫鹏飞并无害他之意,更是诚心贴服。
※ ※ ※
日薄崦嵫,暮色低垂,天际远处尚遗留一丝淡淡霞形,隐约能见一望无际的芦荻,瑟瑟晚风,杂树纷岐,朦胧昏茫,似乎添了几分凄凉。
另一面是连亘无尽断崖峭壁,似百丈城垣,猿猱难攀,其下则是弱水流沙,陷身其中,必遭灭顶,武功再高亦无用。
星光闪烁下,只见十馀条人影,兔起鹘落,施展登萍渡水轻功在无际芦荻中疾掠如风。
蓦然,只听夏春霆语声道:“在这里了!”
原与这片一望无际芦荻内有沼泽,也有陆地,夏春霆所指茅屋,就在其内。
只见夏春霆宋杰两人领先,随後即是卫长城郗伦李彬罗世春等十馀赤城高手。
其中多了一个司马文珠,独少田大昆。
那田大昆奉命陪伴卫小翠,南宫鹏飞在卫长城居处之外布下了一道神奥奇门,以防蒙面人侵袭。
南宫鹏飞亦不知蒙面人物来历,但他藉蒙面人物以遂救人之计,用心不谓不苦,智计不谓不高。
司马文珠戴著一方黑色面纱,心情异常沉重,她听说蹊跷出在廿八洞被囚之人身上,大感惊骇。
她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所以她相随卫长城前来,欲揭开蒙面老贼真正来历。
卫长城等人进入茅屋後,四顾了一眼,目泛忧虑之色,道:“对方行事委实莫测高深,虚虚实实,该来而不来,不该来却不速而至,今晚他们会在此落足否,尚未能确定。”
司马文珠忙道:“他们是谁?”
卫长城道:“老朽是指绘有骷髅面巾之蒙面老贼。”
司马文珠略一沉吟道:“蒙面老贼与家兄订好今晚之约,一定会依约前来,倘或他们未知我等已获悉他们潜迹之处,必至此聚集定非怪事。”
卫长城笑了一笑道:“夏老师回报仅说此处可能是潜入落魂谷对方落足地方,并未断言确定,何况我等此来志在寻找通望落魂谷秘径,姑娘请稍安勿燥。”
可马文珠亦不以为忤,道:“晚辈诧异家兄为何将本门绝顶高手俱留在守护廿八洞,确为一大失策之处。”
卫长城道:“令兄乃武林奇才,行事极为稳重,衡量得失轻重後才定对策,老朽虽是外人,却料测廿八洞对令兄极为重要。”说著眼中神光一瞥夏春霆等人一眼,接道:“眼前令兄派遣与老朽共事的诸位老师,无一身手不是内外双修已臻化境。”
司马文珠鼻中轻哼一声,显对卫长城之言大不以为然,却不便在口中说出。
但夏春霆等人脸上似有些讪讪地敢怒而不敢言,因她为山主之妹,更风闻司马文珠自负貌美,又厌恶庸俗男子,却又不甘寂寞,守护廿八洞赤城高手等人均是她的面首。
但司马文珠荡而不淫,犹是处子之身,只是笑谑玩弄,更喜怒无常,毒如蛇蝎,动则辣手伤人,虽未必死,却痛苦异常,当时甚久才能复元,赤城手下无不畏之如虎。
此刻,卫长城微微一笑,留下夏春霆宋杰郗伦司马文珠在屋内,其馀诸人在屋外设桩布伏,不至必要切莫现身。
司马文珠道:“前辈算准蒙面老贼定须前来此处。”
卫长城道:“不一定。”
司马文珠道:“这未免多此一举!”
忽闻郗伦冷冷笑道:“此行是谁为首?”
司马文珠眸中杀机逼射,厉叱道:“此处那有你说话之馀地。”
郗伦道:“在下虽投效赤城,但未必要听命於姑娘,此行责艰任重,生死未卜,望姑娘不要扰乱人意!”
司马文珠杀气大盛,嘴角格格一声娇笑,玉手五指轻飘飘拂了出去。
卫长城忙道:“姑娘不可造次!”心中暗诧郗伦为何要触怒司马文珠。
司马文珠忽低哼了一声,身形疾飘了开去,原来她五指只拂至中途,郗伦两指骈戟,比她更快,已点向胁下要害,指未触及,暗劲已自逼人,倘不及时撒手,必伤在郗伦指下。
忽闻屋外传来一声森冷笑声道:“朋友能找到此处,委实了不起,但在下非偷盗,与朋友无怨无仇,这片沼泽洼地又是无主之物,在下居此何碍于朋友?”
卫长城等五人疾掠出屋,只见首戴骷髅藤面巾老叟後随一双戴有鬼脸壳短装老者作品字形面对著李彬等五赤城高手。
李彬冷森森一笑道:“尊驾不是昨晚侵扰落魂谷,与敝上订下今晚之约麽?”
骷髅面具老者目光闪烁,冷冷笑道:“原来是司马玄坤的徒党,那就难怪了,老夫既定今晚之约,自会准时应约,你等来此乃是找死。”说著,左侧回顾道:“史荣康,开刀祭旗,预祝今晚得胜。”
立时那戴朱红涂金鬼脸老者应了一声,撤出一柄奇形兵刃断魂锏。
那断魂锏似折了尖端一柄断刀模样,两面锋刃犀利,寒光闪闪。
史荣康身形潜龙升天倏地拔起四五丈高,身形疾旋,头上足下,断魂锏卷起一道惊天长虹带著悸人锐啸向李彬五人罩袭而下,威势无匹。
李彬五人纷纷大喝,身形倏分,旋身出掌合击,劲风潮涌,势逾万钧。
蒙面老者及另一鬼脸同党猛地哈哈大笑,芦荻丛中纷纷扑出无数魅形,猛攻卫长城等人。
卫长城苦笑道:“老朽吩咐不至必要切莫现身,如此自大岂非自寻覆灭。”说著一掌推了出去,一道如山暗劲立时避开了扑来的两名蒙面人。
司马文珠道:“无须埋怨,他们在我等未来之前已然伏布,诱我等进入樊笼。”说著迎击出手。
史荣康半空中身形经李彬五人联击推掌发出罡劲弹震望上飞腾,只闻史荣康发出一声慑人桀桀长笑,身形疾旋,断魂锏撤出漫空锏影挟著一片沉如山岳的劲风,凌头压下。
李彬等以五敌一,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纷纷撤出兵刃,掌刃兼施,联臂拒敌。
他们五人各有一身高强的武功,但瞧出这面戴鬼脸怪者武学奇诡,一柄断魂锏招式更是怪异与凌厉,不禁暗暗惊心。
只听史荣康长笑声落,双方兵刃役交击之声又起,五人只觉右臂一阵酸麻,不禁大惊。
史荣康挟著漫空锏影身形疾泻扑下,那断魂锏端竟射出一片目力难辨芒针。
黑夜之间,目力难辨,无声无影,一双白衣赤城高手同感胸前一阵飞麻,张嘴发出凄厉惨嗥,口喷泉涌鲜血倒地气绝。
李彬三人大惊,不知其同党为何身死,但掌刃加疾护住身形。
那面亦惨嗥腾起,卫长城及司马文珠各击毙了两人。
郗伦不愿此际过於显露真实武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尚须防护宋杰受到伤害,与面带红白相间圆勒鬼脸老者拚搏,但暗感对方武学神奇凌厉。
那首戴骷髅面巾的老贼则不知何往,亦无暇顾及。
皓月升起,沼泽四野起了一重冷雾,迷蒙凄凉。
司马文珠这时已撤出一柄犀利薄如桑纸的宝剑,寒芒电奔攻向两蒙面人。
以一敌二,攻多守少,招式辣毒怪异,错非两蒙面人武功奇高,早就伤在她那辣毒剑招之下了。
转眼之间,司马文珠已次出三十馀招,每一招都是快如闪电,绵绵不绝,划出悸耳破空锐啸,令人目骇神眩。
突然,司马文珠厉叱道:“住手!”
两蒙面人倏地飘身开去。
一人冷笑道:“姑娘莫非要束手认输了麽?”
“正是。”司马文珠是字尚未落音,一剑雷轰电掣挑出,寒芒疾闪,锐啸过处那老者蒙面玄巾被挑了开来,飞向丈外,显露出一张血瘢满面恐怖面庞。
司马文珠一声惊呼出口,翻腕剑式陡变,寒虹带起一颗六阳魁首,热血喷溅四飞。
另一名蒙面老者见状,心神猛凛,厉喝道:“贱婢!你也太心狠手辣了。”一柄月牙钢刃幻起排空如潮刃影,疾攻司马文珠。
司马文珠响出银铃悦耳娇笑道:“姑娘手辣吗?骂得好,你也非死不成!”右腕疾振,发出一片如山剑罡压去。
突闻一声断喝道:“贱婢敢尔!”
司马文珠只觉如山剑罡为一种巧妙劲力卸消於无形,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首戴骷髅面巾老者落下。
老者阴阴一笑道:“姑娘敢莫是赤城山主之妹?”
司马文珠冷笑一声道:“阁下知道得倒是不少。”
老者道:“老夫耗费了十数年时光,才摸清楚落魂谷隐秘,并找出—条出谷的秘径,但尚无法救出被囚之人……”
司马文珠冷笑道:“阁下一辈子也休想把人全部救出,你死了这条心吧!”
“未必见得!”老者阴恻恻一笑道:“老夫如将姑娘生擒,带往去见令兄又当如何?”
司马文珠发出格格娇笑道:“阁下是欲将我挟持家兄,交换被囚武林群雄麽?”
老者沉声答道:“正是!”
司马文珠面色一寒,道:“慢说阁下无必胜把握,即是将我生擒活捉也未必可使家兄就范。”纱巾内两道眼神森厉慑人。
老者忽将右掌一摇,道:“姑娘,你这是枉费心机,老夫如果惧怕姑娘暗中施放无形奇毒,也就不会只身涉险了。”
他说时,双掌同施一式“捕风捉影”,抓向司马文珠。
这一式非但快得出奇,而且正反同攻,令人只是无法闪避开去……
司马文珠更瞧出老者戴有一双银织手套,映月发生眩目寒光,不禁心头一震,身躯疾旋,长剑飞点出九颗寒星,攻向老者九处要害玄穴。
老者右腕疾沉,呼地疾伸攫向来剑,左掌雷厉电闪发出一片掌影急如骤雨般攻去。
司马文珠顿感先机无法抢回,处处受制于这老者,不禁捉襟见肘,渐露败象。
郗伦此时伤毙了一人,目睹司马文珠被老者抢去先机,大喝一声,双掌推出罡风如潮,五柄毒刀离肩飞起,蓝芒流闪,穿织奇幻向老者袭下。
那老者忽森森冷笑道:“老夫与令兄生死约会,不见不散,岂可失信于他。”说著喉中发出一声长笑,身形穿空飞起,双掌疾抡劈打,将五柄毒刀悉数震落。
他穿空如飞,领著同行党羽去势如电,消失在夜色苍茫远处。
司马文珠大喝道:“快追!”
卫长城叹息一声道:“来不及了,他岂能让我轻易追踪,万一落入他诱敌之计必死无疑。”
司马文珠道:“至少亦可发现他入谷秘径!”
“谈何容易!”卫长城泛起一丝苦笑道:“我等伤亡不少,追踪只有全军覆灭,并无好处,老朽受令兄付托之重,只好有忤姑娘之意了。”
司马文珠怒不可遏,只是难以发作,纱巾之後面色连变,笑笑道:“前辈乃此行之首,说什么有忤晚辈心意,太客气了。”说著目注正在检拾飞刀的郗伦道:“多谢郗老师出手解危。”
郗伦淡淡一笑道:“姑娘不用多礼,我等万万不能让姑娘被擒。”
司马文珠冷笑道:“那无异痴人梦想,我怎麽落在老贼手中,他不怕死么?”
弦外之音,暗责郗伦不该出手,否则骷髅面巾老者必死在她剑下。
郗伦那还听不出来,也不再理会司马文珠,向卫长城躬身道:“老前辈,眼下何去何从?”
卫长城长叹一声道:“老朽未曾料到他们在我等之前布下伏椿,致伤折了六名武林高手,令老朽愧对山主。”说著略略一顿,又道:“倘老朽所料不差,老贼入得落魂谷徒劳无功,抽身而远,他料定我等已早撤去,岂知我等尚在此处候他返回!”
司马文珠冷笑道:“前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