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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蝉翼剑-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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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忆梅见他瞧得甚是无礼,轻哼一声,掉头去问柳荷:「荷妹,你是如何与杨公子逃出来的。」 
  柳荷娓娓道来,说到惊险之处,阮忆梅惊得不觉掩住小嘴,妙目一转,见杨飞还望着自己傻笑,又哼了一声。 
  楼船缓缓驶动,北风劲吹,顺流直下,杨飞忍不住问:「咱们这是去哪?」 
  柳荷望向阮宝华,阮宝华笑道:「杨公子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杨飞打蛇随棍上,连忙附和道:「舅舅此言甚是,荷妹快快请讲。」 
  阮忆梅那晚昏迷,压根没听见杨飞死皮赖脸的称呼,闻言不禁目瞪口呆道:「我爹何时成了你舅舅了?」 
  杨飞诧声反问:「忆梅表妹好生健忘,为兄可是你云清表姐的未婚夫。」贼眼左右一瞟,又问:「表妹,上来这么久,为何不见舅母?」心想阮府之中就属那个老姑婆最为讨厌,最好禁不得舟车劳顿,在途中一命呜呼。 
  阮忆梅答道:「我娘受不得惊吓,早就离开太原了,并不在这艘船上。」忽想如此回答便认了他是表哥,气得一跺玉足,向阮宝华道:「爹,这家伙占女儿的便宜。」 
  阮宝华哈哈笑道:「小飞说得没错,他算起来倒真是你半个表兄。」这些日子,阮府上下少见欢声笑语,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被杨飞嘻皮笑脸的如此一闹,心情都轻松不少。 
  杨飞见连阮宝华都认了,立时眉开眼笑道:「对极,对极,舅舅说得对极。」 
  阮忆梅娇哼道:「你少得了便宜就卖乖,我正准备去梅花山庄,有胆你就跟来,待见了表姐不知她还认不认你这个未婚夫?」 
  杨飞惊道:「此话怎讲?」 
  阮忆梅悠然道:「通敌叛国,还为了一柄什么破剑连累梅花山庄和表姐,听说她早就宣告天下,与你毫无瓜葛。」 
  杨飞笑容倏止,急忙辩解道:「这些都是别人血口喷人,栽赃嫁祸,你表哥我可是忠肝义胆,报国为民的正人君子。」 
  阮忆梅皱皱鼻子,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嗤之以鼻道:「你这话谁会相信?我看你忠肝没有,义胆也无,正人君子嘛,哎哟!」 
  楼船突然一阵剧烈颠簸,像是撞到什么东西,船上之人东倒西歪,阮忆梅立足不稳,不偏不倚,恰好倒在杨飞怀中。 
  杨飞自然毫不客气,一手拽着木柱,另一手紧紧抱住美人。 
  「快放开我!」好不容易楼船稍稳,羞红了脸的阮忆梅奋力推开杨飞,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飞心想老子好心救了你,免你出糗,你不感谢不说,还如此蛮横无礼,怪不得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阮宝华大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一名船夫打扮的汉子匆匆上楼,禀道:「老爷,天色太黑,刚刚那段河面又被冰封了,故而撞到了船舷。」 
  阮宝华皱起眉头道:「船舷可损伤?」 
  那船夫道:「老爷放心,这艘铁船外侧通体包上铁皮,就算再撞几下,也是无碍的,只是先前为了轻便疾行,舱底沙石放得少了一点,一经冲撞,便难免有些摇晃。」 
  「原来如此!」阮宝华挥挥手道:「那你下去吧。」 
  待那船夫施礼退下,阮宝华叹道:「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若非事出匆忙,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杨飞问:「为何不用马车?」 
  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柳荷没好气地道:「下这么多天的大雪,道路多被雪封,唯一能通行的官道也甚是泥泞,再说咱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结队而行,岂非等着被人抓吗?」 
  杨飞干笑两声,暗道你们这么多人,哪像逃命,倒似游山玩水。 
  阮宝华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下去歇息,若是一帆风顺,明晨醒来,咱们便逃离险境了。」 
  杨飞喜道:「若真如此,那可太好了。」他这些日子,一直有如丧家之犬,四处逃命,看来总算到头了。 
  柳荷欲言又止道:「老爷,杨公子该如何安排,舱房都满了。」 
  阮宝华略一思忖道:「你和忆梅挤一挤,腾个房间给小飞。」 
  杨飞连忙称谢:「多谢舅舅,多谢荷表妹。」 
  柳荷见他脸皮如此之厚,连自己也叫起表妹来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哼道:「杨公子,随我来吧。」 
  杨飞躺回榻上,思绪纷至沓来,今晚之事,思前想后,都觉自己太过鲁莽,若非杨云飞一时大意,自己便无此好命,多半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后来报仇不成,逃之夭夭,还将姚柳青的尸首落在软香阁,没有入土为安,实在无颜以对她的在天之灵。 
  而自己不告而辞,挟持阮忆梅逃走,若是传到苏花语耳中,恐怕也让她大大看之不起,总而言之,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赔本买卖。 
  他稍一静卧,方觉胸口隐隐作痛,扯开衣襟,借着灯光一瞧,却见心口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显是杨云飞那一剑所致,此时想来,兀自心有余悸,他现在仍难相信自己是如何鬼使神差地躲过那一劫。 
  他抚着胸口,盘膝坐好,暗运内息,行至心脉,顿时有如针刺,痛得他直冒冷汗。 
  杨飞情知自己心口受创,若不及早治愈,恐有性命之忧。是以不敢怠慢,咬紧牙头,强运紫气神功,意欲打通阻塞之处。 
  他摒祛杂念,多番努力,总算物我两忘,打坐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杨飞哇的一声,吐出大口淤血,老脸苍白。他睁开双目,却见阮忆梅满是焦急之色的如花娇靥。 
  阮忆梅见他醒转,先是一喜,随即板起俏脸道:「你这家伙,要不是人家发现得早,让荷妹来救你,你早就吐血而亡了?你拿什么谢我?」 
  杨飞忙道:「那可真是多谢表妹你了。」 
  「还有我呢?」柳荷收功已毕,跳下榻来,笑道:「你再运几次功,便无碍了。」 
  杨飞只觉身上凉嗖嗖的,低头一瞧,上身衣衫不整,当着两位少女,不觉老脸一红,连忙穿好衣服,笑嘻嘻道:「当然不会少了荷表妹,请受小生一拜。」深深揖了一礼,又道:「二位表妹大恩大德,小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谁要你以身相许啦!」阮忆梅又羞又气,抄起木枕,狠狠掷了过来。 
  杨飞内息急转,故作闪避不及,脑袋被掷个正着,他抚着痛处,呻吟道:「小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生既然已是表妹你的人了,表妹要打要骂,小生只好逆来顺受了。」 
  阮忆梅再次领教他的无赖手段,仍然无计可施,哼了一声,向柳荷道:「荷妹,帮我教训这个坏家伙。」 
  柳荷蹙起秀眉,一脸倦容道:「杨公子,小姐,奴婢感到有些不适,先回房休息了。」杨飞为了治伤,急于求成,差点走火入魔,她为了助他,实已竭尽全力。 
  阮忆梅仔细端详,关心道:「荷妹,你气色好差,待会我让红儿熬碗参汤给你。」 
  柳荷淡笑道:「小姐,不用了,奴婢只是有些疲累,运功调息两个时辰便无大碍。」 
  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杨飞奇道:「她不是你表妹吗?为何总以奴婢自居?」 
  阮忆梅嘘了一声,见柳荷已然回房,关好房门,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听说小荷母亲本是与我爹定过婚的表亲,可是暗地里却和我家里的仆人好上了,成亲的前日两人竟然私奔,从此音讯全无,五年前她父母回过太原一趟,将荷妹留在府里,说是今生让她为奴代父母赎罪,不过我和父亲可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 
  杨飞愤然道:「她父母也太混帐了,他们犯下的罪过岂可让女儿来偿还?」他本对柳荷无甚好感,听了她的身世,不觉怜意大增。 
  「别让小荷听见了。」阮忆梅指指隔壁,小声道:「她和我就住在隔壁房里。」 
  杨飞叹了口气,又问:「你们如何知道我受了伤,前来救我?」 
  阮忆梅道:「昨晚我有事问你,谁知进来一瞧,你面如金纸,连连吐血,还染了人家一身,你看…」她起身抓起衣襟下襬,杨飞仔细一看,上面果有大片褐色血渍,连她足下地板也不例外,显得触目惊心。 
  阮忆梅面露得色,又道:「多亏我发现及时,喊来小荷,她说你运功走火入魔,我不会武功,只好求她帮你。」 
  杨飞不觉抓起她的玉手,语出真心道:「此恩此德,在下定当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阮忆梅玉颊羞红,垂首低声道:「那晚若非是你,那淫贼或许已经得逞了,咱们一来一回,也算互不相欠。」 
  她那晚神智虽迷,却对与杨飞亲热的情形记忆犹新,其间羞人处,午夜梦回,不时浮现。 
  杨飞牢牢盯着她,若说梅云清是他心中的女神,可望而不可攀,而阮忆梅便是这个女神坠入凡尘的化身,前事仍历历在目,令他心神荡漾,几难自己。 
  阮忆梅轻轻一挣,抽回小手,仰起俏脸,一脸温柔道:「你说是我好看,还是表姐好看?」自那晚之后,她对杨云飞深恶痛绝,转而对杨飞这个救命恩人大生好感,又闻杨飞为姚柳青报仇而独闯龙潭,更是敬佩之至,天下又有几个如此有情有义的热血男儿? 
  美人当前,若阮忆梅不是梅云清的表妹,杨飞早就露出淫徒本色,大展雄风了。 
  他一咬舌尖,强抑蠢蠢欲动的欲火,苦笑道:「你与你表姐容貌相仿,我说她好看也就是说你好看,说你好看也是说她好看。」 
  「你好狡猾!」阮忆梅哼了一声,忽然千娇百媚的嫣然一笑,又问:「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姚柳青好看。」 
  杨飞闻得姚柳青之名,黯然神伤道:「你是太原第一美女,她是第一才女,当然是你好看。」 
  阮忆梅不屈不挠道:「那是我好还是她好?」 
  杨飞支吾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当然是你好。」心想你要是性子似你表姐,自然就是你好了。 
  阮忆梅大为不悦,冷哼道:「你骂我有头无脑,我不理你了。」狠一跺足,转身离去,行至门畔,忽又停了下来,回首笑道:「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可别瞎想。」 
  杨飞大感头痛,暗忖女人心海底针,不可捉摸,变得好快。 
  他调运内息,舒展筋骨,只觉内伤尽愈,通体舒泰,说不出的舒服。 
  过得半晌,一名婢女送来早膳及一套九成新的衣衫,内衣外袍,一应俱全。 
  杨飞焕然一新,用过早膳,踱着方步,行出舱外,倒颇有些风度翩翩。 
  阮宝华站在船头,见得是他,微笑道:「船上甚是不便,我便找了套自己穿过的旧衣给你,贤侄莫要见怪。」 
  杨飞忙道:「舅舅何出此言,小飞有衣挡寒,感激还来不及呢。」 
  北风呼啸,刮得桅杆吱吱作响,风帆劲鼓,楼船顺风疾行,河面结起一层薄冰,被船尖破过,发出一阵破碎之声,顿作碎片四下沉浮。 
  天地苍白一色,两岸群山起伏,倒飞而逝,杨飞满腹疑惑,好奇地问:「天气如此寒冷,河面俱已结冰,此刻行舟岂非危险之极?」好不容易逃出太原,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了落水狗,在河里冻死饿死。 
  阮宝华耐心解释道:「冰层若是过厚当然不成,不过我早命人沿河查探,河面冰层若是太厚便先行凿穿,事情紧急,只好如此行事。」 
  杨飞暗暗咋舌,一夜间将这数百里汾水探得一清二楚当须多少人力,若非阮家这等巨富,怎能办到? 
  阮宝华深深叹了口气道:「只要出了山西,杨同德便不能奈何我们了!」 
  财能通神,似他这等豪门富贾,自是早已备好退路。 
  杨飞一拍桅栏,恨恨道:「我还以为那杨同德是个好官,谁知他如此阴险狡诈,仗势欺人。」 
  「好官?」阮宝华转过头来,问:「你可知姚大人此次落罪,他也有分?」 
  杨飞大惊道:「姚大人一直与杨同德关系密切,怎会落井下石?」 
  阮宝华道:「姚大人为官清正,极少趋炎附势,欺上瞒下,是以官声颇佳,山西都指挥使近年出缺,此次剿灭吕梁群贼,若非杨同德从中作梗,姚大人或会左迁出任此职。」 
  杨飞不解道:「姚大人高升,对杨同德有利无害,为何他要居中阻挠?」 
  阮宝华道:「都指挥使正二品,布政使从二品,如此一来,杨同德反官居姚大人之下,要受姚大人制肘,你说他如何能服?」 
  杨飞恍然大悟,愤愤道:「这个狗官。」 
  阮宝华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姚大人若非有了短处,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姚大人十个罪状中有二条:纵子行凶,任人唯亲,你可知说的是谁?」 
  杨飞一脸愧色道:「任人唯亲的那个亲字说的自是我,纵子行凶当是姚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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