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天下-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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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长歌大喜。他尚未入越前便与章之谦议计,利用越人迷信,弄个所谓的璇玑真人出来,以此为契机逐步接近西越王室乃至越公虬。如能取得西越王信任,于日后行事大为有利。章之谦也真个了得,行军布阵、阴阳五行、奇门数经、占卜算卦、天文星相诸般杂学玩意样样精通。他眼利心细,能洞察人心,每有推算居然神准无误。再加上赵长歌及天通楼一干人马暗中襄助,这预决吉凶、通晓古今的“璇玑真人”终于惊动皇家。
“今上午来了一个自称是管家的人,白面无须,衣服没问题,脚下穿的却是厚底皂面的宫靴。说是主子丢了一件重要事物,命他前来问卦。我看他面带几分倨傲,并无一丝焦急期盼,分明就是来试探在下的。”
“必是内宫主事之人。”赵长歌说道。
“在下也是这般猜想,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主子多半就是西越王本人。于是便在“王”字上加了一点,写了个‘玉’字给他,叫他拿回去给自家主子一看便能找到失物。那人见我识破他身份来意,十分惊讶,长揖而去。”
赵长歌点头道:“先生回答得巧妙,那人回去后,越公虬不出数日定会派人来请。以先生之能,要得越王赏识,弄个国师当当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我等大事必成。”两个都是世间绝顶聪明之人,联手算计旁人哪会失手?于是相视大笑,志得意满。
第三十八章
要让赵峰与越公虬相认,重新做回嫡出皇子并不难,他肩头有新皇后亲手刺上去的龙型暗记,还藏着当年从宫里带出来的玉牒,足以取信众人,要让他在错综复杂、波云诡谲的宫廷斗争中平安活下来,却不是一桩易事。
西越朝堂党争纷乱,只因人君不能躬览庶政,故臣下得以专权自恣。重光太子辖制的新贵党与坚持国统,誓要寻回嫡子的三公党已争斗了多年,中间还搅和着其他几家外戚联盟,三方互为制衡,各自经营,手里都掌握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最为微妙的还是越公虬本人的态度,他久病不愈,疏于政务,对贵戚党争一向是听之任之,不加干涉。前年却忽然下诏立储君,使得新贵党势力顿时大张,力压了另两家。赵峰若此时入朝,三公与外戚党一定会联手上奏,要求皇帝尊祖制,废庶立嫡。越重光辛苦多年,怎肯叫心血付之东流,势必要杀掉这坏他好事的弟弟,甚至兵谏夺国。朝堂上的逐鹿,不到最后一步,不到生死决出,是没有胜负的。
章之谦顶着“璇玑真人”的名号入宫已有十多天了,西越王每有请教,其卦相神准,灵验无误,故拜为护国真人,现赐在禁城一角的神道宫中居住,离国师尊位只差一步。赵长歌前几日派人联络了朝中三公,司空明致、玄浩德、雅寄生,这三个人俱是老得成了精的宦海人参,全身从头白到尾巴尖的官场狐狸,将赵峰交到他们手中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外戚党手中掌握着另一位皇子,打击越重光自然是不遗余力,襄助赵峰却是不肯。利益所驱,双方可以暂时结盟,可一旦重光太子倒台,他们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这位新来的皇嫡子。
今日他还收到两封从南魏来的信。头一封是宫里偷送出来的,密告说绍帝有意解除周游兵权,欲先下旨召他回京述职,然后再命人罗织罪名杀害他。赵长歌已令赵月派天通楼的人在出京必经之路上布置,准备截杀钦差,务必不能使这道圣旨送达边关。另一封却是信王元璎托人送到武威王府,再由他亲信下属转交过来的。信中写道,“昨夜东风响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满纸殷殷情致叫人心中惆怅。形势所迫,他无法给对方一个答复,只好把那信纸细细叠好,收在自己怀中。
这般反复权衡思量,不觉天色已晚。走进房内后见满桌菜肴,赵峰赵月两个只忍饥坐着等他,却不曾动筷。他十分歉疚,说:“是我忘记了时辰,以后你们先吃就是,不必等我。”
赵月嘟嘴说道:“你这个做大哥的不到,我们哪敢先吃,只好饿着喽。”赵长歌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省得自己老是忙着忙着就忘记了用餐,日久积劳伤身,心里很是感动,便说:“知道了,大家吃饭。”其实三人早都饥饿难耐,于是一起动手,相互争抢,吃得有辱斯文,却是快乐融洽无比。
饭后,赵长歌独自一人信步来到园中,赵月和赵峰站在廊下看着他,并不跟随左右。此时夜凉如水,街面上已经灯火阑珊,天幕疏星闪烁,薄薄浮云半掩着一弯新月。不知何处的寺庙里,间或传来一两声悠远深沉的梵钟,更平添了些幽邃与神秘。长歌点燃焚香,对月信手拨动琴弦。初时如高山绝壁,声音铿锵有力,忽又直落入涧。这一声从那高处以不可逆转之势落下,旁人以为定是要粉身碎骨了,却轻轻巧巧一个转折,飞流瀑布成了溪水潺潺。琴音缠绵不绝,在人耳边轻绕慢转,渐行渐快,渐行渐强,仔细辨时已慢慢开阔起来,如溪流汇至一条奔腾大江。
赵月听到这里,心下了然,忙轻推一下赵峰说:“你过去。”赵峰不解其意,茫然回看。赵月跺脚骂他,“笨,快去啊!”说着将一个精致银盒塞进他手里。赵峰更糊涂了,低头打开一看,小盒中满是半透明状的凝露,带点好闻的茉莉花味。皱眉,困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赵月附过去,神秘耳语数句,赵峰的脸腾地就涨红了。他双目圆睁,挺拔的眉毛不住颤动,两手握拳似要扑过去撕打,僵持几秒后终于还是红着脸收下盒子。他心里紧张,动作便不利索了,两条腿拐着朝赵长歌走去,好似一只大鹅。赵月在他身后叹气,这孩子老实又不懂风月,怎么斗得过那些个聪明厉害的,幸亏有自己能帮他一把。
长歌满腹心思,这琴声便如波涛汹涌,起伏难定。赵峰虽不懂音律,此刻也听出些门道来,他不善言辞,于是挨近了坐下,只静静陪着。感到身边温暖绵长的呼吸,那翻腾不休的狂涛大浪慢慢平复,一个转折又豁然开朗,于是百川入海,一片浩浩汤汤,水天相接。琴声由阔至渺,音悠长回旋、层层叠叠绕至最高处,渺渺盘梁、终嘎然而止。赵长歌收手抬头,用力拥住旁边的赵峰,良久才道:“你别去了,留下。”
赵峰久久不能言语,他是这样的爱护自己,宁可多担些艰难,也不要自己去冒险,虽说这份感情中手足兄弟之情更多些,也一样叫他万分珍惜。双手悄悄伸出,搂住他腰,嶙峋的骨骼,胁骨一根根都摸得到,上次受伤太重,补了这么多日子还是没补齐,原本强韧的身子居然瘦损得如此厉害,真真叫人心疼。想了想,坚定地回答:“长歌有长歌一定要完成的使命,小峰也有自己必须做的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已决意要去讨回来。”
这样的结果本是赵长歌想要的,却也叫他浑身空荡荡的仿佛丢了魂,不由收紧手臂,下巴抵住他的额头,轻声道:“赵长歌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赵峰抬头,两人一瞬不瞬地对视着。那眼中云雾遮掩,若明若暗,神色难以描摩,叫长歌心悸,仿佛鸿蒙初辟就深种的情根,三生石上反复刻下的情种,似在期待,又似已堪破。千回百转之后,那一汪清水终于化成彼此交心了然的浅笑。“因为我喜欢你。”开口吐出六字,其他已无需多言。
赵长歌呆了半饷,直到唇上被他浅啄一下才回神,忽扶住他脸用力回吻。这是赵长歌第一次主动回应,赵峰只觉轰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长歌弯腰抱起他向内室走去,赵峰个子已高过了他,抱在怀里却很轻,以至生出种错觉来,怀里的不是个人,是世间所有美好事物凝结成的至宝,千万要好好抱紧,稍一松手他就会随风化去。
将他放到床上,一面细吻,一面将他的衣裳一件件褪下。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并不寒冷,赵峰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长歌放下绡帐,温柔地压在他身上,两人顿时被一团珍珠色的柔和光芒裹住,彼此气息轻喷在对方颈中,痒痒的,暖暖的。赵峰嘴唇柔软而薄,唇上微有须根,不尖利,是少年人才有的柔软,用舌尖这么来回蹭蹭,他还会怕痒,脖子都缩起来了,十分逗趣。长歌宝爱他的青涩,一面耐心将舌尖探进他口中与他纠缠,一面抚上他精瘦的胸膛,轻轻揉搓他的乳尖。赵峰努力回应着对方的温柔攻势,却并不得法,弄得赵长歌半张脸都是唾沫。他的身子颤粟不止,却还记起赵月教过的事,忍住羞耻将修长双腿缠到长歌腰上,张开手臂搂住。这个邀请的动作叫赵长歌一怔,旋及发现他两眼紧闭,抖得比个待宰羔羊还要可怜,于是叹息一声,满心的怜惜。
“傻孩子,你不必如此。”轻声抚慰着,将他的耳珠含在嘴里轻吮。赵峰一声不出,还是不住颤抖,全身肌肉僵僵的比铁还硬。长歌想起那夜他来献身,最后弄得自己受伤不轻,养了数日才好,知道他心里对情事其实是很有些畏惧的,微一沉吟,便俯首将他已变硬的分身含进嘴里。赵峰大叫,“啊~~别~别~~”
长歌不理,用舌尖反复细品轻舔。他身份尊贵,向来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从未为人干过这等勾当,幸好经验还是有的。舌头灵活动了几下,再着力吮吸。赵峰立时觉得一股奇热之气在体内游走,令他两股战战,紧接着便是阵阵叫人颤抖的酥麻感升起,有说不出的舒服,话也不会说了,只大张着口不断喘息,亮晶晶的唾液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挂下。赵峰几乎沉沦,长歌却在他将要到达巅峰前的一刻离开,转而亲吻他的乳尖、双唇、颈上、耳后。他呜咽了一声,喘息俱化作了细碎难耐的呻吟,方才那奇妙的感觉叫他痴迷,又没脸说自己还想要,只好不停地扭动身子,肩头龙形已全部显现,随着身体颤动如活了一般动着。赵长歌笑了,抚摩着龙纹问他:“小峰喜欢这情欲滋味吗?”
赵峰羞惭地转头,窘得不知要怎样回答才好。不等他想好,长歌已再次亲吻他的欲望,如此反复几次,身下那人被弄得一脸痴态,全身热汗,无力的瘫软在床。赵长歌见时机成熟,这才十指如弹琵琶般在赵峰脐下关元穴上交替按捏,用真气刺激他情关。赵峰初尝情欲,那里经得起这般调弄,三、五下便一声大叫将大量白色浊液射出,居然又高又急,有些竟溅到绡帐顶上。赵长歌既惊讶又感动,“小峰,你,你还是第一次与人相好?”
赵峰今年已满十八岁了,长得浓眉大眼,英俊挺拔。王府里多的是娇俏可人的侍女小戏,爱慕他年少俊美的也大有人在,不想这孩子居然一直守身如玉。赵峰满面通红,不能回答。长歌自然明白他的一番心意,小腹中立时升起激热,愈加爱惜他了,撩拨的动作也加倍温柔仔细。一手将他翻过去,一手分开双腿,试探的伸进去一指头。赵峰身子一紧,觉得还是有些痛,想起赵月塞给他的东西,便把脸埋在枕头底下结结巴巴地说:“盒子,桌上,盒子,是,是,是~~”
赵长歌伸手取来,打开一闻,笑骂:“春香露?赵月那小混蛋给你的吧!药性很烈,你哪里消受得起,咱们有更好的。”赵峰好奇,犹豫了一下,终于把脸转过来看,却见赵长歌掌心一团白白的事物,正是自己方才喷出的童子初精。他素来脸皮薄,在心爱之人面前尤其如此,顿时羞得两眼一翻,厥过去了。长歌有些哭笑不得,你已爽利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哼!晕了也不放过你。
不知过了多久,赵峰迷迷糊糊的醒来,立刻察觉有异物在自己身子里,并不疼,反而酸软麻酥着,叫人无力推拒。赵长歌在他耳垂上用力一咬,笑道:“终于肯醒了。”不等对方回答便已牢牢按住他,开始索求。赵长歌久历风月,与其他人在一起时虽也有过春梦沉酣,可惜不是逢场作戏,便是因种种原由始终怀着鬼胎,未曾全心投入过,此时方知相悦相知的甜美。赵峰在他身下不时哽咽或者惊叫,从未有过的战栗快感令他颠倒,在对方的引导下不断登上极乐。
他们俩一个是感怀深情,热火攻心,于是大肆挞伐,意气昂扬。另一个久旱甘露,终得畅意,决心倾其所有,刻意承欢。这一番抵足缠绵,俱心神俱醉贪恋不舍,人之欢爱,到了这般绝妙境地,便像是恨不得劈开对方血肉钻进去成为一体才得酣畅。房中床帷颤动无休无止,直叫窗外明月都羞得躲进了云彩里。
第三十九章
三天后,流落国外多年的嫡皇子重回西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神都,这消息如野火般烧向四面八方,震撼着朝野每一个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