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作者:宋小闲(晋江vip12.11.08完结,宫斗)-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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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浑身抽搐;很想就此抽昏过去。只是抽了半晌,却还是清醒着。我只得厚着脸皮说一句;“你……别说出去啊。”
墨夷低笑,我只觉脸颊一热,他已经重重亲了我一口;又在我耳旁低道,“床帏里;是只有你我才能共享的欢愉;我怎么会说出去;容他人来分享?”
我;“……”
我还是不太习惯他这么来亲我,但是……我似乎已经完全没有立场来表示我的不习惯了。就如同,已经被煮熟了的鸭子,它还好意思表示自己不喜欢飞不起来的感觉吗?
笑死人了!
“这本春宫……”墨夷看着我,我没看他,他继续不知趣地问我,“你还要吗?”
我很想用头去撞他,与他同归于尽。你当我现在还中了chun药吗?你当我现在还能趁着药性肆无忌惮地色迷心窍吗?!就算我想留下来趁四小无人时候偷偷瞟两眼,你当我好意思这么清醒着说出来吗?!
我忍了忍心头不愤,酸溜溜说了句,“随你,你若想留,便留;不想留,扔了就是。”
墨夷轻笑,我话落,他便随手将春宫扔到了床外去,扔得我的心肝儿也跟着惋惜了一惋,他却道,“你也不必觉得惋惜,那上面的姿势,我都会了。你喜欢哪一式,只管和我说就好。”
我咬牙,“你才惋惜了呢!”
墨夷又笑。
自我醒来,他一直都在笑,我不明白,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也不怕笑抽了筋!
他笑够了,才问我,“是要起身,还是再睡会儿?”
我望了望房间里的光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快过了。”
“啊,吃早饭有点晚了,”我感慨了一句,便决定,“那我再睡会儿,醒来刚好可以一起吃午饭。”
墨夷犹疑,“玉儿。”
“嗯?”我闭着眼,懒懒应了一声。
“按照规矩,大婚隔日,我们便应进宫,觐见陛下和皇后娘娘。”
我猛然睁开眼来,很是惊悚,“隔日……”
“是。”
我深吸一口气,“已经过了。”
“但是还是要去,皇宫里传来皇后娘娘懿旨,命你起身便去。”
起身便去……
我为什么觉得,自我大婚以后,我想到谁心里都会堵得慌呢?
太子哥哥、陆籍,这两人……一丘之貉不说,便连阿娘原本那么高贵端庄的形象,一瞬间,我也觉得猥琐起来。
她来凑什么热闹!
太子哥哥对我下药,我不信她会不知道!她心里就算偏袒太子哥哥,她默默地偏心就好了嘛,她何苦下什么懿旨?我不信她不知道,从她下旨那一刻起,宫里面那些男人女人和不男不女的人个个就在心里偷偷开始数日子……
……
三天啊……我多年来苦苦经营起来的清心寡欲的形象,就此毁于三天!
这一刻,我便连想起我自己来,也是堵得慌了。
墨夷趁着我纠结扼腕时,起身套了中衣,却又折返回来站在我床前,直直望着我。
我防备地拽紧了被子。
墨夷拧眉,“我抱你去沐浴。”
“我可以自己去。”
“……我抱你过去。”
“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
我要洗澡,所以我想让墨夷出去,墨夷却以他是我夫君为由,要帮我洗澡。看着他大义凛然那副模样,有那么一刹那,我真心觉得夫君这个职位,是个肥差!
我坚持不肯,墨夷不轻不重道,“寻常夫妻,欢好之后总是要鸳鸯共浴的。”
欢好……鸳鸯共浴……我的小心肝儿狠狠颤了一颤。
后来,我和墨夷终于各自退了一步,折衷处理。他转过身去,我自己穿衣服去洗澡。
我下地之时,腿脚狠狠软了一软,差点摔了,却是我扶了扶床榻,才能勉强站稳。我心中一窘,脸上一热,就这么莫名其妙想起了小时候学的那句诗: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乘恩泽时……这使我一时很是娇羞。
没想,墨夷却还要笑我。他背对着我,想是听到了动静,笑声轻轻逸出。
我被他这番调笑气得心头一怒,也不顾自己现在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随手抓起床上的被子,狠狠往他头上扔去。
我就要转身去拿衣服,眼风却忽然瞥到床单……一刹那,我整个人猛然僵住,动弹不得。
这时,墨夷接住了被子,竟犯规地回过头来,我只觉空气顿时紧了一紧。然而,我没顾上他,我只是直直往床单上找去。
墨夷忽然急步走到我身边,就将我打横抱起。我没动,任他抱着我,我抱着他的脖子,目光仍旧在往床单上狠狠寻找。
没有……
墨夷抱着我,便进了与我们房间相连的一条密道,到密道霍然洞开之时,眼前竟是一处温泉。墨夷将我放到温泉里,他自己也随即脱了衣,紧跟着下来,我没说话。我这时觉得整个人有点懵。
墨夷在水中抱住我的身子,又来亲我的脸,哑声问我,“怎么了?”
我僵硬地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却见他这时目光怜惜而珍爱,细细地凝着我,一时,我心中忍不住狠狠哽了一哽。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涩,“墨夷,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
“什么?”墨夷的声音喑哑,说着,就缓缓来吻我的唇。
他明明在问我,却堵得我出不了声,我的唇舌被他或轻或重地纠缠着,一时身子微软,就乖乖地靠在了他怀里。
他吻够了,又缓缓往下吻去,我趁机开口,再问得仔细,“你有没有觉得……我,少了点什么?”
墨夷从我胸前抬头,目光沉黑又有些氤氲地望着我,忽而朝我妖魅一笑,“没有,你很好,我满意极了。”
“真的?”
“真的,这模样、这性子、还有这身子,我满意极了。”他说着,又捧住了我的脸,就低头来吻我的唇。
我心中却一沉再沉,我稍微用力将他推开,狠了狠心,直接问他,“我没有落红,也没关系吗?”
方才,我将被子抓起来朝墨夷扔去之后,床单便全部露了出来。我看到了,那上面有欢爱以后的痕迹,却没有血迹,没有初夜的落红……
我整个人懵了一懵,头也有些疼。就我自己而言,我自然是希望墨夷不会注意到这事的。就譬如,过去我贪玩,磨破了皮肉,阿娘见了我也一时没有发现,我心中自然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发现的。
但是,磨破了皮肉却会疼,我不得不叫乐太医过来,只是叫了乐太医,阿娘就必定会知道。与其是乐太医转告,不如我自己告诉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希望墨夷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心底里却又像是有什么在逼着我,逼得我这么清楚明白地提醒他来注意。
我没有落红……
墨夷闻言,脸色微微一沉。
我心中微凉,果然……
没想,他却是斥我,“胡说!”
又看着我的眼睛,低斥,语气里却有多多少少的无奈,“怎么总是会想太多?”
他说着,抚了抚我的背,在我耳边轻声解释,“新婚夜,我的玉儿有落红的。”
我抬眸看他,摇头,“没有……我刚刚看到了,什么都没有。”
“床单已经换过了。”
我狐疑,“好端端的,换什么床单?”
正正是春宵一刻的关头,他却还有兴致起来换床单……我觉得,这个……好牵强啊。
墨夷却很理直气壮,“我不爱见血。”
我唇角一僵,“我还以为,你这人应该是很爱见血的……”
“……我原来是很爱,但因为你不爱,我处处以你为重,成了习惯,所以这时,我却是连本性也变了。”
我觉得,我和墨夷的对话颇是诡异,奈何却又找不出破绽在哪里。
墨夷轻轻笑出声,就用他湿糟糟的手来揉我的头发,“玉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时的对话很是诡异?”
我微微眯眸看他,谨慎地点了点头。
他轻笑,就抱着我亲我的脸,“这事你自己还不清楚?你便是信不过我,也不至于信不过自己吧?”
我顿时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是啊,老娘的初夜啊,老娘至今就只他一个男人,怎么不信自己却要去信床单了呢?
墨夷眸光潋滟地凝着我,低低笑出声。
我却还是觉得心里有什么搁着似的,鬼使神差的,我便对墨夷说,“你发誓,我真的有落红?”
墨夷微微拧眉,“怎么还在纠结?!”
“你发誓?”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还在纠结。我总觉得……我似乎真有可能没有落红。
墨夷一笑,就从水中举起手来,对我发誓,“好,我发誓,我与玉儿新婚初夜,玉儿确有落红,我看得清楚。”
我听了,这才放心。
我放心之后,少了那层纠结挡在那里,墨夷便很顺利地抓着我洗了个鸳鸯浴。
咳咳,是真的……鸳鸯浴那种,那啥,温泉里,水波震荡,欢情旖旎,一浪一浪,声声入耳……让我每每回想起来都很是脸红心跳,比看春宫图还要脸红心跳那种境界……
一来,图是死春宫,我和墨夷……却是活春宫;
二来,春图是别人,鸳鸯共浴,却是我自己挂在一个男人身上……并且,那时我已经清醒了。这使我有那么一刹那,自我反省,觉得我委实愧当一个清心寡欲的公主。
当鸳鸯共浴……浴了个痛快满足之后,墨夷终于正经地为我收拾妥帖,到他带着我走出房门之时,已经是下午了。
三天三夜又加了一个上午,仔细地算起来,我自新婚之夜被送入洞房起,一直沉迷声色,终于到第四天下午才走出房门……当然,这话不是我说的,我一般不对自己这么残忍。这话,是后来我在公主府中随意走动,不小心听了几个丫鬟暗地里暧昧的闲话。
她们那时……一面暧昧笑着,还要一面小娇羞地说话,那摸样,一度让我觉得,那个和男人狂欢三天三夜外加一个上午的女人是她们自己,而不是……咳咳,本公主。
她们还说……
一女说,“原来还以为咱们驸马爷不过空有一副倾城色,没想,在床上也是如此英武……能嫁给这样的男子,公主真是好福气啊。”
又一女说,“咱们公主也不差啊,原本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这初尝云雨情,就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这时,再一女忽然压低了嗓子,就开始酝酿神秘气氛,“你们知道么,其实,是公主抓着驸马爷,不让驸马爷下床的。大婚当夜,我从主院内走过,可是亲耳听到公主在哭着嚷嚷……”
“都哭了?”所有的人霎时暧昧地笑了……
“公主哭着嚷嚷说……咳咳,她要坐骑之姿。”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终于把这章更完了……谢谢姑娘们的耐心等待,然后向等得不耐心的姑娘们鞠躬道歉……
第六十八章
我记得;我幼时看过一出戏;讲的是一名将军,这名将军啊;他百战不怠,战无不胜;很是英武。所以,从他第一战出征,一直到不惑之年;素来享受的那都是皇上倚重,将士崇拜;百姓瞻仰……如此待遇。
可是;后来有一天;他忽然遇到了一位姑娘;两人渐生情愫,跟着就生了不少风月之事。若只是闺阁内的风月倒好,偏偏,这风月还闹得人尽皆知……就是在这个时候,将军打了败仗。
一时间,满城的茶余饭后,八卦的便是这位将军和姑娘的风月。
我那时笑嗤这写戏之人太不懂常理……
让你们八卦?看爷的军队!镇压!让你们笑,让你们八卦!
……
这时,我终于能够理解将军的难处,霎时,便生了些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因为,镇压,也是不好镇压的。
就譬如,我亲耳听了人家对我八卦,耳根都烫了,又羞又怒,的确也是想撕烂那几张嘴,但是最后,我还是默默放轻了脚步,灰溜溜走了。
人家……也没有造谣,都是事实,我怎么好意思去镇压呢?
想那将军,当时,大抵也是我这种心情吧。
当然,这事牵涉,也着实太广,若说镇压,我也不知该首先去镇压谁。
我后来作了一个比方,这些人里:我和墨夷……咳咳,是干柴烈火;上官灏和陆籍……是火上泼油;而重要的阿娘……那就是东边那一股狂烈的大风啊,把这一场原本只是闺阁床帏内的小火,吹出了房门……咳,说不定,还一路吹进了宫门。
说句实在话,我后来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阿娘要下一道旨,让我起身便去?
我是怎么也不相信,每一家的新娘子都是能在新婚第二天按时起床的,迟到个一两天,想来也不过人之常情,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谁会那么无聊,去数着人家夫妻恩爱的时间?
但是阿娘这个性质可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