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君纲-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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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温婉一一应了。水玲珑当下便抽了一张请柬过去,这种热闹又有东西吃的地方,怎么可以落下她?
颜诩之也是今年升入国学院的五人中的一个。如往常一般,温婉还是在书楼里找到地颜诩之。将沈君逸的请柬转交,邀请他一同赴宴,颜诩之却直接回绝说不去。
温婉虽然也不喜欢那样地场合,但是既然沈君逸同时邀请了黄院士和督学他们都去,也算是半个谢师宴了,还是去一下比较好。不然肯定会被有些有心人说一考进国学府便看不起京学,过河拆桥之类的云云。于是便劝说道:“就算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忙,颜师兄还是抽空去一趟吧。除了黄院士他们,还会有国学府的先生过来。我们正式入学前,先熟悉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颜诩之抬头看看温婉,迟着说:“我并没有其他事情忙。”
温婉好奇地问:“那为什么不去呢?”
“娘亲不准我去酒楼之类地地方。”颜诩之说。“娘亲说,吃了那里的东西,就会吃不下家里地东西,要挨饿的。”
“呃……”温婉默了。
她自穿越过来,一直过着比较优沃地生活,倒是忘记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颜诩之见温婉不说话了,便起身收拾东西说:“我要回家去了,要帮娘亲缠线团。”
“哦。”温婉应了声,目送他出门之后,无奈地将留在桌上地请柬收了回来。
【第九十二章 择师】
婉回家与温向东说了受邀请去参加“谢师宴”之事,该准备些礼物,赠予京学的黄院士与几位督学,感谢他们这三年来对她的照应和栽培。温向东听后却沉默了,起身负手立到窗前,陷入了沉思。
温婉见状,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莫非这宴并不是“庆贺”“谢师”那般简单,而是另有深意?她琢磨不透,便默默地站着,等温向东开口。
柳氏端茶进屋,看见父女俩一边一个杵着呆,不由抿唇笑道:“怎么了?”
温向东这才醒过神,坐回身,接过柳氏沏的茶轻抿了一口,说道:“一直光顾着高兴,倒是把最重要的事情给疏漏了。”说罢,他便吩咐了书僮去唤温克恭过来。温婉这才恍然顿悟,温向东的沉默原来与京学无关,而是在于国学那边的几位来客。
“黄院士与诸位督学的谢礼,爹爹都已经让管家打点好了,过两天就送过去,婉儿无须忧心这个。只是,国学那边……有点麻烦事。”温向东蹙了蹙眉,向温婉解释说道。“国学与京学不同,不是分班授业的,而是自择所长,各拜其师。”
“哦。”温婉点点头,明白了。京学相当于是大学,而国学就是现代的研究生,不分班,是跟导师的。
“射、御等课倒也关系不大,到时候婉儿看着与哪位先生投缘,就跟着哪位先生好了。主要是文史课,将来决定是否可以进尚书院,看地就是这一课上的造诣,所以万万轻率不得。择一个良师,就是成功的一半。”
“国学的文史先生都是文心阁大学士,其中威望最高,在国学方面造诣最为高深的有两位。一位是祝颂平祝大学士,不久前刚刚加封为太子太傅。另一位是徐文澄徐大学士,是二皇子殿下的师傅。这两位都是如今最负盛名地国学大师,也是桃李满天下的当代名师,但是他们选择门生的条件也极为挑剔。因为门生的成就高低,会直接关系到他们官位的升迁,以及在国学界的声望和地位。当初你克恭哥哥考进国学院时,就想拜在祝学士门下,可惜祝学士看不上。而徐学士又有个不成文的原则,就是先投了祝学士,而祝学士不收的弟子,徐学士也是不要的。所以,你克恭哥哥拜的是文心阁地另一位学士,叫作公孙继。”
温婉一边听,一边点头,大概地明白了温向东所担心的事情。他应该也是想让她投在祝颂平门下的,但又怕万一遭拒,就会连徐学士那边也失去机会。但是又不甘心跳过祝颂平,而投徐文澄,所以在两头为难。
“二叔。”温克恭在书僮地引领下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温向东轻颔。让他在旁边坐了。问道。“克恭。你那年地谢师宴上。国学府出席地可是徐大人和公孙大人?”
“是地。”温克恭点点头。
温向东沉默了片刻。又问:“公孙先生也算是名噪一时地风流才子了。克恭师从公孙先生也有两年了吧。克恭认为公孙先生文才如何?”
温克恭迟着。似乎是有些话不方便直接说。温向东见状。连忙从旁说道:“今天只是你我叔侄之间说些体己话。为你婉儿妹妹择师做个参详。克恭但说无妨。”温克恭这才点点头。说道:“公孙先生天纵奇材。文采风流。无人能及。博学广识。无人可出其右。只是公孙先生志不在国学。对于国学典籍参透得并不深刻。只怕到时候考尚书院。会有些吃力。”
温向东会意地点着头。起身在屋子里缓缓地踱步。国学院里最为人称道地。便是这三位先生。祝
失其一便失其二。公孙则是长于文才。疏于文史。;神。难得女儿这么长进。他这个做父亲地。至少也要尽自己所能。帮她寻一个最好地师傅。将她前方地道路铺平才是。
一时半刻决定不下来,便让温婉自己看书去。自己则带了温克恭先去了国学院,然后又去了尚书院。将曾经打过交道的大学士们一一拜访过去,终于打探到一点苗头,那就是:京学“谢师宴”上,若是祝学士出席的话,那就说明这一届升学的人有他看中的人;若是没有出席,那即是说他没有收徒的打算,这种情况下,就不要轻举妄投,十有会遭到拒绝。
在温婉出去楼外楼赴宴时,温向东再三嘱咐她说:“祝太傅与徐学士彼此相轻,不会同时出现,谢师宴上两人之中,最多只会去一个。
婉儿记住,晚上谁在,就拜谁为师。若是两个都不在,就不要轻举妄动。谁来拉你入门,都不要有明确的表示,先行回家来。爹爹帮你另外想办法,拜到徐先生门下。”
温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坐着车徐徐来到楼外楼,一下车,门口便有人接应,领着直往二楼。“婉婉!婉婉!”水玲珑眼尖,温婉一上来,她便瞧见了,连忙从座上站起身,朝温婉使劲地招手,召唤她坐过去。
“玲珑姐姐。”还有柴启瑞,和几个以前人五苑的同学。温婉欣喜地正要过去那边,引路地小厮却将她拦了住,说道:“温小姐是上榜学士,今日盛宴的东道主,要坐到上座。”
“喔。”既然是这样,温婉也没有办法,只能派小桃过去与他们说明这个情况,自己则随那小厮入座。主桌上,除了颜诩之之外,其他三位同榜都已经到齐了。两个是天榜的,一个是地二地,平时都没什么交集,彼此行个点头微笑礼,便顾自坐下了。
不多时,黄院士与几位督学便相继到了,与温婉几人说了些激励加勉的话。又过了一会,沈君逸才陪着两位国学府地大学士珊珊来迟。
“啊,太傅大人!”
黄院士一瞧见与沈君逸并肩上楼来的那位白老翁,便惊喜地离座迎上前去。本来闹哄哄地一满楼,顿时寂静下来,纷纷起身行礼。
“来的是祝太傅呀!呆会就是要去拜他为师喽,不知道会不会被当面拒绝?”温婉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夹在人群中,偷偷打量那传说中地国学第一名士。刚看清是个骨骼清峋的花甲老,楼梯上随后又上来了一位与他年纪和气质都相仿的老。同样的锦服长袍,同样的两鬓斑白,长须当胸。加上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乍然一见,竟没瞧出这两个人的区别来。
“徐大人?!徐大人也来了!”人群中暴出一声惊呼。
祝颂平与徐文澄自幼同窗,十几年共读,继而几十年共事,但由于在做学问上见的不同,而一直彼此相轻。从来不吝于用最刻薄的词语去嘲讽对方的学问,也从来不屑于在一些非官方的正式场合与对方同时出现。
所以,大家之前在看到祝颂平出现时,基本上都断定今年徐文澄是不会来了,没想到,他竟然后脚也到了!让人觉得无比诡异,温婉更是觉得颇为无奈。出门前,温向东嘱咐过她,晚上谁来,就拜谁为师。若是两个都没来,就不动声色,从长计议。温向东将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破天荒第一着:竟然两个同时来了!
【第九十三章 争徒】
婉琢磨了会,决定将两个都来的情况等同于两个都:窝在一边不吭声,一切等回家后由温向东决定。
“今日能得两位大人大驾光临,下官真是受宠若惊!”黄院士引着两位国学名儒往主桌走,激动之情形于言表。国学的“谢师宴”一年一度,两位大师同时大驾光临,却是破天荒第一朝。
“若不是黄院士治学有方……”
祝颂平还在与黄院士说着客套话,徐文澄便抢先说道:“实不相瞒,老夫今日便是为着我朝第一位女学士而来。”
他此言一出,温婉顿时成了全场的焦点。一道道艳羡的目光毫不吝啬地朝她身上打来,有带欣喜的,也有带些不服气。温婉有些无可适从,只好讪讪地笑笑,心中则暗叹这下完了,临走前温向东定的计策算是全落空了。看来她也不能窝着不吭声了,那就谁说要收她,她就拜谁么?
徐文澄大步来至温婉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正声说道:“小小女娃,竟有如此才学,实在难得。要不要拜入老夫门下,得老夫细心教导,必能早成大器。千万别误拜谬漏,误了锦竹前程。”说到后面,原本夸奖诱哄的口气,习惯性地转化了嘲讽,同时目光意有所指地往身后的祝颂平瞥了瞥。
“徐大人所言极是,误拜谬漏,误的便是一辈子的锦绣前程。”祝颂平却像是全然听不出徐文澄的暗讽似的,缓步踱过来,与徐文澄并肩而立,淡淡笑着对温婉说道。“这位便是温三小姐吧,令尊昨天已经将你的名帖送到敝府。小姑娘勤奋好学,老夫自然也喜得乐见。已经派人去向令尊回话了。从今往后,你便是当今太子殿下地同门师妹了。”
祝颂平与徐文澄年纪相仿,学识相当,却能一马当先,坐上太子太傅之位,果然是狡猾的老狐狸一只。虽然让徐文澄占了先机,抢先开了口,但他不动声色地抬出温向东与太子,将这事说成了两厢情愿的事情,让徐文澄无可辩驳。
温婉却是知道的,温向东并没有将她的名帖送过去的,因为他怕万一被拒的话,便两边落了空。不过祝颂平现在这么一说,表明了收徒地意愿,对于温向东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就算没送,肯定也会欣然承认自己是送过的。
徐文澄被祝颂平一句话堵得没有还唇之力。正气不打一处出。却见温婉睁着一双水灵灵地眼睛。瞅瞅他。又瞅瞅祝颂平。却是迟迟地没有跪下行拜师之礼。当即从气糊涂中清醒了过来。哪一年京学放榜之后。他没有派人全天候盯祝颂平地梢地?什么人去拜访过他。什么人投过名帖。他哪样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地。居然差点又被那老家伙给诓骗了。
徐文澄当即冷笑一声。说道:“太傅大人睁眼说瞎话。信口开河。也怕辱没了大人今时今日地身份与地位。而且。我看小姑娘。也似乎并没有要拜太傅大人为师地打算。”
祝颂平对于温婉地不识眼色颇感郁闷。这时候稍微聪明点地就应该在他刚才说完那句话后。就该跪下拜见师傅。但是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断没有半途示弱。让给徐文澄这老匹夫地道理。
“女娃尚小。你指望她能分辨出多少良莠。温侍郎为官多年。自然明辨谁优谁劣。谁正谁谬。徐大人对此若是还有什么异议。不防找温大人直接问个清楚明白。”言下之意。温婉年纪小。不懂得分辨。温向东可清楚着谁优谁劣。
徐文澄自然是知晓。对于任何人来说。祝颂平都是选。如今他已经当众放话出来了。相信很快温向东也会得到消息。他就算真没送过名帖也会二话不说直接承认地。不由将脸一沉。说道:“太傅大人教导太子殿下责任重大。对于其他学子。难免会有疏漏。何必为了一己之私。而误他人子弟?”
祝颂平淡然一笑。不急不徐地说道:“徐大人言下之意。即是说。教导二皇子殿下成材。责任就不重大了?”
徐文澄又被反将了一军,不由恼羞成怒:“你的意思,是非要与我争到底了?!”
“到底是谁与谁争,徐大人,是否也能请您偶尔地讲讲道理?”祝颂平一副对徐文澄的无理取闹莫可奈何的无辜模样。惹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