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王妃 作者:胭脂醉红妆(潇湘vip2014.8.3完结)-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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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晴朗。嗜睡的黎念一早就被黑风寨里的大妈大婶叫起来做农活。这样的待遇她已经“享受”好几天了。
原本以为土匪头子的老巢就一定会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山头,一群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人在山头占地为王,抢劫村子或者过路的商人。然而,等黎念和枼西岚被五花大绑进了所谓的黑风寨之后,却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村子里的民风很是淳朴,只是因为村子偏远,也相当的落后和穷苦,村里的男人没有办法,只好动起来拦路抢劫的脑筋,勉强扩充一下生计。
虽然当天黎念顶着一个乞丐头,满脸汗意,衣衫脏乱,但是富态的外表让山寨里的土匪们一眼就料定了她出身在富贵人家。
土匪们还交头接耳的把她和枼西岚定位成了不满家里安排的婚姻,私奔出来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和小白脸。因为当时遇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枼西岚的外袍已经被扔了,而她也因为在日头下赶路,将自己的衣衫扯得凌乱不整,难免让人给想歪了去。
搜不出银子,那个胡子拉碴的土匪头子一个下令,将他们绑上了黑风寨,说是让他们写信回家,找人送银子再放人。
黎念一听大胡子的口音,像极了东北人,灵机一动,觉得若是要在被劫持的时间过得稍微好一点,自己还是有必要讨好他一下,于是给大伙唱了一个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俺们那个都是东北人,俺们那个都是活雷锋,俺们那个猪油炖粉条,那个人他不是东北人……”
果然,那大胡子一听,问道:“妹子,你咋知道俺家乡的话?”
然后黎念凭借着堪比奥斯卡影后的演技演说了一番,什么和土匪头子相见恨晚拉,其实这首歌就是为了表彰像是土匪大哥你这样的汉子拉等等。一番唬弄下来,果然成功取得了对方的信任,顺便骗来了对方的名字--胡一刀。
一曲过后,黎念明显感觉那帮人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其中有人不明白道:“妹子啊,这歌里唱的雷锋是谁啊?”
黎念一听,眼珠子一转说道:“雷锋就是一个民族英雄,像是大哥您这样的汉子。”直把那大块头乐了一路,也都有样学样的跟着黎念一起唱歌,结果回山寨的路上,一路飘着的都是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这首歌。
到了山寨里后,黎念和枼西岚虽然还是人质的身份,行动却自由了很多,没有终日关在房间里被人看押着,待遇也好了很多,就是被拉来充当壮丁,还要帮着做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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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42 寨中生活
到了春耕的季节,山寨里很是忙碌,能下地的农妇都到田里翻地去了。男人们有的帮着牵牛犁地,有的去湖里打鱼,有的去山上打猎,分工都很明确。
听说这一代的土地很是贫瘠,好一点的土地都是公地,由当地的县令管理,每年租地的租金高得吓人,他们这些穷人根本是租用不起的,所以只能自己开采了山寨里少量可用的土地。如果不趁着春天这个大好时节好好劳作,冬天没有存够足够的粮食的话,村里就又要揭不开锅了。
山寨里的男人虽然大多都是土匪,却也都拖家带口,上有百岁老人,下有吃奶小娃,像他们自己说的,他们大男人的熬一熬不吃没有关系,却不忍心饿到老人和孩子。做了山贼也并非本意,纯粹是被逼无奈,为了活下去罢了。
村里人看着黎念一身的富贵肉,料想她是被养尊处优养大的,想来也不会做农活,就分给她一蒲团的花生种子,外加两簸箕青豆和赤豆。花生种子是要剥壳备用,等到牛犁好地之后播种用的。两簸箕的豆子则是要分出来,放到不同的篮子里。
那家的大姐怕黎念不会,还耐心地教了黎念剥花生的方法,逐渐看着她上手了才离开。
其实黎念也用不了她们教,做这些她还不是信手拈来。但是,就怕在大婶、大姐她们面前露出马脚,这才故意装作手生的样子。
等那个大姐走后,黎念一手用大拇指熟练地摁着花生,一边不时地抛进嘴里偷吃几颗。山寨穷了,伙食就不好,她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没有一餐填饱过肚子。但是看着人家家里的小孩盯着一锅番薯粥留口水,大人都舍不得再盛一碗之后,黎念即使肚子再饿,最终还是没有吭声。
她揉了揉腋下去的肚子,脑海中肖想的都是糖炒花生米和啤酒的组合。
“念念,你的口水掉下来了。”耳边突然传来枼西岚戏谑的声音。
黎念舔了舔嘴唇,哪里有什么口水,这才惊觉自己上当了。自从来了山寨之后,黎念就让枼西岚习惯喊她念念,就怕这家伙的嘴一窟窿,捅出她是王妃的事情。山寨头子要是知道自己竟然惹到了朝廷,她们就八辈子都甭想着回去了。
本以为这家伙叫顺口要适应一段时间,但是她忘记了枼西岚是什么人啊,永远都是出乎意料的存在啊。现在不用人提醒,一口一个念念,叫得比称呼她为王妃的时候欢快多了!而且相处了一段时间,黎念发现枼西岚很适合开染坊,因为他显然很会得寸进尺啊,现在就喜欢捉弄她来打发时间。
黎念不理他,又对着嘴巴忍了一把花生米,却被枼西岚给截胡了,他还一脸得意地当着她的面在唇齿之间碾碎,吃得口口生香。
磨了磨牙,黎念又剥了几颗花生,刚扔进放花生种子的竹篮里,却被枼西岚抓了大把,黎念一个眼刀过去,枼西岚却仍然没有放手,卷着舌头吞了几颗剥好的花生米,含糊道:“你要啊,篮子里还有啊?”说完示意黎念看看半竹篮的花生米。
黎念翻了一个白眼,这些花生是她剥的,她当然知道有多少了。
趁着她翻白眼的功夫,枼西岚竟然抓顺手了,又要往篮子里抓上一把,这下黎念一把手打了过去,正好打在枼西岚的“咸猪手上”,痛得他“哎呦”直叫。
“念念——”枼西岚一阵委屈。
“胡一刀他们分配给你的工作你做完了?”习惯了枼西岚的为人,黎念没有心软,免得这家伙又得寸进尺。
果然,枼西岚委屈的神色一收,囧着个脸,双手托着脸趴在了蒲团上。要说胡一刀给枼西岚分配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劳重的体力活,却也非常累人。枼西岚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自己为啥生了这么一张脸呢?
村里有一个神志不清的痴女,已经十六七岁的年纪了,心智却一直未开,大家管她叫甜妞,说是个父母全无的可怜人,都非常同情她。黎念他们被绑进寨子的时候,甜妞一见枼西岚就非常的喜欢,拽着他就喊相公。以后更是天天围着他转,不见到他,她还就不吃饭了。
苦逼的枼西岚于是就成了甜妞的专职保姆,为了这件事,黎念没少笑话他。
一想到那个扎着一高一低两只羊角辫的甜妞追着枼西岚喊相公,而枼西岚一脸惊慌失措躲在她身后的情景,黎念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谅她,她想到枼西岚家那两只发情的母狗了,他见到自己家母狗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个表情。
这话说出来,虽然对不起甜妞,但是黎念也并没有恶意,纯粹是被枼西岚当时脸上丰富的表情笑喷了而已。
正说着,远处就传来甜妞像是呼唤自己狗狗的声音,一边还在杂草丛中、房梁后、甚至水缸里寻找:“相公,我们不玩躲猫猫了……甜妞找不到你……”
黎念明显看到枼西岚的背一直,浑身顿时变得僵硬了。枼西岚像是机器人似得起身,猫着个腰小心地开始遁了,却还是被甜妞发现了踪迹,追着跑了过来:“相公,你等等我——”然后黎念就看见枼西岚像是一阵风似得跑了,跑得比兔子长了翅膀还要快。
正一耸一耸着肩膀,忍笑忍得辛苦,却老远听到一阵响动,一个男人卷着裤腿浑身淌着水,慌慌张张地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山洪来了……有人,有人被卷进洪水里了,胡老大已经带人去救了……大家看好孩子和老人……”
男人喊着就跑远了,不多时下地干活的农妇们都回来了,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满脸的担心。
黑风寨是建立在山上的,山洪一来,地里的庄稼就都要被卷走了,即便是山洪退了,留下的积水也要大家一阵忙碌,也不知道处理完这一切还赶不赶得上春播的时机。村子里的人都是一脸的愁容惨淡。
43 改造梯田
日落的时候,胡一刀终于带了一拨人回来,落魄的样子,垂头丧气的,神情很是沮丧,可想而知,那个被山洪卷走的人最终还是没有被救回来。
人群中扑出来一个带小孩的妇女,正好是黎念所住四合院里一个院落的妇人。那妇人期许而神色不宁地看着胡一刀,询问着丈夫的下落。看着去营救的人闷声不吭,突然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那妇人的小孩害怕地缩在妇人的身边,小小的身子才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胡一刀蹲下身子抚摸着小孩的头,想说的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胡叔叔,爸爸不会回来吗?”当小孩脆生生带着颤音的话说出口的时候,黎念觉得自己的心被触动了。
村里人请来大夫为妇人诊断,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极度伤心,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了而已。妇人的孩子一直粘着她,寸步不离身,就怕一个合眼,自己的母亲也会离他而去似得。
一场山洪彻底改变了一家子的命运。
妇人后来醒了,却彻底变了个人似得,不哭不闹,特别的坚强,只是坚决反对村里人为他的丈夫办理丧事。但是半夜的时候,黎念曾经有一次看到妇人背着众人和熟睡的孩子偷偷的哭。
第二天的时候,黎念提起勇气去找了胡一刀。
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满是低落的神情,他是黑风寨的领头人,负责着村里的大小事务。看得出来,他还在为了没有救回那个妇人的丈夫而沮丧懊恼。
“胡大哥……”黎念叫住胡一刀,那么多天相处下来,最初的忽悠已经渐渐变成了钦佩。
眼看着寨子里的不幸,黎念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最初她把自己当做一个被绑架的肉票,对寨子里的人处处提防。但是几日相处下来,却渐渐融合进了这个民风淳朴的寨子,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放任着不管。
如果再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去,黎念觉得她首先就不会原谅她自己。
“你没有趁乱逃走。”胡一刀转过身来看着黎念道。
黎念一愣,她确实没有动过立刻逃跑的念头,寨子里如今一团乱,已经没有人在意她和枼西岚跑不跑了。
“胡大哥,我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我想问黑风寨是不是建在半山腰上的,而你们为了灌溉方便在河道附近挖了田地进行栽种?”
胡一刀一愣,不明所以黎念为何会这么问他,眼中的冷芒一闪,提防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快告诉我!”没想到黎念不但没有惧怕胡一刀的眼神,反而目光灼灼地直逼他的视线,“这攸关黑风寨的存亡,胡大哥最好不要隐瞒才是!”
胡一刀又是被黎念吼得一愣,头一次认真地看起眼前这个女人来。
那个女人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亮光,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她望着他没有丝毫的退缩和迟疑,明明还是个胖妞,这一刻,却透出一股独特的迷人风采,让人移不开目光。
胡一刀心里有了一丝怀疑,也许他从头到尾都小看这个女人了!
“你说的不假,确实如此。”不知什么缘由,胡一刀决定信任黎念一次。
“胡大哥,寨子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砍伐树木会造成水土流失,寨子建在半山腰上,山里要是下了几场暴雨,河水骤涨,溢出来的水没有地方去,就会冲垮大堤、良田,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妹子你说的我们都懂,但是我们没有封地,没有办法啊!”胡一刀无奈道。
“寨子里可是有效地利用了山地?将山里些许低洼的山林地带挖成梯田,在上面种粮食,近三年来让砍柴的农夫尽量不要去湖的上游砍树,不光不能砍树,还要大面积的植树造林。中游的地段要多挖引水沟,疏通淤泥,以往下游的淤泥不断堆积,造成河床的升高。”
黎念侃侃而谈,将前世知道的知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告诉胡一刀。胡一刀虽然是个老粗,却也深知黎念说的有道理,他生来没有念过书,却也极其敬仰有文化的私塾先生。如今一听黎念的一些话,眼中更是透着金光。
她起初的狐疑,如今都变成了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