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道缘殇 作者:月是徐家明(3g书城2013.07.24完结)-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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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能在上海这个地方见到你。那时一起在东京求学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一转眼都十几年了。”白尚感叹道。
“是啊,那时无忧无虑还可用单纯来形容那些岁月,我记得你和我哥去英国留学那天,你送了枚玉石印章给我,我到现在还保存着。要是我哥还在,该有多好!”他一直温和的面容不觉已布上哀愁,更有一种淡淡的忧愁不肯散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一向开朗的大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终日郁郁寡欢最终选择和那个女人一样的方式离开。自此爱情便成了一剂毒药让人连沾的欲望也没有,只是苦了那可怜的嫂子,自哥哥离开后精神状态一直不佳。
“我连谷一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白尚紧紧地咬住了下半唇,这也成为了他心中难以消除的憾事,当他得知谷一在东京跳海身亡的那刻,他瞬时觉得天昏地暗;又正直卢沟桥事变他又不好前往日本,就这样他再也见不到挚友了,他也在那一刻彻底明白谷一对晓月爱之深情之浓,是自己所无法相比的。
“两年了,我哥离开整整两年了,也让我们悲痛了两年。”谁也无法想象这个和山下谷一有着同样相貌的山下长明,骨子里有多爱自己的孪生哥哥,深得让他到现在都无法从悲伤中走出。
“对不起,小姐,您不能进去!”门外侍童的声音正打断了贵宾室二人的交谈,只是他这声音未落,门还是被粗狂地推开了,侍童见状脸色煞白,吓得直颤,“白老板,她硬闯我拦也拦不住,我这就把她拉开。”
“你拉我干什么,我是来找山下少佐的。”显然那位硬闯的大小姐脾气甚是不好,她一把推开侍童大步走向冷峻的山下长明,毫无顾虑或是有些迫切地想让对方记住自己,直直地拽起长明的手娇嗔道,“少佐,是我啊,许若梦,昨日在我家,我们见过的。”
许若梦?山下长明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又上下打量她一番,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洋裙,笑靥如花,眼珠不安地转动又透着精灵顽皮的神气。他微微扯动嘴角似笑非笑却透着莫名的寒意,“是许正之女?”提及许正,山下长明面露鄙夷之色,他向来对汪伪政府的高层官员不存好意,这老匹夫昨日邀他去府上做客,又是送金条又是送美女,极尽讨好。他厌烦地问道,“许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日我过生日,与朋友聚会于此,得知少佐也在这,想和你喝上一杯,就当是你对我的祝福。”许大小姐径自倒了一杯红酒,并一饮而尽,微笑着指指空杯,“既然在场的还有白大老板,那就请二位一起赏个脸吧。”二人被这小丫头一点只得尽饮一杯,这丫头才肯罢休,拎起裙摆行了一个西方告别礼优雅地转身离开,只是在背过身的那刻,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舞会渐入高潮,随着一首悠扬的日文歌曲响起,一名优雅的绅士挑起了今日的寿星之手缓缓步入舞池,两人贴近着嬉笑似是在打情骂俏,只是那微笑中传递的却是另一份伤感与失望,“窃听到什么信息了?”
“没有,我刚靠近贵宾室,就有侍童跟来,好在我反应快编了一个生日聚会的谎言,这才能够全身而退,只是要劳烦颜祈远队长为我唱生日歌了。”那丫头贴着他,一味地大笑,“两年了,回来后居然看到这样一个残败不堪的上海。”这样的笑居然能引得她泪光闪烁,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中国的残败不堪全在于那些没有人性的日本鬼子和那些汉奸,中国的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要尽所能除了这些祸害才好。你下得了手吗?”他趴在她耳边,不能确定地问道,“对那人,你真能下得了手?要不我换个人下手吧?”
“不,我要亲自除了他。我发过誓不会放过一个汉奸,所以我不会让白尚留在这世上。”她的坚定似一把锋利的刀却直抵自己的心脏,疼,好疼,一切恍如两年前的那场噩梦。她捂着疼痛的胸口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大海中央走去,没走上几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住了那条通往天堂或是地狱的路,她抬头却见到了挡住她的那人和那人手里的孙悟空面人。她忽地想起她向面前的这个人保证过她会像孙悟空一样坚强,于是她豁然开朗含泪点头,跟着这个人连夜赶去德国柏林做心脏移植手术,不幸的是正逢有人大闹医院,她被震落的玻璃划碎了脸,她紧握着那个孙悟空面人,按移植给她心脏的女孩的样子换了容貌,从此那个名为章佳晓月的人彻底死了,而那个因车祸身亡的许若梦却又复活了。
“晓月,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他心疼地捧起丫头的脸。
“颜队长的记性可真不好,那个叫晓月的人两年前就死了,不是吗?现在和你跳舞的是汪伪政府驻上海的特派员许正的掌上明珠许若梦,我从小留学德国,一个月前刚回中国,你若再叫错名字,我可要生气了。”我冷冷地笑了,甚是冷艳,然后一个旋转就脱离他的怀抱,毫不扭捏地大步走上台,夺过话筒像是宣誓一样大声述道,“我是许若梦,今日是我生日,我想让大家和我一起唱HappyBirthday为我庆生。”许是我惊人的举动让人颇感意外又觉得分外新鲜,很快金典便响起了齐刷刷的英文版生日歌,就连贵宾室的二人也被外面的声音所吸引,哼唱起来。
章佳晓月死了!她已经死了!我紧握双拳在心中记着这个事实,再抬头望向那间贵宾室,眼神中仅存的一丝不舍已荡然无存。白尚,你若真是汉奸,我绝不念旧情。司机老陈缓缓向我走来,关心地提醒道,“小姐很晚了该回家了,老爷今早去杭州时特意叮嘱小姐不能晚归。”
我微微一笑便跟着钻入车内,许正这老匹夫对外人极尽苛刻,对自己这宝贝女儿则是关怀备至,他若知道我不是他的心肝该会是一个什么表情呢?想到这我噗嗤地笑了,老陈透过后视镜看我,不禁也跟着笑着,“老爷去杭州办公也就七八天时间,估摸着又该给小姐带一大堆礼物了,小姐真是好福气。”
好福气?我不觉冷笑,拿着百姓的血汗钱买的礼物会带来福气?这许家小姐该是在被万人咒骂的名单中,想着这身份可真够头疼的。我从许小姐的贴身日记中发觉这小姐倒是个心善之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和谷一一样,和天使一般迷人。一想到谷一,我的眸子瞬间黯淡,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对我的感情会那么深,深得让人无以为报。这世间,章佳晓月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对不起,谷一!我在心中默念,眼泪也随即飘落。
一升泪,一轮明月,一阵清风,一种思念。我抬头仰望星空,只愿他一路走好!
☆、第六十五章
大地在日光中燃起一阵沸腾,一阵血气更是一股正义的勇气,整个街道涌满了抗日的声音,洪亮明朗震醒了所有人,更盖过了那无情的枪声。日本人在街上枪杀这些学生民众,一时间空气中弥漫了浓厚的血腥味。忽地从另一方又传来一阵枪声,只见前排的日军倒地无数,不回首众人也知道是楼家军来了,这下民众的抗日决心更强了,砖块木棍铁勺,但凡能打人的统统用上了,两方厮杀后,日军寡不敌众迅速撤退。
“那些日本鬼子不会就此罢休,大家快回家,尽量少出门,等我们赶走了这些鬼子为止。”带兵的葛副官义正言辞地保证道,“我们一定会把鬼子赶出杭州城,赶出浙江,赶出中国!”
“赶走日本鬼子!”众人踩着红艳的鲜血,含着泪却激昂地呐喊道,在楼家军的组织下,众人有序地散开。
今日的交火让某人甚是头疼,这不他刚下火车就直奔司令部,却被拦在门外,他理理衣服,气直地正言道,“放肆,我可是特派员,我要见你们楼司令。”
“让他进来。”屋内传出了冷清的声音,大门刚打开,屋内那人皮笑肉不笑地拍手欢迎道,“许特派员怎么有空到杭州来了?欢迎贵宾的到来。”
许正一阵不满却还是压抑住了,换上一副笑脸似是亲友相见一般,“十年不见,楼老弟这性子还是一样冷傲,只是时代不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楼老弟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
“老哥说笑了,我是个粗人不懂看人眼色,尤其是日本人。”楼宏宇在说最后三个字时眼中划过一阵犀利,嘴角的冷笑甚为阴冷,他忽地话锋一转,“听说老哥现在进驻上海,深得日军信任,捞了不少油水吧?”
“哪有?承蒙汪主席信任这才让我去上海与日方搞好关系。我这也是为了减少双方的摩擦而引起战火,你也知道到头来苦得还是老百姓。所以老弟你还是不要再招惹日本人,我和他们沟通过你若不动兵,他们是不会伤及无辜的杭州百姓。”许正哀容满面说得头头是道,却还是让一旁的楼宏宇面露鄙夷。
“只要日本人一天不离开中国,中国人根本不会有好日子可言。老哥的意思我已知晓,但我还是要奉劝老哥一句,不管谁站在日本人那一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楼宏宇说这话时双眸已逐渐化为深邃,他吐出的气息也透着冰冷,让许正从头到脚一阵恶寒,许正识趣地离开时,身后的他诡异地笑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着街道上的血迹,街上的人在拼命往回赶,无人顾暇周边的事物,匆匆地跑着溅起雨花无数,些许腿脚不便之人跑急了摔倒在地,然后爬起继续跑,只是某人摔倒后就再也没有爬起。
“号外!号外!特派员许正在杭州遭人枪杀。。。”孩童的叫卖声中掺杂着莫名的喜悦,正如上海大小茶庄中人们谈论此事无不畅快淋漓,包括许府的大小姐也不禁窃喜,只是面对外人时她还是哀伤万分,痛苦不已。
“许小姐,节哀顺变!”来来往往吊唁的人大多都留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倒是日军少佐山下长明多停留了片刻,他依旧很冷傲很不屑,依旧是一副很不讨喜的面容,依旧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许小姐,令尊在杭州出事后,我军派人调查了令尊从楼宏宇的司令部出来后就遇难了,楼宏宇的嫌疑很大。”
“就算真的是他,可我一介女流又何以对付?”我掩面低泣,甚是痛心和不甘,拉起山下长明的胳膊乞求道,“少佐你帮帮我,我可以出钱你出兵帮我报仇。”
“许政长是我们的朋友,我自然不会让他枉死。我早就准备出兵,只是军火那边有些不足,若许小姐能赞助就再好不过了。”他微微笑了,只是那牵强的笑容让人说不出的厌恶。
我连连点头甚是感恩涕零,“我这就出十万大洋,还请少佐务必替我报杀父之仇。”达成协议后,他一向冷傲的面容逐渐笑开了,就像那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迷人笑容。恍惚间,我似是看见了那人微笑着向我招手,他不是谷一,即使有着同样的面容,他也不是天使谷一,他是地狱来的恶魔。我紧闭双眼不断告诫自己,他是上下长明,万恶的杀人狂魔,他是该死的日本鬼子!
“小姐?小姐?”老陈见状出声惊醒了我,见我东张西望,他赶紧斥道,“山下少佐离开了,其实好男儿多的是,现在的日本人根本不可信。”
“陈叔,你想哪去了?”我随即打断他,天呐,他不会以为我看上山下长明了吧?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赫然发现我每次见山下长明,眼神中都略带着对谷一的情感,难道山下长明也误会了?不然他怎么会直接跟我提军费买军火,一想到军火,我脑海里立即浮现那人的身影,依那人的性子自是会卖给日军,不行,我得尽快行动了,我赶忙起身吩咐道,“陈叔,快备车,我要去银行。”
“许小姐可真是阔气,一出手就是十万。”对面的人不禁哼笑道,却在下一秒又诡异地笑了,“真是好样的,这么快你已经赢得他信任了。”
“有你这么好的师傅调教,我能差到哪去。”对于他的夸奖,我厚脸皮地接受了,贵宾室的茶水一向可口,我细抿着,忽地话锋一转,严肃地提醒,“别忘了让杭州的弟兄给楼司令报个信,让他格外小心日本人。这许正去了趟杭州再也回不来了,你觉得真是他干的吗?”
他唇角的笑越发诡异,甚是得意,而后慵懒地应道,“你心中有答案了,不是吗?”
这家伙!我向他吐吐舌头,“颜队长办事果然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小女子佩服。”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再是只怀有一腔热血的青年颜祈远,此刻的他成熟稳重,心思缜密,步步计算。因为责任因为爱国,因为光明,他依旧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拿着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