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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色戒 by 楚云暮-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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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冷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呀,可你没钱叫我们怎么深入检查治疗?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院,你交的几百块钱,一天的药钱血钱都不够!难道还叫我们倒贴你呀?”

    我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连手脚上的伤都忘了,三儿的哀求的脸,哽咽的声音也仿佛被远远地隔在了遥不可及的彼岸——这就是白衣天使,这就是救死扶伤?!“三儿!不要求他!”脑子被上涌地血冲地快要爆炸,我只知道我不能再受这种屈辱!我自己拔掉腕上的针管,一股血注涌了出来,我跳下床,想去拉三儿的手,可脚在沾地的那一刹那,我脚一软,哗啦一声摔在地上。

    我,我竟连走上一步,都不能了?

    “哥——”三儿扑了过来,想把我扶起来,我瘫在床下,失神似地喘息,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医生,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把医药费准备好了,真的,你不能让我哥这一辈子都成个残废啊!”

    残废!!!!我好像被这个词语刺进了心窝?残废?!对啊,我穷,我没钱治伤,我就活生生地成个废人!就因为穷!

    我第一次无意识地有些恨起三儿来,要不是他之前败光了所有的钱,用的着象狗一样地去求人么?!

    “你给的出就不会只拿个几百块钱了。反正一句话,有钱继续治,没钱就回家伺候你瘸腿的哥哥吧!你瞪什么瞪?!我可是按规章办事!有什么不满你找有关部门投诉去啊!”

    三儿还在死命地哀求,而除了哀求,他还能做些什么呢?而我,又能做什么呢?

    所谓社会,所谓良知!

    我在一瞬间,心如死灰地沉默着,平静着。

    “投诉?你以为我们不敢啊?”

    我抬头,倚门站着的,正是秦商,他面上还挂着笑,眼里却蕴着暴怒的火焰。身后的宋瑜已经忍不住握紧拳头:“我打死你丫的狗眼看人低!”几个护士忙拦了下来,医生后退了一步,又叫了起来:“你还想公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这是按规章办事,有本事你把钱给出了啊!”

    秦商把手里的存折啪地砸到他脸上,而后走了过来,轻轻地挤开已经呆住了的三儿,把我半抱半扶地弄上床。“你还真沉。”他冲我扯扯嘴角,“你这样,难看死了。”

    我回他一个虚弱的笑,三儿站在床边,僵硬地,也笑。

    我的腿在第十天就下石膏了,除了稍微有点不灵便之外,没觉得哪不对,就吵着要回家。这鬼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这些天秦商常来看我,和我说我没去上课的时候,学校发生的一些趣事,又说起CET4的报名他已经帮我报了,接着抿着嘴笑:“嘉禾,看你这下还不求我?”秦商的英语是他唯一比我好的一科,我假意哀求:“好兄弟,你可得帮帮我,谁不知道我英文破的能气死布什。”他哈哈大笑,安慰我那你可算是伊斯兰教的救世主了,真主保佑你!而一直在医院里伺候我的三儿,此刻总会默默地走开——我和秦商的世界,仿佛是他永不能企及的,之后削好几个苹果,招呼秦商吃,一面把苹果切地碎碎地,喂进我嘴里。

    我从没和秦商说起还他钱的事,他也从不和我提,我真的是感激他的,非常。并且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

    正式出院的那一天,韦豪才匆匆地来了,对着我拄拐杖的怂样一阵取笑,我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样子,仿佛那天晚上的争执从未发生。

    到最后还是我先说起那晚上的事,韦豪一会手道:“行了,你别想太多。我想帮你,不是想让你担心这啊那啊的,你不想我绝不勉强,咱还是好兄弟——”

    “不是。我是想和你说——”我打断他,顿了一下,“那事,我应了。”

    虽然是应承了的。可我心里仍是七上八下地有些不安。韦豪并没叫我做什么,只是让我这些日子好好地养腿。

    而这段时间里,我和三儿之间,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刚出院的那天晚上,三儿给我抹了身子,就一直摸着我腿上的伤一个劲地叹气,我心事重重地,就不耐地推开他:“别这样,我没事的。”他看了我一眼,低着头道:“嘉禾,你是不是怪我。。。”

    我当然不承认,他对我够掏心置肺的了,我还能怪他啥?,其他的。。。怪他也没用。

    “没有。瞎想啥呢?”我粗着声音道。三儿朝我挪了挪:“。。。哥,我都看出来了——你真怨我恨我,你就打我出气吧,别闷在心里,求你了。。。”

    我心里一跳,赶忙摇头:“胡说!”

    他动了动唇,最终选择沉默地把头倚在我肩上,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地骚在我的脖子上,他的手也渐渐地缠到我的颈窝。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多少想补偿?还是想道歉?没必要。我也没心情了,而且,真地累了。我不着痕迹地挣开他,望被窝里一躺:“睡吧,这段日子够烦的了。”

    过了好久,我身边才响起他淅梭地脱衣服的声音,之后,三儿也钻进了被窝,却躺地远远地,不敢再碰我一下。

    从那天起,他依然对我千依百顺无微不至,却渐渐地和我远了,甚至有了平生第一次的生疏的客气。我知道他在内疚,可我竟不知道想什么话去劝解他,开导他,又或许,其实我内心深处,多少也在跟他赌气的。

    16

    似乎在我们还只有八九岁的时候,咱们一群只知满山跑却过早发育成熟的野孩子,就在妄想自己将来的媳妇会是个怎样的尤物,三儿总是摸着他青色的头皮,在我们几个黄腔泛滥的时候正经地说:“长相不重要吧?我希望我媳妇能给我生几个娃,好好服侍我娘,恩,最好能多干些农活,我就满意了。”

    不等说完,众人愤怒地上前一阵扭打,以惩戒他的虚伪和愚蠢。

    可就在昨晚上做梦的时候,我再次梦见了那句话——

    我希望我媳妇能给我生几个娃,好好服侍我娘,恩,最好能多干些农活,我就满意了。

    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景象,便是三儿在摆饭,一面擦着手一面道:“嘉禾哥,我刚敦了新鲜的猪骨,趁热喝吧。”

    这是以形补形?我扶着墙慢慢地走过去,喝了一口,果然好鲜——三儿最近是尽了心的服侍我,三餐换着花样来,甚至这些天他帮我去拿药也从不用我留在抽屉里的钱,照样是把药给抓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怎地又变阔了,却也懒得去说他,我再不想和他提“钱”这个字。

    “怎么样?会不会太淡?听说盐巴吃多了伤口就好的慢,我没敢多放。”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突然含住勺子看他,眼前的人熟悉而又陌生。我甚至隐约地在想如果没有那个迷离地令人疯狂的月夜,没有那一瞬间焚毁理智的冲动,他,该能实现自己的梦了吧。

    终究是我把他带离了正道。

    我曾经以为我和他契合到天生一对,而真地生活在一起了,才知道你我俗人,难以超越的竟是柴米油盐。

    我想起以前从床底下搜出的零散黄色小说,我自然知道三儿绝不可能浪费钱买这个,这一定是他那些工友“援助”的,可三儿,真地对这些横陈女体不感兴趣么?那样一个生机勃发的少年,我不敢肯定。这城市里永远充满诱惑,只是不知变的人,是他还是我。

    我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对将来有了一丝悔恨的恐慌。

    “不会。”我冷淡地开口,终于,“你不用浪费钱,我么那么精贵。”

    王妞也来看我的腿伤了,她也瘦了不少,戴着副大框的太阳镜,面上泛着层青白的神色。“我早没事了,还劳烦你来看我。”我斟酌着用词,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再不是当年捶着我喊我“死流氓”的女孩儿了。她看了我一眼,嶙峋的指节上套着个松大地不合尺寸的金戒指,她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搓着,我隐约见到那墨镜后面,略微青紫的淤痕。

    “嘉禾,你也太不小心了。”她安慰了我几句,飞快地拿眼儿梭三儿,三儿会意,转身去烧水:“我给你倒点水去。”

    对他们的默契我有些不悦:“妞。。。其实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可以和我说。。。那男人有家有室的,你用什么法子都难叫他负责,何必。。。白伤了自己的身子。”

    几乎是立刻,王妞拉下了脸:“嘉禾哥,你放心,我出来我爹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万万怪不到你头上,那钱是我欠你和三儿的,我知道,我会还,你放心。”

    我愣了一下,这个如刺猬一般尖刻的女人就是当年东水河旁的小丫头。。。

    三儿急忙走了过来,三两句叉开了话题。我左右融不进去,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学校拿复习资料,你们聊。”

    我因为腿伤,足有一个月没去上学,所有的资料笔记都秦商帮我留着一份,说要拿什么资料,其实也只不过是借口。

    出了门,我留了个心眼儿,并未锁门,拖着个不灵便的伤腿挪了一层楼,又悄没声息地回来推开门缝——

    王妞靠在三儿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抽泣着:“他骗我的骗我的。。。他老婆不会放过我的。。。可怜我的孩子。。。我再不要堕胎了,他吗的太疼了,呜呜。。。那医生拿那钩进去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那我的孩子啊,就这么一团血肉地出来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三儿半搂着她,絮絮地安慰了许久,神色间是我不熟悉的,属于男人的一片凝重。“有我呢。。。妞妞,你还有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实在不行,咱回村去。”

    咱?我心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瞬间慌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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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天,三儿下工回来,脸上好几处的伤痕淤肿。我放下手中的词汇书:“。。。怎么了你?”他眨了眨眼儿,只道:“今上工的时候不小心被水泥架子绊了,狠狠摔了一交。”我不应声,只是看着他。他慌忙地挽着袖子走近灶台:“今晚要吃什么?”我走过去,拽过他的手,半截手臂连着手掌,一点擦伤都没有。“摔的这么取巧?就只伤在脸上?”他把手抽回来,撇开脸。

    我扯了扯嘴角:“。。。不说也罢,横竖我如今管不了你。”他抬起头,嘴唇蠕动了好一会才道:“。。。和人打架。”

    我强忍怒气:“越发威风了你,该不争风吃醋为哪个女人和人动手吧?!”

    他愤怒地辩解道:“我吃谁的醋去?我,我是为了妞妞!”

    我怔了一下,王妞在我心中早不是当年那个小妹妹了,我只觉得她回无形中抢走我的三儿,而我,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居然还喋喋不休地骂:“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一口一个要和妞妞在一起,可见他老婆跟见了猫似的,没种!今他老婆到饭馆里来闹,他就从后门拔腿就溜——要不是我挡着,妞妞还不被人糟蹋死!我要把妞妞接出来,死也不让她再和那畜生混在一起了!”

    我望着义愤填膺到满脸涨红的三儿,已经平静下来:“接出来?你要安排她住哪?”

    他似乎很疑惑地看着我:“住这啊,要不然?咱们可以到外面去挤几天。。。”

    “三儿。。。他是妞妞的男人,他的烂摊子自己都不收拾,你又是妞妞的什么人要为她如此出头?她一个成年了的女孩子了,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柳三,你管的太多了!”

    我自认为我这些话说的并不过分,我甚至没对三儿吼上一句——在我如此痛苦而丑陋地嫉妒着他们的时候!

    柳三张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嘉禾。。。这些话你也说的出口?妞妞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你是不是狠心到她被糟蹋死了眼也不眨一下。我从小不爱读书,是你拿着那些字报小人书和我说人可以穷可以笨可以野蛮就是不能不讲义气!妞妞是我从山里带出来的,她就是我的责任,你竟然要求我撒手不管要我变的象你这样冷血?!”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似乎同时有十几把斧子在拉锯我的神经,轰轰地响了许久。我沉默着,呆怔着,直到好不容易能平静地说话:“算了,三儿,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想最后提醒你一句,这个城市里发生的事和咱村里不一样,你再为她出头也别引火自焚。你也别这样生气,怎么帮她。。。那是你的事,我不会管着你。”

    “不会管着我。。。是啊,你这些天理过我没?!你说啊?就是天大的错你也让我死个明白!你这样阴阳怪气地钓着,你不就想让我难受么!”三儿突然爆发了,竟不管我的伤腿,提起我的领子吼道,“我一直想和你说清楚,你从不给我机会!嘉禾你要是恨我就和我说个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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