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坏叔叔-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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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无可奈何地笑说。
今晚的夜色很美,但是,他睡不着,却与外头的月亮没关系!
也不知怎地,他的心里乱乱的,情绪起起伏伏,而看着她的时候,他竟然起了 局促的呼吸……
天刚亮,外头的太阳从窗花中射进来,照在紫荆那甜美娇酣的脸庞,闪闪发亮,让阎领风一睁眼就看傻了。
“小豆芽,不好了,阿东这次祸闯大了!”突然,麝薰馆的嬷嬷端着洗脸水莽撞地撞进屋里来,那话还在嘴角呢!便让床上倏地坐起的阎领风给吓得打翻掉手上的脸盆,哐啷声把紫荆也惊醒了。
“嗯,什么事啊?”紫荆伸个懒腰,披头散发的,还笑咪咪地跟阎领风说道:“早啊!阎哥哥,你昨晚睡得好不好?我睡得好舒服啊!只不过,你的胡碴老扎着我,痒痒的。”
老嬷嬷瞪着如铜铃般的大眼看着紫荆,又偷瞄着衣衫不整的阎领风,那表情突然间变得诡异万千。
“阿东又怎么了?”阎领风故意轻咳一声,以掩饰眼下有点尴尬的气氛。
“什么?喔!阿东他昨晚留书出走了,他说,他要去外头拜师学艺闯江湖。”老嬷嬷的心思依旧放在紫荆与阎领风的身上。
“什么?阿东哥真的走了?”紫荆拍拍脸,让自己清醒许多。
“他这小子走了就算了,反正他已二十岁,也该是出去闯一闯的时候了。”阎领风打算下床。
“可是……他又闯入密室,把里面的一些武功秘笈给一并带走了……”老嬷嬷说得怯怯懦懦的。
“什么?!可恶,他真是死性不改!早知道,我当初该一掌劈死他的。”说罢,他倏地站起身,打算往门口走。
“不要啊!”紫荆以为他老毛病又犯了,想要大开杀戒,情急之下,她就往他背后一扑,打算先将他绊住再说。
“啪啦!”谁知,她没扑准,一个闪失,竟然往桌子的方向扑去,把那张小木桌给压散了。
“哎哟!”她哀嚎地喊了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
“你干嘛?”阎领风倏地一回头上前拉起她,一头雾水地问着。
紫荆见机不可失,立刻用力一蹬,就往他的身上扑上去,开始死缠活缠的,就这么把他缠得跌回床上。
“小豆芽,别胡闹,大姑娘的,这样很难看哪!”阎领风完全不知道她在干嘛,面对老嬷嬷愈来愈怪异的脸色,他不禁气急败坏地数落着她。
“我才不管呢!反正你不许走嘛!我就是不让你走嘛!”她索性两腿往上一攀,就往阎领风的腰间攀去,一双手也同时箍紧他的脖子。
“嗯……那……你们忙吧!我有事……先出去了。”老嬷嬷也是识趣的,赶紧丢下一句话后,便捂着嘴,三步并两步地离开。
“小豆芽,放手!你发什么神经哪?!”阎领风红着脸粗声地说。
“你昨晚才答应我以后不乱发脾气、不随便乱砍人的,你又想黄牛了。”她反倒指责起他的不是。
“什么黄牛黑牛的?”阎领风先是拧着眉,接着才恍然大悟地说:“喔——原来你以为我是要去追杀阿东。”
“难道不是吗?你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阿东遇上你,准会没命的。”
“我不是去砍人,我是打算去砍树的。”他好笑地说道。
“砍树?!”
“没错!我差人打造了几柄大斧头,打算带去扬州,他们说货今天会交给我。”他捏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对她笑说:“当作你满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好不好?我们去把你大娘家的树全砍光,一棵都不留。”原来,这件事一直在他的心里面,他始终没忘过。
紫荆一听,觉得心头涨涨的,眼眶热热的,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傻丫头,你这八爪鱼可以放了我吧!该准备收拾行囊了。”他轻声说。
“阎哥哥,谢谢你!你真好,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她感动得无以复加,不自觉地再度拥紧他,对着他的脸又亲又啄的。
“小鬼,别这样啊!”阎领风笑着闪躲。
“我才不信你那鬼话!我那不肖子怎么会在小豆芽的床——上——”阎林飞燕领着一干子好奇的人就这么闯了进来。这一瞧,两眼就发直了。
“娘——”阎领风倏地推开紫荆,正襟危坐,一脸的尴尬。
“儿……儿子,你们……在干嘛?”阎林飞燕差一点心脏病发。
“奶奶,你看不出来吗?我们正在‘翻云覆雨’啊!阎哥哥对我太好了,我正在报答他呀!”紫荆天真地说。她喜欢出口成章,但老是用错地方。
大家还在惊魂未定之际,阎领风竟然又带着紫荆出门远行,而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他这次的行径,看在大家的眼底,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那药粉……真有效力?”牛哥看着他们远去的马车,歪着头,偷瞄 了彩姊一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可得去问问林师傅,还有什么事可以用‘翻云覆雨’来形容的?”阎林飞燕一脸的狐疑。
“会不会是……挖耳屎?”从未有过男女经验的彩姊如此猜测着。
“挖耳屎?!”阎林飞燕与牛哥互看了一眼,满脸困惑的表情。
南方的夏季来得早,温度又高,就算是坐在有蓬盖的马车上,依旧热得人汗湿淋淋,整个人头昏昏脑胀胀的,直呼受不了。
“哇,怎么这么热啊!简直要把人烤成鱼干了。”紫荆这一路下来,脱去了身上的背心,解下了闷热的鞋袜,此刻,她干脆把衣襟给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粉嫩的小酥胸,喘着气,脸颊透红地扇凉着。
阎领风坐在马车的另一侧,同样也是热得全身湿透,不过,这却不是他坐立难安的原因,实在是紫荆那既天真又妩媚、既慵懒又性感的撩人姿态,把他所有的欲火都挑了起来,害他觉得体内一股热气像是随时会引爆一般。
“阎哥哥,你不热吗?怎么不干脆把上衣脱下来,会比较舒服的。”紫荆见他整个人紧绷得厉害,便好心地倚过去,伸手就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
“不,不用了!”阎领风让她这么一碰,立刻像触电似地闪开。
“可是,你这样会中暑的,还是解开吔!”她开始跟他拉扯起来。
“少爷,前面有条溪,咱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驾车的小厮这时开口问,立刻化解了阎领风的难题,他二话不说,随即跳下马车,朝那溪水奔去。
“咚!,”地一声,他跳进了沁凉的溪水里,让溪水的冰凉浇熄了他内心燃烧的 情欲。
已经好几年了,打从杜云娘离开他之后,他的内心就变成了一摊死水,不见波 澜涟漪,他原以为他这一生就是这样子了,顶多只有生理上的欲求,根本谈不上情 感上的冲击,但,他竟在刚刚那一瞬间,让一位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给挑起了前所 未有的心悸?!他突然觉得很内疚,很有罪恶感,他想,或许是他太久没去找秦苏苏 了,压抑过久才会导致如此失常的反应吧!他闭起眼,将头埋在溪水里,再抬起来 时,那沁凉的水珠布满在他的发和他的脸上。
唐紫荆看傻了,她撩着裙摆,伫立在溪旁,看着他那道浓眉锁着淡淡的哀伤, 而他眉下的眼,却时常温柔得让她心慌。他有一张狂野又粗犷的脸庞,苏苏姊说,那是许多女人致命的吸引力,但他从来都不爱笑的,对于女人,他的嘴唇永远都是 抿成一条线,什么女人爱听的贴心话,他是打死也不讲。
“可是,阎哥哥,紫荆懂你的,有些话,你不必讲,紫荆全都知道。”她看着 他那满是水珠的脸,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泛出闪闪的金光,洗去了他的忧伤,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好好怜爱他。
她不自觉地走进溪,走向他,十七岁的她,尽管对男女情事还在懵懂的阶段, 但她对他的爱,早在她的内心深处泛滥成灾了。
“你?!”阎领风感觉有人走近,一睁开眼,却发现她的脸已在他面前。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个地方吗?”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轻抚着他的五官,双 眼迷蒙地微笑问着。
他没说话,全身动也不能动的,因为,他突然被紫荆的温柔给催眠了。
“你的嘴——你那带点胡碴的嘴,你那很少笑的嘴——你知道吗?它连骂人时都好美。”她缓缓地抚上他的嘴唇,在这静谧的天地间,此时此刻,他们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哈哈哈——咱们这趟打猎收获挺丰的哟!”突然,树林里传来了吵闹的人声,阎领风立刻警觉地拉了紫荆就跃出溪水。
他们才一落地,那群猎人刚好从林子里走出来,与他们迎面相对。突然,阎领风察觉他们的神色猥琐暧昧,眼光全盯着紫荆瞧。
他一个回过神,这才惊觉紫荆此刻是全身湿透,玲珑曲线毕露。
“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珠子挖起来!”阎领风立刻掩着紫荆,撂下这话后,随即搂着她跳上马车。
“阎哥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你答应过我不乱发脾气的哟!”紫荆总不忘随时叮咛他。
“没有,我哪里生气了。快,先把衣服换下来,我去找那些人问个路。”
没一会儿,阎领风回来了,一脸轻松得意的表情,与先前的愤怒判若两人。
“怎么,问到了吗?还有多远的路?”她已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坐在马车里的窗口边,准备上路了。
“就在前面不远了,走。”他大喝一声,马车随即往前奔着。
“阎哥哥,你看那些人在干嘛啊?”紫荆指着方才那些猎人大叫着。因为,那些个大汉竟然个个趴在地上,嘴里衔着打猎来的动物尸首,怪呕心的。
“喔,这是他们当地的风俗,他们喜欢吃生肉。”阎领风贼贼地笑说,殊不知,那又是他的“杰作”。只不过,他是“报仇”不为人知啊!
在离开空谷山庄后的第五天,他们终于进了扬州城,见到了这南方城市热闹繁华的面貌了。
“哇!我不记得以前这里有这么热闹呀!”重新回到出生的故乡,紫荆的心情是既兴奋又紧张。
“扬州本来就很繁华的,可能是你当时年纪小,没太多印象。”阎领风坐近她的身旁,与她同往窗口看去。街道旁有一间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宅子,大门上挂着两盏红灯笼,中问悬着一个牌匾,上头写着:群芳楼。
“群芳楼?”紫荆突然想起当年大娘不就是打算将她卖到群芳楼吗?“阎哥哥,群芳楼里是干嘛的?”她好奇地问着。
“嗯!那里头住着凶神恶煞,不是你这种姑娘能去的,懂不懂!”他随便搪塞过去。
“姑娘家不能去?可是……那人不也是姑娘吗?”她指着一位年轻女孩,那女孩一身红衣,正挽着一位男子的手,送他出群芳楼。
阎领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一变,那女子的长相竟然与死去多年的杜云娘如此神似!他颤了一下,情绪有点浮动。
“阎哥哥,就是这条巷子,我大娘就住这里头。”紫荆至今还印象深刻。
“就是这里?那……我们在这里下车,是哪一户?咱们这就杀进去。”他回过神,将马车上的大斧全扛上肩,随着小紫荆进了巷子。
而唐紫荆走着,儿时的记忆突然一一地涌进了脑海里。她记得以前小时候,有 一位叫阿吉与小红的玩伴也住在这巷子里。不知他们现在好不好?嫁人或娶妻了没?她还想到那阿吉的左脸有颗黑痣,她跟小红还时常取笑他,说那是老鼠屎呢! 她才想及此,不经意地抬头一瞧,刚好看见一位正在宅前打扫的小厮,他的左脸上 刚好有颗黑痣!
“小豆芽,到底是哪一户?”阎领风表情严肃的问。
“阿、阿吉?是阿吉!”紫荆没听见阎领风的问话,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用手 指着正前方。阎领风以为她指的是那宅子。
于是他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翻进了宅子里,在紫荆还没意会过来之前,三、四把斧头挥舞了起来,使着他的“阎罗风”,“咻咻咻!”地将这宅里的每一株树全都砍倒。
“阎哥哥,你砍错了啦!”紫荆与阿吉这时才闯了进来,这一看,全都傻掉了。
好不容易,他们向屋里的人赔了不是,还赔偿了几锭金子,这才尴尬地走出大门。不过,这时阎领风是一肚子气,他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乌龙的事。索性把 一肚子气全发泄在唐家宅子里,他不仅把宅里的树木全砍尽,还把紫荆的大娘掐在手中,打算把她泡在馊桶里。
“不要,不要啊!”这时,紫荆竟出声求情。
“像她这么没心没肺的恶婆娘,你还替她求情?!”
“我不是替她求情!只是……泡馊桶是我大姊要做的事情,我们帮她做了,她肯定会生气的。”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