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现任配偶-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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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而戒慎起来。“行之哥,你说我用不用去医院安胎?”
“不用吧,”还来不及想更多其他的,安行之便因妹妹的问话失笑。他的小尤迦问他一个没结过婚的大男人这种事吗?“我想,你也许该去问你的好朋友——林夫人她不是生过吗?”
“对哦!”被重新扶坐在落地窗前的安尤迦想起自己的好友,“竹语和逸熹下午会来哦,到时我再问她。”
“在那之前,还是叫医生来一趟吧,你吐得那么厉害。”他想了想,认为还是请医生来比较放心。尤迦说得对,第一胎是有危险的,尤其是她的身子还那么弱。
“不用,我好好的不用叫医生。”安尤迦坐正身躯轻轻摇首,“你今天不是要去巡视安氏郊区的厂房吗?说不定司机都等你半天了——我没事的啦。”
看着妹妹一脸坚决,安行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将自己的手掌覆在她放在腹部的双手上向她笑笑,“你要小心,不然小小尤迦会生气的哦。”尤迦的手温热而柔软,这样被悉心养护了二十几年的素手从来都只适合触风拂柳,而今后,在不可知的未来,不晓得是否会有什么事会令她坚定不移地抛弃一切去坚持呢?
“不会啦,我的宝宝一定会很听妈妈的话,不让舅舅担心。”她幸福地回以微笑,嫣红再次染上双颊,温柔的棕眸荡漾着对那仍在成形中的孩子的溺爱与信任。
“是哦,小小尤迦要听话,不然将来舅舅会打屁股的哦。”他假模假样地作势威胁着,抽回自己的手。“那我出去了,自己在家要小心。一会儿帮佣就来了,你什么都不要做,听见没有?”
“嗯,”安尤迦看着兄长起身,向往常一样在出门前的叮嘱之后轻拍自己的脸颊,“快去吧。”
“有事打我手机。”安行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瞄一眼落地窗,他发现公司的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而另一辆本该像前几天一样守到七点半的房车,则不见了。这个发现令他轻轻挑眉——他的妹夫今天有晨会吗?嗯,他是该对此评论为责任心强呢,还是说他亲爱的妹夫太过重视公事而忽略家庭爱人呢?嗯嗯,他得好好想想。
“我认为,尤迦,”方竹语惬意地就着浓郁的奶茶咽下最后一口蛋挞后,伸出纤纤玉手指向一脸平和的好友,“你根本就是被软禁了。”
安尤迦递上面纸,浅笑着看着窝在沙发里舒服得不可一世好友,“说说看,我倒是被谁软禁了?”
“还不是你大哥。”瘫坐在长沙发上的方竹语挑剔地眯眼打量这间别墅。嗯,空间很大,隔断设计得挺精巧,采光也很好,尤其是观览性极强的客厅能把外面的好景致尽收眼底。别墅周围有几棵大树,被大片的草坪包围着。冬日的来临使树木只剩下枯枝,然而精心的人工维护却保持着草坪的良好状况。
傻子也知道,不同于北部的富人区,在这片成熟较早的市东别墅区里,每一平米都被着极高昂的费用包裹着,寸土寸金的地价让不少名流趋之若骛。而对于大部分有钱人来说,买一栋房子并不贵,但要长期像养情人一样维护它保养它,才是最难令人承受的。啧,有钱人的手笔就是不一样,这里物业公司的要价根本就是在吸人血。
“行之哥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安尤迦仍是落座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轻轻抚摩红茶杯碟的边缘。进入腊月了,阳光的温度越来越低,即便是全身都被照射着,也不会像初冬那样暖洋洋的。
咦咦咦?方竹语将端详壁挂的视线转而投向姿态安详的好友。尤迦并没有否认软禁一事,而且看起来还过得很滋润。这么说,她根本就是自愿被困在兄长这里了?那程森呢?联系上次谈话时尤迦表现的扑朔迷离,那么现在的情形是不是代表她和程森——完蛋了!
“尤迦,别怪我多事,你和程森……”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哦,可怜的尤迦难道就这么从唯一的一次恋爱中失足了吗?她不会就此投向财大势大的兄长的怀抱吧!虽然那很刺激很唯美,也颇符合她最近迷上的禁忌之恋的审美情趣,但是,那是她的好友啊……
看着她脸上好奇与关心挣扎交织的痛苦表情,安尤迦善良地泼下冷水:“不要乱想,竹语,我们很好。”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方竹语媲美弹簧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蹦到安尤迦身边作捧心状挥泪控诉,“你不回家,林逸熹那死孩子就没处可去,天天待在我身边充当他爸的间谍妨碍我做这做那,搞得我哪也不能去,什么也做不得……尤迦,你为什么不回家!”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不回家导致方大小姐没法托孤,好让自己继续痛快地祸害人间而已。
“竹语,你怀孕了,不要跳来跳去的。”安尤迦难得出口责备好友,也终于能让她暂时安静下来。
“为什么?”方竹语听话地拉过椅子,同安尤迦一起沐浴在阳光努力撒下的光芒中。
尤迦心肠软又重感情,所以答应和归乡的兄长同住,这不奇怪。然而她好奇的是,尤迦把程森置于何处?兄长一辈子都只能是兄长,而丈夫则不然。尤其是像他们那样似乎刚刚进入状态的夫妻,他们需要的是独处和继续发酵培养感情,而不是分离开来关注什么其他的阿猫阿狗!
“我和程森……”安尤迦偏头,思索着如何回答她连自己都理不清的情感,“或许,我是在拖延时间。”她是在拖延,拖延面对问题的时日,拖延面对丈夫的时日。
方竹语深深呼吸,用力压抑跳脚的欲望。“你爱程森,对吧?” 老天,这对闷骚夫妇,真憋死她了!
“嗯。”
“那程森他爱你吗?”
“嗯……,应该是的。”是的吧,程森是那样温柔地对待她、细致地体贴她,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里,她都能感受到他流露出那对自己的喜爱。而若不是他爱她,她想象不出其他程森这样待她的理由。
“既然他爱你,你也爱他,那你们有什么问题?”
“竹语,”安尤迦垂首缓缓提问,“你和棣茗结婚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咦,她?“呃,我嘛……”她扭曲着明丽的脸,不清不楚地咕哝,“就是联姻嘛,反正早晚都得结婚,不如早死早超升咯!”哎呀,尤迦问这个做什么嘛,人家她每次都蒙骗老公说她是因为爱他才答应和他结婚的……
“我们的情况是相同的,竹语。”安尤迦轻轻勾起嘴角望着远方,却回想起自己当年的婚礼。
那一次饭店里难得的盛典,充斥着络绎不绝上前恭喜的笑脸和几乎装不下房间的贺礼。在令人眩晕的空气里,从上午到晚上,流水席撤了一拨又一拨,却仍是赶不上不断前来的宾客们的速度。长辈们主持着婚礼,一个个排队说着喜气洋洋的贺词,而字句之中却无不宣告着两个企业的友好合作。在所有人心中,联姻所造就的影响和利益,则远远盖过新郎新娘的结合。她和程森,就正像婚礼蛋糕上那对塑料新人一样,只是个讨喜的象征而已。
联姻,是他们生为富豪之子应尽的义务,是他们享受奢华生活所要付出的代价。她和程森是这样,竹语和棣茗更是如此。二者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竹语他们是首次结合,而她则是程森的填房而已。而只要能让家族企业抓住实在的利益,别说填房,就是得宠小老婆也做得的。
“唉,别说那个嘛。”看着好友迷茫地遥想,方竹语颓然地甩甩手。
说实话,要说联姻,尤迦的情况比她还糟一些。不同于和尚般修为的林棣茗,当初尤迦结婚的时候,大家就都明了程森外头养着人。虽然称不上是流连花丛,也不见他如何专宠某任情人,更别说让他去照顾自己那多病的妻子了。有这样的谣言作陪嫁,要做夫妻恩爱的幸福幻想还不如多吃米饭来得实际些。
“我不了解程森,却和他之间出现了爱。而在我对这种情况困惑的时候,却又怀孕了。”安尤迦无奈地轻叹,或许这复杂的一切都是场错误,早在她发现意外的端倪之时就开始的错误。
“我们的婚姻也许和普通人的不同,但是不同的婚姻有不同的维持方法,”方竹语拉过她的手,认真地对着她的眼睛,“要过得快乐,是要两个人共同努力的。你若消极应对一切爱情中出现的危机,不是对程森很不公平吗?”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了解,看得出来程森爱尤迦并且对她很上心,对于一个甚少关注自己婚姻状况的男人来说可是一项堪称了不起的进步。而且,眼见他们夫妇爱情就要有了结果,却好死不死地在节骨眼上杀出个软禁尤迦的程咬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她对程森不公平?!安尤迦被好友的话轰炸得愕然不已。她是不积极没错,可是有“不公平”这么严重吗?“竹语,我不认为程森会很在意我的反应。”
他是那样深沉且无所不能的一个男子,而她小小一个安尤迦,即便得到了他的爱又能怎样?
“因为你不信任他的爱,是不是?”
避开方竹语探询却又笃定的眼神,安尤迦牙齿暗合,偏转过头去。
“尤迦,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方竹语怜惜地伸手,轻抚她微微颤动的肩膀。
尤迦一直是恬淡而容易满足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维持自己小小的快乐,那样的她不需要爱情,对程苍石的母爱才是她感情上唯一的要求。但是程森出现了,他挟带着丈夫和苍石父亲的双重身份创入了她的世界,搅乱了她平静如水的生活。
同样是女人,她能理解尤迦是那样地急着在爱情的夹缝中寻求自保的方法;若是在前段时间,更会庆幸她没有将太多感情投入到没有保障的爱情中去。但现在不同了,她们都知道,程森是爱着她的,并且在努力地经营他们的婚姻,如此而来,若是不好好把握终于回归家庭的好男人,那不是亏大了吗?
“程森的情人……”安尤迦仍偏着头,柔亮的棕发披泻而下遮住了脸颊。“她曾经打电话到家里,说她怀孕了。”平静的语调仿佛在转述邻家的家事,而膝上握紧的一双拳却泄露了心事。
无法不在意啊,丈夫那帆般游弋于海洋上的心,终究是无法只停泊在自己这弯小小的港里。而无用的她啊,终究只能落得站在角落黯然伤神。
方竹语拧眉,头疼地发现好友仍及尽所能地躲避可能出现的伤害,并且仍似以往地十分善于逃避麻烦。“尤迦,你相信程森的人格吗?”
“……嗯。”自怨自艾的女人拔冗回答。虽然不相信他的爱,但对于丈夫的人品,她还是力挺到底的。
“好吧。”向天翻个白眼,方竹语掏出手机,寻找八百年前出于好奇收集的电话号码,“尤迦,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丁蓉。”这个名字,自从那通电话之后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像根细而尖锐的针,时不时地戳刺她柔软的记忆。丁蓉,若是这名字的主人生下了程森的孩子,怕是就再也容不得她忘记了。
“喂?是‘查无此人事务所’吗?”方竹语为某间白痴事务所的白痴名字再次翻个白眼“老袁,我不介意您老捏着鼻子说话伪装你请不起的秘书,但要记好我委托调查的事哦……”
家里来人了吗?
面对开敞的安全门,程苍石心中警铃大作。看看表,现在刚三点。妈妈在舅舅家住,父亲也还没下班,那么,是谁进了他家?
拿出手机,他准备躲在楼梯间里给家里拨个电话。然而没给他动作的时间,大门已然从里面被打开。
“苍石?”熟悉的声音。
“爸爸?!”他用力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真的是父亲!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父亲一向严于律己,绝不会在上班时间回家摸鱼的……
“苍石,你有东西要拿吗?”程森停住锁门的动作,转头问眼睛圆睁的儿子。“我要锁门了。”
“哦,有,我回来给妈妈拿书。”他答道,随即为自己的失言懊恼。拜托,他难道猜不出来父亲的青白脸色是由于想念母亲失眠得来的吗?又往人家痛处上踩,他真是笨得和林某人有得比!
“进去吧,快点,然后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