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爱上八德-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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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到今日才得知此人的才能,若不是王谅迅隐其锋芒怕被排挤,就是另有所图。
“怎么?表哥,你怀疑他入公司的动机不正?”经他这么一提醒,衣希堇若有所察的惊觉王谅迅不凡之处。
“一般主管在会报时一定力求表现,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可是他反而藏其锋芒退居幕后不邀功。”他觉得光这一点就值得怀疑。
“也许他不爱出锋头,喜欢默默耕耘。”她认为聪明人懂得洁身自爱,不与强争。
雷向扬不认同的将他的履历表递给衣希英。“你看看他这份履历表像是甘于平谈的人吗?”
“学联会主席、辩论社社长、全国辨认比赛冠军、西洋剑社长、足球队长……天呀!太出色了。”衣希堇念着上面的资料,不禁大为惊讶,和她印象中那个呆板、静默的形象相距甚远,以他的条件来说,一个小小业务经理算是屈就了。
“为什么他在履历表上大肆吹捧自己,进入公司之后反而收起光华,怕他人发现他有多优秀?”雷向扬敏锐的说出可疑点。
“的确值得深思。”
“还有,从他升任业务经理之职后,所有的主管会报他都是由他人代表参加,这表示什么?怕有人认识他吗?”
“难道他是最近公司事件的幕后首脑?”她担忧的想,如果他是这种人,心机未免深沉得可怕。
“我不这么认为,他背后必定有一股强大力量在操腔,以他的实力吃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我会交代安全主管特别留意他的动向,把真正的首脑揪出来。”衣希堇特别抽出他的资料准备深入追查。
“好,我知道你可以轻易的解决此事。”雷向扬不吝啬的赞美她的行事效率。
衣希堇淡淡的浮起一抹红晕。“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你,这句话她放在心里头说。“对了,今天的宴会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在七点来接我就可以。”
“宴会?!什么宴会?”他忙得焦头烂额,哪记得其他琐事。
“张董七十八寿准备招幕基金,作为流浪之家的经费,你上个月还提醒我要记祝”
“蔼—你说的是那个慈善义卖晚会,还有歌星助兴的那个?”他怎么忘了这件商界年度大事。
“是呀,你忙忘了是吧!”衣希堇心疼的想,掌管一家跨国事业,真是辛苦地了。
“真惭愧,幸好有你在一旁提点,看来我得为你加薪。”雷向扬揉揉疲 惫的颈窝,不经意的半瞄着她。
她在心里呐喊,她不要加薪,只要他能用点心在她身上,听听她心底那份热切爱他的心,可是她不能说,只能回答,“多谢了,表哥。”
“对了,我可能会多带一个人去会常”雷向扬认为该是把方天平引进自个生活圈的时候了。
“谁?”衣希堇在心中猜测着,不会是……
“耶!破关了、破关了,我真是个天才。”一旁的方天平自得其乐的猛敲桌面,脸蛋上泛着骄傲的光彩。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定神一看,几时多了张桌子和电脑。
“平儿,又在胡闹了。”看方天平高兴的神情,雷向扬唇角嵌着笑意。
“我这叫真情流露,你一张脸分不清春、夏、秋、冬。”她觉得他老板着严谨脸孔对人。
“我该当这是恭维还是侮辱?”她居然把他说得四季不分?亏她想得出来。
“当然是……恭维喽!因为这样才有大老板的威严。”她可是看在电脑的份上,才说出这番违心之论。
“这个商业间谍怎么会在这里?”看他们融洽自在的谈笑声,衣希堇言辞尖锐的锁定方天平。
“什么是商业间谍?”方天平听不懂,质疑的眼神困惑着。
“她不是,希堇,你不要无的放矢。”雷向扬走向方天平,放在肩上温热的手心中传达着信任。
“除非有证据说她不是,不然她的嫌疑最大。”衣希堇一口咬定方天平有罪。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坚持要判平儿有罪。”雷向扬觉得不悦,只要扯上方天平,她的言行立刻如带刺般,针针欲刺人心窝。
“我是怕表哥识人不清,让假相蒙蔽了内心,作出错误判断。”她不明白,那个小女孩有哪一点比她强?衣希堇不甘心。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心里自有定数,不会因私情而影响公司运作。”三十几年的人生阅历还怕出错?风翔在心中呼咕着。
“明明你就因私废公,擅自让一个有重嫌的间谍进驻办公室。”连她都没有权利待在他的办公室议事,这口气衣希堇咽不下去。
雷向扬冷静的吸口气,毕竟对方不是外人,她是他从小看着成长的表妹,所以他又重申,“我有权决定公司的一切,包括在办公室内多加张桌子、多个人,而且我不想再听到‘间谍’这两个字。”
方天平不甘被忽视,好像她是隐形人似的。“喂!请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的讨论好吗?为什么要指称我是商业间谍?”她在心中叨念,打架斗事的拳脚功夫她在行,玩间谍战可没那闲工夫,当她是詹姆士·邦德呀!
“没有的事,她只是在开玩笑。”雷向扬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心,里面包含着安抚。
衣希堇视若无睹的偏过头,一道痛楚浮上心头,她日夜辛劳只为他一人,拒绝了多少豪门绅士的求爱,结果他竟为一个相识不到半个月的小女孩推开她的关注。她要把一切说出来,“我不是开玩笑,最近有人准备弄垮公司,而那个最有可能的幕后指使者是茶兰妮。”
“希堇,不要再说了。”雷向扬觉得她愈来愈陌生了,一点也不像他所了解的衣希堇。
“我偏要说,她跟蒂兰妮的辛凯生私交甚笃,我怀疑你是他派来卧底的。”她指着方天平说,又在心中狠狠的说,我要让你无颜再待在表哥身旁。
雷向扬愤怒的瞪视衣希堇,她分明存心要排挤平儿。“希堇,你太过分了。平儿,你不要相信她的胡说,我绝对是信任你的。”
“这不是胡说,她可是蒂兰妮捧红的广告模特儿,照常理来说不该和敌对公司有所牵扯。”
“商场上的竞争扯不上平儿,你不要妄加罪行。”
“难道你非要她搞垮公司才清醒吗?她根本不值得你维护她。”衣希堇激动的以档案夹拍桌子。
“值不值得我自有定论,你的行为太过偏差了,我要你向平儿道歉,而且不许再用这种语气攻击平儿。”雷向扬不禁感慨的想,变了,她变得太多了,好像失去理智的野狼,见着生人靠近就一口咬住不放。
“你……你要我……向她……道歉……”衣希堇瞠大双眼不敢置信,一股酸涩泪液迷檬了视线。
“是的,你不觉得你的语气太过蛮横专制?好像认定平儿有错,而你该清楚谁才有嫌疑。”
衣希堇被指责得无言以对,她的确比任何人都清楚方天平的无辜,她平复失控的举止,强抑住深切的苦涩,明白清亮的说:“要我道歉办不到。”
“希堇,你的教养和礼节到哪里去了?”雷向扬不敢相信地居然失去平日的风度与无私。
“对一个乡下女孩来说,我已经够客气了。”要她委曲求全向方天平低头,那是不可能的。
雷向扬正想发脾气,沉寂不语的方天平突然冒出一句教人膛目的话,炸得人无力招架。“衣姐姐,你一定很爱雷大哥,所以才不愿接受夺走那份宠爱的我,是不是?”
衣希堇一时词穷,嗫嚅地说道:“胡……胡说,我们只是……表兄妹。
“你害怕雷大哥爱上我而不再理你,更怕我夺走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对吧?”方天平不顾她惊愕的表情继续道:“也许我是年轻了点,人生阅历也不如你多,可是我老爸常说一句话,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听。你的心正在说:我爱雷向扬。”方天平看得见她的心。
“是这样吗?希堇。”雷向扬用探索的眼神看她,心想,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切脱轨的行为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嫉妒会让一个理智的成年女子失去自我,嫉妒是一把无形的剑,同时穿透三个人的心。一切若是属实,那他就真如平儿所说的是睁眼瞎子了,竟然连近在咫尺的爱慕之心也看不见,是该说他迟钝不识身旁的她,还是隐藏得太有技巧?
“当然不是,表哥,一个小丫头的话哪能信,我对你只有单纯的手足情谊,绝不涉及男女情爱。”衣希堇义正辞严的声明,她知道若在此刻坦言多年爱恋之情,雷向扬一定会借口远离她,到时别说要拥有他的爱,恐怕连表兄妹都做不成。不知是悲是怨,她隐藏在心中多年的情感,竟然被名不知人事的小丫头揭露,是她伪装得不够完美,还是……唉!为何是那丫头发现而不是他呢?
“我相信你的话。”雷向扬如此说道,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若真的把事实搬上台面,以后见着面多尴尬,不如就当是一场肥皂剧,散戏后各自回到原来轨道上继续前进。
“你们喜欢当鸵鸟就去找沙堆吧!本小姐恕不奉陪。”方天平很有个性的把游戏磁卡塞在上衣口袋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雷向扬眼明的捉住她手臂。
“蒂兰妮。”她干脆的回答。
“要回蒂兰妮做什么?”他不明白,这小鬼又要搞什么把戏。
“畏罪潜逃,回小情人身边报信,不然还能怎么样。”衣希堇以恶毒的言辞想逼她一怒而去,再也不回头。
“你少说一句,平儿可没得罪过你。”无意中得知了她的心意,雷向扬口气少了严厉。
“是要去找辛凯生,可是小情人这个名词未免太恶心了,要是被辛凯生听到,他定笑得在地上打滚。”
她是很喜欢雷向扬没错,可是她没傻得去当别人感情世界的第三者。他们两人的生活背景相距遥远,她没把握能适应他的生活圈,再加上她还在念书,哪比得上像衣希堇这般有女人味的大美女,还是不要妄想,少作梦。
可是,她心底为什么会有一股涩涩的感觉,不想把他拱手让人?方天平把这份难解的情绪,归究到习惯。她只是习惯有他的照顾而已,真的,只是如此,然而她的心却好像在指责她说谎。
衣希堇用一副你看吧!我没说错的眼神看雷向扬,接着说:“你还相信她的清白吗?”她很高兴,事实摆在眼前。
“我相信,平儿,你找辛凯生干什么?”
“人家不是说了,我要去找小情人通风报信。”方天平语带酸意的说着。
“平儿,你明知道我绝不会怀疑你,不然不会带你到公司来,不要再耍小脾气了好吗?”雷向扬轻声哄着她。
不耐烦的努努小嘴巴,她才不情愿的说:“我要去找辛凯生问清楚,是不是他在背后搞鬼。”她相信自己的朋友,绝不会做出卑劣的偷袭行为。
“有谁听过犯人会自己跳出来说他杀人的?小丫头的演技不错嘛!”衣希堇不齿冷哼一声。
雷向扬不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怕再牵涉下去,彼此撕破脸难看,对姨丈也难交代,他说了句,“你晚上自个去参加宴会,我稍晚带平儿一起去。”他说完便搂着方天平离开,将公事抛在脑后。
衣希堇什么话也来不及说,红褐色的大门就在她面前关上。刹那间,她崩溃了,泪水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滴落,弄花了她脸上精心雕琢的彩妆。在风雷东谛联合国际企业的总裁办公室,她正在为自己无疾而终的恋情悲泣。
☆☆☆
“我这样穿会不会很奇怪?”
“裙子穿起来好累赘,鞋子太高了。”
“一定要化妆吗?我可不可以卸掉?”
“不会,你的裙子很好看,鞋子高度正好,要,不可以卸妆。”
在慈善义卖会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对男女正进行着如此怪异的对谈。
“你最好不要骗我,要是辛凯生没出席这个宴会,你小心到医院先挂好预约。”
“知道了,小暴力家。”雷向扬满意的看着她冷艳的装扮,原来巧妆之后的她竟如此耀眼,美得让他想把她藏匿起来,不让其他男人窥视她的光华。若不是她执意要找辛凯生“对质”,恐怕很难说服她穿上红色的及脚踝礼服和薄施胭脂,而银色的水钻挂在她胸口更增添冷冷的魅力。
“咦,那个痞子的背影好面熟哦!好像我家四德耶。”方天平觉得奇怪,他不是在欧洲出外景吗?几时被踹回台湾?
雷向扬眯着眼看向台上正唱着情歌的男人。“他的确是你四哥。”
“四德?!好样的,这家伙回国居然没知会我一声,怕我掏光他的荷包不成?”她忍不住偷骂他,小气的四德。
“要不要去打声招呼?他快下台了。”雷向扬盘算,先联络一下感情,以后的阻力会少一点。
“不好吧!我穿成这样,他会笑场的。”她不自在的拉拉紧绷合身的“高级布料”。早知道会碰上四德,她打死也不穿上这袭女人的衣服,四德一定、铁定、肯定会落井下石的嘲笑一番。
“不会的,你看起来十分美丽,没人敢笑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