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证女法医的御守爱情-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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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使他一怔,“你在说什么?你是女子,怎能上战场?”
“怎么不能?”她说,声音却是温和的,“那些英雄侠客中,也有女子,不是吗?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再且,我也是你的军师,我也有上战场的权利,将军!”她深吸了口气,对他单膝跪下:“既然将军已封小女为军师,那么,也请将军答应小女的请求!”
“为什么?”他沉痛地开口:“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已置于危险中?为了上官?为了思龙将军?”
她抬起头来,望向他:“我并没有将自已置于危险中,只是对于我来说,康王,从开始到现在,虽然我与他,不曾正面相对,但是,我与他却有着太多太多的仇恨,诩青之痛,上官之死,他深深地伤害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爱人、朋友……”她闭了闭眼睛,咬咬牙:“单是这些恨,对于我来说,已是不共戴天,而现在,还面临着国难,你说,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他走了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她却垂下眸,他的眼睛,始终深邃,始终有着让她无法正视的沉痛。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说着,伸出手,抚上她的眼庞,“你只是个女子,只是个女子啊!是什么力量,让你有这样的勇气和能耐?是什么?”
她微微地别过脸庞,依然不抬眸,只是深吸了口气,淡定而冷静地说:“或者,不为天下,只为诩青,为了上官,我定要亲自——手刃康王!”
他一震,停在半空的手,竟颤抖着无力地垂下。
“好!我答应你!”他说着,深抽了口气,却依然没有起身,依然注视着她,“只是,你——可不可以看着我?”他的声音沙哑,却是近乎哀求:“你知道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为什么你却从来都不愿回头看我,看我一眼?我——并不比他们差啊!”
她不由地心中涩然,抬起眼睑,望着他。
对于他的情,她知晓。只是,想到诩青,她心中叹息,既使是命中注定,却已是枉然。
谁会知道,生命中,有多少的错过?多少的枉然?
或者,天知,地知,人,却不自知。
只知道,天意,亦会弄人!
她凝眸,深深地看着他,“爱情,是无法比较的!对不起,叶将军!”她说着,犹如低语,却也坚决,思讨半晌,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那御守,放到他的面前:“我曾经告诉过你,这是个御守,”她沉吟着说:“爱情御守!有人告诉我,它会让拥有它的人,遇到生命中最深爱的人!是它,让我遇到了诩青,而现在,我要将它,转赠予你!”
他怔住了,惊痛中,瞪视着她的手,却不得不伸手,接过那御守,当他的指尖,一触碰到那御守,那御守,竟又在他手中,轻轻地震动着,响出了轻灵而悦耳的铃声。
“转赠予我?”他哑声问,握紧了那御守:“为什么?”
“虽然,我不信天命,但是,我仍然希望,”她说,定定的望着他,“它会让你遇到,你生命中,真正爱的人!”
他呆愣半晌,瞪视着她,紧握着手中的那个铃铛,一回首间,看见那坡边上,那让她心之所系的男子,伫立在那,定定地注视着他们。
那人的脸,没有了面具的遮拦,浑身上下,竟是出奇的俊美和妖媚!
而他再度回头,心却是沉入谷底,因为,自那人一出现,她的眼中,就再也没有他了!
他咬咬牙,紧握着御守,站了起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下山。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闭了闭眼睛,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再度望向已走到她面前的诩青,唇边,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你来了!”
他亦浅笑,伸出手,将她抱住,紧紧地,紧紧地,似乎是深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般。
她亦用手,揽住他的肩,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耳际,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却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呼吸中沉迷。
谁会知道,将来会是怎样的呢?她不想再去想了,只是闭上眼睛,呼吸着他的呼吸,听着他那擂动的心跳,也听着自已急促的心跳,只是这样,或者,只是这样,已足矣!
71
诩青执起剑来,一身深红衣衫,被风拂动着,他翩然一笑,一挥剑,剑气如虹,直取向她。
她屏气凝神,亦挥起手中的冰天剑,剑随气而亮,亦也随她而动,只见剑身一阵剑光忽闪,顿时,剑刃交击,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剑而出。
她猛地收剑转身,他也转身,她挥剑,他亦挥剑,他追随着她的动作,倒是如出一辙。
“果然是冰焰剑法,每一剑,都是凶险至极,力量强大!”
她浅浅一笑,终于收住了剑,长吁了一口气:“虽是如此,但是,我始终没有能练出杨寒所说的最高境界!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急于求成。”
他望着她,眉端带颦,轻声说:“你不要这般勉强!”他轻抚上她的额,抚平她额上的微有凌乱的发丝:“能作到这样,已经足够了!毕竟,你不是那思婵,你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不!”她凝眸敛神,“只是这样,恐还不足以打败康王!”一转身,她长袖挥出,手中的剑往空中一抛,气沉丹田,再次集力量于掌心,向那剑击去。
但是,那剑,依然如前几次一般,抖了几下,既跌落于地。
她开始觉得鼻孔在冒烟了,还是跑过去拾起了剑,虽知,钢铁不是一夜就能练成,但是,此刻,她却是觉得那么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她可是完全依照了杨寒的话来作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深吸了口气,重新再思索着杨寒所说的烈赤决的口决,但始终是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在一旁的诩青,则是静静的坐着,静静地望着凝思苦想的她,知道自已无法帮得上任何的忙,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但是,他依然静坐,依然目光追随着她。
这让她不由地从那思绪中抽离出来,转过头来,望着他,扬眉轻笑。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无法集中思绪!”她说着,既抬起手,轻挑起他的下巴,那尖尖的下巴,倒是有种柔弱无骨的感觉,她的笑,依然浓:“想要我吻你吗?诩青?”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绯红,呼吸急促,目光已开始顠忽,不敢看她,那嘴唇轻轻嚅动着,好半晌,才低低地说:“想……”
她再度轻笑出声,却并没有吻他,而是叹了口气,“诩青,是不是,我说的,你永远都会听从?”
他抬眸望她,“是!”
她垂眸沉吟片刻,才拿起手中冰天剑,以最快的速度,一剑划过掌心,瞬间,掌中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热血,汩汩流下。
诩青顿时大吃一惊,完全不明白她在作什么,一把捉住她的手,瞪着那汩汩流下的鲜血,“你在作什么?你倒底在作什么?”
她轻咬着嘴唇,将掌心凑到他的唇边,“不要问了,快喝下去!”
“喝……”他一怔,随即扭开头去,“为什么要这样?不要!我不喝!”他很快地扯下衣袂,要包扎她的手掌,却被她制止。
“喝下去!”她沉吟地说,依然将掌凑到他的唇边,“你刚刚说过,什么都听我的!”她不由地压低了声音,温和地:“喝吧,我的血,只会有助于你!”
他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转过头来,望着她的手掌,眼光,竟有片刻的迷离和飘渺,那血,在那掌心中漫延开来,顺着掌纹,流至手腕处,再一滴一滴地滴到他的衣衫上。
这是她的血,怎能?怎能这样的流?他喘息着,不由地靠了过去,吻住她的手,一口含住那欲滴的血滴,轻柔地吸了一口,一时间,那血竟如流水般沁入他的喉中,沁入他的体内,让他瞬间,体内如烈火般烧灼起来。
他捧起那手,感到她的手,是那样的苍白而冰凉,这让他不由地心中一痛,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已口中的温暖传递给她,他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细细地舔着那血痕,吸吮着,从她的手腕上,一直舔至她的掌心,一口吻住那流血的伤口。
她不由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看着他,他却已松开了嘴,将手中的布条,缠上她的手掌。
她没有再阻止,浅笑着,等着他将她的手心缠绕。
终于,他缠完了,却依然执着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转过头来,注视着她,他的眼光依旧迷蒙,他的唇角,还残留着她的血迹,鲜艳而妖媚。
她揽过他的肩膀,亲昵地靠近他的脸颊,感到他的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而粗重,她轻笑出声,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只是轻咬一下,就将唇,移至他的脖子,轻吻着他的喉结。
他不由地仰起头,呻吟出声,只觉得体内那股烧灼更是热烈,感受到她的唇,留在他肌肤上的那股灼热的快感,让他不能自已地伸出手,紧紧地揽住她的脖子,正要往后倒去。
却在此时,远处,那震天的战鼓轰然雷动,使他们同时惊愕,不得不从那热烈中回过神,惊跳起来,心知,北赫军又来了。
他们相视了一眼,她看到他的脸,竟红成了一团,使她不由地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他亦反握住她的手,也是一叹:“好吧!”
当他们回到军营时,远远就看到,那北赫军竟足有百人,都身穿着银光闪闪的盔甲,骑着战马,站在不足百米处,威风凛凛,整装备战。
而军营前,已是站满了南烈士兵,手执兵刃,一副备战状态,只等着他们的将军发令。
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北赫军虽在上一战中被打退,但是,并没有退多远,而是在不足二里处扎营,时时备战。
看来,他们是誓要拿下南烈不可!而就在这休战生息的两天里,依然是气焰嚣张,不时地跑出来叫嚣着,叫骂着,那骂声,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而也不时,也派出骑兵过来,四处跑动,高举着北赫军旗,就似这片土地已归属北赫所有,更有人大骂着南烈是娇弱的小绵羊,不堪一击,这让很多南烈士兵气愤难当,纷纷请求出战。
但是,是否出战,她并不知,毕竟,叶将军并没有下令出战,而是按兵不动。
她转头看了那刚从营中走出来的叶将军一眼,当然不知叶将军的想法,只是,身旁的诩青捉着她手的力量,在看到那北赫军后,更是加重。
她转头看他,只见他的眼中,不再是柔情与妩媚,而是阴冷而凶狠,恨意充斥。
“怎么了?”她担心地问他。
他一敛眸,目光如灼:“是康王!”
康王?她倏地一惊,回头看了过去。
那北赫军中,领头的,的确是一位穿着黑色的盔甲,披着披风,骑着战马的男人,那男人,浓眉下,有一对如鹰般的深冷眼睛,倒有一种目空一切,无所不能之气,那目光冷冷地扫过眼前的南烈士兵,却在看到诩青后,就目光停驻,紧紧地锁在了诩青的身上。
这让她不由地挺直了脊梁,唇边,扯出一记冷笑,身形一闪,往前一站,挡在了诩青之前,接着那康王的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康王,眼前这个人,虽不曾正面交锋,却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重重的不可抹灭的伤痕,她——又岂能退缩?
那康王一看到她,不由一怔,却在瞬间,移开目光,狂笑出声,大声地对着那南烈军队叫着:
“南烈小绵羊!今日前来,送你们一样礼物,让你们心满意足!”
叫罢,大手一挥,只见有北赫军举起一块牌匾来,那康王接过那牌匾,用力地将它挥了过来。
瞬间,在众人的惊愕中,那牌匾就直直地立在了从南烈军前,匾上竟写着:“南烈小绵羊”!
这一举动,非动小可,南烈军已是蠢蠢欲动,畜意待发,准备应战。
“哈哈哈~~”那康王竟又大笑道:“你南烈,之于我已无对手!单凭我今日所带的铁甲精骑,足以胜你千军,南烈小绵羊,还是速速归于我北赫吧!”再一转头,看向她这一边,更是狂笑:“诩青小羊儿,如此不堪一击,何不回我康王怀中,曲意承欢,醉仙欲死,岂不快哉?!”
72
此话一出,众士兵怒然,暴出震天哄声,都弓起身子,等待他们的将军一下令既战。
而北赫的铁甲精骑却是狂笑出声。
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森冷而灼热,只感到一股烧灼的火焰在眼中燃烧,烧得她的眼睛生痛,烧得她的眼睛通红。
却在此时,只听见身旁的诩青一声长嘶,“铿”一声,剑出鞘,一晃眼间,他那深红的身影已从她面前闪过,飞跃过那些士兵,在众人的惊愕中,长剑直取康王。
她大吃一惊,想伸手去捉那抹深红,却捉了个空。
那康王顿时大悦,狂笑一声,飞身下马直挡诩青,不过是缠斗两招,竟将诩青反捉在手。
诩青却是一转身,用力挣脱,再次挥出长剑,所使的,竟是刚刚所练习的冰焰剑法。
那康王霎时颇惊,回转过身闪躲,只见那诩青的剑光中,竟如她之前那般,生出一股力量来,逼得那康王频频后退好几步,闪过后才开始运气出手,以掌挡剑,横空一劈。
诩青的剑,就被他一掌劈开,飞向一边。
那康王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