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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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着房子里的布置,最后走到阳台,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忍不住伸头去看。
他回头看我一眼,眼神分外刺眼,已经弯腰拿了案板上的菜刀。我在菜市场和小贩还价十块买的。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不该买那个刀。
他靠过来,手里拿着菜刀,晚上本来就冷飕飕的,他的表情又非善类,我深吸口气,几经生死,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当初有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都没怕过,但现在我有点怕了,这个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幸好我知道红在乎什么。
他靠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对策,我说:“你要伤了我,不知道红再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此时那人看我的眼神才有些许的不一样,菜刀都贴到脸皮了,还能保持说话声音不抖,似乎让他有点好奇。
他哪里知道,我这个人怎么一路熬过来的。
我要死在这里才是个笑话。
他把菜刀换了个方向,用刀背比着我说:“不好说,也许我该试下。”
刀背在我头上比划着,带着风。
我故意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结果因为瞪的太大,反而忍不住眨了几下。
他西西的笑了,这个笑和红不一样,红是非常女性化的一个孩子,总喜欢撒娇,笑的时候心无城府,非常单纯,这个人的笑阴森恐怖,说不出的古怪。
我刚觉出来,一个没防备就被他反手一刀跺在脚趾上。
我的惨叫声还没出来,就被他用力捂在嘴里,上气不接下气。
他捂住我的嘴巴,已经把我按到。
血忽忽的流,地下都是,我吓坏了,虽然不是致命伤,可转眼间就被他砍了大脚趾,这个人还真敢做啊?!
我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示意他松开手,再这么捂下去,不是疼死就是捂死。
他一松手,我就从床上翻身坐起,飞快的扯了床单裹住流血的伤口。
太疼了,十只连心,我咬紧牙关,冷汗直流,我看着眼前的家伙,他的刀用真好,我心里太清楚自己买的是个什么货色的菜刀,才十块钱,不过是看上去好看罢了,平时买块肉切,都要切半个小时。
我看住他,盯着他的反应。
他悠闲的看着我,乐呵呵的。
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冷汗流到鼻头,我用空着的手擦了下,另一直手在按着伤口,试图止血。
“不做什么。”他眼珠转动了下,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弹了个响指,“对了,用水冲伤口的话,止血是不是快点呢?”
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我吓坏了,飞快站起身就要跑,可脚下一软,被他照腿肚就是一脚。
我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他也跟着从床边站起来,两步走到我身边,绕过我的腿,走到我头边,弯腰捏住我下巴。
“红得到的,我就要毁掉,他得不到的,我偏要得到。”
他眯眼笑道,“顾盼,你是讨厌红的吧?”
他问的无关轻重,可我知道我一个回答不好,小命就要丢了。
我沉吟一下,眼皮一抖,我也跟着笑了,我说:“我要讨厌他,就不会带他出来了,我当然是喜欢红。”
我的回答让眼前的人顿了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半天才缓过来一样,恶狠狠的,这是他首次用这样露骨的表情看着我。
“你骗我,你才不会有正常的感情。我趁着红睡的时候偷偷查过你,你谁都不会爱。”
我迅速打断他,“可我就是喜欢红,如果不喜欢他,我早就跑了,你不会不知道我和红的关系吧。”
眼前的人已经脸色发紫,他最后几乎疯狂一样的看着我,紧紧的捏住我的下巴,我以为他又要卡住我的脖子,可他没有,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浓重的呼吸。
最后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你。”
第 20 章
我说:“你要杀了我,红怎么办?”
红对我的感情,用脚趾也能感觉的出来,那个孩子完全是把我当他妈似的崇拜着,如果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我死了,杀死我的还是和他用一个身体的人,他会怎么做?
我看着面前的人,脚趾疼的厉害,我擦了下冷汗,平息下呼吸。
我看着他,心理琢磨着他这么激动是为什么?生死间,我故做姿态笑的轻松,地上是掉落的半个脚趾。
离已经和我分开些距离,他迷惑不解的看着我,“你在威胁我?”
我点头,大方承认。
离附和着我笑出来,他说:“红喜欢你,真是找死。”
我不明白他干嘛这么说,但他说完就仰头躺下,假装要睡觉。
我坐在床边,忍着痛苦,夜有点长。
我努力支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单不干净,还是着了凉,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觉出有点发热来,我发烧了。
我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治疗,可离还在睡觉。
我爬过去摇晃他一下,我说:“离……”
离慢慢的睁开眼睛,发出困倦了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说着:“哥,怎么了?”
我心里一惊,更加用力的摇晃他,是红?!
果然他睁开眼睛,眼神是我熟悉的样子,我长出一口气,我说:“红,我受伤了。”
身体已经有点支撑不住,红这才彻底清醒起来,一脸不可思议,问我,“哥,你怎么?”
我心说,你还有脸说呢,可实在没有多余力气,倒在床上,嘴里叫着:“退烧药。”
一夜没睡,外加知道是红后的放松,终于眼前一黑,再醒来,我就闻到浓浓的消毒水味,红爬在我床边,眼睛通红,看到我,露出欣慰的笑,声音沙哑,“哥,你终于醒了。”
我咳嗽一声,说话声音也是沙哑的,我说:“我在哪?”这小子太紧张了吧,把我弄到医院了。
“在医院里,我背你来的。”红孩子一样的对我笑,抬起脚来,“忘记穿鞋子了,有护士给我上了点药,没要钱。” 红一副占到便宜的样子,加大了那个笑容。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窒,赶紧转过头去,我说:“哦,红,家里的钱你都带来了嘛?”
红点头,平时我的钱都不是背着他放的,他说:“都带来了,怕家里不安全。”
我笑笑,红已经掏出钱包,放到床头。
我看了眼钱包,半坐起来,身体比想象中的要好,脚也包扎了。
红这才问我,“哥,你怎么了,脚趾怎么弄的?”
我笑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他,“我想吃咱们楼下的包子,你给我买四个肉的四个素的。”
红还想问,我已经把钱递到他面前,他无奈接过去,一脸担心,我说:“快去吧。”
红转头飞快的跑出去,我知道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我。
我让他继续活下去就算够意思的了,我拿了钱包就从医院里出来,每走一步都疼,我打了车直奔火车站,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了些消炎止疼的药。
火车赶上哪躺算哪躺,坐上去后,我觉的头很痛。
我看着车窗外,天气不错,车开的很快,车厢里人很多,有些人找不到座位,正一车厢一车厢的试运气,我也没有座位,给了一个有座的五十买了个坐。
我现在穿的是医院里的拖鞋,不知道有人注意到没有。
我把拖鞋拖了,对面的女人错了错身子。
我的样子加这副打扮可够惹人白眼的。
我没空想这些,只是靠在后座上,让自己努力的睡去。
半醒不醒间,听见有人在那嘀咕着,我睁开眼睛,看见车厢另一面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在挨个的看,有一两个还让亮出了身份证,我手心有点出汗,坏了,我那假身份证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去,我可别阴沟里翻船。
真是越渴越吃盐,那俩人走到了,偏偏让我亮出来。
我笑呵呵的掏出钱包,把身份证拿出来,那两人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我,“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个人很客气的让开个通道。
我坐在那,看看左右,无数双眼睛盯住我,好奇的看笑话的,我说:“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嘛?”
两个人对我倒算是客气,“请你配合下。”潜台词是别给他们找别扭。
我心一凉,知道是假身份证出事了,我强装笑容,跟着他们出去,走路一拐一拐的,他们一左一右的搀着我。
两边是夹道的目光,我脑子飞转着:假身份证的事可别牵扯出王祥的死来。
* * * * * *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赛牙。
我跟着警察走到车厢尾巴,那里有个工作人员消息室内,那俩人就开始闲聊,根本不理我这个岔口。
终于到了一个站,他们带我下了车。
火车一声鸣笛开走。他们带着我出了站,已经有车等在外面,我看后有点奇怪,这个车不是平时常见的那种警车,很新车型一看就不便宜,我从那时候就开始留心起来,一种说不出的蹊跷感让我觉的很不一般,车上查证件的不是很常见,这两个人对我言语和动作上也也算不生粗。
我坐上警车,呼啸着往市里冲去。
终于到了地方,不是警局!!
怪不得一直没给我带那个手铐呢,我看了眼左右,这个地方是个高高的大楼,人来人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来,但八九不离十,和那个岛有关,跟那个什么红什么离的有点牵连。
我被带进去大楼,坐上电梯,电梯直指25楼,叮一声电梯停下。
门开启的瞬间,我做梦都没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张开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大姐?!
她不是在岛上嘛?我以为她死定了。
她看着我,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说:“你还活着啊?”已经是吃惊的再也说不出话了。
大姐穿了件淡粉色的裙子,看上去和任何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她笑眯眯的,左右打量我。
“你受苦了。”她拉住我的手,往里带我。
我终于想起要说什么,我说:“你怎么出来的,怎么找到我?”
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我从没有这么混乱过。
“不是找到你,是一直在跟踪你们。”大姐轻轻的说,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面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我恍然大悟,那么鬼怪诡秘的一个岛,我们又是杀人又是逃跑,竟然还真给我们跑了?!
“为什么?”我被大姐带进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我们,她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这个房间很空,除了沙发就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茶具,两个杯子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刚沏上的。
她早就知道我要来?!
我又是一愣。
可眼前的女人,怎么也无法把她和阴谋诡计联系在一起,我沉住气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她递给我茶杯,偷偷看了下我的脚,刚才走的比较快,扯动了伤口,我脱了鞋子,把脚平放在沙发上。我等她一一解开谜底。
她咳嗽下,才慢慢对我说:“顾盼,你离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就等那些人杀我。我和小敏都被他们抓起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带走的是谁,后来那些人问我们是谁派来的时候,我还是一无所知,直到他们说冥王不见了的时候,我才觉查出来……直到有人找到我们,私下放我们走,我才知道他们也是明争暗斗……”
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说着,“所以故意让你们走,在他们那里冥王是不能和人接触的,他们要间接毁了他。”
我的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一点不了解她了。
她抿嘴笑了下,“还有,你不用叫我大姐了,叫我阿园好了。”
* * * * * *
我看着她叫,她有点不自在的挪了下屁股。
“你带走的是新上来的冥王,之前有一个……”阿园顿了下,大概在考量着怎么措辞,“你好像和冥王很有缘,上一届的冥王在最后祭祀时,你闯了进去将他杀死……”
我赶紧说:“打住,打住,我顾盼是杀过人,可你说的那个什么上届的冥王我还真没见过。”怎么这个冥王也跟换届选举似的,还这届上届的,我这个糊涂阿,就跟听评书似的。
阿园露出吃惊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灸就是冥王吗?”
灸?
我呆了一呆,脑子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