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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黑夜-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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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机灵看着他,红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我觉的我见过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气的拍了下他光光的小屁股,我说:“你给我想想,想到了,我有赏。” 

  * * * * * * 

  我把墙上的报纸揭下来,抽空去报摊找,一找才发现这种三流小报那叫个杂,转了好几家才找到有卖的,偏偏还没有我要的这期。 

  我翻了半天,那个卖报纸的看我是真着急,让我去一个收破烂的那找找看。 

  我七扭八转的找到了,红一路跟着我,看着非常乖巧,就是看见漂亮的提包时就眼直。 

  我提醒他,那是女式的时候,他不是很高兴的嘟着嘴巴。 

  终于到了那个收破烂的地方,就在一个酒店后面,正对着下水道,现在正是夏天,那味就别提多难闻了,居然有人会住在对面。我挺惊讶的。 

  远远看就是一堆的报纸,走进了看见一个脏的看不出模样的老头在那翻东西。 

  我走过去,马上就闻到一股子比剩菜剩饭还恶心的味,这个老头是怎么活的,我纳闷着,对他说:“我来你这找个报纸,那边卖报纸的说你上周把他那没人要的报纸都收了,还有嘛?” 

  他还在那翻没理我。 

  我捏着鼻子,“我按原价要你的,你帮我看看,我要这个……” 

  我把手里的报纸给他递过去。 

  他看都没看。 

  我有点不高兴起来,把那个报纸抬到他鼻子底下。 

  他翻东西的手停了下,转过头来。 

  “你找那个做什么?”说话的声音沙哑。 

  我说:“和你没关系。” 

  心里琢磨着,这个破老头怎么也不给我快找,我都给原价了,他卖多少破烂才能挣这么点啊?! 

  他的眼睛由下至上的打量我。 

  红站在我身边,好奇的看老头的东西。 

  破书破板子什么的,红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这是做什么?” 

  我小声说:“这是卖破烂的,咱们要没钱也得做这个。” 

  老头估计是听见了我的话,哼了声,指着一个大麻袋堆我说,“就在这,二十块。” 

  我啊了声,我说:“你也太黑了,二十块?” 

  老头不耐烦的说:“我收的时候按的一斤五毛,我花了八十六块,你总不能让我没得赚吧?!” 

  没办法我给了钱,让红扛着一麻袋的报纸跟在我后面。 

  红扛着报纸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说话。 

  他说:“哥,你觉的我穿这个好看吗?” 

  他说话的时候,正扒着玻璃看里面的一件旗袍。 

  我特鄙意的说:“红,你是不是把自己当女的了?” 

  红还是孩子一样的眼神,“我就是喜欢。” 

  我摇摇头,在过马路的时候,忙一把拉住往前冲的红,这个小子就知道横冲直撞的,红被我拉的有点兴奋,一个劲的往我身边蹭。 

  现在街上人来人往,实在不好看。我躲的不耐烦了,就上去给了他一脚。 

  红委屈的看着我,手里还坑着那些东西,扭头自己先往前跑了。 

  我对跑到前面红的背影摇摇头,这个家伙,就在这个时候,我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劈到一样的呆住了。 

  红感觉到我的异样,回过头来催促着,“哥,怎么了?” 

  我看着他,一阵阵的发寒。 

  红已经走过来,眼睛清澈明亮,一脸担忧关怀。 

  我咽了下口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你胳膊累吗?” 

  红耸了下肩,把东西放到左手去坑,空出右手来摸摸我的脸,“哥,我不累啊,你担心我?” 

  我摇摇头,愣愣的看着他。 

  那袋东西让我来拎,我顶多走一个十字路口,现在已经是两个了,这个红脸不红气不喘,我充满疑虑,我早该注意到的,在那个地方的人,居然没有伤没有任何记忆,我早该发现古怪的。 

  我大意了,这双眼睛。 

  我镇定着自己,我说:“走吧,回去还要找报纸呢。” 

  红哦了声,拎着东西走在我前面。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的一阵阵的恶心。 

  终于到了小出租房里,红打开麻袋,里面都是些带着发霉气味的报纸碎纸屑什么的,我和红一个挨一个的翻,半天后找到了那张照片。 

  内容简单的让我当下就后悔了。 

  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三流报道,某某明星的新欢,该明星是演艺界的二流小歌星,我知道这么个名字,可脑子里没印象。 

  红盯着报纸半天,冷不丁说道:“哥,你喜欢他?” 

  我吓了一跳,我说:“你这个屁孩子,你想什么呢?” 

  红充满怀疑的看着我的眼睛,“你不喜欢他,你那么找他的消息做什么,他是谁?” 

  这下我笑了,“得了吧你,他在岛上来头不小,你不是还说自己有点印象嘛?” 

  第 18 章 

  红对我研究报纸的事耿耿于怀,晚上休息的时候破天荒没有贴着我。 

  我躺在床上,小心观察红,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回忆着刚刚见到他时的一些事。开始时候的冷漠麻木到后来的天真,慢慢到现在的粘人…… 

  红终于忍耐不住的贴过来,漂亮的一张脸,他的脸开始苍白没有血色,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我勾起他的下巴,他看着我,手已经不老实起来。 

  我躲开他的手。 

  他整个人压到我身上,嘟着嘴,“你在想他吗?” 

  “谁?”我皱了下眉头,他现在可胖了不少。 

  “就是报纸上那个人,他是做什么的?”红说着已经压低头要亲我。 

  我躲开,不舒服的错开身体,翻了个身,红从我身上落下来。 

  红躺我在右边,爬在床上。 

  我坐起来,白天翻白纸的时候指甲劈了块,我找了个小剪子,开始剪自己的指甲,右手剪左手还好,轮到换手有点不方便起来。 

  红看了后要过剪子,给我剪。 

  我把剪子给他。 

  灯光昏黄,只有一间房的空间,窄小的除了床就是一张破桌子,吃饭的时候我们就把桌子搬到床边,坐在床上吃。 

  红拿着剪子,小心翼翼的给我剪指甲。 

  我看到他有点长的头发垂下去掩住了眼睛,就伸手帮他把头发拢到脑后,他抬起头来,忍不住凑过来,亲了我的嘴一下,只是轻轻的贴了下就离开。 

  我深吸口气,皱起眉头。 

  我该怎么做?如果红在演戏也未免太厉害了,他的眼神他的动作,还有…… 

  我愣愣的看着头顶,头顶的灯泡质量不好,偶尔会因为电压不稳而跳下。 

  疼!! 

  手指忽然传来钻心的疼感,我疼的一下缩回手。 

  血已经冒出来。 

  红手里握着剪子,双眼无神。 

  我用力按住冒血的指头,迅速检查了下,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半个指甲被削了下去,十指连心,我咬牙翻找着卫生纸,用卫生纸缠了几圈,用力压着慢慢才止住血。 

  红还握着剪子,床单上血迹斑斑,有点吓人,伤口太深了。 

  我处理好伤口才注意到红,他有点不一样。 

  他看着我,皱起眉头。 

  我一脚踹过去,“你他妈吃屎的,怎么剪的?” 

  红没有反应的看着我,双眼慢慢凝聚。 

  我不怎么高兴的嚷嚷他,“你也够能的,怎么剪成这样?刚才走神了?” 

  我边说身体边向后倒去,小心警觉的看着红。 

  一种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的笼罩着整个房间,我说不出为什么,可出生入死那么多次,这样的感觉我太熟悉了,心跳的剧烈起来。 

  红看着我,半天才啊了声,吓坏一样,一下就跳到我面前,快的让我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拔开我的手,看我的伤口了。 

  伤口只是手指头上的一个比较大的口子。红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样子,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还没有缓过来,我说:“你刚才什么眼神?” 

  红茫然的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是我剪的吧,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我困死了……” 

  “你就放屁吧。”我用力回自己的手,心里充满疑惑,红的样子不象撒谎,假设他真要害我,应该早就动手了,我能有什么价值让人这么费劲,红跟着我,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费力的想着。 

  红不情不愿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靠过来。 

  以前的红身体总是凉凉的,好像死人一样,现在靠过来暖暖的,脸蛋也红润了许多。 

  红的个子和我一边高,开始时候因为瘦,我总觉的他象个孩子,现在长胖了,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他身上的迷点越来越多,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迷糊了,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我这个人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红的眼睛纯净的好像孩子,我只觉要相信他,可如果相信他,又怎么解释那些根本讲不通的事。 

  也许红是岛上那些人养的供品什么的,我记的那个岛上提起过的祭品,如果这么讲红身上没有伤也可以理解。 

  我胡思乱想着,红今天没有了以往的兴奋,估计是有点内疚,还非常小心的绕开的手指,用力抱住我的腰。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 

  已经关了灯的房间闷热着。 

  我能看到红的轮廓,我说:“别内疚了,你又不是故意的。” 

  红在黑暗里默默的点点头,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我用好的那只手摸着他的额头,“睡吧,乖。” 

  红哦了声,把头靠着我的肩膀。 

  到了白天,因为手上的伤口,红自告奋勇出去买了早点,当时已经九点半了,买回来的时候也就十点一刻了,我和红坐在床边上边看电视边吃。 

  我说:“这个算早餐还是中午饭啊?” 

  红吃的一嘴的油,他开始不喜欢吃油条,现在吃起来也挺上瘾的。 

  不过有次新闻里说油条是用什么地沟油炸的如何如何,让红恶心了许久,后来糟蹋东西把我惹急了,把这小子从头到尾的好好办了次,红才算老实起来。 

  红事后告诉我,腰都要断了。 

  我嘿嘿的笑了半天。 

  电视没什么好看的,看见新闻我赶紧转台,什么馒头里放石灰啊什么油条里掺洗衣分的,遇到这样的节目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但一早也没什么节目,左转右转有个介绍旅行的,风景很漂亮。 

  雪山什么的,我就把遥控放下,当风景片看。 

  我闷头吃着,就听里面有个导游似的女人指着房子什么的给人介绍,声音倒是挺好听,就是有点结巴,说句话要停顿好几次,可能是海拔比较高,呼吸不顺畅吧。 

  我往嘴里塞了根大油条,顺便给红擦擦嘴,红再吃就连床单也该跟着油了。 

  “活女神在尼泊尔被称为库玛丽,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的马拉王朝,后被沙阿王朝继承,根据印度教圣典,女神是难近母智慧女神的化身……尼泊尔的活女神必须具备三十二种美德,更不能见血,即使被划破了也不能见血……她还必须不惧黑暗,在检验时必须同杀来祭祀用的羊头和水牛头共处一室,度过一夜……” 

  我看了眼电视,里面出现个漂亮的小女孩,穿的非常华丽,被人抬着。 

  我转过头和红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不知道这个孩子长大了可怎么办?” 

  啪一声,红还剩半碗的豆浆掉在桌子上,碗落下在桌子上转了个圈后,里面的豆浆全部撒出来,顺着桌面流到他的裤子和床上。 

  红不躲不擦,只是呆呆的看着电视。 

  我急了,飞快抓过一圈卫生纸用力的擦着。 

  床单还是脏了一大块,虽然本来就不干净,但这个豆浆是加糖的,粘忽忽的可不好受。 

  我刚要训斥红,红一个紧缩到床角里,哆嗦起来,把头藏在墙角里。 

  我吓了一跳,连拖鞋都没来得及脱就跟过去,我拉着红的肩膀,“怎么了?不就是碗豆浆吗?”话是这么说,我心里已经活动起来,是因为刚才电视里演的吗?刚才演什么来,我光顾喝豆浆了…… 

  红用力的把头缩在墙角里。 

  我说:“喂,你转过头来。” 

  我伸手拉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手指,疼的倒吸口冷气,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裂开,血一下流出来,虽然不多,却也疼的让人一哆嗦,真是十指连心。 

  红忽的转过头来,“血……”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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