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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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止计划,”菲克说,“行动失败。”
“我们不能这么做,”艾莉说着从监听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奈德在舞厅里。他在和斯特拉顿会面。他正在完成任务,此时此刻。”
“如果我们下楼过去,舍特莱夫特工,”菲克生气地看着她说,
“你肯定是去接他,不是帮他。戏演完了。”他摘掉耳机,“我可不想让我们局被这个牛仔拖下水。”他向操作员点点头,“切断监听。”
“不,”艾莉摇摇头说,“给我两个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甩开他。
我们有过承诺。他还是需要后援。他就要完成任务了。他在和斯特拉顿会面。“
“那么尽你所能待在这儿听,舍特莱夫特工,”特工主管在门口说,“录音带还在转。”
艾莉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打算甩手不管了。奈德在楼下,没有任何后援。
“他说他会把斯特拉顿捉拿归案,他现在正在行动,”艾莉说,
“我们答应过他。我们不能这么离开他。我们会把他害死的。”
“你可以带上唐宁,”菲克说,“再带上大堂的芬奇。”他有点冷漠地看着她,“他是你的人,舍特莱夫特工,他是你的问题。”
“就在这儿谈我们的买卖?”斯特拉顿带着他特有的镇定自若的傲慢笑容说道,尽管我可以猜出他心里一定七上八下地在想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用微笑回敬了他,“你杀了我的弟弟,斯特拉顿。你以为我会让你毫无痛苦地轻松逃脱?”
几个人扭过头来。斯特拉顿朝四周张望,显然身边没有保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凯利先生,不过对于一个现在已经被捕并负有多项罪名的人来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权利可以指控我。”
“他还杀了莉丝,”我尽可能大声说道,故意让周围的人们都听到,“然后用那个荒唐的婚外恋来掩盖。就因为她要把你的罪行供出来。他偷了自己的画,然后私下卖掉,接着派人制造了沃思湖惨案,让事情看上去像是窃贼内讧。但是他还在找一样东西。一样他原本没料到会被偷走的东西。对吗,斯特拉顿先生?”
我举起了手中的包裹。
斯特拉顿的眼睛瞪得老大,“哦,凯利先生,你手里到底有什么?”
我逮住他了。我逮住他了。我可以看到他的镇定开始瓦解,他的额头开始出汗。
我看到劳森正穿过人群在设法靠近。可更糟的是斯特拉顿的爪牙——那个马尾辫也在靠近。
“那太不幸了,你自己的父亲杀了莫雷蒂,”斯特拉顿说,“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大家?我想倒是你在掩盖罪行。你是那个保释出狱的家伙。你连半点证据都没有。”
“证据……”我看着他笑了,“证据在画里。”我拿出包裹,“是你叫我今晚拿到这里来的这幅画,斯特拉顿先生。这幅哥摩。”
斯特拉顿紧紧盯着包裹,湿了湿嘴唇,眉宇间闪动着紧张的汗珠。
人群中一片嘘声。人们靠得更近了,想要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真是荒谬。”他站不稳了,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
人们则在等待他的回答。我简直都要乐坏了。
接着他转过身来,可是他没有坦白,他脸上重现固有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这出苦肉计很可能成功,”他眼睛一亮,说道,“要是在你那个包裹里真有那幅画的话。对吗,凯利先生?”
整个舞厅一下子鸦雀无声。我感到所有人的眼睛正转向我。斯特拉顿知道。他知道我没货。怎么可能?
他怎么知道的?就在那一瞬间,数种可能性在我脑际闪现。艾莉……绝不可能!劳森……他不在行动组内部。斯特拉顿还有另一个情报人员。他在联邦调查局有内线。
“我提醒过你别浪费我的时间,凯利先生,”斯特拉顿笑着冷冷地说道,“不是么?”
马尾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注意到钱普正从人群中穿过来,想要做些什么。
我和斯特拉顿怒目相对。我能说出口的就是一个无助的问题:“怎么知道的?”
“是我告诉他的,奈德。”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
我立即认出了他。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所有的信任、所有的确信都消逝殆尽。
“奈德·凯利,”斯特拉顿大笑着说,“我相信你认识索尔·罗斯。”
“对不起,小奈德。”索尔说着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就好像我被生生抽了几个耳光。我知道我此时一定脸色煞白,被这样突然的事情吓住了。索尔是我今晚的秘密武器,我要出的王牌啊。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盯着这个老头,一阵头晕——支撑我心脏的动力一点点开始瓦解,重重地摔到地上。我看到我的弟弟遇害,我最好的伙伴遭到惨无人道的屠杀。可是直到那一刻,我并没有意识到我要对付的是谁。官官相护,富人同道。这是一个圈子。
我在圈子外。我感到眼眶里的泪水刺得眼睛痛。
“你没错,”索尔有点内疚地叹了口气,“我替丹尼斯和一个非常耐心的中东收藏家之间做私人交易的中间人。他把画安全地存放在保险库中,会放二十年。从这点上来说,一切都很合法。要是对我而言,十分赚钱……”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个词都像尖刀剜着我的心。我希望你能心存感激,索尔,并且把钱花到点子上。这钱买了我弟弟和好朋友们的命。
斯特拉顿朝马尾辫点了点头,我感到肋骨被重重刺了一下。是一把手枪。
“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你这个贪婪无耻的下流坯”——索尔突然改变了语气,转身面向斯特拉顿——“所有人都死在你手里。”
斯特拉顿眨眨眼,嘴上的假笑不见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杀了莉丝,她家和我有四十年的交情,你这个阴险狠毒的恶棍。”
斯特拉顿的下巴僵住了,他都搞不懂了。
“我们在你一点点榨干她的时候袖手旁观,你这个畜生。我们看到了你所做的一切,因此我们也有内疚感。如果我在整件事情当中有所羞耻的,就是这点。莉丝是个好女人。”
索尔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他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枚钥匙。一把酒店房间的钥匙。是巴西庭院酒店的。正和我们预想的一样,是苔丝房间的钥匙。他转向还拿枪顶着我胸口的马尾辫。“大家伙,你把这个落在你口袋里了。下次你送衣服去洗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哦。”
斯特拉顿愤怒地盯着钥匙,又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他的脸一下子灰暗下来,圆形舞厅的每个人都可以从他脸上看出他完全明白索尔是什么意思。
莉丝发现了苔丝的钥匙。她在地底下给斯特拉顿一记回击。
我不知道哪个更好:是看着斯特拉顿在他的社交好友面前崩溃,还是想象戴夫和米奇看到我们给他设的圈套该有多高兴。索尔冲我眨了眨眼,好像在说,怎么样,奈德?不过我在想的是,上帝啊,戴夫,我多么希望你看到了这一幕。我希望你痛痛快快地看了这出好戏。
索尔这时转过身来,不是向我,而是向劳森,“我想你有你需要的证据了……”
这名侦探走了过去,一把扣住斯特拉顿。房间里没有人比我更震惊了。艾莉和我都以为他是斯特拉顿的人。
“丹尼斯·斯特拉顿,你因为涉嫌谋杀苔丝·麦考利夫和莉丝·斯特拉顿而被捕。”
斯特拉顿站在那里,嘴唇颤抖着看着索尔,已经完全吓呆了。
紧接着一切都开始崩溃。马尾辫把枪从我胸口挪开,一手抓着我当掩护,一手拿枪对着棕榈滩警察。钱普一个箭步从人群中蹿出,扑到他身上,和这个大家伙一起滚到房间的另一头。他们扭打了一番,最后杰夫把他翻过身来制服了他。
“我可不想对你这样,伙计,不过你欠我一块杜卡迪摩托上的铬合金挡板。”钱普用头顶了顶马尾辫的额头。这个大家伙大喊一声,很不情愿地缩了缩头。
就在那时,他的枪响了。
一下子满屋的尖叫声,人们疯狂地冲向门口。“有人开枪了!”
我看着斯特拉顿、劳森和索尔……最后目光落在了钱普身上。
他骑坐在马尾辫身上。他嘴角慢慢浮现出表示怀疑的笑容。一开始我以为他在说,瞧,我告诉过你,我会当你的后援,伙计。可是接着我发现更像是震惊。鲜血开始从他的白衬衣中渗透出来。
“杰夫!”我高声喊道。他开始支撑不住倒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接住他,轻轻地把他放到地板上。
“倒霉,奈德,”他看着我说,“这个畜生欠我一整辆新车。”
又是一阵枪击,一片混乱。斯特拉顿其他的保镖正在开枪扫射。
我看到劳森倒下了。所有人都趴在地上。
一把刀刺中一名保镖的胸口,他朝后从窗口摔了出去,顺手把刺绣窗帘从巨大的窗帘杆上扯了下来。接着我看到斯特拉顿挣脱了劳森的控制,他后退着向厨房溜去。
我大声朝话筒里向艾莉喊,“钱普受伤了。他中枪了。”但是她没有回答。我改变计划也把大家都牵扯进来了。现在怎么办?
“上帝啊,伙计,你走,”钱普舔了舔嘴唇说道,“你一定得走,这里的局面都控制了。”
“你要坚持住啊。”我捏了捏他的手,“警察马上就来,就当做你在等着上啤酒。”
“是啊,我现在的确可以喝一瓶。”
我把手伸向马尾辫的枪,紧接着追向那个派人杀害我弟弟的家伙——斯特拉顿。
当艾莉和其他两名联邦调查局特工赶到舞厅的时候,枪战已经结束。被枪弹吓坏的穿着晚礼服的人们急匆匆地往外拥。看到穿着联邦特工制服的人,他们纷纷指着里面。“发生了枪击,有人被打中了。”
艾莉拔出手枪冲进了舞厅。酒店保安已经在现场。房间里的宾客基本上已经清空。椅子桌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花撒了一地。
太糟了。
她看到劳森靠墙撑着身子,肩头有红色的血污。卡尔·布里恩正单膝跪在他身边,朝对讲机里嚷嚷。还有三人倒在地上,其中两个像是斯特拉顿的人,一个裹在窗帘里,像是死了,另一个就是追杀奈德的马尾辫,他已经冰凉,再也干不了坏事了。
艾莉凭那头橘黄色的头发认出了第三个人。
钱普!
“我的天啊。”艾莉跑过去说。杰夫仰面躺着,一只膝盖抬着。
他身子左边已经浸透了鲜血,脸色煞白,眼神有点呆滞。
“哦,天啊,钱普……”艾莉跪了下来。
一名保安正朝对讲机喊,叫急救车来。艾莉斜倚着身子,看着杰夫的眼睛。“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她把手贴在他冒着冷汗的脸上,感到自己眼里闪着泪花。
“我知道,这个要付出代价的,”杰夫挤出个微笑说道,“我冒充招待,还有其他的事。”
艾莉也笑了笑。她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朝舞厅四周看了看。
“他追他去了,艾莉,”杰夫小声说道。他眼睛朝厨房的方向瞥了瞥,“奈德拿了马尾辫的枪。”
“哦,糟了。”艾莉说。
“他没办法,艾莉。”这个新西兰人又舔了舔嘴唇。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莉说。她检查了下自己的武器,又捏了捏钱普的手,“我见过奈德拿枪。”
我从舞厅夺门冲向厨房。惊呆了的厨房员工刚才听到外面的枪声,都贴在墙上,盯着我,不知道谁在追谁。
我看着一个戴大厨帽的黑人。“有个穿着礼服的男的从这里穿过,他往哪边跑了?”
“后面有扇门,”大厨慢慢吐出话来,手指着一个方向,“通往大堂和上楼的楼梯。酒店主楼。”
601 房,我记起来。
我找到了楼梯向上跑去。就这么一搏了。两个十多岁的小孩从楼上往下走。
“你们看到一个穿礼服的男人往上跑了吗?”我问。
他们一起朝楼上指,“那家伙有把枪!”
上了六段楼梯,我推开一扇厚厚的门,跑了出去,来到一条铺着红色长绒地毯的走廊。我听着斯特拉顿的脚步声。没有声音。601 房间在左侧,朝电梯方向。我朝那个方向跑去。
我在拐角处转了个弯,一眼看到斯特拉顿。他正在走廊尽头,正慌乱地把塑料门卡往门里塞。我不知道房间里有什么。或许是后援。
“斯特拉顿!”我高声喊道,用枪对着他。他转过身来,面向我。
让我高兴的是,他那总是镇定自若的风度变成了惊慌的怒视。
斯特拉顿的手一抬,先开了枪。子弹从我耳边呼啸擦过。我拿枪对着他却没有射击。尽管我恨他,但这会儿还不想杀他。
但是斯特拉顿看到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