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死的尸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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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停下车子,走出来,马上听到嗡嗡的响声。
“有人在用麦克风、”夕子说道,“——在那一边!”
我们走了过去。
“可是,这案子不是很奇怪吗?”我说道,“既然没有人被杀,也称得上是杀人案件吗?”
“权宜之计嘛!既然有谜题,就得解开它啊!”
“说到谜题,你的脚怎样了?”
“咦?啊!已经好了。”
夕子若无其事似地说道。
“——那女孩子说的话,要相信几分呢?”
“暂时相信她又何妨呢?她在镇上的年轻人当中似乎很受欢迎。”
“可是,说不定在她那一支支援队伍里有凶嫌——不,把死人吊上去的家伙——”
“目的是什么?他这样做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而己!”
“若不是杀人命案的话,我是不该插手管的。”
“可是,这的确是件异常的案件呀!那还不是跟杀人命案一样!”
“都是你有理!”
“啊!你看!”夕子笑着说道。
我们已经来到镇上的广场。人山人海——镇上的人大。都聚集在这里了吧!
而且,还分成两个集团。一个是专心于草田镇长所说的话,另一个是拥护他女儿忠代这边的人。
两边同时在发表演说。真是一出奇妙的戏。
“镇上的未来就用我这双手_”
“镇上非得清洁不可!”
“那样的小毛头哪懂得政治!”
“不要被那老狐狸迷惑了!”
还真的拚上了!
双方手上都拿着扩音器在对骂着。双方的声音互相回响,混成一团,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我对夕子说,
“——死因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到这谜题扉开。问题在于为什么有吊死尸体的必要?”夕子又对正在身旁玩耍的小孩说,“——你喜欢镇长吗?”
“不知道!”男孩子回答道,“我妈妈喜欢。可是,爸爸觉得那个女孩很可爱。”
这是人之常情!我心中想道。
有位小女孩靠近过来,说:
“是警察吗?”
“对啊!”
“已经抓到凶手了吗?”
她大概只有八岁吧!却装着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还没有!不过一定会抓到的,你放心。”
“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树枝下摇呀摇呀的!”
“咦?”
“从我家的窗户可以看得很清楚!”
那小女生得意洋洋地说道。
夕子问道:“清晨的时候吗?”
“嗯。醒来耍去尿尿时看到的。”
“跟妈妈说了吗?”
“有啊!而且还看到有人上去了!”
“是镇长先生和沟内先生吧!”
“我知道有镇长先生。我认识他。”小女生说道,“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她歪着头思考着。
“是沟内先生吧!”
“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
“我看到有三个人啊!”
夕子和我交换眼光。
“——你真的看到三个人?”
“对啊!是真的!他们三个人一个挨着一个地走的嘛!”
“一个挨着一个……看到有三个人?”
“嗯!绝对是三个人!”
小女生强调地说道。
“——嗨!你们好!”
对我们打招呼的人是昨天手拿着霰弹枪的伊垣。
“呀!伊垣先生!你是草田忠代的助选员啊?”
“没错!”他点着头,“因为镇长太太的事情,局面有点困难!”
“对忠代小姐不利吗?”
“老一辈的人觉得跟父母对立争执是不对的,他们反感得很!”
“喔?——对了!你昨天为什么会拿着霰弹枪呢?”
“听说镇长那边雇用了暴力集团的人,我认为不能让他们进入到镇上来!所以…——”
“只是听说吗?”
“这就——”
话还未说完——
“伊垣!”
有人叫他的名字,向着我们跑过来的人是和他一样的年轻人。
“怎么了?”
“很奇怪!仲山不见了!”
“什么时候发觉的?”
“昨天就没有人看到他!”
伊垣沉思一下。
“这就奇怪了!该不会是……好了,大家找找看!”
夕子问说,
“怎么了?”
“啊!仲山也是草田忠代的助选员之一,他行踪不明了。”
“在这种时候……”
“会不会是那些暴力集团……”
跑过来的那年轻人说道。
“这很难说。大家分头找找看。”
“可是,后天就要投票了。这种时候哪能拨出时间找人呢?”
“这样子吗?——真伤脑筋!”
伊垣又在沉思了。
“找人的工作就让警察来做吧!”夕子看着我说,“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特地来找人的!
“哇!”拍手声阵阵响起。演说完了,而且是两人同时结束!
毕竟亲子这种血缘关系是无法争夺的。
“——唉!好累!”忠代仍然是牛仔裤打扮,“如何?大家的反应仍然和以前一样吧?!”
“很好啊!”
伊垣点头地给于肯定。
“——呀!昨天的刑警先生!你们在一起谈些什么?凶手快抓到了吗?”
“在这之前,似乎要先找人要紧。一位叫仲山的人——”
忠代一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变得僵硬。
“仲山怎么了?”
“从昨天就没看到人……”
伊垣安慰她说:“不要担心,我们会去找的。后天就要投票了,这最后的时间你要好好把握!”
“是没错。可是——”
还未说完,忠代叹了一口气。
“我懂了!那么我去公民馆准备下午的恳谈会了!”
伊垣对另一位年轻人交代说。
“那边的事就麻烦你。我去找仲山。”
说完,迅速地离开。
“那么,我先告辞!”
忠代鞠躬之后,想走开时——
“啊!战绩如何?”走向我们来的人是她父亲,“我们所拥有的人是一半一半!”
“爸!”
忠代狠狠地瞪着父亲。
“什么,什么啦?用那种神情干嘛?”
“仲山行踪不明了,你又干了什么事?”
“——我怎么会知道?!”
“听说你雇用暴力集团的人进来,有没有这一回事?”
“一派胡言!我不必那么做也会得胜的!”
“鹿死谁手还末分晓呢!”忠代咆哮地说道,“如果,仲山他——我重要的助选员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忠代一说完,就大步地走开。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对着她父亲叫说,
“在公民馆的恳谈会你不要来捣乱!”
“——乱吼乱叫的,真伤脑筋!”
草田一本正经地说道。
“草田先生。”我问道,“谣传有人雇用暴力集团该不会是真的吧?”
“没有这一回事!”草田慌张地回应道,“再怎么样……虽然我多少也做了一点坏事,可是还不至于使用这种手段!”
“那就好!关于您太太的事,请不要对竞选者派做出复仇行动。”
“现在是选举期间,在这事还末结束之时,我是不会轻易就这样死去的!”
这倒是一句漂亮的说辞!
草田对着支援他的人群走过去,挥挥手说,
“啊!谢谢!谢谢!”
夕子挽着我的手臂说。
“看来还会有事发生的样子。”
“不要那么高兴嘛!”
“你这句话太过分了!谁在——算了!不跟你吵!忠代小姐喜欢那个叫仲山的人!”
“是吗?”
“你看不出来吗?亏你这位刑事组长还干得这么起劲!”
夕子口不留情地讽刺道。
“我们还是去局长松井先生那里一趟,看看他的进展如何吧!”
可是,进展却从另一方面展开了。
我们来到镇上曹察局门口时,一位年轻人铁青着脸跑向我们这边来,凑巧碰上松井局长出来。
“不得了啦!”,年轻人喘息不己地说,“有人被杀死了!”
“呀!宇野先生!昨天辛苦了——”
松井对我打完招呼之后,才问那年轻人。
“——你说什么?谁被杀死了?”
“仲山。他死在……家里的后院里!”
年轻人喘息地说道。
我和夕子跟在松井后头跑起步来。
——仲山的家是一间很普通的住家,可是采光有点暗。
“他父母是镇长那一边的助选员。”松井一一说说明道。
“——喂!在哪里?”
“这一边!”
年轻人走在前头,绕看住家的旁边走。
庭院杂草丛生,像没人住似的!
“就在那儿。——和伊垣分手之后,我就来这里找——”
我们往庭院的最里头走去。
一个年轻男子四脚朝天地躺着。是被勒死的,脖子上还留有绳子在上面。
“终于杀人……”
夕子口中喃喃自语。
是不怎么兴奋的声音。
松井急忙赶回局里调火,我和夕子则留在尸体的身旁。
我问道,“你认为怎样?”
“这次是真的杀人命案。——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事?”
“他的服装!”
我注视着死者。——他还真的跟得上流行,留了一头头发,可是身上穿的是相当朴素的上衣和长裤!
“感觉完全不对。——奇怪吧!”
“或许吧!而且,衣服大小也不合身。”
“一定不是他本人的衣服。”
“看看吧!”一翻开上衣胸前的地方,绣著有“仲山”的名称,“看来是他父亲的衣服。”
“大概是吧!——为什么会穿着父亲的衣服呢?”
夕子脑子开始回转。
“哒、哒”地有脚步声过来。
我们吃惊地回头一看,草田忠代肩膀起伏不已地站着。
“——很遗憾发生了这种事。”
她似乎没听到夕子所说的活,直往死者靠近,青着脸地俯视着他。
“我不会原谅他的……绝对不会……”
一个人自言自语。
“——时间到了!”
后头又有声响,回头一看,是伊垣。“这里交给我吧!你还有选举的事要做!”
“我知道!”
忠代回过神调整气息地深呼吸了一下,急转身走了出去。
“真坚强的女孩!”我感动地说道。
“那是她伟大的地方!”伊垣叹息地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她喜欢这位仲山吧!”
夕子一说完,伊垣点着头说,
“好像是的。她虽然是镇长的女儿,可是从不摆架子,她是我们年轻人心中的偶像。——居然会有这种不幸的事情发生——”
松井局长带着警察赶过来了。
四
“的确是杀人命案!”验完尸的小畑起身说道:“是被勒死的。是不是用那绳子还无法确认。”
“死的时间呢?”
“不太清楚,不过至少已死了一天以上。”
“这么说,是昨天白天的时候……那么,是在镇长太太被杀之后没多久的事了?”
“会是复仇吗?”
夕子一边想着,一边问:“——他父亲呢?”
“仲山的父亲?现在正在找他!好像跟着草田在活动。”
“我服了!那么,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喽?”
“大概吧!局长大概会——”
我正想说下去时,有位警官跑过来。
“不得了啦!公民馆——”
“公民馆?”
“草田镇长和他女儿的手下干起来了啊!”
我和夕子一听,慌张地跑了出去。
“——公民馆在哪里?”
跑了一会。夕子停住脚步问。
“啊!我也不知道。”
那位警官赶上我们说,
“在这一边!”
我们跟在他后头追赶过去。
公民馆外观看起来像是一栋很宽广的住家。里头传来“哇呀、哇呀”的吵闹声。进去一看,这……是大混乱嘛!
“你这个杀人犯!”
“暴力集团?”
“你这个不孝女!”
怒言在空中穿梭着。
互相瞪眼的、揪在一起的、殴打的、踢来踢去的……管他对方是谁,只要找个人凑在一起像是在打架的组合就可以了,是不是自己人也不得而知似的。
草田身上的领带松落了,衬衫也零乱不整。
“安静!”他呻叫着。
“干掉他!”
喊叫的是忠代。
在这种时候通常大家都是听女人的话!
“再不想个办法不行……”
夕子嘴上说说也是起不了作用的。
“真伤脑筋!”
我心想要不要来个镇压射击时——
“发生什么事了?”背后有人叫道。
“是原田你啊!来得正是时候!”
“里面热闹得很呢!是乱交宴会吗?”
“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