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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妖女寻仇-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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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休尔已然不在了。

  罗宾在夜里独自一人来到他的房间内搜索柜子及工作案。屋里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罗宾正欲打开灯时,忽然听见有人启动后门的声音。

  罗宾收回了手,屏住呼吸盯着院子。

  在幽暗中,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此人悄悄转动门的把手,轻轻钻了进来。

  罗宾一下子开了灯,顿时屋内明亮得如白昼。

  “菲斯丁娜?你来这儿干什么?”

  罗宾吃惊地问。

  “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你说弗休尔?”

  “是的,他人呢?”

  “警官把他抓走了!”

  “哼,我来晚了!”

  菲斯丁娜牙关紧咬。

  “你来这儿是为了报仇?”

  “不!我只是想问问他整个事情的具体经过而已!”

  “你耳闻了西文·若力艾的弥留之际的话语,所以认定是弗休尔杀害了他。但是,对于西文是否确系弗休尔伤害这件事,我还有些怀疑。因为这起凶案大扑朔迷离了,而且玄机重重,我也希望尽早解开这个疑团、抓住杀人真凶。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对我讲述你知道的一切,而且要如实回答我的提问。”

  他让菲斯丁娜在椅子上坐下。

  “我想你该明白这几点:第一,关于布荷米的身份来历,现在警方还没弄清楚。第二,关于西文·若力艾,他究竟是什么人?家住什么地方?有什么来头?与我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又是什么关系?这些我都不知情。还有,西文为什么告诉你说我正是怪盗罗宾本人呢?又为什么想通过弗休尔的推荐而靠近我呢?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希望你可以尽可能详尽地告诉我。”

  罗宾真诚地问菲斯丁娜。但她未置可否,只是泪流不止,而后说:

  “我爱西文!弗休尔用短剑把他刺伤,然后他死了!临死时,他这么告诉我,我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在大仇未报之前,他绝对死不瞑目!我要复仇!我向神起誓。”

  菲斯丁娜跪在尘埃里向报复之神郑重地起誓,然后又大哭不止。这种状况整整持续了一个长夜。

  罗宾尽管从前耳闻科西加岛上的人复仇心强烈,但没料到是这么执拗而令人恐怖,罗宾不禁心惊肉跳。

  东方天际渐渐泛白,终于显出了碧天白云。菲斯丁娜抹去汗珠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罗宾独坐在哥勒尔·鲁杰山庄的卧室中思索着。

  “究意是谁道破了我是怪盗罗宾?辞世的西文·若力艾又如何得知我的真实来历呢?这个奇怪的凶杀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被人怀疑操纵着这一系列的凶杀案,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玄机重重的案件使怪盗罗宾犹如身在云山雾海之中。他不住地转动着脑子,忽然他忆起了:

  “不错!这一定是“地狱里的女魔头’——克利思朵伯爵夫人在向我寻仇。因为我夺去了那一万颗宝石,所以多年以来她一直耿耿于怀、伺机向我寻仇。她多年前夺去了我的儿子——杰恩还不算,又想把我牵扯进这个谜一样的凶杀案中。她打算让我被人误认为是杀人犯,她企图让我遭人唾弃、遗臭万年!她这样做是为了复仇!

  “对!果然是这样,但是克利思朵夫人又在什么地方呢?自从那次夺宝事件以来,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从未露过面,也不知道现在她正在什么地方偷窥我的举动?如今,她一手制造了这个怪异案件,想诬蔑我为主谋,连菲斯丁娜也被克利思朵夫人骗了。还有那个弗休尔·萨尔……他是什么来历?”

  罗宾连弗休尔也怀疑起来了。

  “他是一个忠厚老实的青年艺术设计师,我真不敢信他是女魔头派遣来的,他是有意贴近我的。但是,那个年轻人的来路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我只是因为他是克拉德大夫推荐来的就轻信了他,没有打探他的真实身份,我实在太轻率了!”

  罗宾立即与巴黎的克拉德大夫联系上了,而后开车直奔巴黎。

  克拉德大夫是一位身长颀长、气度不凡的老绅士。虽然许多患病的人守候在候诊室中,但他还是领罗宾来到卧室。

  “你怎么样?还不错吧?”

  老医师用手轻轻捋着雪白的胡须和蔼地询问道。

  “谢谢,大夫,我还好。”

  “那太好了!向来忙忙碌碌的你今天上门来,有什么事?”

  “有点事情想询问您一下,您对那位年轻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的来历清楚吗?我想打听一下!”

  “他?我事实上从没见过他。说起来这种做法极不道德。当时,我的医院里雇了一个工人,他是一个年纪很老的男人。他盯着当时正在拆阅你的来信的我,而后问:

  “‘先生!写信的这位劳佛·德布尼您认识吧?’

  “我答道:‘那当然!’”

  “‘我有一个朋友,希望您推荐他一下。他是一位十分杰出的艺术设计师。他自幼丧失双亲,现在又找不到工作,因此生活十分清贫困苦。’

  “‘他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名字是弗休尔·萨尔,他的父亲是我从前的老板!’

  “你那回写信要我为你寻觅一位室内装璜设计师,所以我立即为那个年轻设计师写了推荐信。”

  “那个仆人如今还在吗?”

  “不!我没有想到他的外表看上去诚恳实在,其实内心邪恶无比,不久以前他有了过错而被解雇了!”

  “他叫什么?”

  “布荷米!”

  罗宾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那个死去的流浪人吗?

  “布荷米有亲友吗?”

  “他的妻子早就死了,他有两个儿子。这两个胡作非为的流氓对他们的父亲不闻不问。从前,布荷米常常一边幽怨倾诉,一边泪如雨下。他的儿子之中有一个是让人挠头的无赖,据说从前在一个跑马场当小流氓的头儿。”

  “他的儿子从没看望过他吗?”

  “那自然,从未来过!”

  “那么还有其他人来医院里找过这个布荷米吗?”。

  “嗯,是的,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她看上去出身中产阶级,但如果她装扮上华贵的服饰,即便是与巴黎上层社交界的名门日秀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个人一定是菲斯丁娜了!”罗宾在心中暗想。

  “此后您见过那个女子吗?”

  “是的!大概在一年半以后,这个女子面无人色地冲进我的诊室里来,她说有人身负创伤并要我去为他医治。原来受伤的是住在诊所旁边的雕塑家夏柏先生,他在工作的时候不留神弄伤了自己。我立即为他处理了伤口,但是伤势并不重。”

  “夏柏?他不就是在秋季展示会上以一尊希腊美人大理石像而倍受推崇的年轻雕塑家吗?先生!太感谢了!”

  从医院出来后,罗宾一边向前行,一边苦苦思索着。

  从大致情形来看,这个美丽的科西嘉岛女子菲斯丁娜与那个叫布荷米的流浪汉有关系。他们二人定下妙计让年轻的设计师弗休尔·萨尔到我的别墅里,而菲斯丁娜与夏柏又是怎么回事?”

  夏柏经营的画廊就在医院旁边。

  罗宾拿出印有“劳佛·德布尼”字样的名片,自我介绍说是收集美术品的收藏者,并要见一见夏柏。他不一会儿便被带进了夏柏的工作室里。

  夏柏是一位长着一对黑眼睛的年轻人。罗宾一边观赏雕塑品,一边在心中思量:

  “这个斯文优雅的年轻雕塑家和那个性格刚烈的科茜加岛女子又是什么关系?他们是情人吗?”

  罗宾买了一对硬玉雕的小人像。接下来他用手指着画廊一边用一块白布蒙着的大型雕像说道:

  “这”

  “这个不卖!”

  “哦!那么这尊一定是那个引起轰动的希腊美女像喽?”

  “正是!你想看一看吗?”

  夏柏摘下白布来,美丽绝伦的希腊女像立即跃入眼帘。抬头欣赏女像的罗宾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女像的样貌与菲斯丁娜如出一辙,罗宾盯着女像那精致美丽的脸庞不住地赞美着:

  “真是伟大的作品!太美了!这位模特儿也定是个美人吧?”

  “不错,她确实是个美女。我记得她对我说过,她生于科前加岛,那个地方盛产美女,而且据说她们大半性烈如火。”

  “这么美丽的女子肯定有男朋友吧?”

  “那是自然,而且是一位与我一样的雕塑家。但是他好妒嫉,且心胸狭窄,不乐意自己的女友为别的艺术家当模特儿,因而这个女子才来我的工作室中。”

  “她为什么要做模特儿?”

  “因为她缺钱花。虽然她的男友在雕塑方面不乏天份,技艺卓越,但在工作的时候十分严谨,因而生活一直清贫。菲斯丁娜为了维持生活便背着他做了模特儿,但是她的男友终于知道了!有一天她正在为我工作时,那个男子突然闯了进来并用一把短剑刺伤了我,而后溜走了。

  “她惊恐万分,马上跑到旁边的医院唤来了克拉德医师。幸亏伤势并不严重,大夫包了一下便没事了。”

  “以后呢?”

  “他们二人双双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知到了哪里。幸亏女像的雕刻工作已接近尾声,没有模特儿也无关大碍。”

  “这就是去年秋季展示会上获得殊荣的女像吗?”

  “是的!近来,菲斯丁娜又来找我,对我说她的男友不在人世了。为了筹集送葬的钱,她有意回来为我做模特儿。我十分高兴地告诉她说第二天过来上班,但她却再没出现。不知道现在她住在什么地方?怎样维持生活?对于爱人的去世,她一定悲痛万分!她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年轻雕塑家盯着那尊美丽的女像,那双黑眼睛不禁泛起了一层水雾。

  “这个青年一定也暗恋着她!”

  罗宾心里暗自思忖,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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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宾的苦衷 



  在巴黎一个破败不堪的工作区里的窄窄的小巷中,有家下层小酒馆,它名叫赛捷。这一天临近11点钟走进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穿着上破破烂烂并且情绪不高地进来了。他已喝得醉醺醺,东倒西歪地走近酒吧的吧台,嘴中的酒气冲天。

  “喂!上酒!来人呐!”那男子高声呼喝着。

  “请交钱!”

  酒吧的经营者对他这样说。那男子掏出他的皮夹,钞票把他的皮夹塞得满满当当,他从中抽了一张扔在吧台上。

  此情此景让一个名叫多玛的男子尽收眼中,他本是一名游医,却收拾得整齐如同绅士。

  多玛凑上前去,在那男子一旁坐下。

  “大伦!行不行,来把牌?我叫作多玛。”

  “人们都亲热地叫我简德们,我的原名都没它响亮?”

  这名男子所操的法语有股伦敦味。随后这俩人去酒吧的秘室玩牌。这一夜,那名男子将200法郎输掉了。

  第二天晚上,那名男子又走进这家酒吧。依旧输掉200法郎悻悻离去。到了第三日的晚上他没有去耍纸牌,而是一直在喝个不停,并且总在自言自语。多玛听到他在翻来覆去念叨着“鲁·倍杰尼”这个词。

  这让多玛的双目为之一亮,他搀扶着东倒西歪的简德们走出了酒吧,扶他坐到街边雨路的椅子上。

  “喂!简德们!倘若你再胡言乱语的话,警察会将你抓走的2”

  “你讲什么?什么警察?……凭什么抓我?”

  “你在酒吧中酒后吐真言,反反复复地讲‘鲁·倍杰尼’,那可是刚刚发生过怪异谋杀案子离这不远处的一个地名。你必定与那件案子有所牵连,要不然怎会有这样多的钞票!”

  “你在瞎编!那钱是别人送我的!”

  “是什么人送给你的?”

  “这个……我不可以讲出来。”

  “因何给你如此多的现金?”

  “这也不可以告诉你!”

  “这人真是不好糊弄!”多玛心中暗想,随后他假装出一付怒气冲冲的样子。

  “既然这样,你不乐意如实讲出,那我可要对你讲明白,据报纸报道,不久前在鲁·倍杰尼有一个装有大宗钞票的灰袋子失窃,肯定是你窃取了它吧?”

  “你在胡编,那案子与我毫无关联。”

  “休要欺瞒我!你这些票子从何而来?统共有多少?”

  “共有5000法郎!”

  这让多玛将眼睛睁圆了,这可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财。他注视着那映在河水水面上的夜景一声也不吭。原来多玛就是那群窃取灰布袋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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