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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投海记-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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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四人呼吸渐渐紧窒,是那船舱内的空气即将用尽。
  南宫勤便道:“那些潜水的看不见咱们的去向,想来不会驾船来追。在下数三声,咱们就一齐把船再翻过来,浮到水面上去。”
  三人都点头答应,听得南宫勤令下,便齐齐用力推船。都是习武之人,这点闭气泅水的功夫还难不倒他们,未有多久,四人和小艇便都又回到了水面上。向岸边望望,倒已离开西山很远了,躁动的人群与灯火只像是黑暗的湖面上开出的一朵巨大的艳丽的花。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们没有就上船,而是扶着船一直再向湖心游,直到另一个孤岛的阴影将他们的行踪完全遮蔽为止。
  “哈哈!”慕容端阳爬上船笑道,“那些蠢材不知我们有如此妙计,还在那里死找,到下辈子也找不着我们!”
  “这就叫刻舟求剑。”南宫勤也笑,“他们都是些自诩聪明的人,以为阴谋诡计就可以让自己畅行世上,可惜,这样的人其实也最容易犯那不知变通的毛病,因为他们骨子里只想算计人,不知道向人讨教新知。”
  江雪柔没心思细细体味南宫勤的话,只是“刻舟求剑”四个字叫她蓦地发现自己竟一直死死纂着薛少清抛下来的剑。
  是断情剑么?就用来换取丫丫!她心里一阵狂喜,然而立刻又落空了——夜色下,宝剑的确寒光迫人锋芒毕露,可却实实在在是那薛家的家传宝剑!
  南宫勤见状,反而一笑:“薛少清诡计多端,她既然肯抛下来给你,就一定不是断情剑——何况,薛夫人三位都见过断情剑,假若当时嚷嚷出来,说薛少清手里断情剑,她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江雪柔愕了愕:自己毕竟懒于心计,始终不是薛少清的敌手啊!
  伍婉云却在一边道:“能把家传的宝剑也丢出来,竟是连祖宗也可不要。这一个人,不知是该骂她不择手段,还是该佩服她懂得取舍,唉……”
  南宫勤笑道:“慕容夫人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妙——《旧唐书》里写武则天,为了谋取皇位‘振喉绝襁褓之儿,菹醢碎椒涂之骨’,史官说这是‘奸人妒妇之恒态也’,那是骂她。而同样写唐太宗杀了自己的亲兄弟,史官却说‘变故之兴,间不容发,方惧毁巢之祸,宁虞尺布之谣?’称赞他当机立断、心思缜密。争夺的手段总是一样,后人的评说只看争斗的结果。所谓成王败寇便是如此——假若武则天能千秋万代,恐怕史书就是另一种写法了。”
  伍婉云听了,赞道:“南宫少爷真是博古通今,文武双全。”
  慕容端阳却接口道:“是‘之乎者也,叫人讨厌’——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假如薛少清阴谋得逞,和她弟弟霸占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她就成了大智大勇的女侠,而不是心狠手辣的的女魔头?”
  “不错,不错。”南宫勤对慕容端阳的打骂一向甚为受用,“在下花了半天的工夫找典故,却不及慕容小姐一语道破天机。毕竟还是慕容小姐学富五车呀!”
  “哼!”慕容端阳也习惯了这种调侃,不发急,还接着道:“要是真让她得逞,薛少白这伪君子就要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大侠客。而咱们统统都成了魔头。到时候《武林秘史》里包准写上薛少白如何大义灭亲——我呸!”
  南宫勤摇头道:“非也,非也。写他大义灭亲的,是《武林正史》,写咱们四个落汤鸡在太湖里高谈阔论的,才是《武林秘史》。”
  一语把人都逗笑了。
  可江雪柔又沉下了脸:“先去救丫丫吧。我知道白三娘在石蟹岛。”
  “石蟹岛?”慕容端阳和伍婉云正要问她从何处得知。南宫勤却好像更为吃惊:“怎么这么巧?”
  “什么巧?”三人都问他。
  他呆了呆,笑着朝旁边一指:“那就是石蟹岛。”

  九·心随沈水

  西山乃是太湖上最大岛屿,石蟹岛与之相比简直只是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只不过,十二连环水寨占此为王,地盘小些却容易监视四周。南宫勤以为,无论从何处登岸都难免会被放哨的水寇发现,倒不如光明正大叫人通报,只说已得了断情剑,骗得一刻是一刻。
  这个法子果然奏效,才一说明来意,那个仗势欺人的刘寨主就亲自迎到了门口,恭恭敬敬把四人带进水寨去——原来那小岛之内别有洞天,竟是还有一个内湖,其上纵横交错建着许多栈桥,而栈桥之上又有房屋,具是毛竹搭成,一色青黄,连接到内湖上汇集成一个十多丈见方的岛中之岛,上面屋舍精美,显然就是白三娘享乐的地方。
  刘寨主在前引路,慕容端阳好奇地四下里张望,伍婉云自然提醒她要步步小心,可其实她和江雪柔也是左右查看,不知道丫丫被关在什么地方。
  于迷宫般的栈桥上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四人终于来到了岛中岛上,见六尺阔的大门上居然挂一卷珍珠串成的门帘,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这白三娘横行太湖,恐怕不仅百姓饱受其苦,连官府都要怕她三分。
  白三娘在里面早就看到他们了,咯咯笑着,道:“三位奶奶、小姐到了呀——这一个俊俏相公又是谁?”一把年纪的人作此娇嗲之言,慕容端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南宫勤却呵呵笑着掀了帘子一揖到地:“白三娘艳名,久仰久仰,在下南宫勤。”
  白三娘听人夸她,不论真心与否,自然是欢喜的,道:“南宫勤?阿唷,原来是南宫世家的少爷,武林上像你这样的后起之秀实在叫人嫉妒……唉,显得我老了。”
  南宫勤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在下一介书生,和武林扯不上半点关系。”
  白三娘道:“哦?江湖传言南宫少爷不爱武功,我还以为是障眼法,难道竟是真的?少爷既然不是江湖中人,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
  南宫勤道:“在下听说姐姐烧得一手好菜,特来叨扰叨扰。”
  白三娘被恭维得眉开眼笑,道:“难得南宫少爷看得起,我自然要献丑的。只可惜今日的大银鱼实在上不了台面,只好委屈南宫少爷用小银鱼将就将就了。”
  南宫勤道:“好说,好说,姐姐做什么都是好的。”
  白三娘又是咯咯一阵娇笑。
  见她只顾和南宫勤胡扯,而对其他人视而不见,慕容端阳就火了,跺脚要骂,江雪柔也急着要询问女儿的下落,只伍婉云沉着些,一手一个把两人拉住,让她们静观其变。
  未有多久,一只鸬鹚从窗户飞了进来,停在白三娘坐椅的扶手上。白三娘伸手朝那鸟而的脖里一掐,鸟嘴中就吐出一个油布小包,里面是一张字条,她读罢,又照原样叠好放回鸬鹚口中,说:“去,让那死没良心的也开心开心!”接着,就笑着站起身来:“薛夫人果然没有食言,就把断情剑交给我吧!”
  江雪柔呆了呆,不过旋即想到了:此时人人都知道断情剑在她们三人的手中,消息传开,白三娘在西山的手下就用鸬鹚将信传回,白三娘这便确信,江雪柔的确是带着断情剑来交换女儿的。
  白三娘已经走到了四人的跟前:“薛夫人,怎么,还舍不得么?”
  江雪柔后退一步,把剑横在胸前:“你先带我见女儿。”
  白三娘道:“在我的地盘上,你跟我讲条件?你可知我这内湖里养了什么?我随便拉个机关,你就掉下去成了鱼饵。你还是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好。”
  “姑奶奶还怕了你?”慕容端阳的剑已经出了鞘,“你不把丫丫交出来,我就宰了你,也把你丢下去做鱼饵。”
  白三娘冷冷一笑,根本就不把慕容端阳放在眼里,只左脚在地上轻轻一踩,慕容端阳脚下的地板立刻抽空。伍婉云惊叫着要去拉,但慕容端阳的下坠之势忽然又止住了——原来只是落入了一个夹层而已,乃是毛竹扎成的架子,不过竹竿疏疏落落,立足很是不易。慕容端阳好容易踉跄着稳住了,朝脚下一看,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下面的坑里咝咝吐信,爬满了毒蛇!
  “哎哟,我的亲娘呀!”南宫勤惊呼道,“姐姐可不能开这种玩笑。我的脚底下是什么?姐姐要是让我掉下去,我可没命了。”
  白三娘道:“放心,我有数得很!”左脚又是轻轻一踩,慕容端阳脚下的夹层往上一弹,接着地板复原,她又好端端地站在了大厅上。
  “这里是毒蛇,那里是鳄鱼。”白三娘指点着,“远一些还有水蛇,不过最多的是蚂蝗。其他希奇古怪的,都是我那死没良心的在八仙观里养的——别人来看情人都带些珠宝首饰,偏偏他,每次都带点蛇虫鼠蚁。我可真命苦!”
  “哼!”慕容端阳给自己壮胆,鼻孔朝天。
  江雪柔却越听越害怕:丫丫关在何处?那里是水蛇,还是鳄鱼?
  伍婉云道:“白寨主,我们既然按照约定带了断情剑来,你也应该信守诺言放了孩子。即使你不肯在先后次序上吃亏,一手交剑,一手交人,总可以吧?”
  白三娘瞟了她一眼,道:“人说慕容夫人手刃亲夫,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通达人情世故的女子。小妇人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伍婉云并不为她所激,冷冷道:“既然白寨主也觉得合理,就请带了孩子出来,以便交换。若是耽搁久了,被薛少白发现行踪,恐怕对白寨主也不是益事。”
  白三娘道:“这个自然。薛少白这样宝贝断情剑,要是知道我和我那死没良心的得到了,想必要把我们剥皮拆骨。只不过,小妇人还有一事想请教几位——断情剑,几位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慕容端阳冲了她一句,“你只消知道,断情剑我们已经得到了,你识相得赶紧把丫丫交还我们,否则,我们非把你的水寨杀个鸡犬不留!”
  白三娘却不生气,笑道:“慕容小姐真是火爆脾气,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过是想,假若这断情剑诸位费了许多功夫才得来,或许舍不得就如此交给我,若非拿把假剑来哄我,就是打算假装给剑我,然后再把我杀了……”
  知道她疑心病重,伍婉云唯恐她提出拔剑检验的要求,连忙道:“白寨主方才还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处处机关陷阱,我们若不诚心交易,哪里还有命回去?怎么敢拿假剑诓骗你?”
  白三娘道:“那可说不准,几位连诡计多端的薛少白都骗过了——你们不是要和我说,薛少白爱女心切甘心把剑给你们的吧?”
  我倒希望他是!江雪柔心中悲痛地想,面上却尽量不动声色,道:“白寨主误会了,这剑原本就在我的手里,是我杀了陈文庆把剑抢出来的。我一心想我丈夫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所以就和他商量演一出戏。”
  “哦?”白三娘不太相信。
  江雪柔接着道:“你劫走我女儿,我就去和少白商量对策,不想被赵长生和薛少清撞破,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舍弃断情剑了。”
  这个谎话倒编得还算合理,白三娘皱了皱眉头:“毕竟还是女人家挂着孩子——那么南宫少爷是专程来吃我的菜,怎么又和她们混在一起?”
  聋子都能听出南宫勤先前的一番话是胡言乱语。他呵呵一笑,道:“在下如何会跟她们混在一起,在下根本与她们是两路的。”
  “是么?”白三娘道,“怎么我的手下回报说你们弃舟登岸时相互扶持,很是亲密?你还同慕容小姐有说有笑?”
  南宫勤道:“难道在下方才没有同姐姐有说有笑么?莫非姐姐也和在下是一路的?”
  到这个时候还在调侃,白三娘自然理会得南宫勤没有一句是真话,冷笑:“你们少在老娘面前耍花招了,老娘这一跺脚——”
  话音未落,她却跺不下脚去了——南宫勤的手指已经掐住了她的咽喉,笑道:“姐姐,在下果然和你是两路的!”继而面色一沉:“还不带路!”
  全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谁知道他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倒等在这个时候?慕容端阳这急性子都愣了愣,才伸手“啪啪”把白三娘两腿穴道封住,防止她再突然发难。伍婉云跟着上去又点中了她前臂的要穴,让她的手也不能动弹。
  “带路吧!”江雪柔用剑鞘捅了捅她。
  “叫我怎么带?”白三娘喉头被制,声调古怪,“难道你们背着我?”
  “呵呵。”南宫勤朝她笑,“在下本来打算唐突佳人,可是又很怕下人看见了报告给钟观主知晓,他要是也送在下些蛇虫鼠蚁,在下可吃不消,所以……”他解开了白三娘大腿的穴道,但是膝头的却保持不动:“姐姐还请慢走。”
  白三娘这时可真是狼狈了,两腿不能弯曲,自然无法踏中地板机关,而走起路来更似僵尸一般,江雪柔、伍婉云、慕容端阳和南宫勤紧紧将她围着,屋外的人看不确切,还以为她带了四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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