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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投海记-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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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薛少白道,“这最多不过是个权宜之计。那些人一日不见到断情剑,一日就不死心。我不能和雪柔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况且——”他望了江雪柔一眼,轻声对她道:“咱们还要给丫丫生个弟弟,把你藏起来了,怎么和外人交代?”
  “讨厌!”江雪柔推他一把,脸更红了,但是心却被那幻想中美好的未来所迷醉——倘真能如此,叫她躲藏一世,也无所谓!然而,面前却有更紧迫的问题:“他们一日不见到你抓我归案,一日就不给你解药。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薛少白的面上浮现一丝惨然:“半个月又如何?雪柔,从前我只顾江湖,少有时间陪你,这次分别我才明白,与你相守才是我此生最珍贵的经历,哪怕下一刻我将死去,这时有你在我身边也足够了!”
  成婚三年,从没有对她说出这样酸溜溜的情话,江雪柔一颤,眼泪又忍不住要掉下来。却被薛少清打了岔:“好好的,又往死上扯,还说得这么肉麻兮兮的。八仙观的毒药难道非得他的解药才能解么?世上的奇人异事多得去了,或许就有其他的解决之道。”
  一提醒,江雪柔想起《天工技》来了,当时被师父擒获,这本书却没有被搜去。她当即告诉了薛少清,道:“也许那上面便有些奇药,我去拿来!”
  “不用你去。”薛少清笑着拦住她,“我去拿来看就好。虽然不一定就找到药方,但是总多个路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指不定还想出旁的法子逼那钟观主交出解药来呢!”
  “怎么好劳烦姐姐……”江雪柔话没说完,薛少清已笑着出了门去,道:“我去和慕容小姐她们说,丫丫要你在这里陪。你晚上就不必回后花园去了 ——我也不来,明儿上西跨院找我。”
  江雪柔脸如火烧:“姐姐……”但是薛少清已带上门,去得远了。她只得羞赧地转向薛少白:“你看她……净拿我们打趣!”
  薛少白道:“姐姐是疼我。她知道我想你,想得魂都没了——雪柔你想不想我?你说,你有没有想着我?”
  感觉温润的嘴唇已经吻着自己的耳垂了,江雪柔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讨厌,说什么!难看死了!”
  薛少白搂着她:“难看也只有你一个人看。你老实和我说,你究竟想不想我?”
  “还有丫丫呢!”江雪柔连脖子都滚烫,“不怕教坏孩子!”
  “好,那就不让她看!”薛少白说着,打横把江雪柔抱了起来,大步走进隔间的卧室里去,锦帐在烛火照耀下泛着流光溢彩的波纹。“现在你说,你究竟想不想我?”
  “想……”江雪柔把脸埋进丈夫怀里,“想……”她低低的呢喃。
  “有多想?”薛少白问,轻吻着她的脖颈。
  有多想?哦,江雪柔心里叹着,想得那一颗心日日夜夜疼痛,想得那三魂六魄时时刻刻游荡,想得茶饭不思,想得睡难安枕……想得绕指缠绵都成了刻骨的忧愁,想得——从今往后,再有什么事情,也不要和他分开。
  “我就是你的影子。”她喃喃,“你的影子。”

  六·独语独言

  次日穿过花园的时候,江雪柔在池塘里看见自己容光焕发——未知洞房良宵的次日,她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不是这样的容颜?时间太久,记不清楚了。她顺手理了理鬓发。一群顽皮的金鲤鱼游过,搅乱了她的影,她就向它们回敬了一个鬼脸——她的生活回来了,她的一切都回来了!
  尽量不使慕容端阳姑嫂看出破绽,她狠狠板起面孔又低垂了眼睑才走进房去。可迎面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吓得她失声惊叫:“你……你……是谁?”
  那男子没有答话,直勾勾地看着她。江雪柔稍稍冷静下来,才见慕容端阳、伍婉云、薛少清和南宫勤都在房中。慕容端阳着急地拉她来坐,道:“雪柔姐姐,就等你了。这次咱们可有出头的机会!”
  江雪柔不解。
  慕容端阳即道:“南宫勤昨天发现了惊天大事——这位就是京城的名捕,人称‘飞狐狸’的,赵长生。”
  “赵……”江雪柔大吃一惊,“你……你来这里……”
  伍婉云道:“南宫少爷昨日和赵捕头探讨些医术,不知怎么就扯到了仵作的行当上。赵捕头就说出关于陈文庆的几个疑点……”
  “才不是‘不知怎么’!”慕容端阳插嘴,“是我叫南宫勤帮我们出去打探消息的。南宫勤,你说是不是?”
  “正是,正是。”南宫勤道,“在下的名字,就是殷勤、勤快。几位夫人小姐但有吩咐,刀山火海,在下也莫敢不从。”
  慕容端阳道:“咦,好像你很不情愿似的。难道你和赵捕头聊了一回天没有胜读十年书吗?啧啧,赵捕头真是厉害,听得我都傻了!”
  江雪柔却不想听这打情骂俏的话,心知自己来到之前,赵长生已经把疑点给说了,便望了薛少清一眼,见她面色镇定,于是也把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问:“什么疑点?”
  “那疑点就是——呵,可真长见识。赵捕头,这次你让我说行不行?”慕容端阳兴奋地。
  赵长生淡淡道:“请便。”
  慕容端阳就一脚踩到凳子上,用手指蘸茶了水在桌子上画着线: “用剑杀人,有很多不同的方式,譬如刺、削、挑、斩、切,等等,即使同一方式,又分不同的招式,所以留下不同的伤口。”她顿了顿,好像故意要卖关子,被伍婉云瞪了一眼,才继续道:“但其实,因为每个人用剑的力道和习惯都不一样,所以即使是用同一把剑,同一个招式,从同一个部位击中对手,只要用剑的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伤口就是不一样的——难怪人说‘天网恢恢’,杀了人就像按了手印,总会被抓着。”
  江雪柔一愣,又去看薛少清。后者飞快地使个眼色,叫她不要慌张。
  慕容端阳继续道:“江湖上认定咱们姐妹三人是杀害陈文庆和满客栈其他人的凶手,其根据,是当初赵捕头验尸看伤的结论,即,全是死在断情剑下。不过,赵捕头自己当时有一点疑问,那些伤口,除了陈文庆身上两处伤痕中的一处与众不同外,其他的,绝对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现场有雪柔姐姐的玉坠,和我的弹弓,说明至少我们两人都是在场的。如果当时,是急于杀人灭口,没道理明明有帮手,却一个人行动,而且,两个人决不能同时用断情剑杀人,伤口中至少应该有些是别的兵器造成的……神吧?”
  她颠三倒四的,江雪柔险些没听明白。
  赵长生微微一笑,从旁解释道:“当时江湖中对三位的谣传已经很多,赵某基于这些谣传,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推断:薛夫人先向陈文庆施美人计,借机刺了第一剑,这就夺了断情剑,而慕容姑娘脾气暴烈些,夺过断情剑来补了第二剑,再持剑杀尽客栈中上下人等。”
  慕容端阳笑笑,向江雪柔挤挤眼睛,俏皮道:“这推断倒是十分符合我的性子。”
  赵长生道:“当时看来,这推断未免牵强,但后来却意外的证实了——薛夫人在血衣派持剑伤人,那伤口虽不是断情剑,但是单看手法,正和陈文庆身上的第一道伤口吻合。而西子门的郁道微掌门遇害,伤口和陈文庆身上的第二道伤口,以及客栈中其余人的伤口相同。所以赵某更加断定,是薛夫人和慕容姑娘交替使用断情剑伤人。”
  “那后来呢?后来呢?”慕容端阳急道,“你说你是怎么看出咱们是冤枉的?你一直都不肯说呢!”
  “他是怕说出来了,慕容小姐要生气。”南宫勤道,“昨日他倒是和在下讲过,这惹小姐生气挨小姐拳头的恶人,就由在下来做吧。”向赵长生微微颔首,取得了同意,即道:“赵捕头晓得,陈文庆武功拙劣,是慕容小姐的手下败将,客栈中其他的人,也决非慕容小姐的敌手。但是,西子门掌门郁道微,出手迅捷狠毒,闻名江湖,慕容小姐即使有心暗算她,恐怕也不能一击而中。”
  慕容端阳一下红了脸:“好哇,你——你——你们是笑我武功寻常?昨天晚上私底下不和我说,非要这会当着大家下我的面子!看我不——”她举手要打,但是南宫勤满面含笑,好像就等着她的一个耳光呢,于是忍不住“噗嗤”笑了,敷衍过去。
  赵长生道:“赵某假设慕容姑娘当时侥幸取胜,可后来听西子门的一位弟子说,当时三位都被重手点了穴道,并无分毫内力。赵某知道,这种封穴大方法,虽然因人功力不同效用也有区别,只不过通常都要十个时辰才能解除,最快也得六个时辰。慕容姑娘在内力全失之时,要侥幸到何等地步才能将郁掌门一剑杀害——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慕容端阳点头——听见给自己洗脱冤屈了,登时忘记了这也是建立在她“武功寻常”的前提之上。
  赵长生道:“凶手是谁,想来诸位都知道……”说着深深地看了薛少清一眼。
  薛少清冷冷道:“你不必看我。我早和雪柔她们说过,我这个人六亲不认,就认天理真相。要不,我也不会收留她们。你只要拿出真凭实据来,天王老子我也不偏帮。”
  赵长生点点头,仿佛很是敬佩,但又好像另有深意,道:“这个凶手,赵某原本也绝想不到——因为他表面看来,侠义非常——直到那一天,我们一行人在路上遇到恶霸强抢民女,这凶手出手相救,把恶霸当街斩杀。他用的不是断情剑,但是伤口的力道,着力的方式,那是绝对错不了的——薛少白,就是他了。”
  江雪柔的心一下沉入无底深渊。
  “活该!”慕容端阳拍桌子,“薛少白这伪君子,想要捞个好名声,反而露出了狐狸尾巴!赵捕头,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赵长生冲她微微抱了抱拳:“不敢,赵某做的就是这一行,不把凶手绳之以法,赵某不是白吃朝廷俸禄了么?慕容小姐要谢,倒应该谢谢南宫少爷,若非他对这些冷门的学问大有研究,赵某可不会同他聊上天,也不会找到几位呢!”
  慕容端阳听了,就向南宫勤抱抱拳,南宫勤同她作揖还礼,两人笑成一团。
  薛少清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赵捕头,这件事情看来似乎就是你说的样子,不过,剑伤的差别细微,普通人根本就不能分辨,说出来,难以服众。你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就得提出信服天下的人证、物证来。”
  “人证就是我!”慕容端阳一拍胸脯,“薛少白杀陈文庆,我亲眼看到;至于物证,断情剑就在他腰里挂着,南宫少奶奶,你去拿来一看就知。”
  薛少清不说话。赵长生却惊道:“这决无可能!他日日配在身边的,就是他当时在街头惩治恶霸的剑。我曾怀疑,问他借来一看。他说此剑系薛家家传,剑柄上的丝带还是薛夫人所缠——薛夫人,有这事么?”
  江雪柔一愣,结巴道:“有……少白他……曾答应我,永远不把丝带解下来。”
  “这就怪了!”慕容端阳道,“那夜他杀死郁道微,的确就是用的那柄剑呀,雪柔姐姐你也看到——那就是断情剑。”
  “我……”江雪柔嗫嚅,“天太黑,我……我只看见剑刃,没有看到剑柄。”
  “这么说就是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了。”薛少清冷冷道,“并非我有心偏袒兄弟,只是现在全武林都知道慕容小姐的弹弓在陈文庆的房间里,大家都已先入为主认定了你是雪柔的帮凶,谁会相信你这个人证呢?”
  “我……”慕容端阳涨红了脸,挫败地敲着桌子。
  赵长生道:“南宫少奶奶顾虑的没错。赵某以为上上之策,是要令得薛少白使用断情剑,而且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使用断情剑,人赃并获,他就无从狡赖了。”
  薛少清不置可否。
  慕容端阳哼一声:“他又不是傻子!老奸巨滑得很,怎么会当人面把剑拿出来?”
  赵长生道:“的确不易。可是薛少白盗取断情剑为的就是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他总要找个台阶下,好把这剑拿出来。而今他又身中八仙观剧毒,恐怕没有耐心再等待,任何机会他都想抓住……”顿了顿,望着薛少清:“计策赵某是有的,只有一件事想要先请教南宫少奶奶,望少奶奶据实回答。”
  薛少清点头。
  赵长生道:“南宫少奶奶把薛夫人等三位藏匿府中,令弟可知道么?”
  薛少清目光短促且凌厉,在他面上一扫,道:“赵捕头倒还是不信我。我既有心收留她们要查清事实真相,又怎么会向少白泄露?”
  赵长生道:“哪里,哪里,赵某不过是……”
  薛少清沉着脸站起来:“既然打一开始就怀疑我,何必还要把这些都说给我知道?我一个无依无靠寡妇,听闻弟弟的行径已经够痛心了,还要被人怀疑包庇凶犯、陷害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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