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开眼第1卷陕西鬼洞 第2卷大唐迷踪(全)-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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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救了!说实在话,在甬道中挪动的时候我真不敢想像透出光亮的地方要是另一处诡异的所在的话……
再次站在阳光下,我们都有重见天日的畅快感。虽然其间不过一天的工夫,但我们此刻的心情简直比恢复视力的瞎子还要激动。
此刻,大家的身心都极度疲惫。但明晃晃的阳光撒到身上仿佛带给了我们澎湃的活力。大笨闭着眼面向太阳胡乱挥舞着双臂。而尤忻则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的眼睛被耀眼的阳光刺得生疼。下意识地举起手挡在了眼睛前面。光线从指缝间漏到脸上,暖洋洋地十分舒服。我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忽然间,我的脑袋里飞快地掠过那两具被漆的褐红的骷髅诡异的跪姿,在意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那满是水晶的神秘洞窟以及悬挂在洞中的巨“茧”
的影像再次在我眼前浮现出来。
我明白,八成是因为强烈的反差才让我眼前出现了幻象。尽管只有几步之遥,但我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身后的“鬼洞”好像只是我们的幻觉,不应该在现实中出现,在这一刹那,我甚至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经历过那一幕幕匪夷所思的景象。站在阳光下,我才能再次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过了好一阵我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问大笨,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出来之后,尤忻就象变了一个人,不但不和我们搭话,连望向我们的目光都极其冰冷。
尤忻在我们质疑的目光下拖着踉跄的步子向前走去。大笨伸手去拉她,她甩开大笨坚定地继续前行,大笨涨红了脸,重重地骂了句粗话后叹了口气。
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打量我们停身之处的地形。
我们停身的地方并不平坦,到处是高低起伏的土坷拉。放眼望去,入目满是苍凉的黄土地,两道不算太高的山脊把我们夹在了中间。
没想到“鬼洞”的出口竟在一个小山谷中,说是山谷也许不太恰当,宽度大概只有十米左右,长度不会超过一百米。倒更象是个小山沟。
在山沟尽头,这两道山脊以很自然的弧度拐向了左边。尤忻正蹒跚着向那走去。
我和大笨站在洞口前,自然看不到山脊夹口外的情形。我向大笨笑道:“你看我们象不象三明治里的肉馅?”
大笨望着尤忻瘦削的背影,不答反问道:“孙头,你说……你说大妹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没有问出来的话是: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们都绝对信任她,她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烈日当空,尤忻的映在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长,四周又是毫无生气的黄土,更显得有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她是什么人。”我凝视着前方道:“既然不在乎,又何必再问。只要还把她当成我们的大妹子就好!”
大笨楞了一下,突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他娘的真是不折不扣的蠢蛋,不管她是什么人,我都相信她不会害我们!”
大笨凭的是感觉,就象他选择无条件地信任我一样,纯粹是种感觉。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尤忻的来历。从尤忻的表情来看,她接近我们显然有着特殊的目的。
从接到那通鬼来电到现在,一路上险象环生,在鬼洞里更是九死一生,能囫囵出来已经是烧高香了。在这个过程中,尤忻和我们产生了一种兄妹般的真挚感情,圣人也有动情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二十郎当的女孩。
尤忻不想伤害我们,所以选择了离开我们。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在任何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里,失败者或背叛者都要接受严酷的惩罚。
想到这儿,我顿时生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叫住尤忻,告诉她:我们是她哥哥,无论有什么都说出来让我们一起面对。但我终究没这么做,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我喊住她,也许只会让她更为难。更难堪。我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尊重不代表放弃,我会以我的方式保护尤忻。不管他来自什么邪恶的组织,我都会让他们知道:惹上我姓孙的,算他们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用太多废话,大笨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接到那通“鬼来电”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虚无缥缈的鬼魂,还会和一千多年的阵法,李世民的龙椅,李建成李元吉哥俩的骨骸,还有那水晶洞中不知死活的“龙”打交道。
极其突兀地,我又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龙并不是人想像的产物,而是和老虎大象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生物。古时候帝王都会把自己比作“真龙天子”。
这么说来,龙和天之间或许有着什么奇特的联系。
大笨嗤道:“孙头,你的想像力还真丰富。”他接着我的想像发挥说,也许龙是一种十分稀有的动物,只有皇帝或有资格做皇帝的人才有资格和龙接触。
后来有画技精湛的画师根据皇帝的描述把龙的样子画了出来,最后流传到市井中,几千年下来,就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神话传说,而龙这种生物,因为不可知的原因慢慢消失,或许它们并没有消失,只是在人找不到的地方继续生活罢了。
水晶洞里那个大茧里的大家伙没准是世上现存的唯一一条龙。
我们这时候也不在乎什么科学逻辑性,纯粹是为了放松神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笨的话带给我很大的触动。龙之所以奇异,全在于腾云驾雾吞云吐雾的本领和被传说渲染的神秘色彩。换个角度看,这在相当程度上是民间传说以及帝王增加自己的威严所带来的结果。就算真有龙存在,看到龙的人第一眼没想到龙的传说话顶多以为是什么怪异的动物,而只要一联想到千百年年流传下来关于龙的传说就会感到一股莫名的震撼。我相信,大多数人的第一反映都会以为自己的眼睛或是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瞎掰归瞎掰。我的心里更加疑惑了。那通神秘的电话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在“鬼洞”转了一圈,不但没有解开疑团反而多了很多关于“鬼洞”的疑团。我相信,傻子都可以看出来尤忻在这整件事中决不是个小角色。但她既然不说,我们也拿她没办法。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如果尤忻真和那个神秘的声音串通好了设计我和大笨的话,那她自己为什么要涉险呢?她那几次遇险任谁都可以看出来没有丝毫做作的成分。接下来的问题更另我们头疼:设计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为钱?看情形不大可能。为名为利就更不可能了,想着想着,我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动起来,胀得十分难受。
一想到当初我们为了探索未知玄奇事物而发的那些广告,我不禁露出苦笑。
接的第一桩“生意”就达到了当初订的标准。神秘得让我们一头雾水,完全理不清头绪。
我和大笨胡侃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尤忻。尤忻走到一半的时候休息了一会。
刚好是我们交换意见的那段时间,我们都没料到当她走到山沟的尽头,呆了一下后马上发出一声惶急的惊呼,随后象一根木桩似的杵在那里。
有情况!我和大笨只交换了一个眼色,马上用我们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冲了过去。
我们的身体都还很虚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尤忻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
“大妹子,你没事吧?”
我和大笨把尤忻夹在中间,紧盯着她因为惊愕而收缩的眼睛,异口同声道。
尤忻象是没听到我们说什么,迷茫地指着前方道:“你们看!”她的声音中飘忽之极,不象是害怕,倒象是忽然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情景后的自然反应。
我也张大了嘴,我想足能塞两个鸡蛋进去。
看到尤忻所指的景象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海市蜃楼。不到一秒钟,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幼稚的想法。
这里不是沙漠,出现海市蜃楼的几率几乎为零。在大山中出现这样的景象的确怪异之极。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过去看看?”
大笨问我道:“孙头?你看……这会不会是鬼部落?”
我一听便皱眉道:“别胡扯,我没听说过有什么鬼部落。”
大笨想当然地说:“既然有鬼来电有鬼船还有鸡巴鬼洞,为什么不能有鬼部落?”
我没继续讨论下去,因为尤忻抿紧嘴唇,已经朝着那地方走了过去。我和大笨赶紧急走两步,抢在了她的前头。
我们面前是一大片空旷的土地。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在广场周围有许多大小基本相等的房屋。一眼扫过去就能发现房屋分圆顶和方顶两种式样。
这些房屋的式样和现代的房子大不相同,初看上去感觉十分别扭。
一条横贯东西的大路把广场包括密集的房屋一分为二。走近之后我们发现屋门都朝向广场,而房屋周围也不十分空旷,围绕着这些房子的是众多的窖穴和深浅不一的土坑。
窖穴的形状大多是口底等宽的直筒形和口小底大的袋形。土坑没有固定的形状,高的有半人多高矮的底部距地面只有二十多公分的样子。
除去我们进去的这面外,其余三面各有一道巨大的壕沟,壕沟上宽下窄,粗略目测一下,长大概有五百米的样子,深五六米,宽约六到八米。
在壕沟东边的外侧,我们看到一座比其余房屋大很多的房子。这座房子的形状和教堂有几分相像之处,奇怪的是别的房子都有窗户,唯独这座房子四面看不到一扇窗户。
从进到这个奇怪的村落后,尤忻就很沉默。她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惊喜,难以置信,疑虑的神色在她脸上交替出现。很显然,她也是第一次来这。
从外观察,怪异的感觉还没这么强烈。只是觉得在大山中出现这么一座巨大的广场和许多奇怪的房子有些不可思议。
等在里面四处走动一番后,怪异的感觉愈加强烈。很快,我就明白了这种怪异感的来源。静!整个村落被一股诡异的静谧的气氛所笼罩。
不是那种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静。也不是无人居住而产生的静。进来前,我就已经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人居住。要是真有人住那就是我们真“见鬼了”。看情形这座村落也荒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根本就不象现代的建筑,这也是大笨为什么用“鬼部落”来形容的原因。
我所感受到的静是一股死寂的静,简单地说就是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都透出一股死气的静。
此时虽是艳阳高照,我的手心却出了一把冷汗。大笨碰了碰我的胳膊,他的脸上分明也有惊诧之色。我做了个我心里有数让他安心的手势。大笨看见我的手势吐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天知道我心里到底有没有数!
前面我们也进过几间房子,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尤忻在这座没有窗户的房子前站了两分钟后看了我和大笨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从说完那句“你们看”之后,尤忻再没和我们多说半个字。一进门,我马上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没想到是,这屋子里的寒意居然比鬼洞深处还要来的猛烈。那种阴森森的彻骨寒意令我后背的汗毛刷地一下竖了起来。
幸好这股寒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一眨眼的工夫我感觉又从冰天雪地中回到了人间。接下来感受很奇妙,仿佛突然从严冬中到了百花盛开的季节,然后突然被人从北极拉出来扔到了赤道上。
心脏霎时间感到了难以遏止的剧痛。随着而来的是令人抓狂的心悸。我捂住胸口蹲了下去,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片刻间,身上已被汗水浸透。
等心悸的感觉过去后,我困难地直起身子,大笨和尤忻跟我一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满头都挂满了汗珠子。
太阳正对着房门。阳光撒进屋子,却没有为我们带来丝毫温暖的感觉。我们都不想在这间要命的房子呆下去。急急地退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拿了只罐子出来。这只罐子就放在手边的台子上。不然我也想不到拿什么东西出来。
我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里!!
出来后,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罐子随手放在了一边。大笨和尤忻马上也退了出来。在阳光下,他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俩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可能更加强烈,站在烈日下,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
当然,也就能没带任何东西出来。
尤忻一眼就发现了我放在旁边的那个罐子。她用还在微微发颤的手把罐子提了起来,我和大笨急忙凑了上去。
即使不是行家,也能看出来这罐子是件陶器。有红黑两种颜色。线条单调,图形质朴,以三角形和折线纹为主,交织成了鱼的形状。
我只能看出来这么多。大笨更是大眼瞪小眼。象是要把这罐子看个洞出来。
“我想在那边应该还有座墓室。”
尤忻突然冒出一句不搭边的话,让我和大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