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悬疑电子书 > 恶意 >

第6节

恶意-第6节

小说: 恶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结果那天你们谈判破裂了?”
  “我请他答应我,到加拿大后要马上和我联络,看用什么方式继续我们的谈判。我看他出发前也很忙,再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先取得这样的共识。”
  站在日高的立场,也只能先这样答应她吧?
  “之后,你就直接回家了吗?”
  “你说我吗?是的。”
  “途中没有到哪里去?”     
  “是的。”点完头后,藤尾美弥子睁大眼睛瞪着我,“你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不,这是哪儿的话。”我低下头,搓了搓鼻子。不过,如果这不算调查不在场证明,又是什么呢?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她叹了口气:“昨天,我已经见过警方,也被问到相同的问题。不过,他们问得比较露骨,像是你是不是恨着日高先生什么的。”
  “啊,”我看着她的脸,“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并没有恨他,只不过希望他能尊重死者罢了。”
  “《禁猎地》这本书,”我说,“真的让你这么在意吗?你觉得它亵渎了你哥是吗?”
  “谁都会有秘密,而且应该有权不让它公开,就算是已故的人也一样。”
  “要是有人觉得这些秘密很感人呢?想把这份感动传达给世人知道,有那么罪恶吗?”
  “感动?”她盯着我看了良久,然后缓缓地摇头,“对少女施暴的中学生会令人感动吗?”
  “以感动人心为前提,有时也会有一些不得不描写的场面。”
  她再度叹了口气,故意要让我知道她的不以为然:“野野口先生,您也写小说吧?”
  “是,是以青少年为诉求的小说。”
  “你如此拚命地为日高先生辩护,是因为自己也是作家吧?”
  我稍微想了一下,说道:“或许吧。”
  “真是令人讨厌的工作。”她看了看手表,说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随即转身,朝前头等候的车子走去。
  我回到公寓后,发现信箱上贴了一张字条:“我在之前去过的那家餐馆,请回电,加贺。”字条上还附注了应是餐馆电话的号码。
  我进入屋里换好衣服,没打电话就直接往餐厅走去。加贺坐在靠窗的位子,正读着书。书本罩着书套,看不见书的封面。
  看到我来,加贺赶忙站起,我用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没关系,你坐。”
  “这么累还让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他低下头说道。他好像知道日高的葬礼在今天举行。
  我跟女侍点了杯热牛奶,坐了下来。
  “你的目的我知道,是这个吧?”我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叠折好的纸,放到他的面前。这是昨天写好的部分,我出门之前把它印了出来。
  “不好意思,多谢帮忙。”他伸出手,似乎打算就此一读。
  “抱歉,我希望你不要在这儿看。你如果读了我昨天给你的部份就会知道,里面也写了你的事,这样怪尴尬的。”
  听到我这么说,他微微一笑。“也对,那我就先不看了。”于是他把纸再度折好,放进上衣的内袋。
  “话说回来,”我喝了口水后问道:“我的笔记是否有参考的价值?”
  “有啊。”加贺刑警马上回答:“像是案发当时的气氛,这类东西光用耳朵听是听不出来的,可是一旦付诸文章就很容易掌握。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所有案件的目击者或发现者都能像这样写出来,那就省事多了。”
  “如果能这样当然是最好。”
  这时女侍送来了热牛奶,我用汤匙把凝结在表面的薄膜拿掉。
  “猫的事你觉得怎样?”我问道。
  “吓了一跳。”他说,“受到猫的迫害是时有所闻啦,不过因为这样而做出那种事的,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你们会去调查养猫的那个太太吧?”
  “我向上面报告过后,他们马上派人去查了。”
  “是喔。”我喝了口牛奶,仿佛是自己去告的密,心里感觉不太舒服,“至于其他的部分,应该和我跟你们讲的一样吧。”
  “没错,”他点了下头,“不过描写细节的地方,还是很有参考的价值。”
  “有那种地方吗?”
  “例如写到您和日高先生在房里谈话的那段,里面提到日高先生当时抽了一根香烟,这个如果不读老师的笔记是不会知道的。”
  “不,我也不是那么确定他是否真的只抽了一根,也或许是两根。总之,我记得他有抽烟就对了,所以就大略地写下来。”
  “不,绝对只有一根。”他十分肯定地说。
  “嗯?”我不懂这跟整起案件有什么关联,或许警方对事物的看法自有其独到的见解。
  接着我跟加贺刑警提起,葬礼过后我和藤尾美弥子交谈的事,他似乎非常感兴趣。
  “结果我还是没问出来,不过她有不在场证明吧?”
  “她是其他同事去调查的,不过听说是有的样子。”
  “这样啊?那就没必要把她考虑进去了。”
  “老师你觉得她有嫌疑吗?”
  “也谈不上嫌疑,不过就杀人动机而言,她似乎比较有可能。”
  “您所谓的动机指的是亲人隐私被侵害一事吧。不过就算把日高先生杀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因为看不到对方解决问题的诚意,气愤之余,她贸然采取行动呢?”
  “不过,她从日高家出来的时候,日高还活着呢。”
  “或许她离开后又马上折了回来?”
  “打算行凶吗?”
  “嗯,”我点了点头,“打算行凶。”
  “不过,那时理惠夫人还在家喔。”
  “或许她一直躲在一旁,等她出门后才采取行动。”
  “藤尾美弥子可能知道理惠夫人要出门的事吗?”
  “这个只要稍作交谈就能察觉得到吧?”
  餐桌上,加贺刑警十指交叠着。他将两个拇指一会儿合拢、一会儿分开,这样的动作持续一阵子之后,他说:“她从大门进入?”
  “不,应该从窗子吧?因为大门是锁着的。”
  “身穿套装的女性从窗口爬进去吗?”他几乎耍笑出来,“而日高就呆呆地看着?”
  “她只要等到日高去上厕所就好了,然后趁他回来前躲到门的后面。”
  “拿起纸镇?”加贺刑警轻轻地举起右拳。
  “应该是吧。等到日高一进入房间,”我也抡起右拳,“就从他后脑一把敲下去。”
  “这样啊。然后呢?”
  “嗯,”我回忆着前天加贺刑警说过的话,继续说道,“用东西勒住他的脖子……用电话线对吧?然后就逃走了。”
  “从哪里逃走?”
  “当然是从窗户啦。如果是从大门出去的,我们来的时候门就不会上锁了。”
  “是这样啊。”他将手伸向咖啡杯,这时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于是又将它摆回原位,“可是为什么不能从大门出去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大概是不想引人注意吧?这是犯人的心理作用。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有不在场证明的话,刚刚讲的都只是假设而已。”
  “嗯,也是。”他说,“因为她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也把老师的话当作假设来听。”
  听到他这句话,我感到有些意外。
  “你大可把它忘了。”
  “不过,很有参考价值,我觉得是很有趣的推理。先不管那个了,你可不可帮我做另一个推理?”
  “我是没有自信可以做出专业的推理啦……是什么?”
  “为什么犯人要把屋里的灯全关掉呢?”
  “那是想要让你以为……”我考虑了一下说道,“屋里没人吧?万一真的有谁来了,也会就此打道回府,这样尸体就能晚一点被发现。事实上,当我看到屋里全暗的时候,真的以为没人在家呢。”
  “你是说犯人想让尸体晚一点被发现?”
  “这应该也算犯罪心理吧?”
  “那么,”他说,“为何电脑还开着?”
  “电脑?”
  “嗯,老师您的笔记里也有记载,说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画面上闪着白色的亮光。”
  “确实如此,大概是犯人以为电脑就算开着也没啥要紧吧?”
  “昨天我回家后做了个简单的实验。我把房间的灯全部关掉,只让电脑萤幕开着。结果我发现那还蛮亮的,站在窗外隐约可见光线从窗帘透出。如果真要制造没人在家的假象,应该连电脑都关掉才对。”
  “那他大概是不知道关机的方法吧?没碰触过电脑的人,不知道这事也没啥大不了。”
  “不过要关掉萤幕是很简单的,只要按下开关就行了。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干脆拔掉插头也行。”
  “可能是他没注意到吧?”
  加贺直直盯着我看,接着他点了点头:“也对,或许是没留神吧?”
  接下来我已不知还能讲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抱歉,占用你的时间。”加贺说完后站了起来,“今天的部分你也会写下来吧?”
  “我是这坦么打算。”
  “那也能让我拜读吧?”
  “嗯,我是不介意啦。”
  他朝柜台走去,中途却停了下来:“我真的不适合当老师吗?”他问。我的笔记里好像写出了这层意思。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答道。
  他垂下眼,叹口气后迈开步伐。
  加贺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一概不知。如果他能坦白地告诉我他所知道的就好了,我心想。
  疑惑之章 加贺恭一郎的记录
  关于这起案件,让我特别注意的一个地方,就是凶嫌使用的凶器竟然是“纸镇”,那是日高邦彦屋里原有的东西。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凶嫌当初进入日高家时,并无意杀害日高邦彦。如果他一开始就打算杀他的话,应该就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法。当然,我们也不排除,凶嫌事先早有安排,却因为临时变故,不得不改变杀人的方法。可是改变手法后,竟改以纸镇为攻击武器,又未免太欠思虑了。如此看来,此次犯案应可归论为突发、临时起意的谋杀吧?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人无法忽视——日高家的门是锁着的。根据第一发现者的供词,住家大门以及日高工作室的门都上了锁。
  关于这点,日高理惠曾经证实:“五点过后,我离开家的时候就把大门锁上了。因为我担心丈夫一个人窝在工作室里,就算有人从外面进来他也不晓得。可是我作梦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根据指纹比对的结果,大门门把上只检测出日高夫妇的指纹,门锁上也未见有擦拭过的痕迹。就门扉深锁的情况来看,大门应该是从日高里惠离开后就一直锁着。
  而工作室的门很可能是犯人从里头反锁住的。因为和玄关的门不同,这里明显有指纹被擦掉的痕迹。
  从以上几点判断,犯人最有可能从窗户爬进房间。可是这样的推断,有一个矛盾:原本无意杀人的匪徒从窗口闯入?可偏偏他想偷东西的可能性又很低。即使是当天是第一次到日高家也能马上知道,里头根本没剩什么值钱的东西。
  事实上,破解这个矛盾的假设只有一个:当天犯人总共去了日高家两次。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是因为有事登门拜访。可是那人离开了日高家之后(正确的说,应该是假装离开日高家之后),又马上进行了第二度的探访。这时那人心中已打定某种主意,所以改由窗口进入。而这主意不用说,自然是“杀人的企图”。我们大可假设,他是在第一次拜访的时候,萌发了杀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案发当天有谁曾到过日高家呢?答案很明显的指向两个人:藤尾美弥子和野野口修。
  我们对这两人展开了交叉调查。不过,结果却与警方想的相反,他们两个都有不在场证明。         
  当天藤尾美弥子在傍晚六点回到住处,帮她作证的有她的未婚夫中冢忠夫,以及担任他二人婚礼介绍人的植田菊雄,他们约好要讨论下个月举办订婚典礼的事宜。植田是中冢的上司,和藤尾美弥子没有直接的关系,他应该没有必要为下属的未婚妻作伪证。而根据日高理惠的证词,藤尾美弥子离开日高家的时候已经五点了,就日高与美弥子家的距离以及两地间的交通状况来看,她在六点到家也是极其合理的事。换句话说,藤尾美弥子的不在场证明可谓毫无破绽。
  其次是野野口修。      
  在侦查这个人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我多少带了些私人感情。他曾是我职场上的前辈,也是知道我晦涩过去的人。
  不过,做我们这行的,如果因为私人恩怨而影响办案的话,也只能说不适任了。在承办这起案件时我下定决心,要尽可能客观地审视我俩曾经共有的过去。然而,这并不代表我会把过去遗忘,这也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利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