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橘子之谜-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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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拍马屁,让我举出反证吧,」埃勒里冷冷地说,「如果真的上法庭,这件事势必要被说出来。既然事情一定要被抖出来,科克又无法阻止它被说出来,那他一定会对你报仇,亲爱的小姐。你会被关进监狱——丑陋的美国监狱——好多好多年。你又打算怎么办呢,艾伦?」
「就我所了解,」她靠近他低声地说,「你是在提议一个协定,一桩沉默的阴谋,奎因先生?你不会反过头来起诉我的沉默吧?」
埃勒里欠了欠身:「我再度请求你的原谅;我低估了你敏锐的洞察力,我建议……请不要再靠近我了,亲爱的。因为,虽然有时我可以进行严格的自我控制,今天时机却不对,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的道德约束力在清晨2点最弱。」
「我会喜欢上你——深深地,奎因先生。」
埃勒里叹了口气并匆忙退后一步:「呃,那梅惠斯【注】的影响力。亲爱的!我常说汉密特和怀特·菲尔德相信,一个侦探其实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建立在自己的性吸引力上,其实是大错特错了。其他的信念都被摧毁……所以,你同意吗,卢埃斯小姐?」
【注】梅惠斯:系美国著名影星,以胸部丰满著称——注
她冷冷地注视着他:「同意,我看我已经成了笨蛋。」
「无论如何,还是个迷人的笨蛋。可怜的科克,他一定和你有很销魂的一段。顺便问一下,」埃勒里说,唇上的微笑与他的眼神不符,「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巴黎人。」
「噢,」她很快又戴上面具,「不很熟。」
「你见过他吗?」
「一次,不过那次他没刮胡子——事实上,他留了胡子,而且他卖那些信给我时,他喝得酩酊大醉。我只有在一手交钱一手交信时见到他,而且时间很短。之前我们的交涉都是靠通信。」
「哦,那天在楼上你看见尸体的脸,卢埃斯小姐,」埃勒里顿住,然后又继续缓缓地说,「从巴黎来的人是否就是在楼上被谋杀的那个人!」
她背过身去,茫然地:「你的意思是——那个矮……老天!」
「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咬着唇急急地说,「我不知道。这很难说,没有胡子……他留的胡子很浓密,遮住了他脸上的大部分特征。而且他衣衫褴褛,身上很脏,看起来很落魄。但是也有可能……」
「哦,」埃勒里皱着眉,「我希望得到更明确的答案,你还是不能确定吗?」
「不能,」她的声音听起来是经过深思熟虑,「我不能确定,奎因先生。」
「那么祝你有个愉快的梦,」埃勒里抓起外套,穿上。艾伦还若有所思地站在房间中央,像棵穿上衣服的树,「噢,对了!我知道我忘了什么东西。」
「忘了什么?」
埃勒里走向长椅,拿起用咖啡色纸包的小包裹:「这是唐纳德·科克贵重的古董收藏,亲爱的,不把这些东西带走,我就太疏忽了。」
她的脸色一变:「你是说,」她暴怒地质问,「你要把这些东西带走?你——土匪!」
「好了,亲爱的,你发脾气了,但是我确定你也不会认为我会因此就空手而返!」
「可是,这样一来,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了。」她气得几乎哭出来,「我花的这些时间,这些钱……我要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我要向媒体求助,我要把整件事公诸于世界!」
「你到时别忘了提最精彩的部分:就是你在灰冷的墙壁、窄小的囚室里度过的下半生。你想让粗劣的——我敢保证绝对是十分粗劣的——棉质内衣贴着你的皮肤吗?」埃勒里故作悲伤地摇头,「我认为不会的,现在你已经三十五岁了,我应该说……」
「三十一!你这混蛋!」
「我很抱歉,三十一。当你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我们来算一算——这件案子,牵涉到你的累累前科,我想你会被判……」
她把自己整个人丢到长椅上,喘息不止:「噢,滚出去!」她大叫,「滚出去!否则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小声点!你会把左邻右舍吵醒。」埃勒里假装害怕地说,随即挟着那个包裹微笑欠身离开。
他在找室内电话时,把长赛乐酒店大厅的夜班值员吓了一跳。
「喂!先生!」夜班值员叫道,「你以为你在干嘛?你不知道现在快2点半了吗?」
「警察!」埃勒里面色凝重地说,这名职员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埃勒里对接线员说:「请替我接二十二楼唐纳德·科克先生,是,很重要。」他等着,一边吹着愉快的曲调,「哪位?噢!赫比尔,我是埃勒里·奎因……是,是,先生,奎因。唐纳德·科克在吗?……马上把他从床上叫起来,马上!……喂!科克……没什么重要的事,事实上我是有好消息才把你吵醒,你一定很高兴我在这该死的时间叫醒你。我有东西要给你——我可以称它为一份订婚礼物……不,不,我把它放在柜台,而且我要告诉你。科克,你的问题己经解决了,关于M钱的。我的意思是……对!好了!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老家伙。至于I (指艾莲娜)小姐,她的利爪己经被我修剪过,以后她不会再来烦你了。你要像守规矩的小男孩一样离她远一点——你真是幸运——才会认识像乔这样的好女孩!晚安!」
埃勒里将包裹交给柜台的职员,大步离开长赛乐酒店。因疲劳而微微晕眩,但是他也因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干得很漂亮而显得容光焕发。
埃勒里一大早就出现在奎因警官的早餐桌前,着实让他父亲和乔纳大吃一惊。
「看看是谁啊!」老奎因含含糊糊地说,因为他嘴里塞满了煎蛋吐司,「你有毛病吗,埃尔?这么一大早就起床,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确实有事。」埃勒里打哈欠说。揉了揉发红的双眼,他哼了一声跨坐在椅子上。
「你几点钟回来的?」
「大概三点……乔纳,如果你愿意,请给我一大枚『金币』!」
「金币?」乔纳怀疑地说,「是什么?」
「就是那个啊!小鬼,八十七街那个联谊会真会害了你。乔纳,金币是一种很简单的法式煎蛋。我现在能一口吃下一整个蛋,你经翻面后,再拍一拍。你知道的——就像平常那样。」
乔纳咧嘴走进厨房,老警官不满地说:「怎么样?」
「问得好,」埃勒里说,一边找烟,「而我很乐意向你报告好消息。」
「嗯!如果你赶快说清楚你到底在讲什么,我可能会更了解。」
「简单说是这样的,」埃勒里一边往后靠,一边吞云吐雾说,「我要你把卢埃斯这女人支开之后——这个迷人的荡妇——我才能去证实我的预感。很显然她手上握有科克的把柄——一些她可以左右这个年轻的傻瓜,让他困扰不已、让他倾家荡产的事。好,这些事到底是什么呢?很明显,这些事一定是一些明确的证据。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以已经消失的文学时代的洛可方式的风格告诉自己,在她手上的秘密,就在她身边。哪里呢?当然在她的卧房里,她太狡猾、太油,绝不会在她的贵重物品和重要文件的保管上出什么纰漏。所以——你在我的请托之下,把她带到局里聊一聊时,我就闯进她的房里了。」
「而且没有搜查许可证。」老警官大喘了一口气,「这已经第二次了,你这个白痴,总有一天你会因此惹上大麻烦,如果东西不在里面呢?好了,你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就像中央大道上的人常说的:『奎因出击,从不失手。」
「别管中央大道说什么了!」老奎因低吼了一声,「你应该去听听市政府怎么说!别贪了,快说!」
「当然,我忘了提我在潜行时,还撞上了年轻的科克,我们两个人似乎是英雄所见略同……」
「什么!」
「不要太惊讶,这与你的身份不符。那个可怜的男孩已经绝望透顶了,或者说,他在今天凌晨2点半之前都还是如此。我把他赶出去,让他回去睡觉,又回到卢埃斯小姐在美国的巢穴里找到了那些文件。我等那位迷人的女士从局里回来,如果她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打算请她吃午餐了。我实在很羞于承认我让她看到了光明,你相信吗?她甚至把她从科克那儿弄来的赃物也归还了。」
「我很惊讶你竟然如此绝顶聪明,想得到这点。」老警官打断他,「把东西交回给她真是伤我的心。来吧,我们来了解一下她手上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埃勒里慢吞吞地说,「我不记得我到底把东西放哪儿去了,昨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
老警官瞪着他说:「什么——喂,看这里,埃尔,不要再开玩笑了,我要看那些文件!」
「也许,」埃勒里很平静地说,「你最好别看,我可以告诉你里面有什么,但我还是要留着这些证据。」
「为什么这些证据不能交到我手上,你说清楚!」警官吼道。
「因为你的忠于职守是令人讨厌,这些东西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好。这样你才不会陷入这个令人悲伤的故事而影响你愉快的生活。」
老警官语无伦次地说:「你,你这个放肆的小混蛋!我以为你需要我的帮忙……好了,快告诉我,接着说。」
「你必须先承诺我一件事!」
「承诺你个头!」
「这件事只限你我二人知道?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媒体、局长、警察署长和总警官?」
「小子!那一定是很隐秘的事喽。」老警官挖苦地说,「好吧,我答应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埃勒里沉思地点着烟:「是关于玛赛拉·科克的悲剧,是这件事,被卢埃斯这种
「老天!」警官说。
埃勒里叹气说:「事情很难处理,到底多糟,显然没有人知道,即使是老科克博士。唐纳德发现玛赛拉一个人待在格林威治——而这个男人不知去向——他向玛赛拉透露他发现的事,并且带这可怜的、几乎死过去的女孩离开那里。库林纳似乎胸有成竹,他算定科克宁愿压下此事,而不会控告他重婚。这桩卑鄙的交易结果是:科克付了一笔数且可观的钱给他要他闭嘴,并且快快滚蛋!」
「那,然后……」老警官颦着眉,不解地说。
「嘘,最糟的还没发生。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这已经够糟了,你知道吗?玛赛拉后来还是偷偷摸摸写信给库林纳,就像她跟他私奔之前一样。这个女孩绝望透顶,心理很不平衡,几乎到了自杀边缘,她不敢告诉她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警官声音低沉地说,「她怀孕了?」
「没错,这又开始另一段故事。库林纳当然不再管,玛赛拉的怀孕对他而言只是使事情变得复杂。他已经得到他需要的一份,这才是他唯一感兴趣的。因此,陷在这种可怜的状况中的玛赛拉,只好带着这消息去找唐纳德。你可以想象可怜的科克内心的感受。」
「如果他一刀割了那下流胚子的喉咙,我也不会责怪他。」老警官愤愤地说。
「很奇怪,不是吗?」埃勒里带着诧异的微笑说,「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总之,他为了家人和朋友编造了身体不好的谎话,并且让安吉尼医师参与其中——他是一个交情深厚值得信任的朋友——医生和科克带了玛赛拉去欧洲。在那里,她生了个小孩,全靠这位值得尊敬的医生大力相助。不幸,这个孩子健健康康被生下来,而且现在还在欧洲被一个值得信赖的保姆照顾着。」
「所以这就是塞维尔逮住科克的把柄。」老警官低声说。
「的确是个把柄,对吗?这个大骗子应该很自豪……我不清楚她最初是从哪里知悉这件事。但是,无论如何,被她发现了——很可能是通过一些地下中介渠道——那时库林纳已经落魄潦倒回到巴黎,她和库林纳谈判,她要下那些信和结婚证书。这些信足以拼凑出整个故事,也足以说明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然后艾伦从法国漂洋过海来到长赛乐酒店,她的唯一目的是榨光科克最后一分钱。后来发生什么事你已经知道了,可怜的科克就这样被逮住了……」
「当然,麦高文,」老警官颓丧地说。
「没错,在这段时间,玛赛拉因年轻人的复原力,渐渐复原了。没有人怀疑她。她几乎已经忘了噩梦般的过去。而麦高文,科克最好的朋友,突然发现唐纳德有一个出落得十分漂亮的妹妹,于是就发展成一段罗曼史,他们订婚了。下一幕:卢埃斯露出真相,而科克不可避免地被牵连进去。」
「玛赛拉·科克对这些事难道一无所知吗?」
「据我所知,她没有丝毫怀疑。从信的内容看来,她在羞愧的双重压力下几乎处于半疯狂的状态——我指的是她怀孕的那段时间。我猜科克认为如果重提此事肯定会使她彻底毁灭。而麦高文,尽管他很世故,却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