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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悬崖上的谋杀-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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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肯定有正当理由来这儿。当时他或许是一时兴起企图找房子,但我敢打赌他办了这类事情。肯定没有‘神秘的陌生人在发生不幸事件地点附近被人看见’这个说法。我猜想巴辛顿一弗伦奇是他本人的名字,而且他会是被排除嫌疑的那种人。” 
  “说得对,”弗兰基沉思地说,“这是个非常完美的推断。 
  没什么事把巴辛顿一弗伦奇同亚历克斯·普里查德联系在一起。既然如此,如果我们知道死者真正是……” 
  “哎呀,那事情也许完全不同了。” 
  “所以说,最重要的是尸体不要被认出来,于是所有的凯曼们纷纷改头换面,虽然这样做风险很大。” 
  “你忘了,凯曼夫人一证实了死者的身份,显得很有人情味。自那以后,即便他的照片登在报纸上(你也知道那些东西是何等的模糊不清),人们只会说:‘怪了,这个从悬崖上摔下去的普里查德特别像X先生。’”“肯定还有比这更多的事,”弗兰基反应极快地说,“X肯定是不会轻易失踪的人。我是说,他不可能是妻子或亲戚马上到警察那儿报告其失踪的当家男人。” 
  “说得不错,弗兰基。不,他是刚刚出国或者刚刚回来(他皮肤晒得特别黑,像个捕巨兽的人,像那种人),他不可能有任何知道他行踪的近亲。” 
  “我们正在作精妙的推论,”弗兰基说,“我希望我们没全推错。” 
  “很可能,”博比说,“不过我认为到现在为止我们所说的姑且算是相当正常的判断,那就是说,我们说的全是整个事件中乱七八糟的环节。” 
  弗兰基用一个做作的手势来挥去这些乱七八糟的环节。“关键是下步的做法。我看,我们有三个攻击角度。” 
  “说下去,歇洛克①。” 

  ①歇洛克:歇治克·福尔摩斯.英国侦探小说家柯南道尔笔下的大侦探,善于推理。—译注。 

  “第一就是你。他们已经试图要你的命,下了一次手了。 
  他们大概还会再干。这次我们也许可以使用‘一根钓鱼线’来操纵他们。我是说,用你来作为诱饵。” 
  “不劳你的驾了,弗兰基。”博比动情地说,“这次我很侥幸,如果他们对一个迟钝的傀儡变换攻击方式,我就不可能再这么幸运了。我正考虑将来多多照顾奸自己。所以,诱饵的主意可以打消。” 
  “我恐怕你会这么说,”弗兰基叹了口气,“如今的年轻人在不可救药地衰退,父亲就是这么说的,他们不再乐于过动荡不安的日子,不愿去干那些既危险又令人刺激的事。真遗憾哪!”“大大的遗憾,”博比的语气很坚决,“战役的第二方案是什么呢?” 
  “从‘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这句话的线索人手,”弗兰基说,“假定一下,死者来这儿看望埃文斯,且不管埃文斯是什么人。现在,如果我们能找到埃文斯……” 
  博比打断她的话说:“你认为马奇博尔特有多少个埃文斯?” 
  “我看有七百个吧。”弗兰基承认道。 
  “至少有这么多!我们也许可以做这件事,但我总有点怀疑。” 
  “我们列出所有叫埃文斯的人,然后拜访最适合条件的那些人。” 
  “问他们什么问题呢?” 
  “这就难了。”弗兰基说。 
  “我们需要知道得再多一些才行,”博比说,“那么你这个主意可能会有用。第三号计划是什么?” 
  “找到那个叫巴辛顿一弗伦奇的人。我们已经掌握了某些确凿的事实。这个姓氏不大一般。我去问问父亲,他知道所有郡中世家的名字以及各个支系。”“对,”博比说,“我们可以这样去干。” 
  “总之,我们要打算干点什么吧?” 
  “当然要干了。你认为我打算再被人家下八粒吗啡弄得什么事也干不成吗?” 
  “真是气概非凡。”弗兰基说。 
  “除此之外,”博比说,“我还要洗雪胃唧筒的侮辱。” 
  “够了,”弗兰基说,“如果我不阻止你说下去,你又会变得病态十足、卑鄙下流了。” 
  “你简直没有一点女人真诚的同情心。” 
   
   






 








第九章 关于巴辛顿一弗伦奇



  弗兰基不失时机地着手干起来。当天晚上,她就向父亲发动袭击。 
  “爸爸,”她说,“你知道关于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的情况吗?” 
  马钦顿伯爵正在读一篇政论文章,没有完全听清问话。 
  “这不是法国人,也不是美国人,”他激动地说,“所有这些个愚蠢透顶的会议,浪费国民的时间和金钱……” 
  伯爵的话语如一辆沿着习惯线路奔驰的列车一泻千里,如像车行到站似的,他才停了下来,此时弗兰基的思绪才转过来。 
  “我问的是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弗兰基重复了一遍。 
  “问他们什么事?”伯爵问。 
  弗兰基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她相当了解父亲喜欢辩论,便先作了说明: 
  “他们是约克郡的一个家族,不是吗?” 
  “荒唐,是汉普郡。还有什洛普郡支系,当然,到后来爱尔兰也有一部分。哪个地方的是你朋友?” 
  “我没把握。”弗兰基接受了同几个不相识的人有交情的推断,“没把握?你是什么意思?你一定有把握。” 
  “如今人们到处漂泊。”弗兰基说。 
  “漂泊呀,漂泊,那就是他们所做的一切。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们问人:你知道你是哪儿的……某人会说他是汉普郡支系的;很好,你的祖母嫁给了我的第二代隔房堂兄。这就形成一种联系。” 
  “这肯定太浪漫了,”弗兰基说,“不过眼下真不是进行家谱和地理的探讨的时间。” 
  “不,你们现在做什么事都没时间,但有时间喝那些个有毒的鸡尾酒。” 
  马钦顿伯爵挪动他那只患痫风的脚时,突然痛苦地叫唤了一声,喝了大量的家酿葡萄酒也无济于事。 
  “他们富裕吗?”弗兰基问。 
  “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说不上。什洛普郡这一系挺艰难的,我看是由于遗产税,还有各方面的事。汉普郡支系中有一人娶了个女继承人,是个美国女人。” 
  “他们中有一位有天来过这儿,”弗兰基说,“依我看是来找住房。” 
  “滑稽的念头。什么人会到这儿来想要房子呢?” 
  弗兰基想,这正是问题所在。 
  第二天,弗兰基走进了房地产代理商惠勒和奥恩先生的办公室。 
  奥恩先生起身相迎,弗兰基向他亲切一笑,坐进椅中。 
  “有幸为你做点什么呢,弗朗西丝小姐?我看,你不是想出卖你们家的城堡吧?哈!哈!”奥恩先生自作聪明地大笑起来,“我倒巴不得我们能卖就好了,”弗兰基说,“不为这事。 
  其实,我以为我的一个朋友有天来过这儿,一个叫巴辛顿一弗伦奇的先生,他当时是来我房的。” 
  “噢!确实有过。我完全记得这个名字,两个小写的‘f’。” 
  “对。”弗兰基说。 
  “他从购置的观点对各种小宗房产作了询问。由于他第二天必须回城去,所以没能看很多房子,但我明白他根本不急着要。因为他走以后,有一两家适合的房产入市,我详详细细写信寄给他了,但他根本没回复。” 
  “你是寄到伦敦,还是寄到他乡下的地址?”弗兰基问。 
  “让我查查,”他给下面的职员打电话,“弗兰克,请查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的地址。” 
  “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住汉茨镇斯泰弗利村,梅罗韦院。”那位职员流利地报出了地址。 
  “哦!”弗兰基说,“那不是我我的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 
  这位肯定是他的一个亲戚。我以为他到了这儿又没来看我才是怪事。” 
  “是呀,是呀。”奥思先生聪明地说。 
  “我想想,他来你这儿肯定是星期三。” 
  “不错。六点半不到。我们六点半关门。因为就是那天发生了悲惨事件,所以我记得特清楚。有个男子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巴辛顿一弗伦奇在警察来之前实际一直待在死者身边。他进屋时看上去非常不安。事情太惨了,对那条路早该采取措施了。我可以告诉你,弗朗西丝小姐,镇议会遭到了不客气的指责。太危险了。我想不出为什么没出更多的意外事故。” 
  “说很大对了。”弗兰基说。 
  她思绪重重地离开了办公室。正如博比先前说过的那样,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的所有行为似乎清白无疑、光明正大。他是汉普郡巴辛顿一弗伦奇家族的成员之一,留下了正确的地址,还向房地产商提到自己在悬崖惨案中的角色。难道巴辛顿一弗伦奇可能是个完全清白的人吗? 
  弗兰基产生了怀疑,接着她又摈弃了这种怀疑。 
  “不对,”她自言自语地说,“一个想买住房的人当天会早一点到这儿来,要不也会逗留到第二天。他不会在傍晚六点半跨进房地产商的门,而且第二天就上伦敦去。到底为什么作这次旅行?为什么不写封信呢?” 
  不是这么回事,她断定巴辛顿一弗伦奇是有罪的一方。 
  接着,她走访了警察局。 
  威廉斯警督是位老熟人,他曾经成功地追捕了一个伪装女仆席卷弗兰基的珠宝潜逃的窃贼。 
  “下午好,普督。” 
  “下午好,小姐阁下。但愿没出什么事吧。” 
  “还没有,但我正考虑不久去抢劫一家银行,因为我太缺钱用。” 
  警督被这句俏皮话引发一阵大笑。 
  “其实,我是出于好奇心来问点事。” 
  “是这样吗,弗朗西丝小姐?” 
  “请告诉我一件事,警督,那个摔下悬崖的人,他的名字叫普里查德或者叫……” 
  “对,就叫普里查德。” 
  “他身上只有一张照片,是不是?有人告诉我他身上有三张!” 
  “一张是对的。”警督说,“那是她姐姐的照片,她来证实了他的身份。” 
  “说有三张照片简直太荒唐!” 
  “唉:很好解释,小姐阁下。那些新闻记者对夸大其辞毫不在乎,往往把整个事情弄糟。” 
  “我明白,”弗兰基说,“我还听说最荒唐的传说。”她停了片刻,然后凭想象力随意说起来,“我听说他的口袋里塞满了证实他是布尔什维克间谍的证件,另一种说法说他口袋里满是毒品,又一种说法说他口袋里全是伪钞。” 
  警督开心地大笑起来。 
  “真有意思。” 
  “我想,他口袋里果真是一些普通的东西吧?” 
  “而且很少。一块没有标记的手帕、一些零钱、一包香烟、两张债券,全是零零星星的,没装在夹子里。没有证件。 
  如果没有那张照片,我们还得进行证实他的身份的工作。你也许可以称为天意。” 
  “我不相信。”弗兰基说。 
  出于她个人的体验,她认为“天意”是极其不适当的一个词。她就改变了话题。 
  “我昨天去探望了琼斯先生,就是牧师的儿子。他中了毒,这事真叫人难以想象。” 
  “噢!”警督说,“如果你要那么想,这真是难以想象的了。以前从没有听说这类事发生。或许你会说,他是个在世间没有仇人的好小伙子。你要明白,弗朗西丝小姐,现在有些个怪人在游荡。然而,我从来没听说过以这种方式行事的杀人狂。” 
  “谁干的,有什么线索吗?”弗兰基睁大双眼问道。接着又说,“把这件事全听听太有趣了。” 
  警督充满喜悦之情,他乐于同伯爵的女儿进行亲密的交谈。弗朗西丝小姐一点没架子,又不势利。 
  “现场附近有人看到了一辆车,”警督说,“一辆深蓝色的塔尔博特轿车。‘洛克角’的人报告说,那辆牌号为GG8282的深蓝色塔尔博特车朝圣·博托尔夫方向而去。” 
  “你看呢?” 
  “GG8282是博托尔夫的大主教的车牌号。” 
  一个杀人成性的主教拿牧师的儿子作为祭品,弗兰基品味了这种念头一两分钟,但又以一声叹息否定这种想法。 
  “我看你没怀疑主教大人吧?” 
  “我们已经弄清主教的车那天下午没离开邸宅的车房。” 
  “这么说是个假牌号。” 
  “对。我们得把这事继续查下去。” 
  弗兰基怀着钦慕之情道了别。她虽然没说什么丧气话,但心中暗忖:“英格兰境内肯定有无数的深蓝色塔尔博特轿车。” 
  她回家后从书房的书桌上拿了本马奇博尔特的姓名地址录,带回自己的房间,查阅了好几个小时。 
  结果并不能令人满意。 
  马奇博尔特有四百八十二个叫埃文斯的人。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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