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口棺材岛-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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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宽容他,我的宝贝!他也是一个恶魔……啊!我的天,你若是仁慈,你就完了。弗朗索瓦,弗朗索瓦,当心!”
刀光在她视为儿子的头上闪烁,她被堵住的嘴喊叫着想提醒他。弗朗索瓦避开了这一击,她相信是她的喊声被他听见,于是她继续本能地提醒他,给他出主意。
“休息一下……喘口气……特别要看住他……他在准备了……他就要向你冲过来……他冲过来了!啊!宝贝,他差点就要刺着你的脖子了。当心啊,我的宝贝,他是个阴险的家伙……他会使出各种诡计……”
不幸的母亲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还是感觉到了那个她视为儿子的孩子开始乏力了。有些招数表现得没有抵抗力,而另一个孩子反而显得激烈而有力量。弗朗索瓦在向后退,已经退到赛场边上了。
“喂!小家伙,”沃尔斯基嘲笑地说,“你不是想逃走吧?加把劲呀,见鬼!腿站牢……记住定好的条件。”
孩子重新振作起来冲过去,这回是另一个孩子后退了。沃尔斯基拍着手。而韦萝妮克却喃喃地说:
“他这是为我拼命。恶魔对他说过,‘你母亲的命运就靠着你啦。如果你胜利了,她就得救了。’他发誓要取胜。他知道我在看着他。他猜到我会来。他在听我说话。我心爱的宝贝,我为你祈福。”
已经进入决斗的最后阶段。韦萝妮克浑身颤抖着,她由于激动,过分的期盼和担忧而精疲力尽。她的儿子一次次失利,又一次次冲上去。但是有一次两人咬得很紧的时候,他身体失去平衡,仰面倒在了地上,他的右胳膊被压在身子底下。
对手立刻扑了过去,用膝盖抵住他的胸膛,举起胳膊,匕首闪着寒光。
“救命啊!救命啊!”韦萝妮克窒息地喊着。
她不顾绳子勒痛的皮肉,靠墙支撑着身子。她的额头被窗框划破,她感到自己将随着儿子的死去而死去!沃尔斯基走了过去,一动不动地站在决斗者身旁,一脸冷酷的表情。
二十秒钟过去了,三十秒钟过去了。弗朗索瓦用左手抵挡对手。然而胜利者的胳膊逼得越来越近,刀尖离脖子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了。
沃尔斯基弯下腰去。这时他站在雷诺尔德身后,雷诺尔德和弗朗索瓦都看不见他,他十分专注地看着他们,好像他原先就打算好要在这种时刻进行干预似的。那么他会帮谁呢?他会想到弗朗索瓦吗?
韦萝妮克屏住呼吸,两眼睁得大大的紧盯着看,似乎她也处在生死关头。
刀尖已经接触到脖子了,可能已划破了皮肤,但也只是刚刚能刺着的程度,弗朗索瓦使劲顶住了他。
沃尔斯基腰弯得更低了,他控制着这场肉搏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突然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把它打开,等待着。又过去了几秒钟。匕首还在向下压去,此时,他朝雷诺尔德肩膀上猛刺一刀。
孩子痛得叫了一声,立刻松了手,这时弗朗索瓦获得自由,用那只挣脱出来的右手撑地站了起来,重新发起了进攻,他没有看见沃尔斯基,也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逃脱死亡之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去,怀着对敌人的仇恨,朝他的脸猛刺过去。这回雷诺尔德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一切只有十秒钟的事。可是这个戏剧性的变化太出人意料了,使得韦萝妮克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她以为刚才死去的是真正的弗朗索瓦,并且是被沃尔斯基杀死的,因而她也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韦萝妮克也一点点地恢复了知觉。她听见钟声响了四下。她说:
“弗朗索瓦已经死了两个小时了,因为死去的肯定是他……”
她毫不怀疑决斗的结果。沃尔斯基决不会让弗朗索瓦得胜,而让自己的儿子死去。因此她刚才的祈祷一定不利于她可怜的儿子,她是在为恶魔做祈祷!
“弗朗索瓦死了,”她反复念叨着,“是沃尔斯基杀死的……”
这时门被推开了,沃尔斯基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走了进来,步子有点踉跄。
“非常抱歉,亲爱的夫人,我想沃尔斯基一定睡着了。这是您爸爸的过错,韦萝妮克!他在酒窖里藏着一瓶该死的苏密尔酒,孔拉和奥托两人找到了,把我弄得醉醺醺的。别哭了,我们要把时间挽回来……而且一定得在半夜解决。那么……”
他靠近了一些,大声说:
“怎么!这个混蛋沃尔斯基把您捆在这儿?这个沃尔斯基多野蛮!您这样多不舒服!天哪,您脸色这么苍白!喂!您说话呀,您没有死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抓住韦萝妮克的手,韦萝妮克拼命地挣开。
“好啊!您还是憎恨这个微不足道的沃尔斯基。那好,会有办法的,您是要顽抗到底,韦萝妮克。”
他注意地听着。
“什么?谁叫我?是你吗,奥托?上来吧。那么奥托,有什么事吗?我睡着了,你知道。该死的苏密尔酒……”
奥托是他的一个同伙,跑了进来。他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
“有什么新情况吗?”他问道,“是的,我在岛上看见一个人。”
沃尔斯基开始笑起来:
“你也醉了,奥托……这该死的苏密尔酒……”
“我没有醉……我看见……孔拉也看见了。”
“噢!噢!”沃尔斯基神情严肃地说,“是孔拉和你一起啰!那么你们看见什么了呢?”
“一个白色人影,看见我们走过去,就躲起来了。”
“在哪儿?”
“在村子和荒原之间的一个小栗树林子里。”
“在岛的那边吗?”
“是的。”
“很好,我们当心一点就是。”
“怎么当心?他们可能有好些人……”
“他们有十个人也成不了气候,孔拉在哪里?”
“他在我们新修的天桥附近。他守在那儿。”
“孔拉是个机灵人。原来的桥被烧掉,把我们隔在岛的那边,这个天桥若是再被烧掉,会造成同样的障碍。韦萝妮克,我想一定是来人救您了……您所期盼的奇迹……希望的救助……可是太晚了,美人儿。”
他解开窗框上的绳子,把她抱到沙发上,把嘴里塞的东西取出来。
“睡吧,闺女,您尽情地休息吧。到哥尔戈达山的路还只走了一半,上山的路很难走。”
他开着玩笑走开了。韦萝妮克听见他同两个叫奥托和孔拉的人说话,知道这两个人是配角,对这事一无所知。
“您虐待的这个坏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奥托问。
“这与你无关。”
“可是,我和孔拉总该知道点情况嘛。”
“为什么,天哪?”
“为了了解情况。”
“你和孔拉,是两个白痴,”沃尔斯基答道,“我在把你们带出来,并让你们给我当差的时候,已将我的计划尽可能地告诉你们了。你们接受了我的条件。你们应该而且必须跟我干到底……”
“否则呢?”
“否则的话,留神后果!我不喜欢耍赖的人……”
又过去了几个小时。现在,在韦萝妮克看来,那种她渴望的结局不可避免了。她并不希望奥托刚才讲的那种救援出现。她真的联想都不想了。她的儿子已经死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赶快去同他相聚,哪怕是受最可怕的刑罚。再说,这种刑罚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受刑的人,体力是有限的,她已经达到这种极限了,那么她的死就不会拖得很久。
她开始祈祷。她脑海中又涌现出对过去的记忆,她认为过去的错误导致了今天的种种不幸。
她就这样祈祷着,精疲力竭,疲惫不堪,神经衰弱,对什么都不在意,最后竟昏然入睡了。
沃尔斯基回来她都没有醒,他不得不摇醒她。
“时间到了,孩子。祈祷吧。”
他的说话声音很低,怕被他的同伙听见,他贴着她的耳朵讲述了从前的一些事,一些毫无意义的事,语气中带着极力讨好的味道。最后,他大声说:
“现在天还太亮。奥托,你到壁橱里找点吃的来,我饿了。”
他们开始吃起来,但是一会儿沃尔斯基又站起来说:
“别望着我,孩子。您的眼睛使我不自在。您说对吗?我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敏感,可是当您那具有穿透力的美丽的目光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敏感起来,闭上您的眼睛,我的美人儿。”
他用一块手帕把韦萝妮克的眼睛蒙住,在脑后打了一个结。可还是不行,他又从窗子上取下窗帘,把她的头连同脖子整个儿地包住。然后再坐下来继续吃喝。他们三个人几乎没有说话,闭口不谈他们在岛上的行动以及下午决斗的事。况且韦萝妮克对那些细节已不感兴趣,即使她听到了,也丝毫不会激动。一切对她都是不相干的。她听到的只言片语,也是毫无意义的。她只想着死。
夜幕降临了,沃尔斯基下令出发。
“您下定决心了吗?”奥托问,语气里带着敌意。
“早下定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不为什么……但是,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怎样呢?”
“好吧,我们直说了吧,这个事儿我们只有一半的兴趣。”
“不行!你现在才知道啊,先生,以前是开玩笑似的就把阿尔希纳姐妹吊了起来!”
“那天我喝醉了。是您把我们灌醉的。”
“那么,你再醉一次吧,伙计。喏,这是白兰地。盛满你的酒壶吧,让我们安静一点……孔拉,架子准备好了吗?……”
他又转向韦萝妮克。
“照顾你,亲爱的……是你儿子玩过的两个高跷,把它捆起来……既适用又舒服……”
八点半钟,这支灾难的队伍就上路了。沃尔斯基手里拿着灯走在前面。两个同伙抬着架子。
下午,可怕的乌云更加密集,在小岛的上空翻滚,又浓又黑。天很快就黑下来。狂风呼啸着,灯里的烛光被吹得忽闪忽闪的跳动。
“哎呀,”沃尔斯基轻声说,“好凄惨……真是攀登哥尔戈达山之夜。”
他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窜到他身边,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
“这是什么东西?快昏……原来是一只狗……”
“是那个孩子的狗,”奥托说。
“啊!是的,那个有名的‘杜瓦边’吧?……它来得正好,这畜生。确实一切都好……等一会儿吧,该死的畜生。”
他踢了它一脚,“杜瓦边”闪开了,没踢中,狗叫了几声,又继续随着这队人往前走。
路很难走,绕过屋前草坪,通往仙女石桌坟的小路看不见了,他们三人中总有人走偏了道,常常被荆棘和常春藤绊倒。
“停!”沃尔斯基下了命令,“歇口气,伙计们,奥托把酒壶递给我,我的心好激动。”
他喝了几大口。
“你喝吧,奥托……什么,你不喝?那是为什么?”
“我看岛上有人了,他们肯定在寻找我们。”
“让他们去找好了!”
“如果他们坐船来,就会走悬崖上的那条路,这女人和她的孩子今天早晨就想从那里逃跑,但被我们发现了,是吗?”
“我们怕的是从陆地上的进攻,而不是海上。那座桥既然被烧了,就没有通道了。”
“假如他们发现了黑色荒原下地道的洞口,然后沿着地道走到这里来,那可怎么办呢?”
“他们能发现得了这个洞口吗?”
“我不知道。”
“好吧,就算他们发现了,那么我们当时不是从这边把洞口堵——住,并把梯子毁掉,把里面上上下下弄得乱七八糟了吗?他们要打开那个洞,得有大半天的工夫才行。而我们半夜就能干完,不等天明,我们就离开萨莱克了。”
“这就干完了……这就干完了……这就是说我们的良心上又多了一个罪恶。可是……”
“可是什么呢?”
“财宝呢?”
“啊!财宝,这个被遗忘的字眼,财宝,原来是这个把你弄得心神不定,是吗?强盗。好吧,你放心,就像你口袋里已经装上了你的那一份儿。”
“您这是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呆在这儿,干这件肮脏的事儿心里高兴呀?”
他们继续赶路。走了一刻钟后,开始掉雨点了,还响了声雷。暴风雨似乎还很远。
他们艰难地完成了崎岖不平的攀登,这中间,沃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