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奇寓所粉末之谜-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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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你这种复仇的愿望是可以理解的。”警官疲惫地说道。“你可
以走了,马奇本克思先生,但请呆在城里。”
第九章 证词:卡莫迪
下一位来访者是文森特·卡莫迪。这位高得惊人的先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缄默。
他无声地坐到椅子上,等着受审。
“啊——卡莫迪先生。”警官似乎有些不自在。古董商显然不屑于回答这种明
知故问的废话。“啊——卡莫迪先生,我之所以请你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任何一位与弗兰奇夫人有着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我们都要了解一下他的行踪。你
知道,这纯粹是一种形式……”
“嗯,”卡莫迪抚弄着他的乱蓬蓬的胡子。
警官掏出那只棕色旧鼻烟盒,匆匆地吸了撮鼻烟。“先生,希望你能介绍一下,
周一晚上——也就是发生谋杀的那个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谋杀,”卡莫迪无动于衷地答道。“我对此毫无兴趣警官。我女儿的事怎么
样了?”
警官盯着卡莫迪那张毫无表情的瘦脸,越看越生气。
“警方正在查找你女儿的下落。尽管我们尚未找到她,但已经掌握了新情况,
可能会有结果的。请回答我的问题。”
“结果!”卡莫迪的语气尖刻得惊人。“我知道警察是怎么解释这个词的。你
们被难住了,这你们自己也清楚。我会请私人侦探办这事的。”
“是否能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警官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
“别激动嘛。”卡莫迪说道。“真不明白我周一晚上的行踪和这案子有什么关
系。我当然不会绑架自己的女儿,但如果你们一定想知道,我就说说吧。”
“周一下午,我收到了手下人的一份电报。他说在康涅狄格州荒野的一所房子
里发现了几乎满满一屋的早期美式家具。这种东西我都是要亲自去考察的。我在中
央车站搭上了9点14分的那趟车,在斯坦姆福德换了车,将近午夜时才抵达目的地。
那地方离马路远得很。我拿到地址后,立刻就给家具的主人打了电话,但他们家没
人,直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那儿后,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有——那里没有旅馆——所以只得返回纽约。一路上交通非常不便,直到早上4点,
我才回到公寓。就这些。”
“没有内容嘛,卡莫迪先生。”警官沉吟了一下。“你回到城里后,有人看到
你吗?或许公寓里有人看到你了?”
“没有。那时还很早,人们都睡着。而且我一个人住。10点时,我去公寓的餐
厅用了早餐。那儿的领班会记得我的。”
“那还用说。”警官气呼呼地答道。“你在旅途中见到过什么人吗?没准他们
还记得你?”
“没有。除了火车售票员。”
“唉! ” 警官捶了一下后背,毫不掩饰地以一种厌恶的眼光注视着卡莫迪。
“请把你昨晚的所有活动记录下来,寄到我的办公室。再问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
你女儿伯尼斯吸毒?”
卡莫迪怒吼着从椅子上一下子蹿了起来。那种百无聊赖的缄默在转瞬间化成了
一种异样的愤怒。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埃勒里半抬起了身子。有那么一会儿,看上去
警官似乎马上就要挨着古董商的铁拳了,但老先生依旧凛然不动,冷冷地审视着卡
莫迪。卡莫迪擦着拳头,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听上去像是被人掐断了脖子,那棱角分明的黝黑下巴
也在不停地抖动着。“我以为没人知道——除了温妮弗雷德和我自己。”
“噢,这么说,弗兰奇夫人也知道喽?”警官马上追问道。
“她早就知道这事了?”
“这事终于出来了。”卡莫迪叹道。“老天啊!”他抬头看着老奎因,脸上写
满了痛苦。“大约在一年前,我就知道了。温妮弗雷德——”他沉下了脸——“温
妮弗雷德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做母亲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无可挑剔。”他又尖
刻地补充了一句,“哼!她总是替她自己考虑……两周前,我把真相告诉了她,她
不相信,我们俩还为此吵了起来。但最后,她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是从她的眼中
看出来的。我找伯尼斯谈过不知多少次,但她毫不知耻,坚决不说出毒品的来源。
我没办法,只得找温妮弗雷德帮忙。我以为自己做不到的她没准能做到。我真的不
知道……”他的声音变成了耳语。“我原打算带伯尼斯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
—任何地方都行——只要能治好她——但紧接着,温妮弗雷德就被谋杀了,伯尼斯
——也不见了……”声音听不清了,他的下眼睑肿得老高。这个男人正在受罪——
到底有多深?出自怎样一种内疚的心理?这只有静坐一隅的埃勒里才知道。
突然,卡莫迪一跃而起,抓起帽子,冲出了奎因家的大门。他什么也没说,连
一句解释的话都没留下。警官站在窗边,看着他沿街狂奔而去,手上仍攥着那顶帽
子。
第十章 证词:特拉斯克
特拉斯克比约定时间迟到了半小时。他懒洋洋地进了,懒洋洋地和两位奎因先
生打过招呼,懒洋洋地靠倒在椅子上,然后,懒洋洋地点上了烟。他把烟插进一个
长长的翡烟嘴里,动作极具浪荡风范。最后,他懒洋洋地等着警官问。
周一晚上他在那儿?哦,在城里——他含糊其辞地答着,随便挥手示意了一下,
接着便开始捏弄小胡子。
“城里”什么地方?噢,真的记不清了。先去了某个夜总会吧。
那时是几点?那儿11点半才开门。
11点半之前在哪儿?一些朋友爽约了,所以他临时决定去百老汇的一家剧院。
夜总会的名字?真的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噢——说实话,他喝了一些违禁私卖的酒。酒里肯
定掺了药——哈,哈!他一下子就趴下了,醉得像摊烂泥。他只记得周二早上10点
时自己在宾夕法尼亚车站的洗手间里往脸上泼凉水,全身一塌糊涂,昨晚过得肯定
很糟,大概是在早上离开夜总会的。匆匆赶回家换了套干净衣服,接着就去弗兰奇
百货店参加董事会议了。
“好极了!”警官嘀咕道。他看着特拉斯克,仿佛他是一只令人讨厌的小动物
似的。特拉斯克朝烟灰缸的大致方向弹了弹烟灰。
“特拉斯克!”老奎因一声厉喝,放荡的高个子董事吓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你真的想不起那家夜总会的名字了?你能肯定?”
“噢,”特拉斯克懒洋洋地说着,又倒在了椅子上,“你上次就吓了我一跳,
警官。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想不起来了。全忘了。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噢,那太糟了。”警官抱怨道。“但愿不会吓着你,特拉斯克——你知道伯
尼斯·卡莫迪长期吸毒吗?”
“不会吧!”特拉斯克一下子坐得笔直。“这么说,我还真没猜错。”
“哦,你已经怀疑到了?”
“我曾多次有过这种想法。伯尼斯常常有些奇怪的举动,完全是吸毒的症状。
这种症状我见多了。”他无精打采地将一丝烟灰从衣襟上弹掉,脸上挂着难以掩饰
的厌恶。
警官微微一笑。“但你并没有打消娶卡莫迪小姐为妻的念头?这可是你朝思暮
想的心愿啊。”
特拉斯克一脸的忠贞。“噢,没有——真的!我原打算在结婚后给她找医生治
的,绝不会让她的家人知道这事。太糟了——太糟了。”他连叹了两口气。
“你和塞洛斯的关系怎么样?”警官不耐烦地问道。
“哦,这个!”特拉斯克又来了精神。“好得不能再好了,警官。你——呃—
—你应该希望一位小伙子和未来的岳父大人相处融洽才对。哈——哈!”
“滚出去!”警官一字一顿地吼道。
第十一章 证词:格雷
约翰·格雷将叠好的手套放进那顶昂贵的黑礼帽内,顺手将帽子递给了德乔那,
并冲他笑了笑。接着,他又象征性地和警官提了握手,得体地朝埃勒里点了点头,
最后才遵照警官的指示,顺从地坐到了椅子上。
“啊!”他一进微笑着,一边拨弄着花白的胡子。“多迷人的一家子,我能看
出来,太迷人了!调查进展如何,警官?”他就像只生气勃勃地老鹦鹉,一直喋喋
不休地说着,两只眼睛眨个不停。
警官清了清嗓子。“格雷先生,请你来只是为了一桩小事,了解一下情况。不
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该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方便吧?”
“哪儿的话,哪儿的话,”格雷看上去显得和蔼可亲,“我刚去看过塞洛斯—
—塞洛斯·弗兰奇——顺便告诉你们一声,他好多了,好多了。”
“这太好了。”警官说道。“好了,格雷先生,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你能否述说一下自己周一晚上的活动?”
格雷似乎有些不解,但紧接着,他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终于,他发出了一阵
富有感染力的轻笑。“我明白了!明白了!聪明,警官,太聪明了。你们想弄清楚
一切。非常有意思!每一位大概都得接受相同的测试吧?”
“噢,是的!”警官保证道。“你的好几位同事今天都已经受过审了。”两人
同时大笑起来。接着,格雷摆出了一副庄重的神情。
“周一晚上?让我想想。”他若有所思地拨弄着小胡子。
“对了!整个周一晚上,我都呆在俱乐部了。你知道,就是那个朋尼俱乐部。
我和几个老朋友在那儿用过晚餐,又打了会儿球——都是老一套。大概10点的时候,
或许十点刚过一点,佐恩来了。你应该还记得住恩吧,他是我们的一位董事。于是
我们就聊了会儿,谈起了即将开始的兼并以及第二天早上董事会议将制定的细节。
大约半小时后,佐恩抱怨头痛,就先走了。”
“嗯,完全一致。”老奎因咧嘴一笑。“佐恩先生不久前还在这儿,他说起了
你们在朋尼俱乐部见面的事。”
“是吗?”格雷笑道。“那我就没什么好说了,警官。”
“并非如此,格雷先生。”警官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那天晚上余下的时光你
是怎么打发的?你应该明白,我这么问只是为了保持记录的忠实性。”
“哦,那晚余下的时光过得很平淡。11点左右,我离开了俱乐部,走路回家—
—我住在麦迪逊大街,离俱乐部不远。回家后,我就睡了,就这么简单。”
“你一个人住,格雷先生?”
格雷做了个怪相。“非常不幸,我是个憎恨女人的人,所以没有家室,警官。
有位老佣人替我料理家务——你知道,我住在一家公寓式旅馆里。”
“这么说,你从俱乐部回来时,你的管家还没睡喽,格雷先生?”
格雷双手一摊,说道:“不是的。希尔达上周六晚上就去了泽西城,她弟弟病
了。她这周二下午才回来。”
“我明白了。”警官吸了撮鼻烟,“不过,你到家时,总该有人看到你吧,格
雷先生?”
格雷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笑了起来,双眼一眨一眨的。“噢,你是想让我出
具不在谋杀现场的证据,是吧,警官?”
“确实如此,先生。”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格雷欣喜地答道。“我进楼时,杰克逊,就是那个夜
班员,他看到我了。我问他有没有我的信,然后还和他聊了会儿。接着我就搭电梯
回房了。”
警官的脸色豁然开朗了起来。“是嘛,”他说道。“那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他的脸又稍稍一沉——“你和夜班员说完话,上楼时是几点?”
“刚好是11点40。我记得自己照着杰克逊值班台上的挂钟对了表。”
“你住的那家旅馆在什么地方,格雷先生?”
“在麦迪逊大街和三十七街的交汇处,警官。伯顿旅馆。”
“那么,我想——除非,埃勒里,你还有问题要问格雷先生吗?”
矮小的老董事着实吃了一惊。他迅速地转过身去看着埃勒里,显然早已忘了屋
里还有这么个人。埃勒里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着两人的谈话。这时,他向格雷
微微一笑,格雷若有所盼地望着他。
“谢谢,老爸——我确实有事要问格雷先生。您不会觉得烦吧?”他询问般地
看着来访者。
格雷客气道:“哪儿的话,奎因先生。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那太好了。”埃勒里站起身来,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