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老女人-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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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没错。」
「然后她说:『后来我又偷了瑟罗的一把枪,避过警察的耳目,然后在半夜里带着这把枪潜入麦克林的房间射杀他。」,
「对啊?」
「『瑟罗的一把枪』!」查尔斯大叫,「可是埃勒里,一共有两把枪不见了。」
「的确,」埃勒里说,好像他从未想到过似的,「你对此作何解释,查尔斯?」
「可是难道你还不明白?」年轻的律师提高嗓门,「第二把枪,就是仍然下落不明的那把枪?到底在哪里?在谁手上?如果那把枪还在房子里的话,那席拉不是很危险吗?」
「然后呢?」
「瑟罗、劳拉、贺拉提奥!难道那些寄生虫中的一个不会利用它来继续老女人对布伦特这边家族赶尽杀绝的计划?那三个人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的,埃勒里,他们和老女人一样憎恨席拉和斯蒂芬——说不定还更恨。你怎么样认为?」
「我已经有我自己更不可思议的想法,」奎因先生自言自语说,「继续,查尔斯,我想讨论这个案子已经想了三个星期了,我迟迟不敢谈,是因为怕被认为是无稽之谈。」
「我也已经按捺不住了!我没有办法不去想它,我已经有了其他的——推论,怀疑,你爱怎么说都可以。想这事把我想得都快疯了。」
埃勒里一副感到很安慰的样子:「说下去。」
「老女人早就知道她快死了,埃勒里,在她的自白书里她是这么说的,对不对?」
「没错。」
「假设她认为她的一个心肝宝贝杀了双胞胎!她知道她即将不久人世,所以说如果她背起这个黑锅,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损失呢?」
「你是说——」
「我是说,」查尔斯很紧张地说,「老女人在自白书里可能作假,埃勒里,我的意思是,说不定她是为了掩护她其中一个怪胎——那个活跃的凶手还在那房子里。」
埃勒里大口痛饮,喝完放下酒杯说:「你快变成我肚里的蛔虫了,我们打开信封宣读老女人的自白书时,那正是闪进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那你也认为这是可能的喽?」
「那当然是可能的,」埃勒里慢慢地说,「简直就是太有可能了,我就是无法相信科尔尼利娅·波兹真的杀了那两个男孩。不过——」他耸耸肩,「查尔斯,你我的质疑还是无法反驳上面有科尔尼利娅签名的自白书……哎呀!」他说。
「怎么啦?」
埃勒里跳了起来:「听好,查尔斯,我们发现老女人的尸体时,她差不多已经死了一个小时。说不定有人就在她死的那一小时中间进入她的房间?当时房门并没有锁,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那儿打好那封自白书——就用那台靠近床边的手提打字机!」
「你认为有人,也就是真正的凶手,伪造了那封自白书,是不是,埃勒里?」查尔斯深呼吸了几下,「我没有想到这点……」说完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说我认为是这样的。我只是说那是有可能的,」埃勒里没好气地说,「有可能!有可能!我对这个案子唯一能做的——只是一直说事情『有可能』!你干嘛摇头?」
「老女人的签名,埃勒里,」查尔斯很丧气地说,「你自己拿它来跟其他的签名比较一下——就是在遗嘱最后的那个签名,还有在大信封上的那个。你说过老女人的签名是真的。」
「这是麻烦所在,我承认,」埃勒里喃喃自语道,「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们只是匆匆检验,说不定伪造功夫十分高明,非得要非常精细地研究才能发觉,已经到了几可乱真的地步!因此不要再对自己懊恼了,开始出击吧!」
「我们得重新检查那些签名吗?」
「你说呢?」埃勒里拍拍查尔斯的肩膀,然后认真地思索起来,「查尔斯,你还记得在案子初期,我们拜访老女人问她有关她遗嘱里的条款这件事吗?当时,我记得,她交给你一些备忘录。我亲眼看她用她经常使用的相同软心铅笔在上面签字,那些备忘录后来哪里去了?」
「还在屋子里,就在楼下书房里的那张书桌里面。」
「很好,那些备忘录上有她签名的真迹,这假不了。走。」
「到那屋子去?」
「没错,不过首先我们先到总局去拿自白书的正本,查尔斯,说不定我们可以在一团迷雾里找到一线光明!」
第二十二章 危机四伏
像往常一样,除了仆人之外,他们没看见周围有其他人,因此,他们直接往图书室奔去。埃勒里关上门,摩拳擦掌的,一会儿他说话了:「开始行动,把那些签了名的备忘录找出来,麻烦你。」 —
查尔斯开始到处翻搜书桌抽屉:「缝隙也得找找看,」 他口中喃喃念着,「如果只是……在这里,下一步呢,该怎么办?」
埃勒里没有立刻回答,他眉飞色舞地迅速翻阅这堆备忘录:「去召集大批人马过来,」他说,「今天真是个大好日子,对不对?」
「什么?」
「小声点儿,老兄,要收割『已成熟的庄稼』,华兹华斯说的。」
「对我来说,你的幽默真让人不寒而栗。」查尔斯·帕克斯顿发起牢骚来了。
「对不起,这就好像一个被监禁在地牢里三个星期的人终于呼吸到森林的空气一样,有希望了,查尔斯,真的是有希望了。」
「什么希望?让席拉更危险的希望?」
「揭开真相的希望。」埃勒里大叫。他走到最近的一扇窗前,那里太阳照得窗户闪闪发亮;相比之下,书房这头显得很阴暗。
「太好了。」埃勒里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备忘录,用左手把它平贴在窗玻璃上,阳光透过去,令那张白纸变成半透明的了。
「这份自白书,查尔斯,我爸居然一点儿也不怀疑!」
埃勒里把自白书叠在窗玻璃的备忘录上面,一直调整,直到自白书上的签名和备忘录上的签名重叠在一块,透过光线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研究了一会儿:「不是。」
两个签名显然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不过签名上某些字母的形状和笔画长度有些微不同,使得两个签名重叠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显得有点模糊不清了。
埃勒里把备忘录交给律师:「给我另外一张备忘录,查尔斯。」
查尔斯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不是,」埃勒里又说了,「也不是这一张,再给我另一张,帕克斯顿先生。」
当全部核对过那堆备忘录之后,他语气坚定地对查尔斯说:「可不可以请你把那张指示你卖掉所有波兹鞋业的股票,然后再以七十二美元买回的备忘录递给我一下。」
「可是你已经对过那张了!
「你别管。」
查尔斯在那一堆备忘录里找到后递给他,埃勒里再一次把它放在贴着窗户的自白书上面。
「看这里,查尔斯,你看到了什么?」
「你是说这两个签名?」
「是的。」
查尔斯看了看,很惊讶地说:「完全一样!」
「正是。」埃勒里把纸拿下来,「换句话说,在股票销售备忘录上的科尔尼利娅签名和自白书上的签名完全吻合。字母的形状和大小全部一模一样,每一笔每一画都相同,这两个签名是复制的,双胞胎,就像罗伯特和麦克林,甚至于字母上的点都在完全相同的位置。」
「销售股票备忘录上的签名是唯一完全吻合的一个?」查尔斯声音嘶哑地问。
「那就是我全部一个个对照的原因——做最后的确定。没错,那是唯一的一个。」
「我想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用说也知道。没有人可以签出两次笔画完全一样的名字——那是用科学技术才办得到的事,同一个人的签名肯定会有点儿不同,如果你有一百万个样本拿来比较看看就知道。查尔斯,我们给波兹案找到了新疑点!」
「这两个签名中的其中一个是假的。」
「没错。」
「可是是哪一个呢?」
「拜托查尔斯,老女人当我们面签的这张股票销售备忘录,当然备忘录上的签名一定是真的,也就是说自白书上的签名是假的。」
「有人拿了这张备忘录,打好那份伪造的自白书,然后照着备忘录上的签名把它摹绘在自白书底下?」
「只有这样才能产生笔画大小一模一样的签名。你说对了,查尔斯,自从那天老女人全部打好这些指示以后,这些备忘录就一直放在书桌抽屉里面——」
「没错,」查尔斯喃喃自语,「那天我打了几个必要的电话以后,就像平常一样把这些备忘录收到桌子里……」
「所以,房子里有人找到了这些备忘录,贴着向阳的玻璃放好,再把打好的自白书放在备忘录上面,然后利用阳光的投射,使两张纸变成半透明可以透视,把备忘录上的签名摹绘到自白书上去。」
「而且,房子里到处都有老女人惯常使用的那种软心铅笔——」
「然后就像小孩子玩捉迷藏一样,偷偷溜进老女人房间,用她的手提打字机打了『自白书』和遗嘱下面的那些字。而这整个过程毫无疑问就发生在老女人死在床上和我们全部人马回到屋子之间的时间内——你,席拉,爸爸,还有我——然后我们就发现尸体以及在她手里的那个封好的大信封。足足有一个小时让这人去做完所有的事——其实只需几分钟就够了。」
埃勒里走到电话旁。
「你要做什么?」
「让我老爸高兴高兴。」他拨了警察总局的电话。
「什么?」老警官有气无力地一再问。
埃勒里也一再回答。
「你是说,」老人家停了一下又说,「你的意思是说……这案子又开始了?」
「还能有什么意思,爸?自白书上的签名绝对是复制的,也就是说科尔尼利娅·波兹并没有写过自白书,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承认行凶,因此我们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波兹双胞胎。没错,这案子恐怕又要开始了。」
「我早该知道的,」老警官咕哝着,「好了,维利和我马上去。」
埃勒里挂好电话转过身来时,席拉出现在门那边。
查尔斯抿了抿嘴。
「我听到你打电话给你父亲。」席拉说。
「席拉——」
「等一下,查尔斯。」埃勒里拉着她的双手向前穿越书房。她的手是冰冷的,不过却很镇定,「我想你是明白,席拉,我会——」
「我很好,谢谢。」她强作镇定,双手滑出他的手,双拳紧握,「我己经可以禁得起任何打击、意外或是逼人发疯的事情了,埃勒里。」
「不靠任何人。」
「对,我想是一种本能吧。」席拉甚至笑了起来。她转向查尔斯·帕克斯顿,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拒绝离开这个房子的理由,亲爱的。你现在明白了吧?」
「不,我不明白,」查尔斯抱怨着,「我什么也不可能明白了!」
「好可怜的查尔斯。」
埃勒里真是满心感动。
席拉吻了吻她苦恼的爱人:「我的宝贝甜心,这么多事情你不懂。我已经懦弱太久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吓得了我了。」她扬了扬下巴,「某人正准备取我的性命,对不对?好,我不会逃避了,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下场凄惨。」
第二十三章 树上的果实
现在波兹宅院又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疑云密布,阴森悬疑。
真是令人窒息。他们走到阳台上,面对中庭透透气。
那里铺着高级优雅的石板,摩尔式的圆柱被周围的常春藤、花、绿地、高树衬托着。阳光温煦。他们坐在晒热的铁椅子上等着奎因警官和维利警佐。席拉紧挨着查尔斯,三个人都神情凝重,撑了一会儿,席拉终于垂下头,靠在查尔斯肩上。
有趣极了,埃勒里心里想,从这个阳台上竟然可以观赏到在这个人工庭园里演的一幕幕喜怒哀乐的人生戏剧。就在他正前方,那条镶着怒放的天竺葵和贝壳的小径尽头,贺拉提奥的小天堂就在那儿,像一间不切实际的梦幻屋,裹着糖衣的梦幻之屋。四周绕着人工建造的草坪绿树,祥和宁静,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埃勒里甚至觉得,在某些情境之下,如果不去看席拉和查尔斯的话,这整个景致是相当动人的。
劳拉的塔楼又是另一种风貌。塔楼影子倒映在优美的庭园里,上面的假炮台就好像准备对抗团团围攻的敌军似的,一面旗子(埃勒里第一次注意到)闷闷不乐地飘扬在这个假想战场之上。他好奇地看看这面飘动的旗帜,想不通怎么会这样设计。后来微风把它吹平了一下,他终于看到了旗子的全貌。上面画了一只女牛津鞋,还有简单的几个字:波兹鞋。
「这图案设计得不但很怪异,」埃勒里烦躁地在心里对着自己说,「简直一点儿品味都没有。这旗子,还有那只在前院的铜鞋,都这样。」他转身瞪着那只铜鞋,从他坐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看到那只大鞋子,其余的部分则被房子的边角遮住了。他倒退几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