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by 慕秋 [新花流] - powered by phpwind_net-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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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要进入这里就读可不简单。
想到这儿学习的小朋友们,必须先通过园长大人那一关,要让他觉得这孩子长相可人、十分养眼,来这里能够让他心花怒放、赏心悦目才行,否则就算有千万亿万,他也不可能首肯;相反的,若那孩子长得可爱甜美.让他一见就“惊为天人”,别说进来没问题,就连学费他都帮他出,他甚至可以亲自接送。
就这样子,这家奇特的幼稚园在家庭主妇的口耳相传、贵夫人们的口碑保证之下,生意越来越兴隆。
“园长大人。”一道甜美却略带哀怨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你会想把一间好好的律师事务所变成一个充满小鬼的恐怖世界呀?”
“你有意见吗?绘水。”被称为园长的男人优闲地坐在办公桌后头,淡淡地问。
“不敢,我只是想听听你伟大的想法。”原本玩线上游戏玩得很开心的亲亲幼稚园教师之一——韦绘水虚情假意地说。
园长满意地地点点头,大发慈悲地回答:“因为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你的梦想?”一阵大笑声毫不客气地响起,“表哥,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他是很喜欢这个点子啦,这份工作比起他一整天都待在密闭空间里工作要好得多,但这种话还真亏表哥说得出口。
“管月,近几个月来,好像是我这个表哥帮你抵挡舅妈的通缉令吧?”他希望有人能识相点,别开玩笑开到他头上来。
“嘿!”阙管月搔搔头,立刻上前讨好可称为再生父母的表哥,“我知道,表哥你最好了!”
“谄媚、没有骨气,为读书人之耻。”管冬晓冷冷地说。
“喂!”间管月不服气地瞪了管冬晓一眼,这年代骨气值多少钱呀?他还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了!
“冬晓,你的职业病又犯了呀?”韦绘水笑个不停,真是佩服他这个老友,才来几个月,却极有夫子的架式。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管专晓没有半点迟疑地说。
“这才对嘛。”园长赞赏地点点头,“就是要像专晓这样敬业,我们亲亲才会有好成绩。” 已经够好了!
韦绘水和阙管月在心里暗想,再如此敬业下去,只怕这大门会被挤坏了!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提醒了老是待在园长室的三位 老师,应该整理好情绪,乖乖地去上课。
颇识时务的三人,虽然有的无奈、有的雀跃、有的沉重,可是都仍乖乖地到教室报到。
* * *
“哇!臭小鬼!”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一如往常的从花虎班里传出,使得上课上得正起劲的阙管月嘟起小嘴、蹙起眉头。
“搞什么呀!”阙管月抛下自己班上的小朋友,匆匆地往一个礼拜至少有数次尖叫的花虎班走去。
“绘水,这次又怎么了呀?”
阙管月把头探了进去,此举毫无疑问地引起花虎班的小朋友一阵惊呼。
他们齐声叫道:“阙老师好!”
他们都知道阙管月是这里最好的老师,虽然自己的班导师韦绘水人也不错,但就是没有那么喜爱亲近他们。
“你们好。”阙管月笑吟吟地回答,接着他走到脸色铁青的韦绘水身旁,狐疑地问道:“绘水,你的美姿美仪呢?”
韦绘水最注重自己的容貌与气质了,只要是不熟悉他的人,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阙管月担心地望着韦绘水,直言不讳地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出:“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索命的鬼夜叉喔!”
阙管月才刚说完,一道更吓人的尖叫声便响彻云霄,这让阙管月清楚的知道他说错话了。
“我会这样还不是这小鬼害的!”韦绘水气愤地大喊:“这小鬼竟然在我乌黑的发丝上涂上褐色的染料!”
“褐色的染料?”他看向韦绘水自认被染上颜色的发丝,在观察许久后,喟然而叹,“只不过涂了一公分而已。”
对韦绘水来说,头发被弄脏了的确是一桩天大的事。
“这是伤害,是一辈子抹不去的伤害!”韦绘水伤心地抚着爱发,心疼不已。
“好吧。”阙管月看着做错事、一直低着头的小男孩,“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把他赶出我这一班!”韦绘水迟疑了一下,“就到你那一班去好了。”反正,他是少一个轻松一点,他才不想整天面对这群小鬼。
“又到我那里?”阙管月挑起眉,“这几个礼拜以来,我不知收留了多少你班上的学生了。”
“有什么关系!”韦绘水的眼里满是笑意,“我们两人怎么能这么见外呢?我的学生就是你的学生嘛!”
阙管月无奈地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时却听见园长特制的钟声响起。
园长温和的宣布回家时间到了,要小朋友们不要随便闯马路,还叮咛了一大堆事。
阙管月认命地牵起小小的罪魁祸首回到自己班上,在宣布下课后,他带着小祸首走到自己的休息室。
第 二 章
“小璋告诉阙老师,你为什么要恶作剧地把颜料涂在韦老师的头发上,好不好?”
阙管月温柔地说,轻抚着因紧张不已而猛流汗的颜璋。
“我……”颜璋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会跟你爸爸妈妈说的。”阙管月笑笑的保证。
我没有爸爸,颜璋在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有点担心地望着阙管月,试探性地问:“包括我哥哥吗?”
他不希望哥哥生气,因为哥哥已经好忙、好忙了。
“当然。”阙管月小声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呀!”
颜玮放心地点点头,可爱的小脸上也漾开了微笑,“因为我喜欢关老师头发的颜色。”
“我的头发?”
听到这个答案阙管月有些讶异,因为他的妈咪是法国人,所以他的发色才会是茶褐色,但若只因这个原因就把韦绘水引以为傲的乌黑秀发给染色,这还真是有点可笑。
“对呀!老师的头发很漂亮。”颜璋由衷的赞美:“大家都这么认为。”
“谢谢。”他除了傻笑之外,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考虑了一会儿,颜璋鼓起勇气地问:“老师,我真的可以转到老鼠班吗?”
他不喜欢头发长长的韦老师,哥哥说那种人就是爱搞怪,而爱搞怪的人就是有钱人,因为他讨厌有钱人,所以他不喜欢韦老师。
“可以。”闭管月轻笑,“来,老师陪小璋去等你家人来接你。”他拉着颜璋的手走出休息室。
* * *
阙管月原本以为等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颜璋,没想到他们却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不过在这一个小时中,他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已经把颜璋家中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颜璋是个单亲家庭的小孩,上头有一个哥哥,因为母亲生病了,所以现在家中全靠哥哥来维持生计。
两人就这样等呀等的,终于盼到了一个纤弱的身影。
“哥哥!”颜璋开心地大叫,急忙地冲人来人的怀里。
“对不起,哥哥有点事情耽搁了。”颜郁夜连忙道歉。他实在不应该让小璋等这么久,若不是又遇见那个罗唆的小老板,他也不会迟到这么久,因为心中过意不去,他又自责的说:“你一定等很久了吧?”
“不会呀!我有阙老师陪我。”颠璋好像要炫耀什么事情般地拉着阙管月,他高兴地说:“这是我的新老师。”
颜郁夜终于把注意力从自己弟弟身上移开,他原本想礼貌性地打声招呼,却在看到阙管月时倒抽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颜郁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难以置信。
这个无赖至极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小夜夜还是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好伤心哟!”阙管月原本愉悦的笑容消失了,他嘟起嘴哭丧着脸。
“不准叫我小夜夜!”他是这几天香烧得不够多吗?怎么会遇上这煞星?
“可是,你当初并没有说不可以。”阙管月故作无辜的回嘴。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不要随便乱叫!”颜郁夜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只要一想到当初认识他的经过,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大笨蛋、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自从那夜之后,他再也没有卖身的念头,因为他只要一想到这个白痴,他就会气得无法抑制,连个笑脸也装不出来。
“谁说的!”阙管月装出谦卑的模样,“正所谓一夜夫妻万世恩,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抛弃我。”语毕,他还状似委屈地道:“那夜之后,我找你找了好久。”
“老师。”颜璋困惑地拉着阙管月的衣袖,“是一夜夫妻百世恩吧?”
“是吗?”什么时候改的?他怎么不知道?阙管月拍拍自己的脑袋,傻傻地笑着,“反正我们有很多恩啦!”
一道抽气声传来,颜郁夜觉得自己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好恨呀!为什么自己当初会选上这种人?那一夜他以为跟衣着干净的人度过,总比跟一群地痞流氓来得好,所以才忍住羞耻地开口;但现在看来,他真是错得很离谱!
“老师跟我哥哥是夫妻吗?”稚嫩的颜璋不解的问道:“那我要叫老师什么呀?”
“一夜夫妻百世恩”这句成语他在电视上有看过,意思是说两个人是夫妻,一想到这里,颜璋更加困惑了。
妈妈说长兄如父,而他也一直认为哥哥就像是他的爸爸一样,那他到底是要叫阙老师妈妈还是老师呀?
“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颜郁夜毫不迟疑地回答,还警告般地瞪着佯装无辜的阙管月,示意他不可以乱说话。
“噢。”颜璋原本上扬的嘴角顿时垂下,好可惜喔……他好喜欢阙老师耶。
“小璋,别管这个奇怪的人了,我们回家吧!”颜郁夜迫不及待地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颜璋,想要赶紧远离这个轻易就能勾起他怒气的人。
阙管月倒是挺认命地目送他们离去,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嘿嘿……他今天就破例来个家庭访问好了。
* * *
阙管月依着幼稚园通讯录上的地址,来到狭小的巷口,费了一番工夫后,他终于到了家庭访问的目的地。
他轻按电钤,盼望里头有人来为他开门。
“来了。”
稚嫩的童音响起,颜璋略带疑惑地将门开了个小缝,他偷偷地看着带了一大堆礼盒的阙管月。
“老师,你怎么来了?”颜璋很快地开了门、扑了上去,热情的欢迎门外的人。
“我来看你过得好不好呀!”阙管月心里十分得意,他就知道以自己这张可爱的脸蛋到哪里都很吃香,他期待等会儿颜郁夜看到他也会十分欢迎,毕竟连弟弟都被他迷得团团转,没有道理哥哥会免疫吧?
“真的吗?”颜璋极为高兴,拉着他进屋去。
“当然。”一边回话一边想要放下礼盒的阙管月,下意识地寻找可放置礼盒的地方,没想到却连张能放置物品的桌子也没有,在这个还算是客厅的空间里,几乎看不到任何家具,有的只是被折叠整齐的衣物及归类清楚的日常用品。
阙管月打量这干净的居家环境,疑惑地发问:“璋璋,你们家都不用家具的吗?”
这样井然有序的生活还真令人佩服,他绝对做不到。
“有呀!可是被人搬光了。”颜璋有点羞赧,但他随即又强调:“可是哥哥会把家里整理得很干净,所以我们不用家具也没关系。”
听到颜璋的话,闭管月更加疑惑。
被搬光光?该不会是遭窃吧?
不过这问题尚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他漾开笑意,问着眼前好骗的小绵羊:“璋璋,你哥哥呢?该不会是不想见我,所以不出来吧?”
颜璋摇摇头,“他在洗澡,所以没有办法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