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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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面藏着真相。小白棍呀,魔法师梅尔林①的魔棒,你可以要我们的迫害者金
融家或者我们的对头部长先生的小汽车停下来,你掌握着解放的护符,对吧?”
①梅尔林是《亚瑟王的传说》与古代西欧传说中的魔法师。——译注
他左手拿着有螺旋槽的棍柄,右手握着涂了瓷漆的坚硬的梣木棍身,使劲地拧
着。
“正是这个,”他说道,“我猜中了。困难的,几乎是不可能的杰作……灵巧
与精细的奇迹,这意味着兰布尔警士有个当旋工的朋友。实属少见。像这样挖空一
根梣木棍的内部,开出一条槽而不使棍子爆裂,还刻上无可指摘的螺纹,并使它闭
合得天衣无缝,棍身在棍柄里不摇晃,难道能说不是鬼斧神工吗?”
巴尔内特拧动警棍,棍柄被拧下来了,露出一个铜环。德罗克将军和贝舒聚精
会神地观看着。警棍分开成两截:在长的那截,隐约可见一根钢管,大概一直插到
尽头。
所有人的脸上的肌肉都挛缩起来。他们屏住气。巴尔内特不由自主地显得有点
庄重地拆卸着那警棍。他倒置铜管,在桌子上敲了敲。一个纸卷从铜管里掉下来。
贝舒脸色变得苍白,低声道:
“那张照片……我认得……”
“你认得那张照片,不是吗?差不多十五厘米长……脱离了硬纸板,有点皱,
请将军您亲自打开它吧!”
德罗克将军拿着那纸卷,手不像平时那样有把握。有四封信和一份电报用曲别
针别在照片上。他凝视了一会那张照片,然后把它拿给两个同伴看。他以无限激动
的快乐语气开始作解释,后来却渐渐地越来越焦虑不安起来:
“一个女人的照片,一位少妇同坐在她膝盖上的孩子。人们从她的身上还可以
看出韦拉尔迪夫人的样子……就像报刊上刊登的她的照片一样。毫无疑问,这就是
她九年或者也许十年前的照片。而且还注明了拍摄的日期……在下面,这里……瞧,
我几乎没有弄错……这要追溯到十一年前……签名是‘克里斯蒂娜’那是韦拉尔迪
夫人的名字……”
德罗克将军喃喃地说道:
“你们会怎么想?我的儿子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她的,当时她还没有结婚呢……”
“将军,请您看看这些信,”巴尔内特把第一封信递过去说道,那信纸在折叠
处已损坏了,可以看出是女人的笔迹。
德罗克将军看信,他一开始就控制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好像已得知这是一件
严重的令人痛苦的事情。他继续急切地看着信,他刚看完一封信,巴尔内特就递上
第二封,就这样他看完了其余的信和一份电报。然后他一言不发,面部因焦虑而大
惊失色。
“将军,您能够跟我们讲一讲吗?”
他没有立即回答。双眼被泪水润湿了。最后,他暗哑地说道:
“我是真正的凶手……十二年前,我的儿子爱上了一个出身平民的姑娘……一
个普通的女工,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他要同她结婚。出于傲慢
的心理,我愚蠢地不肯见那个姑娘,我反对这门婚事。他准备不顾我的意愿而自作
主张。但是,那姑娘作出了牺牲……这是她写的……第一封信……
永别了,让!你的父亲不同意我俩的婚事,而你又不能违抗父命。这将给我们
亲爱的宝宝带来不幸。我把我和宝宝的合影寄给你。请你永远保存它,不要太快忘
掉我们娘儿俩……”
“然而是她忘记了。她嫁给了韦拉尔迪。让得知这消息后,就把儿子送到一个
老教师家寄养,在夏特勒市郊区,孩子的妈妈偷偷地去看过他几次。”
贝舒和巴尔内特弯下身子,才勉强听见将军说的话。他似乎在自言自语,眼睛
盯着这几封信。信概括了过去,令人不安。
“最后一封信,”他说道,“是五个月前写的……只有几行字……克里斯蒂娜
承认自己感到后悔。她很喜欢那孩子……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写信……但是,有一
份老教师打来的电报,是给让的:‘孩子病重,速来。’在这张电报纸上,后来我
儿子写了可怕的话,叙述了那令人恐惧的结局:‘我们的儿子死了。克里斯蒂娜自
杀。’”
将军再次沉默下来。事实本身已作出了解释。接到电报后,让去接克里斯蒂娜,
把她送进汽车里,她完全垮了。克里斯蒂娜吻别了儿子的遗体,在从夏特勒回来的
途中,因极度失望自杀了。
“将军,您决定怎么办呢?”吉姆·巴尔内特问道。
“我决定公布事实真相。如果说,让没有这样做,显然他是为了不牵连死者,
那也是为了不牵连我呀,我要对这双重事件负责。然而,尽管可以肯定夏特勒的小
学教师不会出卖他,治安警察兰布尔也不会出卖他,他仍然希望这个真相不被埋没,
希望命运能恢复事情本来的面目。既然巴尔内特先生,您已经成功地办到了……”
“我成功了,将军,这多亏我的老朋友贝舒,我们不要忘记他。如果贝舒没有
把警士兰布尔和他的白警棍带来给我,我就会输掉这一局的。您要谢谢贝舒,将军。”
“我谢谢你们二位。你们救了我的儿子,我将毫不犹豫履行我的职责。”
贝舒赞同德罗克将军的看法。他被事件所打动,把自尊放在一边,放弃了截取
警方力图得到的证据。他做人的良心胜过他的职业良心。但是,将军一回到他的房
间,贝舒就走近巴尔内特,拍拍他的肩膀,突然说道:
“我逮捕你,吉姆·巴尔内特。”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天真而又确信,就像完全知道威胁是徒劳的,但是出于顾
及自己的面子,为了不辱逮捕巴尔内特的使命,仍然要抛出威胁的话来。
“说得好,贝舒,”巴尔内特向他伸出手,大声说道,“说得好,我被捕了,
受到束缚,被打败了。人家不能责备你什么。现在,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逃走,
这充分体现了你对我的友情。”
贝舒情不自禁地回答,坦率的神情使他显得友善:
“你超过了所有的人,巴尔内特……你比他们都高出一头。你今天所做的事,
是真正的奇迹。猜中了那个秘密!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仍然猜中了,治安警察的
警棍居然是可能的藏匿之处!”
巴尔内特装腔作势地说道:
“唔!重利的引诱刺激着想象力嘛!”
“什么重利?”贝舒不安地问道。“该不是德罗克将军赠送给你的礼物了吧。”
“我拒不接受!既然巴尔内特侦探事务所是免费服务的,大家不要忘记这一点。”
“那么?……”
吉姆·巴尔内特变得严厉起来。
“那么,贝舒,我瞟了那第四封信一眼,得知克里斯蒂娜·韦拉尔迪一开始就
对丈夫坦诚相告。因此,她丈夫知道她婚前的恋情,并有一个儿子。但他欺骗了司
法部门,隐瞒事实,其目的在于报复让·德罗克,如果可能的话,把他送上断头台。
多么可怕的算计,你同意吧。因此,你相信大富翁韦拉尔迪会不高兴赎买一封有损
他名誉的信吗?而一个正直的人希望制止新丑闻,友好地向他提出建议,你相信韦
拉尔迪会不付出一笔可观的报酬吗?十分偶然,我把那笔酬金放进口袋。”
贝舒长叹一声,但是无力抗议。只要无辜一方取得胜利,错误得到纠正,以这
种或那种方式去惩罚了罪行,那不正是主要的事吗?在最后时刻的小小“提成”,
总是由罪犯或有错误的一方支付,人们应该把这“提成”看得太重吗?
“永别了,巴尔内特,”他说道,“要知道,咱们最好是不再相见。不然我会
把职业良心丧失殆尽的。永别了。”
“那么就永别吧,贝舒。我明白你的顾虑。那为你增光。”
几天以后,贝舒收到巴尔内特寄来的信:
愿你幸福,我的老朋友。尽管你没有把巴尔内特这个流氓关进监牢,就像你承
诺的那样,也没有截取那张照片,就像人家命令你的那样,我还是为你在此案件的
功绩辩护,指出你当时所起的重要作用,所以我最终替你争取到了警探队长的任命。
贝舒做了个愤怒的手势。又要感激巴尔内特,那是可以接受的吗?
但是,另一方面,既然贝舒的功劳连贝舒自己也毫不怀疑,社会能够不奖赏它
的一个最优秀的仆人吗?
他撕烂了那封信,但是接受了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