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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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平台的会见室的门,“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他想去开门。但是那门要用钥匙才能打开,而这枚钥匙,他放在办公桌上了。
“如果我去拿钥匙,”他想道,“盗贼逃走了,就看不见了。”
加西尔先生因此打开仅见室临街的窗子。这时,那人还来不及离开这所房子。
的确,街上空无一人。尼古拉·加西尔慌乱极了,都没有呼救。但是,几秒钟以后,
他望见自己的主要助手从邻近的林荫大道朝着这所房子走过来,就赶紧打手势。
“快!快!萨尔洛纳,”他俯身喊道,“快进来,关上大门,不让任何人出去。
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他的命令被执行了。他匆匆忙忙下了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愤怒得发狂。
“萨尔洛纳,没有人吗?……”
“没有人,加西尔先生。”
他一直跑到看门女人的小屋,这门房位于楼梯底部与一个阴暗的小院之问。看
门女人正在扫地。
“有人偷了我的东西,阿兰太太!”他叫喊道,“没有人来躲藏在这里吧?”
“没有,加西尔先生,”那胖女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目瞪口呆。
“你把我套房的钥匙放在哪里了?”
“在这里,加西尔先生,挂钟背后。而且,别人不可能拿走,因为半小时以来
我都没有离开过小屋。”
“那么,因为盗贼并没有下楼,他又重新上楼了。啊!这太可怕了!”
尼古拉·加西尔又回到大门旁。他的另外两个助手也来了。他气喘吁吁跟他们
讲了几句话,匆忙地下达指示:谁也不许进出,在他回来之前,既不能出去,也不
能进来。
“明白了吗?萨尔洛纳!”
他说完后立即上楼,进了他的套房。
“喂,”他拿着电话受话器吼道,“……喂!警察局……但是,小姐,我不是
找警察局!我请您接警察局咖啡厅……号码?我不知道……快一点……有情况……
赶快,小姐。”
他终于要通了咖啡厅老板,大声说道:
“贝舒警探在吗?请叫他听电话……马上来……赶快……他是我的客户……一
刻也不能耽搁。喂!贝舒警探吗?是加西尔给您打电话,贝舒。是的,我还好……
或者更确切地说,不好……有人偷了证券,一整包……我等您,嗯?什么?不可能?
您要去度假?我不在乎您度什么假!赶快来吧,贝舒……赶快!您的十二张非洲矿
业股票就在那个包里呢!”
加西尔听见对方在电话里大声骂道:“见鬼!”这下他完全放心了,知道了贝
舒警探的意思:他马上就会来的。果然,十五分钟以后,贝舒警探一阵风般地赶来
了,愁眉不展,猛地扑向证券经纪人。
“我的非洲矿业股票!……我的全部积蓄!它们在哪里呀?”
“被偷走了!同我的客户们的证券一起!……还有我的全部证券也不见了!”
“被偷走了!”
“是的,在我的卧室里,半小时以前。”
“倒楣!我的非洲矿业股票怎么会到了您的卧室里呢?”
“昨天,我把那包证券从我在里昂信贷银行的保险柜里取出来,准备托付给另
一家银行。那样更划算。我不该……”
贝舒在加西尔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您要负责任,加西尔。您要把钱还给我。”
“用什么还呀?我已经破产了。”
“破产了!那么,这栋房子呢?”
“早就全部抵押了。”
两人暴跳如雷,大声对骂。看门女人和加西尔的三个助手也失去冷静,拦住两
个姑娘的去路,她俩是住在四楼的房客,正不顾一切地要出门。
“谁也不准出去!”贝舒喊道,怒气冲冲,“没有找到我的十二张非洲矿业股
票之前,谁也不准出去!”
“也许需要找人帮忙,”加西尔建议道,“肉店伙计……食品杂货店主……都
是可靠的人。”
“我不需要,”贝舒说道。“如果需要什么人的话,打电话到拉博尔德街的巴
尔内特私家侦探事务所。然后,去告状。但那是浪费时问。现在该行动。”
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想到个人的责任,他就平静了些。但是他烦躁的
动作与嘴巴的痉挛,暴露出他极度的惶恐不安。
“冷静点,”他对加西尔说道,“总之,我们会成功的。谁也没有走出这房子。
因此,在我的十二张非洲矿业股票还没有被人带出去之前,就应该把它们找回来。
这是最主要的。”
他盘问了那两个姑娘。一个是打字员,在家里替人打通告和报告。另一个也是
在家里干活,教人吹笛子。两个人都想出去买午饭吃的食物。
“实在对不起!”贝舒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今天上午,这个临街的大门要关
闭。加西尔先生,您的两个助手在这里把守。另一个助手去给房客们买东西。今天
下午,可以让人出入,但是要得到我的允许,所有可疑的包裹、纸箱、购物网兜、
盒子,都要严格检查。这是命令。而我们呢,加西尔先生,动手干活吧!看门女人
替我们带路。”
在这栋房子里进行搜查是容易的。楼上三层,每层只是一个套间,而楼下目前
还没有人住。二楼是加西尔的住所,三楼住着图菲蒙先生,他是国民议会议员,以
前当过部长。四楼分为两个小间,由打字员勒戈菲埃小姐和笛子教师阿维利纳小姐
租用。
这天早上,图菲蒙议员八点半钟就去了国民议会,主持一个委员会的会议,一
个女邻居只是在吃午饭的时候来替他收拾房间,大家等着他回来。两位小姐住的房
间就成为仔细检查的对象。然后,人们搜查了阁楼的每个角落,从一把梯子下来,
认真察看了小院子,以及尼古拉·加西尔本人的套房。
结果毫无发现。贝舒痛苦地想着他那十二张非洲矿业股票。
将近中午,图菲蒙议员回来了。这位严肃的议员——提着他当部长时用的大公
事包——是个大忙人,受到所有党派的敬重,言语不多,却很有分量,往往起决定
性的作用,令政府害怕得发抖。他迈着有节奏的步子,走到看门女人的小屋取邮件,
加西尔前来找他,对他说自己家被盗的事。
图菲蒙议员审慎而专心地听着,就像听人诉说最无关紧要的事,答应在加西尔
决定告状时予以帮助,并且坚持要人家搜查他的套房。
“谁知道,”他说道,“是否有人弄到一枚可以开门的钥匙呢?”
大家到处寻找,仍然一无所获。事情显然不妙,他俩试着轮流互相鼓舞斗志,
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这听起来是些虚假的话,不起作用。
他俩决定去一家咖啡馆吃饭,当然是在对面的那一家,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监
视着那栋房子。但是贝舒并不感到饥饿,因为他那十二张股票令他不思茶饭。加西
尔大叫头昏脑胀,两人又把这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几遍,希望从中找出确切的
线索。
“这很简单,”贝舒说道,“有人潜入了您的房间,偷走了证券。因为还没有
人能从这房子里出去,就是说那个人还在房子里面。”
“当然啦!”加西尔赞同道。
“如果他仍然在房子里,我那十二张股票也就在房子里。那十二张股票不能穿
过天花板飞走呀!”
“整包证券也不会飞走呀!”尼古拉·加西尔补充说道。
“因此我们可以肯定,”贝舒继续说道,“有充分的理由肯定,即……”
他没有说完。他的眼睛流露出突如其来的恐惧。他注视着街对面,有个人从那
边脚步轻快地朝那房子走过来。
“巴尔内特!”他嘟哝道,“……巴尔内特!……是谁通知他了?”
“您对我提起过他,提起过拉博尔德街巴尔内特侦探事务所。”加西尔承认道,
有点发窘,“我认为,情况如此严重,打个电话,也不是没有用的。”
“但是,这太愚蠢了,”贝舒含糊不清地说道,“究竟由谁来领导调查?是您,
还是我?巴尔内特跟这毫无关系!巴尔内特是个专爱乱插手的家伙,应该提防他。
啊!不,不要巴尔内特来管闲事!”
突然间,巴尔内特的合作,在他看来,成了世界上最危险的事了。吉姆·巴尔
内特在这房子里,吉姆·巴尔内特干预这件案子,那就意味着如果调查结束,整包
证券,主要是十二张非洲矿业股票,就会被盗走。
他怒火中烧,冲到街上,当巴尔内特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一下子就堵在了他面
前,声音放得很低而又颤抖着说道:
“你走开,这里不需要你。有人错误地给你打了电话。让我们安静点儿,马上
走开吧。”
巴尔内特惊讶地看着他。
“贝舒老友!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身体不舒服?”
“你回去吧!”
“事情严重,就像有人在电话里告诉我的那样吗?你的积蓄出了问题?那么,
你不希望得到一点儿帮助吗?”
“你走开,”贝舒咬牙切齿道,“人们知道你的话的意思,你所谓的一点儿帮
助,那就是往人家口袋里伸手。”
“你为你的非洲矿业股票担心吗?”
“是的,如果你硬要插手的话。”
“好吧,咱们别谈了。你自己想办法应付吧。”
“你走了?”
“不走。没有办法。因为我在这房子里有事要干。”
加西尔来到他俩跟前,半开了门,巴尔内特对他说道:
“对不起,先生,笛子教师、音乐学院奖二等奖获得者、阿维利纳小姐住在这
里吗?”
贝舒感到很愤慨。
“是的,你在门口的牌子上看见了她的地址,所以你就找她……”
“怎么了?”巴尔内特说道,“难道我无权来上笛子课吗?”
“你无权在这里学。”
“我表示遗憾,我对于笛子有种特别的爱好。”
“我明确地反对……”
“去你的!”
巴尔内特专横地走进房子,别人都不敢阻拦。贝舒非常不安,看着他上了楼梯,
十分钟以后,他大概取得了阿维利纳小姐的同意,人们就听见从四楼传下来断断续
续的吹笛声。
“坏蛋!”贝舒越来越为自己的股票而痛苦万分,喃喃地说道,“跟这个家伙
一起,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呢?”
他又发狂地开始干活。检查完了没有人住的楼下,再检查看门女人的小屋,严
格地讲,证券包很有可能藏在门房里。结果是白费工夫。上面总是传来嘲弄恼人的
笛声,整个下午都没有停过。在这样的条件下,又怎能工作呢?终于,在六点正的
时候,巴尔内特又唱又跳地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大纸盒。
“一个纸盒!”贝舒发出愤怒的惊叫。他把纸盒抢过来,掀开盖子。里面装的
是旧式帽子和被虫蛀坏的毛皮衣服。
“因为阿维利纳小姐没有权利出去,她就请我把这些东西全扔掉,”巴尔内特
一本正经地说道。“阿维利纳小姐很漂亮,你是知道的!她吹奏笛子多么有天才!
她说我有惊人的音乐天赋,还说如果我坚持不懈地练下去,就能够设法获得一个教
堂乐师的职位。”
整个夜晚,贝舒和加西尔都在值班,一个在房子里面,一个在房子外面,为了
防止那个包被一个同谋从窗子扔到外面。次日早上,他们又重新干活,而他们的努
力并没有得到报偿。一个人的十二张非洲矿业股票,另一个人的所有证券仍然顽固
地躲藏着不露面。
三点钟,吉姆·巴尔内特又出现了,手里拿着空纸盒,笔直往前走,匆忙而亲
切地打了个招呼,像个工作日程排得满满却心满意足的人。
他们又在上笛子课。音阶。练习曲。吹错了的音符。忽然又安静下来,莫名其
妙地继续保持寂静,这使贝舒极其困惑不解。
“他在搞什么鬼呀?”贝舒暗自思忖道,想象着巴尔内特进行一系列调查,并
取得了特别的发现。
他上到四楼,侧耳倾听。在笛子教师家里寂静无声。但是在她的邻居、速记打
字员勒戈菲埃小姐家里,却听见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这是他的声音,”贝舒想道,他的好奇心已经无法按捺了。
他不能再忍耐了,于是按了门铃。
“请进!”巴尔内特在屋里面喊道,“钥匙就在门上。”
贝舒进了屋。勒戈菲埃小姐,一位十分漂亮的褐发女郎,坐在桌旁的打字机前
面,在活页纸上把巴尔内特的话用速记法打下来。
“你是来搜查的吧?”巴尔内特问道,“你别不好意思。小姐没有什么好隐藏
的。而我呢,更加没有。我正口授自己的回忆录,你允许吗?”
当贝舒察看着家具下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