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云彩-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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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警在报纸上发表说“久子是强迫性情死”。可报纸对这一结论是根据“河鹿庄”女招待的证词而定的却只字末提。
那晚坪井结束工作后、回到公离里坐在桌前,打算集中考虑一下从吉冈刑警那儿听来的话。
坪井首先考虑的是痦子的问题。
那天他好像见到久子的脸上似乎有颗痦子,后来他把这事忘了,现在想起来她不应该有那么颗痦子,这件事他要好好地想相
她为什么单单在那天往脸上画个痦子呢?难道和城本医生幽会时的习惯?
不……坪井摇了摇头,这事要反过来考虑。
出发点是久子和城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假如没有特别的关系,星期六那晚跟城本一起去“河鹿庄”的就不是久那么那个谜一般的女子是谁呢?把她假设为A子。
也就是说A子和久子完全是两个人,在这个前提下, 坪井的思路大大地进了一步。
第一个疑问, “河鹿庄”的女招待为什么将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A子误认为是久子呢?
不能认为她在做伪证。假如她撒谎的话,她说不出太阳镜等问题。 只能说她“记忆力特别好,有着职业的敏感性”。
她说过“因为她戴着太阳镜,看不见她的眼神”。看来她说的是事实,也说明她本身也被欺骗了。
为什么她能做出这样错误的判断呢?大概就是因为那颗痞A子进了“河鹿庄”,在小泽铃子面前一直戴着太阳镜。 也就是说在小泽铃子眼里,A子戴着太阳镜,左颊上还有一颗痞子。
第二天一早、她坐着警车去辨认久子的尸体。久子的左颊上画着一颗痦子。
于是她便果断地指出“的确就是她”。在警车中员警对她讲“你去看看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女子”。这句话对她的潜意识起了作用。所以她一见到有痦子的女人便产生厂错觉,也是极其自然的。
另外在久子的公寓里,正好又有跟A子同一样式的太阳镜和蓝色连衣裙, 就更加增强了小泽铃子证词的可信度。
可是,在久子房间里的太阳镜和蓝色连衣裙又怎么解释呢?
那是A子放在那里的,没有其他可能性。
那天夜里,A子访问了久子是第二个前提。A子有同案犯的话。 “A子或同案犯在那天夜里访问了久子”。
A子首先在“河鹿庄”杀害了城本医生,然后来到久子的公寓。 久子把她请进了屋内(久子那天打电话来,以有人来为理由、取消了与坪井的约会。 那个“人”就是A子)。
久子给来客倒条、拿点心,热情款待,大概还冲了咖啡。 A子趁久子离开座位时,将农药放入了咖啡里。
农药T的剧毒性,足以便人立即毙命。久子一入口便立即倒地。
A于看见久子完全断了气,做了以下几项事情。 将杯子洗净放回碗橱、把眼镜放在桌上。当然在这之前在太阳镜上按上久子的指纹。然后将自己穿的蓝色连衣裙脱下来,挂在卧室里墙壁的衣架上的。这样一来,大家都以为这件衣服的所有者是久子。
吉冈刑警就将太阳镜、蓝色连衣裙、痦子等称为证据。
可这样一想,这些所谓的证据都不是真实的。
坪井兴奋地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么A子是个什么样的女性呢?
起码她同城本和久子在某种程度认识。不然久子不会请她进自己的房间,她也不会跟城本一起去旅馆开房间。或者原来就与城本有着特殊的关系。
年龄这方面从女招待能产生错觉这点考虑,应该跟久子差不了许多。久子今年二十八岁,长得稍微老相一点。那么A子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八岁至三十二岁之间。
另外她的特征之一,是不是有颗痦子?
坪井突然想到这点。
A子在旅馆里杀害了城本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这颗痦子有可能被女招待发现了。虽然戴着太阳镜,只能挡住眼睛和部分面孔,可是那颗痦子说不定已经留在女招待的记忆里了……
用化妆的手法来遮盖是行不通的,假如脱了妆,反而给人的印象更深刻。
思前想后,A子来了个反思维方式。
给替死鬼久子的脸上画上痦子,使“河鹿庄”的女招待产生错觉。
于是,员警会做出跟城本一起去“河鹿庄”旅馆的女人是久子的错误判断。
A子一定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
坪井的掌心开始出汗。A子的条件就是这些。
那么A子出于什么动机要杀害城本和久子呢?
首先要考虑到因为“情”,城本在“情侣旅馆”被害,证明了两人的关系。
比如……坪井想到:最近城本与A于之间有一方提出分手。对城本来说A子终究
不过是玩弄的对象,早晚要分手的(从城本的年龄、社会地位等多方考虑,这个推
理不是不合理的)。所以提出分手的应该是城本,
于是A子由爱生恨,最终发展到产生杀意。
可A子没有杀害久子的必要。
坪井在自己提问、自己解答。
假如A于怀疑久子和城本关系暖昧。也就是说、A子认为城木有了新的女人,而冷落了自己。而她误认为这个女人就是久因痴情导致杀人的女人对城本的“新情人”也抱有杀意是十分有可能的。
这个解答正确与否,坪井自身也拿不准。
想像的成分太多,证据不足。不过也不能说自己的推理没道理。
坪井将笔记本展开,打算将以上的推理和思考加以整理。
正当此时,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探查A子的突破口,应该从城本的患者中查找。
A子与城本之间有特殊的关系这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可以说就是情人关系。
那么他俩是怎样认识的呢?
坪井认为A子是城本的患者可能性比较大。
根久子说城本医院好像很忙,患者一天到晚不断。女患者特别是年轻的家庭主妇比较多,大概因为附近是住宅区的缘故吧。
在这么多女患者中有个把人对城本抱有好感不算奇怪。其中—个女人引诱了城本,城本顺水推舟……或者是城本利用出诊的机会与之幽会。
第二天下午,坪井在城本内科医院拜见了城本的遗孀城本夏前一晚坪井想查查女患者的目录,看看有无符合A子条件的女人。 为此他想请求城本夏江让他查看医院的病历。
夏江在中午过后接到了坪井的电话。
“坪井君?是患者吗?”她惊奇地反问道。
“对不起,我是贵院的护士野末久子的未婚夫。”
“野末的?真的?”看来她相当吃惊,通过电话都能感到那种气息传了过来。
“哦,关于前几天那个案件,我有几个不同的看法,想征求一下夫人的意见。”
“是吗……那好哇!”她干脆俐落地答应下来。
“呃?那么,我什么时候去拜访您?”
“三点过后就可以,我丈夫的头七仪式马上就完了。有关那个案件我不想多说,不过既然您是野末小姐的未婚夫,我也想听听您的看法……”
“明白了,那么,一会儿见。”
坪井挂上了电话。
三点,坪井到了城本内科医院,夏江将坪井领到诊疗室。
“现在是非常时刻,请您多多原谅。那边还有好多亲戚……真不得了。这所医院不行了,我正打算找个可靠的人委托他来替我管理。”
遗孀夏江看起来和蔼可亲,对初次见面的坪井能讲那样的实话。
“对不起,在您百忙之中打扰您……”
“您真是野末小姐的未婚夫?不是骗我吧?我怎么一次也没听野末小姐提起过您?”
夏江穿着和服。坪井对服饰虽不太懂行,但他知道人要根据年龄着装。比方今天穿丧服就比较合适。
没有想到她的口气相当开朗。假如说话低沉,甚至还有些怨恨,坪井就不好张口了。
“我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讲了。这次我来……”
“您受惊了,您假如是野末小姐的未婚夫的话,对他们那种死法,肯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可是,您想说什么呢?”夏江快言快语道。
“野末久子跟您先生的事,夫人对此事怎么看?”
“这个……对已经死去的人我恨不起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没想到他俩有些奇怪吗?”
“那倒没有。我至今也不相信这件事。出事后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在我的眼里,他们完全是医生跟护士的关系。患者中也没有人看出猫腻。可旅馆的女招待却说野末小姐跟我丈夫—起去那种地方。”
“就是这点。我认为是不是那位女招待产生了错觉?”
坪井赶紧说出了关键问题。由于夏江一句“至今也不相信”的话、使他感到高兴。
“错觉?那么说,难道跟我丈夫一起去‘河鹿庄’的不是野末小姐?”
夏江眨了两三下眼睛,紧紧地盯着坪井。
“哦。我认为给先生下毒的不是久子。”
坪井将前一晚考虑的事情一一向夫人讲明。
夏江虽然也不时插几句,但始终非常专注地听坪井谈话。听完后.她深深地叹厂口气。
“太让人吃惊了!那么说来确实如此。野末小姐第二天与您有约会,头天晚上却去服毒自杀,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即使她是犯人、又没有被追捕,至少没有自杀的必要……”
“您没想过假如她不是犯人?”
“那个,现在让我急于……”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先生有情人这件事,夫人原来没有察觉到吗:”
“不知道。您从野末小姐那儿听说过吗?”
”没有……为什么?”坪井反问道。
”比方说,我丈夫要是有女人的话,在哪儿联系见面?都去干什么?”
“这个……我想一般都是用电话联系吧。”
“是吗?我这儿有医院用和家庭用电话。所以他要与女人联系,肯定要用这部电话,也就是医院用电话。也有我丈夫打出去的,也有对方打过来的……假如野末小姐与我丈夫是同伙的话,对于我丈夫来说,不就有些不自由了吗?野末小姐与我
丈夫整天在一起工作……再加上凡是外边来的电话都应该由野末小姐来接不是吗?
所以不跟野末小姐串通好了,我丈夫与其他女人联系是不可能的……”
“的确如此,不过,我什么也没听说过。”
“明白了。”夏江失望地说。
“呢?什么意思?”
“野末小姐是被杀害的……我丈夫在情人旅馆被害。假如野末小姐还活着的话,马上就知道犯人是谁。不是吗?”
“啊?”坪井纳闷了。
“在情人旅馆男的被杀,女的逃掉了。员警肯定要查我丈夫和那女人的关系。一定会先来医院调查。野末小姐大概会将我丈夫的情人的名字告诉员警?作为犯人野末小姐活着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不对吗?”
“是啊……的确有道理。”
坪井的声音高了起来。这种说法,比他昨晚的推理更具有说服性。
“还有,”夏江若有所思地说,“您也许不知道,我现在终于有了获救的感觉。”
“哦?什么?”
“我以前对野末小姐十分信赖。工作方面那就甭提了,她从来也不多嘴多舌……所以从员警那儿听说野末小姐强迫我丈夫自杀时,从某种意义来讲,比我丈夫被杀打击更大。他俩的关系让人吃惊,为什么要情死呢?我既着急,又搞不懂。刚才听了您的话才知道野末小姐与我丈夫之间没有那回事,心里舒服多了……虽然死者不能生还,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坪井沉默了。他想不出合适的语言应答。
“可惜的是,到现在只是推理,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说着,夏江打开城本的抽屎,“不知道那个线索是否藏在这里面。”
接着她喊道:
“呃?这是什么?里面有东西?”
说着她拿出了一个白纸包。原来是个系着红白纸绳(在日本扎红包用的硬纸绳有红白相间的和金银相间)的贺仪袋。
夏江灵巧地解开绳子。从里面拿出一遝万元一张的钞票来。
“是钱!”
“哦,请等一下,让我数一数……”
她用手指蘸了口唾沫,然后开始数钱。坪井也下意识地一边看着一边跟她数数。
全部共五十张。
“是五十万元。”
夏江将钱放在桌上,拿起贺仪袋左瞧右瞧。在最上方只写了“礼”字,既没有写着送给谁的,也没有署名。
“奇怪?真让人不可思议。这究竟干什么用的?”
“那不写着‘礼’字吗?是不是哪位患者痊癒后送的谢礼?”
“不对。送给大学医院的先生还差不多,这么家小医院,哪能送这么厚的礼!”
她拿过一张,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