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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遥远的苍天-笹泽左保-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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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需要说明一下,演讲费是通过银行汇款,不在我的手上。”
    她带着厌恶的口气补充道,随即又露出媚人的笑容。
    “谢谢你的合作。”
    “并没有请你这么做,太不好意思了。”
    管理官古贺和搜查一课石川课长再次表示歉意。
    “演讲结束后,刚才两位刑警等在幕后,硬把我带到这里来,这是为什么?”
    家长玲子开始将摊在桌子上的东西装回到大旅行包里。
    也许是性格倔强的缘故吧,她死钻着这个理不放。小池政江在一边帮助她将首
饰放回包里。
    “这东西,请你辨认一下。”
    古贺递上装在塑料袋里的驾驶证。
    这是勘查课取到的被害者惟一的携带物品,即死者的驾驶证。为了搞清死者的
身份,这也是警方希望尽早得到的东西。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勘查课的人特地将它
装进塑料袋里。
    作为线索,没有比驾驶证更便于查明被害者的身份了。驾驶证上不仅明确记录
着国籍、原籍、住址、姓名、出生日期,还贴着脸部照片。
    “姓名叫里见味美。”
    家长玲子凑近驾驶证看了看上面的照片。
    “根据出生日期计算,现在是26岁。”
    古贺那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家长玲子的眼睛。
    “住在名古屋市西区名冢町……”
    家长玲子微微感到纳闷。
    “玲子老师,这个人你认识吗?”
    古贺并没有指望出现家长玲子会认识的奇迹。
    “‘里见味美’这个名字,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名古屋那里我也没有什么朋
友或熟人。这张照片上的脸,我见也没有见到过。”
    家长玲子果然声明与照片上的女人毫无关联。
    “那么,她去过东京的研究所吗?”
    古贺平静地收起驾驶证。
    “如果作为顾问而见,只要是见过一次,我都能够认出来。”
    “有没有通过电话的可能?这‘里见味美’的名字,也许会通过几次电话?”
    “电话都是打到事务所转接给我的,事务所的人不会将每一个来电者的姓名都
告诉我。而且,接到骚扰电话也不少,所以对方意图不明确的电话,在事务所就挂
断了,当然不会转接到我这里。”
    “其实,这位里见味美君已经死了。”
    “你说她死了?……”
    “是已经死了。”
    “呃?”
    “在玲子老师放行李的后台房间斜对面,有一个厕所吧?”
    “男厕所和女厕所排在一起……”
    “在那间女士洗手间里,发现了里见味美的尸体。”
    “有那事!……”
    “自杀或事故死亡的看法不能成立。我们认为里见味美君是被什么人杀害的。”
    “到处拉着禁止入内的横条,又有大批的警察,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就是为了
那起杀人事件?”
    “是的。”
    “所以你们连我都想要扣留?……”
    “不是扣留。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两名年轻刑警不问情由就突然将我从幕后硬带到这里来,而且你还问我与里
见味美是不是认识,这不是在怀疑我吗?”
    “嘿!你听我说,行吗?这一块区域都是后台,一般外来人员都不会到这里来,
而且不会有人舍近求远没有事情跑到这里来用厕,观众用的洗手间就近有好几个。
因此,出事的洗手间只限于在这一区域活动的人使用。但是,今天后台的人没有使
用过,除了后台办公室,这里是没有人的。据说从傍晚时起,不要说人影,就连人
的气息都没有。”
    “是啊。”
    家长玲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泄了气一样。
    “那么,里见味美进那间洗手间是什么时间呢?”
    古贺继续解说里见味美的死亡推断时间。
    后台办公室里有一名男职员、两名女职员。其中两人在会场里听家长玲子的演
讲。在去会场的途中,女职员顺道去过洗手间。
    那时是5时45分,洗手间里没有任何异常。厕所里没有人,女职员用完厕便径直
去了会场。后台办公室里只留下小池政江一人。
    然而,5时45分左右,有一辆出租汽车停靠在后台进口处。小池政江慌忙站起身
来,她预感到会是家长玲子。小池政江跑出办公室和家长玲子推开后台进口处的房
门几乎是同一时刻。
    两人相互打招呼,接着小池政江将家长玲子领进后台的一间房间,夹着走廊的
对面就是出事的洗手间。家长玲子说要用一下洗手间,所以小池政江特地选择这间
房间。
    小池政江急急地赶往会馆正大门,想将家长玲子已经到达的消息告诉等在那里
的执行委员们。小池政江带了三名青年人回来时是6时零2分。家长玲子已经摘去帽
子,换了一个发型披着长发等在那里。
    家长玲子与三位青年人寒暄之后,接过名片后,将口罩也摘了。家长玲子要求
工作人员准备椅子,然后走进舞台左侧的幕后,这时是6时10分。
    不久,家长玲子开始演讲。小池政江想起家长玲子托咐给她的行李,于6时20分
离开幕后,在去家长玲子放东西的房间途中,顺便想用一下厕所。
    因此,小池政江成为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如果要将这一段时间排列成表,里见
味美的死亡时间和作案时间就受到严格的限定,即5时40分到6时20分之间的短短40
分钟里。
    “因此我们将小池政江君也请来,希望得到她的协助。”
    古贺继续摇动着右腿。
    “我不是第一个发现者,什么也不是。”
    小池政江严肃地说。
    家长玲子依然不动神色。
    “在推断为作案时间的45分钟时间里,从5时52分到6时零2分的10分钟内,后台
区域是根本没有人的。在那里的,只有玲子老师你一个人。”
    古贺抱起了手臂。
    “你还是怀疑我是凶手。简直是无稽之谈,佐贺的警察会被全日本的人耻笑的。”
    家长玲子面无表情,正是感情受到伤害的证明。
    “正是如此。将天下闻名、倍受尊重的老师和犯罪联系起来,也许会被人们耻
笑或受到全日本人的抗议吧。但是,该做的事就一定要干到底,这不就是警察吗?”
    “那是你们的事。不过,至少应该用常识来分析吧。我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到
佐贺县,来杀一个素不相知的人呢?”
    “听说今天晚上你住在佐贺的新大谷饭店吧。”
    “对的。”
    “明天一早去长崎?”
    “对的。”
    “在长崎市内,10点钟开始演讲?”
    “你们连那样的事都调查过了?”
    “演讲结束后,从长崎机场飞回东京,对不对?”
    “是的。”
    “能不能请你改变一下行程,在长崎演讲完以后,再到佐贺来一下?”
    “那不行。我很忙,日程安排都挤得满满的。佐贺的演讲结束了,不可能再来。”
    “是吗?那么,今天从机场出来乘坐的出租汽车,是什么公司的?”
    “车身上写着是中央出租汽车公司。”
    “中央出租汽车公司,佐贺市里有这家公司。”
    “你们声东击西地提问,我很不愉快。对不起,我要走了。”
    家长玲子站起身,背起大旅行包。
    “我们不是询问,只是向你了解。”
    古贺放下手臂解释道。
    “我没有必要应尽这样的义务吧!那么,我告辞了。”
    家长玲子努力使自己保持着轻盈的步态走了出去。
    小池政江犹豫着是否要紧跟在后离去,但她终于只是目送着家长玲子的背影。

                                   4

    现场勘查完全结束以后,警员们才被允许进入现场。警员们走进现场,但是他
们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勘查员无论是一根发毛还是一粒尘土都没有留下。
    如果墙壁上有一点点污斑,也只能成为摄像的目标。就连线头那样大小的垃圾,
勘查员也决不会放过。以尸体为主,与本案有关的任何东西,都悉数被摄进数码相
机里。
    在洗手间里,地面、墙壁、窗门、甚至天花板上,都用高科技的清扫机清扫了
几遍。警员只能在尸体位置、手脚弯曲情况等方面反复观察,企图获得新的线索。
    被害者背着的小包也已经被勘查员带走了,不久尸体也会用白布包上被装上勘
查车运走。勘查部门的指纹员、脚印员、摄像员的汽车陆续开走了。接着要在县警
本部的勘查课和科学搜查研究所里对取证物进行分析,因此大家都急着赶回去。
    现场还留有勘查三员大将,即勘查课长、勘查教官、验尸官。仓持教授没有要
走的意思,所以三员大将也不得不留下来。
    仓持教授和勘查员一样戴着帽子,身穿当作工作服的制服,裤腿塞进长统靴里,
双手戴着橡皮手套。不过,他并不是警官,而是佐贺医科大学法医学教研组的教授。
    仓持教授受佐贺地方检察厅之托,任法医鉴定。今天晚上也是县警本部通过检
察官请仓持教授对尸体进行检查的。也许佐贺医科大学离现场较近的缘故,仓持教
授来得很早。
    赶到现场以后,仓持教授一直观察着尸体。仓持教授平日很爱说话,今晚却一
言不发。尸体已经被拉走,但教授还是闷闷不乐。
    “死得真奇怪啊!教授。”
    搜查一课的石川课长站在教授的身边打破了沉默。
    “是啊,总觉得死得很离奇。”
    仓持教授打量着洗手间的四周。
    这个女士洗手间的面积不能算狭窄,地面全部用塑料地砖铺就而成。墙壁是白
色墙砖,右侧分隔成四个用厕位。
    对面靠里边有一个储藏室,储藏室前就是盥洗处,面对着镜子设有一个2米长、
60厘米深的盥洗台,盥洗台上嵌有三个脸池。
    除此之外,台面两侧墙壁上设有装着手纸的箱形容器,盥洗台下还放有供客人
扔手纸的垃圾桶。
    “你觉得死者死得很奇怪吗?”
    搜查一课的石川课长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致命的原因是什么。死因不明是最让人担忧的。”
    仓持教授的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说是死因不明……”
    石川课长皱紧了眉头。
    “的确是死了。但是,究竟是在哪里、怎么样被杀的?现在还是一个谜。”
    仓持教授抚摸着下颚沉思着。
    “真奇怪啊!”
    搜查一课石川课长摇着头。
    “凶手是猛然用力将被害者置于死地的。被害者是扑出去双膝着地额头撞在五
厘米厚的盥洗台面边缘。”
    “台面是硬质人造大理石,所以造成对头部很大的冲击力。”
    “但是,这还不是致命的。死者的额头的确有红肿,四周有出血斑,但与圆形
肿块没什么两样。而且,台面边只粘有一根头发,死者也许只是昏迷过去吧。被害
人仰天晕倒后,凶手才动手杀人。”
    “最便捷的就是绞死或勒死吧。”
    “没有发现那种痕迹,死者的颈部很光泽。”
    “绞死和勒死需要时间。凶手没有那样的时间了。”
    “丝毫没有导致致命伤的出血。不要说刀伤,连擦伤都没有。”
    “会不会是毒死?”
    “既没有呕吐的现象,也没有喘不过气来的模样。看不出有服毒的反应,不过
这要等待解剖的结果。”
    “还有就是颈椎断裂或脑震荡……”
    “这也要等待解剖结果。除了额头上的肿块之外,看不出有何外伤现象。”
    “是啊,这种不能断定被杀方法的案子在杀人事件中是很罕见的。”
    “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一切都要等解剖结果出来。”
    “希望解剖结果能快点出来……”
    “被你们警察追赶着,我当然也想尽快出来啊。明天下午无论如何应该出来了
吧。”
    仓持教授催促着助手离开了洗手间。
    “拜托您了。”
    石川课长对着仓持教授的背影鞠躬道。
    载着尸体和仓持教授他们的勘查车朝佐贺医科大学驶去。留下的勘查员和警员
用的车辆也向县警本部急驶而去。
    包括小池政江在内的后台办公室职员以及家长玲子演讲会筹备组的有关人员也
全部回家去了。除了保安员之外,没有人留下。
    晚上10时起,在空闲着的后台门厅处召开新闻发布会。搜查一课石川课长和管
理官古贺出席了发布会,他们只是向记者通报了目前所掌握的一些事实。
    新闻必须赶在明天的晨报和明天一早的电视早新闻中进行报道。发布会开得时
间很紧,记者们没有多余的提问,会见记者的时间仅用了30分钟就结束了。
    记者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石川课长和古贺向保安员打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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