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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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犯这一次选择地点时，没有第一次那么嚣张，都远离省厅和市局，处在两个派出所辖区的大致交界处，但全是在交通拥挤的交叉路口。
派出所和巡警接到通知后，由于车流量大，在四分钟内根本赶不到案犯的取款地，且他们在一个地点只取一笔钱，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目击证人倒有好几个，但他们都说取款人戴了头盔，看不清面目，只知道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青的单瘦男子，没有多大的意义。
当省厅市局的刑侦人员费力地赶到第一个取款地时，时隔十八分钟，又接到相距约七八公里的地方，他们又在取钱的通知。
刑侦人员心急如焚又极为缓慢地赶到那里时，他们又早已逃之夭夭。曾光兴推测，在车流量极大的下班高峰时期，案犯如果坐四轮车，绝不可能在十八钟内赶到第二个取款地，必须骑两轮摩托车才有这种可能，且他们所使用的摩托车应该是没有牌照或牌照不清晰的。
马上调看这一时间段最短的路径上的交通录象资料，果然发现了一辆很普通的150太子摩托车，牌照脏得几乎没有了数字；上面坐了两个带冬天头盔的人，在车流中见缝插针地急速飞驰。通过数据变焦，把这辆车调近，试图看清摩托车上的厂家牌子，但被骑手挡住，看不清；可以看清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夹克，只可惜这些录象资料是黑白的，无法准确地辩别他们的衣服和摩托车的颜色。
省厅专案组办公室里，蒋伟平听完曾光兴的案情简介，两眼发光，比较兴奋：“曾处长，虽然这一次仍然没有抓到他们，也没有看清他们的面目，但至少我们终于看到他们的背影了。这一进展虽然微乎其微，可对这一系列大案要案来说，也可以算是一丝非常耀眼的曙光了，相信离抓到他们取得重大突破的时候不远了。”
袁世民说：“在这一路段上，就没有一个交警看到这辆牌照不清明显超速的摩托车吗？省城对牌照管得这么严，他们应该敏感才对呀！”
“他们经过的路段应该是精心选好的，沿途都是所谓的‘电子警察’值班，没有一个真正的交警，不过，即使有，他们为了避免人为地造成更大的交通堵塞，也只能视而不管，更何况，案犯为了逃命，即使有交警拦阻，也不定能拦得住。”
蒋伟平问：“录相里没有显示他们在哪个宾馆或住宅区下车吗？”
“他们选的第二个取款地在城西靠近城边缘的地带，附近的电子摄像头不多，没有拍到他们的身影。”
“那个方向的宾馆旅社都搜过了吗？”
“我们出动了各警种八百多人，以那个方向为重点，在全城展开了高密度的搜捕行动，但没有发现欧海洋一伙的踪迹。”
袁世民思量着说：“他们有可能租了房子。从上一次他们在大亭县取款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星期，他们完全有时间租到一套适合作案的房子。”
“我想也是这样，但要逐一调查各出租房，是一件工作量极大的事情。有些专门用来租赁的住房做了登记，好检查，但有一些是临时租一下，根本没有做任何登记……不过，陆厅长做了重要指示，这些案犯如此嚣张，无论下多大的力气，也要把他们抓住，要求各派出所和治安总队支队都协助我们调查此事。但我认为，这在流动人口如此大的大城市里，无异于大海捞针，要想最终抓住他们，还得等他们再一次出来取钱。”
第六卷 第二十九章 第二节
蒋伟平说：“可我们也不能干等呀！我看，不如我们专案组的成员分开，全部穿便衣，两人一组，到交通拥挤有自动柜员机的地方守候，省城其他一些机动警力也穿便衣在这些地方巡逻。110、交警和各派出所的值班人员尽量备好两轮摩托车，如单位的不够，私人的摩托车也行，只要得知他们正在取款，立即骑摩托车追捕，四轮的警车只做堵截使用。”
曾光兴觉得有道理，打电话请示周厅长陆厅长，得到他们的赞同后立即开始如此部署。
一个晴好的上午，城东边缘的一套民房内，黑鬼和红妹子正在捉对堵钱，兴致很高。
三君子则斜躺在床上抽烟，看着一轮偌大的红日在迷朦的楼群中冉冉升起，不禁感触万千，日渐老成的脸上不时流露出一片洋洋自得，中间夹杂着些许忧虑和失意。
做为一个警校的高材生，他非常清楚，他们在红山市最高档最敏感的套间里安装窃听器，肯定已引起红山市高层和省城一部分领导的恐慌和担忧，现在他们又如此嚣张地四处取钱，触怒了公安厅乃到全省的公安系统，必然会招致警方坚定的决心和大规模的行动，他们如果继续干下去，早晚会被抓住。
他也有过一丝恐慌和忧虑，想激流勇退，至少也等一段时间再说，但他内心报复社会的欲望和成功报复所带来的快感，以及作案时那种高度紧张的刺激，象一种毒瘾，使他欲罢不能，只要停几天没有去取钱，心里就憋得慌。现在他并不需要很多的钱，取钱的目的，如其说是为了金钱，不如说是为了寻求一种刺激，发泄对这个社会的不满，聊以度日。
“典型的职业罪犯的心理特征——我已经成为职业罪犯了！”他吐了一口浓烟，低声喃喃自语，双眼迷离而显润，不知是在感慨自己欲罢不能的堕落，还是为自己成为一个颇有建树的职业罪犯而感到骄傲，或者，什么感觉都有，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三哥，我们再去取两笔吧。”红妹子输了钱，站起来说。黑鬼瞪了他一眼：“全城的警察都在搜捕我们，你想去送死？要在这里取也得再等几天。”
“怕什么，只要我们不贪，每次都取一笔，他们永远都抓不到。从理论上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包围我们，更何况，我们还有应急措施呢。”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我看还是慎重点为好，万一出现了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到时就很难说了。”
“抓到了也不要紧，反正我们一直没有留下致命的痕迹和线索，只要你死不承认，他们奈何不了我……”
黑鬼见她说了不吉祥的话，立即打断她：“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下一次你去取钱，抓住了在里面呆几个月试试，到那时只怕你不出三天，全给倒出来了。”
红妹子不服气，双眼一瞪：“黑鬼，我又不是没有进入过，你他妈的不要以为我是女的，你就小看我！上次如果要是三哥同意，我照样可以安全地取到钱。说实话，每一次看着你取钱，我真是羡慕死了！你想一想，我帮你放风，哪有你刺激呀！干我们这一行的，除了钱，就是想刺激刺激一下了。”
老三在烟雾中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争辩和分析，微眯的双眼里不时放出点点亮光。的确，他们两人在他的调教下，无论是分析能力还是反侦查能力，都大有提高，心理素质也比以前强了许多。
黑鬼见三君子不动声色，继续与红妹子拌嘴：“那好，下一次由你去取，让你也刺激刺激一下。”
“这有什么不敢，又不需要什么专业技术，连小学生都会取，我难道还会出错！”
三君子笑着发话点评：“别争了，你们两人都有进步，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黑鬼说得对，夜路走多了难免会碰到鬼，万一有个意外，或者碰到附近的便衣和银行里的保安，那就麻烦了。不过，正如红妹所说的，万一被抓了，也不要怕，我们无论是在宾馆还是在银行，无论是使用手机时还是使用摩托车时，都没有留下笔迹声音指纹毛发等蛛丝马迹，只要我们自己不供出来，他们完全奈何不了我们。钱嘛，既然我们冒了险，付出了心血和精力，还是要去取的，但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一个人被抓，甚至全部被抓，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最关键的一点，你们要记住，我们任何一个人要相信其他两人不会先说，假如预审科的说哪一个已经交待了，并拿笔录给你看，那肯定是假的，你们千万不要轻易相信。”
黑鬼立即发誓：“三哥，你放心，即使他们给我背宝剑吊半边猪，我也不会乱说，假如我说了，天诛地灭！”红妹子也要发誓，三君子忙罢手说：不要发誓了，他们永远都抓不到我们。
三妹子说她是女人，别人难以起疑心，有性别优势，又要求去取钱，哪怕一次也好，或者，骑摩托车接应也可以。三君子说黑鬼已取了这么多次，具体的经验和心理素质比谁都好，如果让我去取，也不敢保证不出任何差错，但我骑摩托车比他骑得好，如果让黑鬼接应，说不定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会操作失误。你红妹呢，确有女人的优势，但长得太漂亮，头发太红，容易让人记住，还是在远处放哨为好。红妹子第一次听三君子夸她漂亮，心里甜甜的，自然不再强求，顺从地接受安排，仔细地研究下一次的行动。
第六卷 第二十九章 第三节
两天后，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又蠢蠢欲动了。
下午两点十分左右，八一路与七一路的交叉口，人流汹涌，密密麻麻的汽车如蜗牛一般，缓缓地蠕动着。
红妹子吃完中饭后早早地来到此地，站在交叉口的人行天桥上观察周围的动静，发现方圆三百米范围内没有警察值勤，秩序井然。
离天桥不足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中国银行的储蓄所，她用一个小型望远镜发现柜员机上的屏幕不停地闪动，不时地有人从里面取钱出来，便发信息通知其他两人：一切正常。
两点二十分钟左右，三君子和黑鬼匆匆赶到。
“03，情况怎样，报告你的位置。”
“我在你们的左上方，一切正常，可以开始。”
三君子往天桥上一看，只见红妹子正背着一个时髦的小包看街景，手里拿着一个MP3，身子微摇，两只耳朵里都插着耳塞，似在边听歌边等人。其实右边的耳塞是对讲机的，另一个才是播放音乐的耳塞，音量极小。
三君子将车子停在非机动车道上，车头对准路口，不熄火，挂二档。黑鬼往四周环顾了几圈，果断地下了车，也不东张西望，径直往营业厅走去。他到里面煞有介事地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保安，遂出来大大方方地取钱。
正如人们所说的，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黑鬼刚把卡插进去，省农业支行的监视系统上立即出现了该帐户正在交易的情况和地点，值班人员迅速通知了省厅专案组指挥中心。
也许是他们的好运该到头了。
一个派出所的两名干警共骑一辆摩托车去上班，刚过那个储蓄所便接到所里打来的电话，立即调转车头，企图越过中线，向储蓄所靠拢。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拐角，有两名徒步行走的巡警接到指挥中心的命令后，立即跑向交叉路口，但到了路口，他们却一下子找不到那个中国银行的储蓄所，立在路口焦急地东张西望。
站在人行天桥上的红妹子一眼看出那辆警用摩托车的异常举动，努力控制住紧张情绪，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01的后方有情况！迅速撤离！迅速撤离！”
三君子回头一看，一眼看到了那辆警用摩托车正闪着红灯，试图越过中线，但由于车流量太大，行动比较迟缓，立即呼叫：“02，02，危险，立即中止行动。”
黑鬼偏头一看，也看到了辆警用摩托车，但他已取到了钱，卡没有取出来，见那摩托车一时半会还转不过来，等了几秒钟，取出卡后才飞快地跑向三君子。
两名没看到储蓄所的巡警看到戴头盔手里拿着钱的黑鬼在飞奔，断定正是他们要抓的人，迅速包抄过去。这一情况立即被红妹子发现，她赶紧焦急地呼叫：“02，02，你右前方有两个可疑人物。”
三君子也看到了，强装镇定地说：“02，不要慌张，我在等你，实施第二套方案。”
黑鬼被两名巡警拦住，应他们的喝令老老实实地举起手。两名巡警见他乖乖地举手就擒，大喜过望，放松了警惕，掏出手铐，走上前准备上铐，可就在他们快要抓到黑鬼右手的时候，忽见他手一扬，飞起一团白雾，两名巡警霎时什么都看不清了。
黑鬼瞅此机会，越过他们跑向三君子，跳上去，摩托车立即不管什么红灯绿灯，箭一般地往前冲。
派出所那辆摩托车终于转过弯来，看到那辆狂奔的摩托车后，立即拉开警报器，以允许的最快速度勇敢地追上去，在汹涌的车流里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