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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推理大师的噩梦-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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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元君似乎不太服气,歪着脖子道:“那是动机吗?”
  “当然是,因为牌桌上会出现各种戏剧性的场面。”我故意板起脸孔,装腔作势说道;“也许是这样:佐藤原本手气好,一脚独赢三脚输,但葛西时来运转,做了一手好牌,台数很多,又喊听牌,就在此时,佐藤放铳,葛西胡了,算算台数,超大满贯……就是如此悲惨。葛西一胡翻身,反败为胜,恰好半雀结束,轮到佐藤休息,于是佐藤怒气冲冲,心有不甘,走出麻将间,来到小屋,下手将葛西最心爱的小新……”
  “唔,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当然。”K子频频点头;“总而言之,各种情形都有可能。”
  此言不差——其实,光凭此刻我们拥有的资讯,要推理出凶手的动机,简直是天方夜谭。反过来说,要编造出杀死区区一只猴子的动机,那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信手拈来一箩筐,随心所欲皆无妨。因此,在这里对此问题争论不休,是毫无意义的。
  7
  我看看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间已过了晚上十二点,此时四人皆闭口不言。暮秋深夜,万籁无声。
  K子去厨房泡咖啡。水滚茶壶响。由于感冒药与酒精的效力,我再度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在等开水滚时,K子将阳台的门开了一条隙缝,以便透气。冷空气灌进来,拂过我的双脚。外面必定天寒地冻。再过几周,此地八成会大雪纷飞,一片白茫茫。到时候,冰天困别墅,雪地围山庄,蛰居其中想必别有一番情趣——想到这里,我勉强打起精神,从皮箱中抽出一本笔记簿,置于桌上。
  我翻到空白页,用原子笔写下五个人名:
  葛西  山田  文子  铃木  佐藤
  其中葛西有不可动摇之不在场证明——故在名字上方打了一个X。
  其余四人均有机会行凶,并且有各自之动机(姑且如此假定)。
  山田虽是警察,并曾将此案内情详细告诉他妹妹,但这并不表示他定非凶手。警员也好,法官也罢,也可能犯法。何况打牌赌博他都敢了,诛猿杀猴又有何不敢?
  文子是弱女子,佐藤已年老力衰……但当然也不能因此就断定她或他并非凶手。要抓住一只温驯的小猴子,拿雪帽蒙住其头,用冰镐敲碎其脑袋,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要做的话,应该能做到。
  也没有任何根据能说铃木并非凶手。他的动机是“痛恨猴子”,若他真的那么讨厌猴子,那么当他到葛西家玩的时候,一定不会和小新有所接触,连见过一面都没有。既然如此,当他突然闯入小屋时,小新会有何反应呢?再怎么喜欢亲近人类,也会有一点警戒心吧?这样的话,要抓住它,可不是轻而易举的,那么……不对,这点也不成问题。
  即使是面对这种人,小新也会贴过来撒娇,不疑有他。光是这点就够了。如此一来,铃木也很可能是凶手……
  除葛西外,其余四人的名字上面都无法打叉。
  “……有了。”是K子的声音。我抬头望去,但她不在厨房里。咦,怎么有声无影?正在狐疑时,通往玄关的门开了,K子冲进来。
  “绫辻先生,你看这个。”K子说着,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纸上好像用铅笔画了一些图。
  “这是葛西家略图,是昨天广美向我说明案情时画的。”
  “还真是周到啊。”
  “画得很粗略,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因为她和兄长已去过好几次了。”
  我取图观视。的确十分简略,但大致上已能了解住屋和小屋的位置了。。
  那大宅院呈长方形——大门画在图上方的中央。主屋呈L字形,麻将间在左下方,右边是厨房。厨房的小门和右下方的小屋之间,有一条石板小径。小屋连接下方的围墙,里面画了一个圆圈,大概是表示此处为案发现场。
  “这样看来……”我喝了一口刚泡好的咖啡,说道。
  “若要从主屋来到小屋,并且不在庭院中留下脚印的话,有两条路线可走。”
  “两条?”A元君侧首问道。他已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在观看那张图。
  “不错。第一条是:由主屋厨房经小径至小屋入口。对了,这条小路旁边画了个长方形,那是什么?”我向K子问道。
  “是栋屋子吗?”
  “咦?哦,是的。听说本来是仓库,后来整修改建过,是为了法拉利……”
  “原来如此,是车库吗?”
  “且慢,且慢啊!”U山又举手起立插嘴。他的上半身已摇摇晃晃了。
  “我啊,最讨厌猴子了。因为,它们品性不佳,道德低落。”
  “猴子难道也要敦品励行、养性修德?”A元君冷冷说道。
  “就算是猴子,也不愿被已烂醉的U山先生品头论足。”我说道。
  U山已口齿不清,双目充血,眼神涣散,却仍咕噜咕噜大观黄汤。这样下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我啊,A元君,我还是认为,品德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嘛,品德太重要了。”K子以哄小孩的语气说。可见她早已习惯了,知道如何应付。
  “第二条路线是……”我在图中那方格子里填上“法拉利”三字,然后继续说道;“从主屋经大门来到外面的马路,然后绕到后门进入小屋,不必经过厨房。”
  “为何要绕这么一大圈?”
  “可伪装成凶手是外来的侵入者。”
  “那样的话,应该会故布疑阵,故意留下一些闯入的痕迹才对。”
  “也许有留下,只是不明显,以致警方遗漏了。”
  “嗯哼,是有此可能。”A元君点头道,只是神态似很勉强。此时K子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啦?”
  “就是说,绫辻先生,你好像猜错了。”
  “怎么说?”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那个大门旁边拴着一只狗,葛西先生刚搬来时就养了。那只看门狗好像叫做……叫做……”
  “慢着,慢着!”U山又开始搅局。
  “狗的话,就叫武丸好了。”
  “不是呀……好像叫做……唉,我知道有一只猫,叫咪多罗;有一只九宫鸟,唤做麻耶;两只乌龟,叫作太郎和次郎;鸡的话……”
  唔,这是楼上那位太太告诉K子的,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呢?——这点倒令我至感佩服。
  “狗就叫武丸!别人怎么叫,我不管,反正我叫武丸是叫定了!”U山说道。
  “可是……”
  “算了,算了。”A元君打岔道;“就暂时叫做武丸好了。”
  “看吧!还是我对……”U山神情似极满足,双手用力高举以示胜利,随即瘫软下去,整个人躺卧在沙发上。看样子,他好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争一口气,如今余烬已熄,立即倒地。
  “……叫武丸,准没错……”
  “好啦,就叫武丸吧……”我说着,转望K子,又道;“你方才说,看门狗武丸就拴在大门旁边,是吗?”
  “没错。”K子微点头说道;“就是说,案发当晚,众人正在打牌时,那只狗——武丸完全没有吠叫过。麻将间和大门虽然有点距离,但若武丸吠叫,不可能听不见,可是据说当晚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啊呀!”A元君呻吟一声;“这种事好像在福尔摩斯探案里面,也发生过嘛!那句名言就是说“问题在于狗没叫”。”
  “你说的是《银星号事件》吗?”(棒槌学堂注:此篇台湾国内有多种译名,如启明版为《惠士克杯马赛中的名驹》,志文版为《银色马事件》。)
  葛西养了许多动物,除小新外,余者皆怕生。除了饲主以外,只要有人接近,就又叫又咬的,吵闹不休——这是K子说的。看门狗武丸自不例外,若是葛西以外的人通过大门,武丸定狂吠不停,但案发前后却未听它吠过一声。由此可推知:既然葛西的不在场证明已成立,那么期间绝对没有人从大门走出去。
  我望着那张图,在大门旁边写下“武丸”二字。
  “这样看来,可能的路线只剩一条了。”
  从主屋的厨房出去,经小径入小屋,行凶后照原路返回主屋——嗯,只能这样了。这种结论,简直和那些庸俗的“社会调查”所作的“数值分析”没有两样。就算明白了这些,也无从得知四人之中谁是凶手……
  “对了,我在想……”K子话才说一半,旁边突然响起“咚”的一声。我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烂醉如泥的U山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去了。
  “哎哟喂!”K子连忙跑过去;“U山先生,你还好吧?有没有怎样?”
  U山倒地不起,状似十分痛苦,口中呻吟一声,然后说:“我……我已经……”他一面以酩酊大醉的声音说话,一面伸出双手胡乱扭动,像要把身上的毛衣脱下来;“我……我……”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不行!不准在这里脱衣!”K子蹲下来,用力拍打U山的肩膀;“我去铺棉被,你去里面睡!”
  “唉!”
  “U山先生,你听到没有?”
  “呜……”U山开始耍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所云。
  K子把他扶起来,然后带进寝室。我轻叹一声,心想:喝酒还是适量就好。不过,就算我如此劝他,他也是马耳东风吧?回过头来,才发现A元君已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睡相十分安详,和变成“毛毛虫”的U山恰好成了强烈的对比。
  8
  第二天,即十一月十九日。
  这天傍晚我必须赶回京都处理要事,因此预定要在上午十点以前离开U山夫妻的公寓,并且搭A元君的便车赶到东京,再坐新干线列车返回京都。
  K子大清早就起床为我们做早餐。U山当然还在睡梦中,直到我们出发,他都没有起来送行。
  “真对不起,U山先生爬不起来,他还说连明天也要请假呢。”
  K子一直道歉。我摇头道:“不要紧,我还没向贤伉俪致谢呢!承蒙款待,感激不尽。请替我向U山先生问好,多多保重。”
  “绫辻先生,你的感冒好点了没?”
  “呃,还好。”好像只能勉强维持并不恶化,全身依然热烘烘的,走起路来有点飘飘然,唉!
  “不过我不怕,下次还是要来叨扰!”
  “欢迎欢迎。”
  “那么,再会了。”A元君以及其快活的语气说道。昨晚他也灌了不少黄汤,今天却如此精力充沛,可见应该是个相当可靠的合作伙伴。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心旷神怡,虽然寒风阵阵,却已毫不在意。
  我们坐在A元君的爱车“MG-RV8”上面。他心情似乎很好,手握方向盘,还直哼鼻歌。我受到感染,也跟着哼起歌来。他哼的是“忧歌团”那首“讨厌啦”。
  A元君驱车穿越白桦林,离开别墅区。这辆MG的引擎排气量有四千CC,据说往年是名车,后来停止生产,去年才又开始制造,但只限定生产两千辆。
  “这部车真不错,简单朴实又实用。”我这是真心话,不是在拍马屁。
  “哈,到现在你才知道!”A元君眉开眼笑,似乎得意万分的样子,哪知——出了那片森林,来到一望无际的高原农耕地带时,车却出毛病了,阵阵白烟从墨绿色的引擎盖缝隙中喷出来。
  “哎呀!”A元君先发觉,立刻惨叫一声。
  “怎么……啊,冒烟了!”
  “惨了。”A元君歪着脖子,似乎狼狈万分的样子。他放慢车速,但那白烟却有增无减,眼前视野已是一片白茫茫。
  “糟了,怎么搞的?”
  A元君将车子停到路边,熄了火,拉起手煞车:“抱歉,我去检查一下。”
  他跳出车外,以战战兢兢的神态打开引擎盖。大量白烟(……像是水蒸气)冒出来,八成是散热器出了问题。近来的国产车已很少见到这种典型的“引擎病”了,真不知道此时此地我是否要奚落一句“不愧是MG呀”。
  老天保佑能修好——我一面祷告,一面下车。可能是饭后吃的感冒药已生效,只觉得神清气爽,病情大有改善。我十指交握,高举双臂伸懒腰,然后叼着香烟环顾四周。
  白桦树林遥踞后方,八岳群山雪花盖顶。柏油路又长又直,两旁有大片菜园,种的是高山蔬菜。农闲期即将到来。附近见不到半户人家,离国营道路好像还很远……就在此时……
  在祥和宁静的高原景色之中,蓦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那身影穿越广阔无垠的菜园,朝这边接近——菜园中央有一条路,和这边的马路平行。那是……
  我不由得惊呼一声,眯起眼睛注视那道身影。
  “难道……”
  身穿红夹克,白胡子随风摆。亮丽的打扮,即使在远处也可认出来……我很自然就想起昨晚K子说过的话。白胡子红衫衫……那么,这位老翁敢情就是邻村的葛西源三郎了。这样的话,他坐的便是……
  “那就是……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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