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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三首塔-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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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都有不在场证明。”
  “杀人事件接连不断地发生,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一连串有计划的谋杀行动,而且凶
手一定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大人物。”
  我重新思考一下自己身边的人,似乎没有这一号的大人物。
  (他所说的“大人物”会是指建彦舅舅吗?)
  “敬三,你说的‘大人物’到底是指……”
  “哎呀!我还没有开始调查,就碰到这种不幸的遭遇,不如我们在井底探险吧!音
祢,你站起来。”
  (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含糊其词、避而不答呢?)
  堀井敬三这般泰然自若的态度让我感到安心,只要和他在一起,我绝对可以化险为
夷。
  我义无反顾地全心信任他,再加上听到他这一番真心的告白,不禁高兴得忘记自身
的处境。
  但是,当堀井敬三打开手电筒,再次查看周围情况时,我突然惊觉心中有一股难以
言喻的沮丧和不安。
  (我们俩能再度活着离开这里吗?)
  
第11章 柳暗花明
   
井底洞天
  我和堀井敬三身处的地方是井底的一个窟窿,这个窟窿的形状像碗口一般,形成的
原因不明。
  幸好有这个窟窿,我们才能逃脱被大石头压死的噩运。
  井底是赤褐色的黏土,我们被困期间不断有水滴答滴答地落下,但是井底没有积水,
水可能都渗入地底了。
  “以前这里真的是一口井,可能是地震导致地层变动,井水枯竭了,我们才得以大
难不死。”
  堀井敬三一边说,一边咚咚地敲打着黏土墙。
  “敬三,你现在在做什么?”
  “小说里面不是经常出现这种情节吗?枯竭的井底都会有透着光的小洞穴,只不
过……太可恶了!这口井似乎没有安排这种振奋人心的情节。”
  我也试着敲打周围的墙壁,然而只有重重的声响回应着我们的敲打,没有任何令我
们兴奋的发现。
  “好了,音祢,再敲打下去也没有用,这里只是一口干涸的井,我们想活命的通道
只有一条,就是我们被推下来的井口。”
  堀井敬三走出窟窿,将手电筒往上照,光线无法照到井口的盖子。
  “敬三,这口井的深度大约多少?”
  “嗯,大概有三十公尺左右吧!我是以刚才掉下时的感觉来预测。”
  “所以我们才没有受重伤。”
  “嗯;我刚才还有抓到东西……你看这边!”
  堀井敬三将手电筒往下照,成堆的大石头像梯子般散落着。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
破旧腐朽的木制梯子。
  “这就是我无意中抓到的东西,轻轻一碰便发出嘎吱嘎吱、快要解体的声音。当时
我本能地伸手乱抓一通,所以木梯子也跟着飞落下来,我不知道又撞到哪里,肩膀才会
受伤。”
  堀井敬三将手电筒往上照,离井口大约十公尺左右的侧边,垂吊着木梯子折断的残
肢。
  (是谁把木梯子放在这里的呢?也许井底的窟窿是为了储藏东西才挖掘的,但是好
像很久以前便不再使用,梯子也放着任其腐朽。)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
  (要是没有这个木梯子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从井口直线落下的话,体重再怎么轻的人恐怕也无法幸免于难。
  堀井敬三如果没有适时将我接住,想必我早已经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也许现
在正一个人走过奈何桥,前往西方极乐世界的途中呢!
  我们用手电筒巡视一遍四周,发现井底离垂落的木梯子下端大约十公尺左右。
  即使我们可以抓到木梯子,并且爬上去,但是以我们两个人的身高加在一起,也无
法构到井口。
  更何况,这个腐朽的木梯子恐怕连一个人的重量都无法负荷。
  一想到这儿,我心中更加感到不安和沮丧。
  堀井敬三默默地衡量井的直径,由于这口井相当宽广,即使他躺下伸展双手,仍然
不及井的直径。
  若伸展双手就能触及壁面的话,堀井敬三打算用双手及双脚架成桥梁的形状,将四
肢贴在井壁往上攀爬。
  眼前没有逃脱出去的一线生机,堀井敬三无奈地耸耸肩,又折回窟窿里坐下来休息。
  “音祢,你也来这里坐着,站在那里很危险,不知道上面还会掉下来什么东西呢!”
  “嗯,可是亲爱的……”
  我挨近他的身旁说道。
  “如果没有办法逃出去的话,我们会遭到什么下场呢?”
  “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能平安逃出去!你放心,一定会有人来营救我们。”
  堀井敬三充满信心地安慰我:
  “人不是那么容易说死就死的,你再怎么烦躁、忧虑都无济于事。音祢,你尽量放
松心情,什么都不要想。”
  “我一点儿也不烦躁,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我就是打算这样做,才
会跳下来的。”
  “音祢,谢谢你。”
  堀井敬三感动得将我抱在怀里。
  “音祢,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安慰你的,我确信一定会有人前来搭救我们。首先,
最有可能前来的是‘鹭之汤”的人,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今天会来‘三首塔’,而我们一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他们一定会来这里打听我们的下落,还有……”
  “还有什么?”
  “另外一个人应该也知道‘三首塔’的所在地。”
  “是谁?难道是金田一耕助?”
  “不,不是金田一耕助。”
  “那么会是谁?难道会是……”
  “就是杀死根岸蝶子的凶手。”
  我一听,不由得睁大眼睛问:
  “为什么是他?”
  “你先前明明已经说过了呀!你不是说古坂史郎的手提箱锁头早就坏掉了吗?”
  “啊!”
  “没错吧!无论是古坂史郎或是其他人,都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锁头坏掉
的手提箱里,所以一定有人比你早一步破坏锁头,查看手提箱内的东西,而且这个人可
能就是杀害根岸蝶子的凶手,我觉得这样的推理方式挺符合逻辑的。”
  (这么说……我记得当时看到的那个信封被撕得破烂不堪,难道这也是凶手所为?)
  “敬三,那个……凶手为什么不拿走照片?”
  “那是他比你聪明的地方。凶手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只要锁头一坏掉,古板史郎和
他的同党一定会检查手提箱内的东西。”
  “敬三,对不起,我不应该把照片带出来的。”
  “没关系,你是因为想让我看那三颗木雕人头的面貌,所以才把照片拿走的。也许
古坂史郎还没发现你把照片带走,以及凶手也看到照片的事实。”
  “敬三……”
  我靠在堀井敬三的胸膛,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你的意思是凶手会来这里把我们两个杀掉?”
  他静静地抚摸着我的背脊,不一会儿,声音沙哑地回答:
  “音祢,在东京那种纷乱纠葛的大都会中,反而可以不动声色地调查凶手是谁,之
前我就是运用这种方法进行调查工作。可是一旦离开东京,来到穷乡僻壤的乡村,反倒
容易引人注意。”
  “也许其他人还没有发觉,但是应该有一个人会察觉才对。”
  “谁?难道是……”
  “金田一耕助。”
  我抬起头看着堀井敬三,他露出微笑,并且亲吻我的脸颊。
  “人世间的事情真是讽刺啊!昨天是敌人,今天却是朋友,说不定金田一耕助是我
们唯一的希望。啊哈哈!”
  原先我视为眼中钉的金田一耕助,顿时摇身一变,变成伟大、崇高的救世主。
   
同性恋
  虽然如此,我依旧无法完全消除心中的不安。
  “敬三,法然师父在这次事件中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他为什么突然间变成敌
人?”
  “我也不知道。我从刚才便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会不会是古坂史郎或佐竹由香利
在场的关系?”
  “可是鬼头庄七也在啊!”
  “鬼头庄七?他们两个为什么把鬼头庄七带到这里来?”
  “敬三,难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佐竹由香利已经有了古坂史郎这位固定的伴侣,鬼头庄七应该是没有用处了。既
然没有利用价值,就没必要把他带来。”
  “敬三,也许他就是武内润伍,他们父子俩分别藉机接近佐竹家族的成员。”
  “啊哈哈……”
  堀井敬三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音祢,你的想法实在是既罗曼蒂克又幽默。事情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你要弄清
楚每个关系人物的出身、来历。
  鬼头庄七自始至终就是鬼头庄七,那家伙虽然面目狰狞、体形魁梧,但却是个胆小
的男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被佐竹由香利这种小女生玩弄、摆布的傀儡。”
  “他和佐竹由香利是什么关系?”
  “佐竹由香利的母亲在她的父亲死后,便带着佐竹由香利再婚,当她母亲过世后,
佐竹由香利便和鬼头庄七搞在一起。”
  我不想再听到后续的发展,那晚佐竹由香利下流的脱衣舞表演一浮现脑海,恶心的
感觉便涌上胸口。
  “无论是古坂史郎或佐竹由香利,似乎都没必要将鬼头庄七带来此地。然而,最奇
怪的应该是法然师父。
  我事先在这附近打听过,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为什么他会跟古坂史郎、佐竹由香
利他们有牵连呢?”
  “对了,本来法然师父不打算将我推下去,是佐竹由香利对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之后……但是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什么奇怪的话?”
  “你对这个女人也有‘性趣’吗?”
  我还记得当时抱住我的法然和尚一听到这句话,身体便激烈地颤抖着。
  “佐竹由香利说的那个女人是指你,而古坂史郎也在场吗?”
  “在啊!”
  “古坂史郎本来想要如何处置你?他是不是想要救你?”
  “嗯,所以佐竹由香利才会那么说。敬三,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堀井敬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拨弄着我的头发,一边以低沉的声音说着:
  “音祢,对不起,由于我的不小心,才使你遭遇危险的困境,我应该更早发现这种
情况才对啊!”
  “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对了,你说的‘这种情况’是指什么事?”
  “音祢,我一直都很注意古坂史郎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发现照片被你拿走的话,一
定会先到这里做一些安排、布下陷阱;再说这里是乡下地方,外地人来到这里一定会特
别引人注目。”
  “嗯,然后呢?”
  “之前我们都没听到古坂史郎的消息,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现在我知道为什么
了,因为古坂史郎那家伙被法然师父藏起来了。”
  “古坂史郎和法然师父之间有什么关系?”
  “音祢,‘鹭之汤’的清子曾经说过,大约一年前,‘三首塔’里面除了法然师父
以外,还有一名年轻的弟子。”
  “是啊!”
  “后来这名弟子不见了,法然师父就变得非常乖戾、暴躁。”
  “嗯,然后呢?”
  “古坂史郎手上那两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三首塔’的全景,我也有一张,但这
张照片看起来年代已久,而三颗首级的照片却还很新。你不是说古坂史郎的手提箱里有
一台照相机,看来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在这里了,而年轻的弟子是……”
  “是古坂史郎吗?”
  “你会联想到那名年轻弟子是古坂史郎,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假设武内润伍三年前寄出恐吓信后没多久便过世,当时他可能毫不隐瞒地告诉古
坂史郎大部份的事情;而古坂史郎第一次听闻这个错综复杂的事件,或许还有很多问题
他弄不清楚。”
  “于是他就先来到‘三首塔’,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奉承法然师父,成为他的弟
子……这个假设会很牵强吗?”
  “不,不会。”
  不知怎地,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当时古坂史郎便拍摄了三颗首级的照片。”
  “没错,但事实不仅如此,当时史郎……史郎……”
  堀井敬三似乎欲言又止。
  “乐爱的……”
  我凝视着他的脸,将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
  “当时古坂史郎发生什么事?敬三,你发现了什么?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才能死
得瞑目,你说话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人了。”
  “音祢,你不要一直说死死死的,我们即使到最后关头仍必须抱持一线希望!”
  堀井敬三亲吻我的耳际,低声地说:
  “音祢,假如法然师父和其他男人一样,爱上像古坂史郎这种俊美的少年,这种事
情你听过吗?而且彼此之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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