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塔-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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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片明明已经不见了,难道古坂史郎那家伙还没有发现吗?”
“你认为古坂史郎一发现照片不见了,一定会来这里布局,并且采取行动吗?”
“那还用说!我们对古坂史郎那小子千万不能等闲视之,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应该不是佐竹家的一员吧!他为什么会有‘三首塔’
的照片呢?”
“别想那么多了,进去塔内看看不就可以明白了,现在暂时保留答案吧!”
隔天中午过后,我随着堀井敬三来到“三首塔”,在塔外等候的法然和尚和平常一
样包裹着头巾。
连续几日晴朗的天气,这一天骤然急转直下,阴霾的天空中,透着寒冷彻骨的萧条
气息。
“法然师父,你不冷吗?”
“真的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这里了。夫人,欢迎光临,我来带路。”
自二次大战结束后,塔内就年久失修,到处飘散着陈旧破败的古味。由于塔内采光
不佳,加上阴郁的天空,更显得恐怖、阴森。
“是不是看不见?请等一下,我去提灯来。”
法然和尚住在塔里内侧的房间。不一会儿,他拿着一盏古式的烛台走过来。
“啊哈哈!我们好像是来参观古塔的观光客一般,有一股探险的气氛喔!”
“先生、夫人,请往这边走。我先从主殿开始介绍。”
我和堀井敬三脱掉鞋子、步上殿堂,一股刺痛的冰冷瞬间穿过脚底,扩散至全身。
我们走过台阶式的走廊,来到一间大约十二叠、铺着榻榻米的房间,房内有一面细
格子窗,烛光正一闪一闪地亮着。
“里面就是主殿了,两位施主知不知道主殿内供奉着三颗头颅?”
“三颗头颅?”
堀井敬三故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惊讶的样子。
“师父,请不要吓我们,这里有一位胆小的妇人。”
“啊哈哈!真是抱歉,我说的头颅不是真正的人头,而是用木头雕刻成的。”
“那就没关系了。你突然说到人头,连身为男人的我都受到惊吓。为什么这座塔会
供奉着三颗头颅?”
“详情我们稍后再说。就是有因为有这三颗头颅的存在,这座塔才被人叫做‘三首
塔’。现在,我们进去看看吧!”
室内响起“喀噤喀噤”的开锁声,法然和尚打开大锁后,率先进入主殿。堀井敬三
催促着犹豫不决的我,自己也跟着走进去,我无可奈何地尾随在后。
主殿有三面墙,殿内比外面更加漆黑,我们只能朦胧地看见彼此的脸。三座烛台上
的灯水“唧唧”地燃烧着,烛头仿佛会摄人魂魄一样,我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请看,这就是那三颗头颅。”
法然和尚将手上的烛台高高地举起,照在黑亮的三颗木雕头颅上,它们摆放的顺序
和我在古坂史郎手提箱中发现的照片一模一样,由右至左分别是佐竹玄藏、武内大贰和
高头省三。
实物远比照片来得逼真,我看了不由得打起哆嗦。
这时,堀井敬三靠在我耳边窃窃私语道:
“走近一点看,你不觉得中间的头颅和某人很像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仔细地俯视武内大贰的脸部,突然间,我感到全身好像被电击
到一般。
光看照片还不那么明显,靠近实物一看,武内大贰的脸部与古坂史郎几乎是同一个
模子刻出来的。
蛇形手环
“古桥先生,你在说什么?”
法然和尚高举烛台,看着堀井敬三的脸问道。
“没有,没讲什么。”
法然和尚没再追究下去,他开始讲述这三颗头颅的由来:
“你们看看右边的佐竹玄藏,这名男子杀死中间这位武内大贰,传说是因为银山才
起杀机的。”
法然和尚将烛台放在神坛上,低声含糊地说着:
“听说佐竹玄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和好朋友共同出资开采银矿,然而银矿开采之
后始终一无所获,赔光了佐竹玄藏的财产,最后佐竹玄藏发觉是武内大贰欺骗他,而且
从中作怪。”
“佐竹玄藏在怒不可遏之下,拿起武士刀砍下武内大贰的首级。虽然当时佐竹玄藏
的年纪还很轻,但是他的手段却也太过残酷。”
法然和尚接着又说:
“佐竹玄藏因此而被人通缉,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听说可能已经逃往国外。而他杀
死武内大贰的罪行,不知怎么搞的竟落在共同投资人高头省三的身上;高头省三同样是
诈欺事件的受害者,所以,他也格外地憎恨武内大贰。”
“就因为他也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即使真凶不是高头省三,
所有的矛头仍都指向他。加上凶杀案已经呈现胶着状态,到了不破案不行的窘境,最后
高头省三莫名其妙地被捕。”
“几经严刑拷打之后,他坦承别人硬扣在他头上的莫须有罪名,终于被斩首,而执
行斩首的的刑场就是这里。”
“古桥先生所站的地方,正好是清洗首级的井口。”
“啊!”
堀井敬三大叫出声,神情惊慌地正要跳开时——
“嘿嘿!已经太晚了!”
站在神坛下方的法然和尚发出冷笑,紧接着我听到一阵喀嚓喀嚓的声音。
“啊!啊……”
随着尖叫声的远去,堀井敬三已经从我眼前消逝。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一时之间还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茫然地凝视着脚
下这个四方形的洞穴。
我听见遥远而黑暗的洞穴底部传来东西裂开的声响,紧接着是重物的碰撞声,然后
一切回归寂静。
我感觉一阵刺骨寒风吹掠过心头,仿佛利刀般地划过我的胸口。
“亲爱的……敬三!敬三……”
我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失去堀井敬三的绝望与悲伤使我忘却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敬三!敬三!”
法然和尚从我身后紧紧地抱住狂叫的我。
“好了,夫人,你不可以跳下去。”
“敬三!敬三!你没事吧……”
我趴在洞穴边缘,悲戚地嘶吼着。
“不要让那个女人跳下去。”
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我惊愕地转头一看,竟看见令人绝望的
一幕。
(在格子窗外冷笑的人不正是古坂史郎和佐竹由香利吗?佐竹由香利的后面是鬼头
庄七……
啊!古坂史郎的阴狠,果然连男人都惧怕三分。)
“小郎,你还对这种女人恋恋不舍吗?法然和尚,没有关系,赶快把她推下去。”
这句话竟然出自楚楚可怜的佐竹由香利的口中。
“不行、不行!不可以……不能把她推下去,法然和尚,不可以杀那个女人!”
佐竹由香利紧紧拉住神情惊慌、急于进入室内的古坂史郎。
“哇哈哈……史郎,你对这个女人的感情用得那么深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老和
尚,你到底在磨菇些什么?难道你对那女人也有‘性趣’吗?赶快把她推下去!”
佐竹由香利后面说的这句话很奇怪,我不懂她的意思。
但是,原本紧拖住我的法然和尚在听到她这句话的瞬间,将我抱得死紧的双手顿时
力量全失,我趁这个机会甩开他。
“亲爱的……”
我大叫一声后,往黑暗的洞穴纵身一跳……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阵激烈的热吻中悠悠醒来。
“音祢,音祢……”
一阵轻唤声使我慢慢恢复意识,我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健壮的男人抱在怀里。
“啊!是亲爱的……你真的是敬三吗?”
我转头找寻他的脸,但四周尽是一片吓人的黑暗。
“音祢,是我!我是敬三!”
在一片黑暗中,我们俩疯狂地相拥,紧紧抱住对方不放。
此刻,我深深地体会到即使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之下,能跟堀井敬三在一起是件多么
幸福、美好的事。
堀井敬三心疼无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说:
“音祢,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不觉得有哪里会痛。”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很有技巧地把你接住哦!音祢,你也是被那个老和尚推
下来的吗?”
“不!是我自己跳下来的,如果被他那些狐群狗党逮住的话,我宁愿和你死在一
起。”
“你说的狐群狗党是指谁?”
“就是古坂史郎、佐竹由香利,还有鬼头庄七。亲爱的,你有没有受伤呢?”
我的手摸到黏黏滑滑的液体。
“嗯,掉下来的时候我曾抓住一个东西,后来断裂了,所以才掉到这里,当时左肩
被勾破受了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如果伤口一直流血不止,会有生命危险的!我用领巾先将伤口绑住,你有没
有带火柴?”
“啊!我想起来了!我外套的口袋里有手电筒。”
我在堀井敬三衣服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终于找到手电筒。我试着按下开关,漆黑
的井底登时明亮许多。
“亲爱的,把上衣脱掉。”
“好。”
堀井敬三脱去上衣,衬衫已被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好大一片。他露出健壮结实的
左手臂,臂上戴着一个大型、青铜制的蛇形手环。
无论任何时刻,堀井敬三都不会取下这个手环,也不让我触碰它。
“亲爱的,不行耶!一定要将这个手环取下来。”
“没关系,音祢,你把它拿下来,但是你可不可以先亲我一下?”
堀井敬三眼角带着笑意,我在他的双眼和嘴唇留下亲吻之后,轻轻地取下手环,从
肩膀流下的鲜血已经染遍他整只手臂。
我用领巾为他擦拭血水时,竟看见如下的刺青图案——
第10章 井底的告白
真假丈夫
当我发现堀井敬三的左手臂上刻着“音祢、俊作”的名字时,心中的震撼自是不在
话下。
在国际饭店被杀身亡的那名男子,他的左手臂上也有相同的刺青。
同样的刺青为什么会在堀井敬三的身上出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明白了,说不定堀井敬三是被杀身亡者的替身,打算和我结婚之后,再来侵
吞巨额的遗产。
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事!
黑川律师也知道高头俊作被杀的事,没有道理现在才跑出个替身来,更何况堀井敬
三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我真是困惑极了,来回看着刺青又看着堀井敬三的脸,一颗脑袋纷乱不已。
“亲爱的。”
我深呼吸一下,才开口问道:
“这个刺青是怎么回事?”
堀井敬三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大叫一声:
“危险!”
瞬间,他用强壮的手臂将我抱到旁边,下一秒钟,一颗大石头掉落在我的后方,发
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音祢,关掉手电筒。”
(原来他们籍着手电筒发出的光亮,对准目标投掷石头。)
我急忙关掉手电筒,在黑暗中朝堀井敬三的怀里猛扑过去。
大石头接二连三地掉落下来,所幸井底的一边有个窟窿,刚才堀井敬三把我拉到窟
窿里,我才没有被落下的石头压扁。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听到石头与石头碰撞的声音,我的背脊不由得隐隐作
痛,倒在堀井敬三怀里的身体不断地冒出冷汗。
连续落下三、四个大石头之后,碰撞声便停止了。接着,上头传来盖上盖子的声音,
可能是那些坏蛋把井口封住了。
堀井敬三抱着我挪动身躯,望着井口的方向。
“音祢,已经没事了,快来帮我包扎伤口。”
“亲爱的,现在可不可以打开手电筒?”
“当然可以。”
一打开手电筒,就看见地上有五、六个滚落的大石头。
“刚刚真是太危险了!”
堀井敬三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还能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着。我对他的依靠和信赖,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强烈过。
我动作敏捷地包扎伤口,并抬起头来问道:
“亲爱的,这个刺青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告诉你……等伤口包扎好之后,你先把手电筒关掉,我在黑暗中比较说得
出口;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必须节省电池。过来这里,让我抱着你。”
“嗯。”
他将我抱在膝盖上,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音祢,你到现在还没发觉吗?”
“发觉什么事?”
“我才是真正的高头俊作。”
虽然他以平淡无奇的口吻叙述着,但是开头的这句话宛如平地响起一声雷,十分具
有震撼性;我因为惊吓过度,久久无法开口说话。
“音祢、音祢。”
堀井敬三紧紧地抱住我。
“你为什么沉默不语?”
“亲爱的……”
我现在正陷入一团混乱中,不知道应该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