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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国殇-破城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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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也对。 
随即笑了,然后想亲一下子蹊,谁想着到了他唇边,却被他一侧脸,躲开了。 



 




我不想成了你餐前的小食。 



 



你这个家伙,…… 



 



酒是好酒,鱼汤也很鲜美,可是当我有意去抢他筷子上的一块鱼肉的时候,他却把那块鱼肉放在桌子上,换了一双象牙包银的筷子另夹了一块,要送到我的嘴中,我愣了一下,低头吃了。 



 



味道怎么样? 
他问我。 



 



还好,就是淡了一些。 
其实我到没有品出什么味道,随口说了一句,他到当了真。 



 



那,叫人拿下去好了,再加些调料。 



 



不用,不用。汤的味道刚好,再加东西,太重了。 
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低头一笑。 



 



怎么? 



 



平常很有时间这样安静的吃顿饭呢,…… 
多好啊,…… 
我小的时候,我们家也常吃鱼。我的父亲喜欢吃很鲜美肥硕的鱼,用糖醋汁烧了,味道很重,而我的母亲喜欢吃的是那种很纤小很新鲜的小鱼。 
从到厨房的时候,鱼还是活的,……,煮的时候也简单,不加调料,就那样用清水煮,在开锅的时候放些盐进去,…… 
吃饭的时候,由于家里规矩多,人必须都到齐了才能吃。小的时候感觉不自由,是一种束缚,现在想起来,…… 
其实,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很难得的。 



 



哦? 
子蹊喝了口酒,杯子就停在了他的脸旁,玉白色的雕杯映衬着由于酒而泛起嫣红的脸,有一种相得益彰的美丽。 
我也是呢,……,不过,那个时候更遥远就是了,…… 
父王很早就过世了,全是母后抚养我长大的。虽然说有世袭的王爵,但是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的也很冷清,…… 
可是,我现在也想,那个时候翻墙上树,调皮捣乱的事情做的也不少,少年时光总是有很多的可以回忆的温暖的。 



 



子蹊,你喜欢我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恼的笑了。 
喜欢,…… 
声音很轻。 



 



为什么呢? 



 



……,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当我意识到你的存在的时候,已经无法离开了,…… 
不过很多时候我还是很生气的,…… 
你太不可爱了,像一个泥鳅,……,抓不住。 



 



我皱眉。 
我不喜欢泥鳅,不好看。 



 




温情平淡的时光就像橘红色的沙,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很容易在还自冰冷的初春带来一种不尖锐的平缓。 



 



那天的桃花是粉色的,酒也是温甜的。 
一切景象都在脑海中的温暖朦胧起来。 



 



 




当年第一代郑王文御选京城的时候,看中了环绕这里的一座绵长的山脉。它在京城东北方,刚好形成一个半圆,围成了一个独特的区域。这片土地得上天的厚爱,所以说这里风调雨顺也不为过。 



 



山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有几次,马的前蹄都在打滑,所以我也只能下得马来,牵着它,十分缓慢的前行。终于,在夕阳将要落下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小草芦,林太医一身粗布罩衣在锄草。他抬起头,看见我走了过来,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手中的活计。 



 



林太医,这里好难找阿。 



 



没办法,我的这些草药,也只有这里可以种。必须远离人烟的地方,也只有西方的岐山和这里了。 
周大人,有什么急事吗? 



 



我去过太医院,他们说你在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郑王最近好像有些体寒,并且还咳嗽,想请您去看一看,我会安心。 



 



这样呀,郑王偶感风寒,我已经留了方子在宫里了,让他们一天两次煎汤,早晚让郑王服下就好。这些想必太医院的那些大人们都告诉周相了吧,那您这趟是,……? 



 



林太医,您的医术我是亲身体验过的,真的可以说是华佗再世。所以,周离冒昧的问您一句,现在天气和暖,郑王这真的只是风寒吗? 
据我所知,王子幼年开始习武强身,风寒什么的应该不近身才对。所以,请您再仔细的诊治一番。 



 



他放下了手中的锄头,看了看天际,已经黑了。 
屋子里来说吧,天已经黑了,今夜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下山了。周相也只能将就一夜了。 
说着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四周打量了一下。虽然简单,可是十分的干净整齐。墙壁都是用了石灰摸好的,干爽利落。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小木桌,用绿色的纱罩着,里面放着三个大碗,和一小盆米饭,想必是中午剩下的饭菜。 



 



随便吃点吧,虽然是中午剩下来的,总比饿着要好。 
都是山野小菜,也许不入口,可是吃起来清爽。 



 



多谢。 
走了一天,总是饿了,这样有些灰土土的菜刚入口的时候微微发苦,后来竟然感觉香甜可口了。 



 



怎么样? 
他问我。 



 



清清的一种甜味,很好吃。 



 



吃完了睡一觉,天亮得时候就回去。 
他说着要走出去,我一着急拉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子蹊,郑王他,…… 



 



周相,有句话,你比我清楚。 
心病还需心药,…… 
郑王没有病,不过心中有些迂回之气而已。 
林某是郎中,不是神仙,…… 



 



 




永离,永离,在想什么? 
眼前的手修长白皙,打断了我的沉浸。是子蹊。 
自从你说自己要出去春游一番,这都三天过去了,还在回味吗? 



 



哦,没有,再想中午吃什么。 
随口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可是我抬眼看的时候,发现了站在他后面的温芮,于是收拾了玩笑的样子,问道。 
郑王,可有要事? 



 



他点了点头。 
新州上了折子,说要追加五十万两的饷银,这是朕答复的奏折。已经同意了,让户部即刻调拨银子。去年收成很好,现在的国库的银子应该很充足。 



 



好的。 
我接过了那份折子,握在手中,感觉却有些复杂。 
又是新州,又是五十万两银子,…… 
不同的是,已经换上了文璐廷。 



 



 



13 



 



她是一个很普通很清秀的姑娘,淡绿色的衣裙浆洗的干净,配上他清秀透亮的面孔,让人赏心悦目。 
她就是小翠,我没有去她家中,只是等到了今天,庙会的时候才假装和她在街上偶遇。苏袖给我的盒子中有她的地址,我也是让家将等了很久才知道今天的这个机会的。 
你是,……? 
她感觉到好奇,但是不慌张。 



 



 




在下周离,我是苏袖的朋友。你是,翠姑娘吧。 



 



苏袖? 
她沉吟的看了看我。 
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 
这次换我有些迟疑了,她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的单纯羸弱。 



 



对,和苏袖在一起的都是贵人,想必您不是王爷也是大官。 



 



……,对呀,这样说也不错,和苏袖在一起的都是这样的人,那和土根在一起的人呢? 
当初看见他让我说出是土根的朋友,我还有些迟疑,不过这次看来,这样的名字不仅象征了过去,也象征了信任。 



 



小翠笑了。 
你知道土根哥哥,那你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呢? 



 



我抓了抓头发。 
其实,我感觉,土根这个名字不好听,……,和他那样的人不合适,…… 



 



不对,土根才是最合适的名字。 
那样的他只是我的土根哥哥而不是什么总管太监,苏袖。 



 



纵使我平时的时候伶牙俐齿,可现在却无法说出什么来。原本以为这样的姑娘是不明白什么是太监的,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确定了,……,不,确定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也许,苏袖的愿望终究要无法实现,端看小翠是否可以在我的面前安静的配合下去。 



 



他倒是一直挂念着你,……,这些天国事危急,他不能脱身,所以托我来照顾你。对了,虽然说你我才刚刚见面,说这些话有些交浅言深,可是,…… 



 



什么? 
她天真的看着我,可是她的眼睛并不单纯,话到如今,也只有继续说下去了。 



 



姑娘可有钟意的人家?婚姻大事一直是苏兄最为挂心的。 



 



周离大人,您是曾为内阁首辅的周大人吧? 



 



……,是,是我。 
我竟然有些胆怯。 



 



什么样的国事可以让内阁的大臣腾出手来,而仅仅让一个内宫的宫监去做呢,周大人?您在欺骗我。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你和他形容的并不一样。 



 



也许吧,…… 
周相,他临走的时候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东西? 



 



我点头,然后取出了那个锦盒。 
是一张地契和五千两银子。 



 



她接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会带这些东西回去的,……,周大人,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哦,你看出我担心了? 



 



周大人,我相信,土根哥哥是真的把你当作朋友的。 
你是一个好人。 



 



这样说我?我终究还是有负他的嘱托。 



 



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向我看了一眼,然后施了礼数,转身走了。 



 




文鼎鸶的母亲过世了,他报了丁忧,要在家中为母亲守孝三年,可是子蹊以国事艰难,不可缺失肱股重臣为由将他留了下来。我曾经问过子蹊,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要效法庄王摘除帽缨,以期死士。 



 



子蹊,他没有调戏你的姬妾,算不上小节有亏。 
只是他的势力我们还没有完全的清除,如果他这一走,那就可以完全保全,以后再动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子蹊,这样做是否有些狠毒?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我端着他的茶碗,坐在他的身边,眼睛看着的地方却是凉亭外的远山。夏天来的如此迅速,错过了两年的春花,这次依旧美丽的绽放。 



 



茶好喝吗?要是不好喝放下好了,为什么咬着碗边? 
他把我手中的碗拿了下去,然后用丝绢擦了我鼻尖的细汗。转身跟身后的人吩咐道,把刚才用冰镇着的藕片拿过来,再盛一碗玫瑰酸梅汤,多放些碎冰进去。 



 



新的小宫监依然委婉可人,退下的步子都细碎无声。 



 



子蹊,这茶不好吗,为什么没有见你喝? 



 



我还以为你喜欢喝,所以没有动。困了吗,要不要睡一会? 
好像每年的夏天你都是懒懒得,不精神。 



 



我想了想。 
这些年都是在养伤,所以那样。不过说出来,今年还不错,福星高照,如此平安的也到夏天了。 



 



对了,这次新选的那些人怎么样? 



 



春天的那次恩科表面上大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温芮的身上,实际上,我们还是真的选了很多踏实能干的年轻人。他们没有根基,没有陷入谁也说不清楚地漩涡中。并且他们的职位并不高,可掌握的却是都是各府的军政要职,我称他们为,渗透。 



 



见子蹊问起,我笑着说,很好,可是要成气候还要一些时日,并且,这些人当中也不是人人可以重用的,……,就怕以后变了。 



 



十个当中选一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有,……,怎么这些天看你这样的乖,总是腻在这里?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躺靠在躺椅上。 
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我突然感觉身边的人都换了,有些陌生和,……,寂寞。 
酒也喝不出味道,书也看不进去,总是倦倦的。 



 



他笑了一下。 
既然这样,给你一个差事。调教调教温芮。这个孩子心高气傲,不懂迂回,上次去你家里那次还一直耿耿于怀呢。 



 



他?…… 
免了,我还是每天到这里来喝茶聊天好了,不去。 
我太懒散,他太坚直。可想而知我将要多么的费心,不管。 
……,再说,那个孩子太小,……,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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