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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犯罪日历-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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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关心迈克尔·马古恩以及他不平常的税收问题前,有必要回头了解一下有关法令,这法令不仅涉及迈克一个人,而且涉及几乎所有人。一九一八年出台了《税收法案》,这以前和以后也有所得税法,但《公共法第254号(众议院第12863号决议)》与以前的所得税法不同,它把以前的所得税缴纳期限三月一日改成了三月十五日。
  日期为什么变了呢?
  有原因,但这是一个税务专家穷其所学也不能解释清楚的原因。
  有人——也许是国库的司库先生,或者是来自印第安纳或俄亥俄的一位先生,或者甚至是一些能够插手立法工作的级别较低的人民公仆——有人特别缺乏幽默感,竟然想起了恺撒大帝和那些带血的短剑。还有人想起了朱庇特神庙上空的满月所显示出来的征兆和聚集的深红色雷雨云层。他或许还会想起艾德斯日,古代罗马人认为不幸运的日子。
  在我们中间,哪一个对恺撒大帝有过敬意的人会在三月十六日否认罗马人的正确呢?
  这一切对于迈克尔·马古恩来说确实很不幸。
  迈克尔常被一些想象力丰富的小孩称作私人“话务员”或者“眼睛”。这类人给人的感觉是一副相貌丑陋、衣冠不整、说话粗鲁的形象,长着瘦屁股小眼睛,嗜烟如命,但很怕老婆。
  然而,迈克·马古恩却不然。他身穿肥大的裤子,大平足,一眨一眨的褐色眼睛被一副玳瑁眼镜挡在后面,使他的表情总是处于一种摸索的惊愕状态。他头戴亚当帽,身穿名牌西装和皮鞋,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一方面是因为哮喘,另一方面是他的好妻子具有间谍般敏锐可靠的嗅觉。他一生中从未对一位女顾客动粗,这倒不是因为他缺乏性的冲动,而是因为他更加珍爱自己的执照。
  从来也没有什么重大案件来找迈克,那些眼睛深沉的神秘胖男人或者马耳他的猎鹰或者聚集在豪华顶层公寓的流氓首领卷入的案件与他无缘。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替多疑的丈夫跟踪他们三十岁左右的妻子或者抓获那些对老板的钱柜特别过敏的店员。星期六晚上他不工作的时候常带妻子去看电影。星期天去罢教堂之后,总是去一家饭馆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星期三晚上去玩宾戈赌钱。
  作为一名私人侦探,迈克头三年就在自家布朗克斯的三居室公寓里营业,从老朋友那里随便找些小活,挣点小钱。然后他和太太决定把办公地方挪到接近或位于市中心的位置,那样或许可以挣更多的钱,能对付更多的宾戈游戏,于是迈克在四十二街一套有四个办公室的房子内转租了一间办公室,还和一位公共速记员、一位商业艺术家和一位有点秃顶、镶着金牙的家伙合用房子里的公共面积。他们的四部电话总是响个不停。迈克在自己办公室的门窗玻璃上镶了几个镀金美术大字:

  迈克尔·马古恩,秘密调查

  一周之后,迈克开门迎来了克莱门塔·冯·多米太太,她是那种在这个世界上马古恩夫妇夜里也要睁眼躺着为其析祷的顾客,那种给连续为他们服务的人员丰厚回报的顾客。她来找他是为了一起偷窃案——但冯·多米太太马上表示不只是为了这个案子。
  自从那个金字招牌打出去之后,三月的艾德斯日来了又去,已经有过三回了,但恺撒是满意的,迈克还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现在又临近第四回了。
  这一回好像有点不对了,迈克以他的哮喘和平足所允许的最快速度来到了奎因家。    
  一名侦探来咨询另一名侦探令妮奇感到很好玩。可怜的迈克,他打量奎因家墙壁的样子更加滑稽可笑,但最好玩的还在后面呢。
  “埃勒里,”迈克红着脸说,“我被抢了。”
  “被抢了,”埃勒里面无表情地说,“抢走什么了,迈克?”
  “我的退税文件。”
  “请原谅,迈克,”埃勒里咳嗽了几下说,“我的老胸膜炎又犯了。你是说你的退税文件被人偷走了?”
  “我是这么说的,你和马一样健康,”迈克·马古恩很生硬地说,“哦,我不是责备你歇斯底里。但这并不好玩。今天已经都三月十四日了。我怎么能在这一天赶在最后期限之前做好呢?”
  “这个,你的——晤!你的退税单应该不会太复杂吧,迈克尔,”埃勒里认真地说,“找一份空白表重新填一下不就行了吗。”
  “用什么,我问你!”
  “用什么?”
  “你得有数据呀!”
  “哦,当然。你没有数据吗?”
  “没有!”
  “可是——”
  “听着,埃勒里。我的所有文件和记录——我计算时所用的一切——都被偷走了!”
  “哦。”
  “在我的手提箱里,所有的东西。我花了几个星期才收集整理出来的记录!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向征税员说呢?”由于迈克曾经和奎因警官一起练拳击,所以埃勒里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他讲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聪明的小鬼?”
  “埃勒里,这事很讨厌。”妮奇边说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以确信她自己的记录和退税文件还在那儿。
  “记录和所有的……你的手提箱里面的东西是在哪儿被盗的,迈克?”
  “我的办公室。你去过的,埃勒里——你知道还有另外三个房客——”
  “你们共用一个接待室。”埃勒里点头说,“当时你们都在办公室吗,迈克?”
  “在。哦,不——我不敢肯定。瞧,我最好和你说说事情的全部经过,是这样的。简直把我急坏了。”

  事情发生在头一天晚上大约六点钟。迈克在整理他的退税文件。他决定在六点钟之前下班。他已经收集好了他那些作废了的支票、备忘录、收据等,他把它们和他的退税文件一起放进手提箱。
  “我刚穿上大衣,”迈克说,“卡森太太——她是公共速记员,是她租下了整套房子又把里面的办公室转租出去——跑进我的办公室大叫说接待室起火了。于是我就跑了过去,确实是,长靠背椅上冒着烟。有人将一根火柴扔进旁边的废纸筐,废纸烧起来,燃着了长靠背椅。所幸时间不长——我五分钟后把火扑灭了——然后我回到我的办公室,拿起帽子和手提箱,从容不迫地回家。”
  “当然,”埃勒里叹息道,“你回到家打开公文包时,发现你的退税文件和有关记录都不见了。”
  “风吹了,”迈克尔·马古恩痛苦地说,“我翻看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报纸。”
  “事情有可能出在,迈克,在你从办公室回家的路上吗?”
  “不可能。我把公文包夹在腋下从办公室走到车库,然后开车回家,手提箱就放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你能肯定这是同一个包吗?”
  “哦,肯定。这是一个旧包。是我的包,对。”
  “那么就不是整个掉包了。”埃勒里若有所思地说,“当你在接待室灭火时,有人在你办公桌上打开你的包,取出了里面的东西,换进去报纸,又把包合上。”
  “一定是那个卡森太太,”妮奇说,并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会难住一名侦探?她心想迈克·马古恩实在太笨了。
  “你认为呢,迈克?”埃勒里问。
  “她没有机会。她跑在我前面并且和我一起在接待室,抱着她平时摆在桌子上的花瓶,在冰水机和靠背椅之间来回跑。她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
  “还有谁在套房里,迈克?”
  “另外那两个房客。其中一个是商业艺术家,名叫文斯,里昂纳多·文斯,一个疯子。另一个自称为杰克·奇基,写书并喜欢赌博,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文斯和奇基在你和卡森太太灭火的时候从他们的办公室跑出来了吗?”
  “当然。但他们没有帮助灭火——只是站在那儿出主意。我对他们两个哪个都没有特别在意。”
  “那么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吗——?”
  “有可能。但我不能肯定。不管怎么说,我昨晚直接开车返回办公室,想着我也许把我的退税文件放在桌上或者什么地方了——”
  “自然不在那儿了。”
  “我昨晚一宿没睡,”迈克悲惨地说,“如果我睡了的话,老婆的唠叨也会扰得我无法入睡。”
  “你今天早晨去办公室了吗,迈克?”
  “没有。我直接来到你这儿,埃勒里。”
  “这,”埃勒里站起来并开始往烟斗里装烟叶,“这事有些怪,迈克。”
  “唔?”
  “怪!”妮奇说,“好吧,奎因先生,我倒要问问。这事有什么不平常呢?”
  “一个人为什么要偷另一个人的所得税退税文件呢——更何况是你迈克这样的人的所得税退税文件?要了解迈克去年的收入是多少吗?把你的产业全算上,迈克尔,也不会令任何人感兴趣,更不用说,要是窃贼真感兴趣,他也没有必要把退税文件偷走——只要看一眼就行。”
  “那么,他又为什么,”妮奇向,“要偷它呢?”
  “这,”埃勒里回答说,“这就使问题变得有点意思了。迈克,”他严厉地盯着迈克,“你干过什么非法的事吗?”
  “非法?!”
  埃勒里大笑:“我只是问问,迈克尔。当然,如果你在欺骗,你就难以向山姆大叔报告。真的。”埃勒里举着烟斗猛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我说的是你的收入来源。”
  “我没听明白。”迈克抱怨道。
  “那么,现在,迈克,你毕竟还是一个私人探子,你自己做广告宣称你的工作是绝对保密的。告诉我,你包里的文件有没有涉及顾客的机密?”
  迈克看上去疑心重重:“这,可以说整个包都是机密。”
  “迈克,我愿意拿我的税和你的税打赌,你的顾客至少有一名非常非常富有,他来找你是凭着绝对保密的承诺……而他的记录,或者他的案子的记录,是在你昨天的包里。”
  “冯·多米太太,”马古恩说,张大了嘴巴。
  “冯·多米太太,”埃勒里轻快地说,“听起来好像我就可以下注了,迈克。妮奇——记录!”

  迈克尔·马古恩讲述了他最好的顾客克莱门塔·冯·斯维金·冯·多米太太的故事。
  克莱门塔·冯·斯维金·冯·多米太太,不管是冯·斯维金还是叫冯·多米,在社会关系金字塔中都居于很高的地位。由于她既是冯·斯维金又是冯·多米,所以就独一无二地居于最高地位,她身边围拢着最上层社会的名流和上帝。她远离世上的俗人,以至于妮奇,这位埃勒里身边的红人都从没有听说过她。但埃勒里知道。她认为公园大道太粗俗,那些“美国革命之女”尽是些暴发户。一位冯·斯维金曾帮助在老曼哈顿建造了阿姆斯特丹要塞,一位冯·多米经过艰苦跋涉到达高沃纳斯海湾,马不停蹄地建造落脚之处,用了九年时间建成布鲁克林。克莱门塔·冯·斯维金·冯·多米是社交圈里的重要人物,所有最排外的社交活动都会邀请她出席,她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别的地方。她自己每年组织一次聚会;她的客人名单是精心挑选的,比田纳西州的橡树岭挑选人员还要严格,只有那些祖先在一六五一年之前到这个新世界落户并且其财产至少六代没有沾染贸易的人才会受到邀请。冯·多米是一个寡妇,她有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儿。
  “你应该见过那个玛格蕾塔,”迈克·马古恩说,“瘦得像一根麻秆,满脸麻子,过生日就满五十五岁了,是一位女诗人。”
  “什么?”妮奇说。
  “她写诗。”迈克坚定地说。
  “以霍兰迪亚的笔名,”埃勒里点头道,“要让我说,都是些野蛮的废话。迈克,是她母亲要你调查玛格蕾塔吗?”
  “正是这样。”
  “就因为她写歪诗?”妮奇说。
  “因为她是一个毛贼,波特小姐。”
  妮奇看上去很兴奋:“你说她是什么?听起来好像……”
  “别紧张,妮奇,”埃勒里说,“迈克的意思是说一个有盗窃癖的人。一切都开始变得非常非常清楚,迈克尔。如果我说错,你可以打断我。如果有一件事使冯·多米太太感到害怕,那就是丑闻。那位并不可爱的玛格蕾塔不仅写坏诗,她还有一种拿别人东西的渴望。大概已经有一些礼貌的抱怨了,它们小心地传到了她妈妈的耳朵里。于是母亲给人家付了钱,但也开始为此着急。玛格蕾塔没有表现出任何改正的迹象。这一习惯有增无减。很快就会登报了。妈妈来找一个相对不知名的私人侦探——毫无疑问是在检验了你的个人名誉之后,迈克,还有你在总部的老搭档——极其秘密地将玛格蕾塔完全控制于你们的手中。”
  “对,是这样,”迈克说,“我的工作就是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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