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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野性的证明-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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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朋友。”

  “朋友?朋友也有各式各样的朋友呀!”

  他们下流地嘲笑着。

  然后,他突然声色俱厉他说:“最近你老是在这儿转来转去,真讨厌,你莫非是警察不成!”

  “警察?我这样的人?哈哈哈……”

  “笑什么!”

  几个横眉立目的家伙把他团团围了起来,那种气势像是说,如果你是警察就不会轻饶了你!”

  “请不要误会,我是干这个的。”

  味泽把印着公司名字的名片掏了出来,他们瞥了一眼说:

  “啊。是个保险商啊。保险商到这儿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想诸位会知道的。‘狂犬’队员嘛,是我们的好主顾。对了,诸位现在来加入保险如何?加入人寿保险就不用提心啦?”

  “叫我们加入人寿保险?”

  他们愣了一下,便大笑起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笑了一阵之后才说!

  “保险商先生,你来到这儿要是为了劝我们加入保险的话,来多少趟也是白跑腿!保上了险再去开飞车。那也太不带劲儿了!”

  结果,还是没有看出准对山田道子的名字有反应。

  在“钢盔“快餐部暗暗侦查的第三个夜晚,味泽返回公寓时,刚走到朋子遇害的乱树林附近,突然有人从背后喊住了他!

  “你是味泽先生吗?”

  在树影格外黑暗的地方。似乎蹲着几个人。味泽刚一说是,一道道刺眼的白光就一下子射到他的眼睛上,震耳欲聋的马达吼叫声刺破夜空,乌黑的钢铁野兽从黑暗中对准味泽扑上来。他忙把身子一扭,刚刚躲过去,第二辆又扑了过来,不容他脚跟站稳,第三辆又直扑向他的咽喉。这分明是“狂犬”中的犯人在伏击味泽。

  三辆车都是五百CC以上的重型摩托。它们团团围住手无寸铁的味泽轮番进攻。味泽感到杀气腾腾。在公园那次遭到搓黄瓜袭击时,中间还有点空隙,像耍弄人似的,还有回旋余地,而这次却毫不含糊地猛扑上来。

  摩托车开足马力全速冲过来,在眼看就要撞上味泽的一刹那,又来个急转弯冲过去。一个过路人也没有。就是有过路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唯一逃避的方向是乱树林,但是,进攻的方法很巧妙,根本不给味译钻进树林的机会。

  味泽被迫得无处可逃了,三辆摩托车从三个方向包围了味泽,刺眼的车灯使他看不见后面的骑手。味泽惊恐地站在车灯交叉的焦点处,马达声稍稍低了下来,从正面的摩托车上有人开了腔:

  “你悄悄侦查山田道子是何居心?”

  “我不是说过吗,是因为我认识她。”

  味泽嘴上答着。心中猛然察觉到。他们正是杀害朋子的凶手。他们袭击过朋子,熟悉这一带地形,所以偷偷地尾随味泽,摸熟了他回公寓的路线,便埋伏在这块有利的地形上了。

  “你同她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

  “对她怀有什么鬼胎吧!”

  “没什么鬼胎,只是想劝她加入保险。”

  味泽一边拖延谈话的时间,一边一心想抓住个可乘之机。罪犯是经过漫长追踪之后才露面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以后,你要再到处询问山田道子的事,决不轻饶了你!”

  那个人威胁着说。

  “为什么不能询问山田道子的事?”

  “少废话!因为我们讨厌。以后,也不许你再接近‘钢盔’快餐部,那里不是你去的地方!”

  味泽还想核实一下朋子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们若是知道味泽的真正目的是追踪杀害朋子的罪犯,也许就不会白白把味泽放走了。

  真巧,这时偶然出现了对味泽有利的情况,远处传来警察巡逻车的警笛声,看来朝着这里开的。也不知警察是为了另一个案件紧急出动的呢,还是附近居民看到“飞车族”拦劫行人而拨动了一一0报答电话号码。

  一听到巡逻车的警笛,“飞车族”马上慌了手脚,他们加大油门,一辆接一辆地挂挡起动,车轮刚一动,就马上加速猛冲。

  味泽看准这一时机,在第二辆摩托刚要加速猛冲之前。一道闪光似的东西从手里飞了出去,那东西在明晃晃的车灯中一闪,咔嚓一下卷进了第二辆车的前轮,那辆车在加速猛冲前受阻,往前一栽便翻倒在地上。高速挡已挂上下,车翻倒在地后还在跳动。由于猛冲的惯性,车上的骑手被扔到五米多远的地方,一头栽在路面上。正好,第三辆车又一下子冲了过来。

  第三辆车的前轮猛然撞在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也不动的那个骑手身上,车身眼看就要翻倒,又赶紧稳住,加大油门全速去追赶第一辆。剩下的只有那个受了两次冲撞,死人一般僵卧在地的第二辆车的骑手。

  味泽走过去看了看,那人还有一丝游气,因为他戴着头盔,大大减轻了冲击力。

  这时,警察的巡逻车赶到了。

  “喂!没什么事吗?”

  “我们接到通报,说有人让‘飞车族’给拦劫了。”

  警察从巡逻车上跳下来,拉开架势紧张地问。

  “不要紧,听到巡逻车的警笛后刚要逃,有一个人没抓好把,受了伤。”

  听说“飞车族”的主力已逃走,警察才松开了架势。看了看受伤的骑手,用报话机呼叫着救护车。在警察叫救护车时,味泽解下了缠在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前轮上的锁链,藏到兜里。那是他预想到要同“飞车族”决斗,悄悄准备了藏在怀里的细长锁链,两头拴着砝码,是个既像木流星又像带链镰刀的一种凶器。倒在地上的“飞车族”根本还没来得及察觉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就失去了知觉,逃跑的“飞车族”也一心只顾自己逃命,没顾得看上一眼。

  味泽这时才亲眼见到自己过去特殊经历的一点效益,一根锁链竟然变成一个凶器,打倒了一名“飞车族”。

  受伤的“飞车族”被送进了羽代市民医院。他名叫风见俊次。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头部受了两次猛烈撞击,右锁骨骨折,x光透视结果,未发现颅内出血,但头部伤势将会如何发展还无法预测。

  风见俊次的父母急急忙忙来到医院,他父亲在市内开一家牙科医院,家里生活很富裕。

  他妈妈哭天抹泪他说:

  “俊次是小儿子,从小娇生惯养,终于闯了祸。平时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结果反而害了他。这孩子要摩托车时,我就没同意。他拦劫行人、摔成这副样了,完全是自作

  不管怎样,风见并没有生命危险。

  味泽虽然身处受害者的立场。却摆出协助抢救风见的姿态,使风见父母对他表示又慌恐又感激。

  “我也有一份责任呀,一个人夜里慢吞吞地走黑道,这不等于让人来劫吗?他这个年纪,正是不知大高地厚的年龄,请不要过分责备他。”

  别有用意的味泽反倒庇护起风见来。因而博得了风见父母的信任。味泽装作探视的样子,随便在风见病房出出进进。可把风见吓坏了。而他的父母却以为这是儿子在耍脾气。

  “他可是个难得的大好人,你用摩托车拦劫人家,人家反而担心你的伤,天天来看你,你到讨厌起人家来,你也太任性啦!”

  尽管受到母亲的责备,风见却不敢说出怕见味泽的真正理由。

  “妈妈,那个人要把我弄死,您别让他迸病房!”

  风见苦苦哀求。入院以后,他头部的伤没有什么发展,但胸部还打着石膏,身子不能动弹。

  “胡说!还不是你想要把人家弄死吗?”

  “我不要单人病房,给我换个大房间。”

  “糊涂虫!这个房间安静,好得快呀!”

  妈妈总是不理他的话。

  “他被我拦劫过,正怀恨在心,过几天就要报复了。”

  “拦劫他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呀!”

  “现在动弹不了的,不就我一个人吗!”

  当父母护士都不在的时候,味泽要是来算账,可就再也逃不过去啦,风见的脸上像从皮下渗出脂肪似的。不住地泛出恐怖来。

  住院后的第三个夜晚,风见被人用力摇醒了。在朦胧的睡眼里模模糊糊地现出一个人来,好半天才集中了焦点一看,那是味泽的面孔,他吓了一跳,想爬起身,但身体被石膏固定着。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慢着,可别慌慌张张的,对伤口不利呀!”

  味泽的嘴角上挂着一丝笑容,他轻轻地按住了风见的身体,虽然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却像泰山压顶似的。

  “这……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风见极力装得镇静,但手表就在枕边,却连瞅一眼的功夫也没有,估计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四周一片寂静,夜显得更深了。

  “我是来探望你呀。”

  “探望?你白天不是来了吗?”

  “来上两趟有啥不好!”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走吧!”

  风见说着。手悄悄地朝枕头下伸去,那里放着叫护士用的电铃拉线。

  “你手在找什么?”

  味泽早就盯住了风见的手。

  “没……没什么?”

  “你要找的,是这个吧?”

  味泽用手指挑着电铃拉线,对面部肌肉颤抖的风见说。

  “你有事也别找护士啦,由我来代替。”

  “没……没什么事。”

  “是吗?那么,这个电铃就暂时靠边站吧!”

  味泽恶作剧地把电铃拉线放到风见够不着的地方。

  “我要睡觉了,你没事就走吧。”

  “有点事要问你呢。”

  “问我?”

  风见心里扑腾一跳。

  “前些天,你们干嘛拦劫我?”

  “不为什么,碰巧你从那儿路过,想和你开个玩笑。”

  “你们说不许打听山田道子的事,为什么?”

  “不知道呀!”

  “我听得真真切切。”

  “我不记得说过那种话。”

  “是吗?那么。我来让你想起来吧!”

  “我真不知道。”

  “山田道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拦劫你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你还有俩个同伙呢、把他们的名字和住址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

  “你们不都是‘狂犬’的队员吗?”

  “我们不过是在‘钢盔’快餐部认识的,不知道名字和住址。”

  “你是一问三不知啊!好吧,好吧!我来让你一下子都想起来吧!”

  味泽冷笑着,靠近了床边。

  “你……你要干什么?”

  味泽逼上来的样子是那么可怕,把风见动弹不得的身子吓僵了。

  “你脑袋挨了撞,什么都忘了。因撞击引起的健忘症可以凭新的撞击恢复过来。我把你的头往铁床架子上撞几下,大概你就会想起来了。”

  “别碰我!”

  “不过,再次敲打敲打你的脑袋,你那好容易要痊愈的伤口,说不定会再破裂。你的脑袋现在处于微妙的状态,当初要是没戴头盔,你早就上面天了。现在你的脑浆可能就像快要熄灭的余烬似地勉勉强强保持着平衡,要是再给它加上点新的撞击,你想会怎样呢?这回,你可没带钢盔啊!

  “你再不走,我要叫警察了!”

  “呵呵,你怎么叫呢?”

  味泽把电铃拉线垂到他眼前晃来晃去地摆动着。

  “我求求你,你走吧!”

  “我不是说了吗,你要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走。”

  “我不知道,没法回答你。”

  “你好像还不知自己的处境,你的同伙把你撞倒就逃走了,你差点被你的同伙撞死,你没有任何理由掩护他们。”

  “那么,你还是要让我来撞撞你的脑袋好叫你想想吗?”

  味泽说着,把两下插到风见的头下,就要把头抱起来。

  “等等!”

  “怎么?这回想说啦?”

  “我没强奸她!

  “你们三个人轮奸了山田道子吧?”

  “我没有!我只是放哨,我一直都是放哨。”

  “那么,是谁干的?”

  “说!”

  “可别说是我说的。”

  “你要老老实实交代,我就给你保密。”

  “是头头和津川。”

  “头头和津川?是哪儿的人?”

  “津川在汽车厂工作。”

  “头头是谁?”

  “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

  “是大场先生。”

  “大场?”

  “大场市长的公子。”

  “你是说大场一成的儿子是你们头头?”

  味泽猛然觉得一束强光照射到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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