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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拉斯维加斯,钱来了-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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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赌博在这里是合法的,其他各州都是不合法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 
  “用点脑子,伙计,用点脑子。机器既是非法的,你抓到一个吃机器的人,你只能咒他,骂他,把他赶出去。你不能把他送官。你不能承认自己有赌具。他也没偷偷钱。法律说你不能设置吃角子老虎。他们硬吃你,你懂了吗?” 
  “我懂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你知道那女郎姓名吗?” 
  “不知道。” 
  “你看她是不是急于求得点利益。” 
  “你问是不是和坚尼合作骗钱?” 
  “是的。” 
  他仔细想着,不时摸摸脑后的发报,才说:“你真问倒我了。你要知道,拉斯维加斯和其他地方不同。女士来这里等离婚,她们要住满一定时间才能达到目的。这段时间说来不长,但真住在这里实在很长又非常寂寞。她的思想行为和常态多少有点不同,有男人或外界引诱时,有的人为消遣时间,有的为追求刺激,再说远离家乡,这里没熟人,她们有个错觉做些稍稍出轨的事不伤大雅。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 
  “所以当你问我她是否急于求利,我真不易确定,除非她真太明显。而事实上到这里来的女性或多或少都有点急于求利的。” 
  “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人伴她一起来过吗?” 
  “不,我不记得。但等一下,我记起来了。有一个女郎昨天和她一起在这里,一个令人注目的漂亮女郎。” 
  “形容一下。” 
  “她有红头发,我不记得她的眼睛颜色,但她肤白唇红,行动也雅致。” 
  “肥不肥?” 
  “不肥,还有点瘦,但不是竹杆样。很多女人节食节到关节僵直,有竹杆的样子。” 
  “有没有其他特征?” 
  “没有。” 
  “几岁?” 
  “二十几。” 
  “来过这里几次?” 
  “两个一起来过两次。晦,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有兔子样的鼻子。” 
  “你什么意思?” 
  “你见过兔子动它的鼻子吧。她有很薄的鼻翼,当她激动的时候,两侧鼻翼会抽动。我记起来了。我确曾注意到这一点,她很漂亮。” 
  我握他的手说:“路易,谢谢你。” 
  “没关系。我给你的那一拳,请别难过。” 
  我摇摇头。 
  “老实说,”他说:“你真不经打。不是我说你,你一点颈力都没有,挨打的时候颈部肌肉最重要。你懂吗?” 
  “不懂,”我说:“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来研究这些,但有一天我会回来向你请教的。”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不骗人吧?伙计,那该有多好,我自己也应该再训练一下,我急着想示范给你看,我们自最基本的——二,开始。”他的毛病又来了,上身做着打拳的样子,双足在水泥地上跳动起来。 
  “不骗你,”我快快地说:“我会回来的。”走向门口,我的表上时间是6 点差5分。 

  
   


第四章



  我第二次步上荀海伦公寓前面的阶梯,脸已开始很痛,用手可摸到下颔右侧和左颧骨处的隆起,也许看起来不致太糟但的确很痛,我按铃等候。 
  没人应门,我又按铃。 
  突然邻屋的门打开,曾和我交谈的女人说:“喔!是你,我想她现在在家。我以为你在按我们家的铃。怎么啦,她没有开门呀?” 
  我说:“等一下没关系,也许她没听到铃声。” 
  “嘿,连在我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你在按我家的铃,也许——” 
  男人的声音不耐烦地自屋里说:“老太,不要老站在门口管别人家的闲事。” 
  “我没有在管别人家的闲事。” 
  “管得不够多。” 
  “我以为是我们家的门铃。” 
  “进来!” 
  门被关上。 
  我再次按荀海伦的门铃。 
  门小心地打开一寸,一条门链使门不能开得更大。一对冷冷蓝灰色的美眼看着我,随即听到一声轻轻的惊叫。她是那个玩角子老虎的女郎没错,她说:“你怎么找到我?” 
  “我能进来吗?” 
  “不行,当然不行,你要做什么?” 
  “不是为了仙掌斑的事,不过很重要。” 
  她犹豫了一下,在把情况做一个分析,打开门链。 
  我走进去,感觉得到她在仔细看我。 
  “请不要担心我的脸。”我说:“过不多久就会复元的。” 
  “被打得很重吗?” 
  “还过得去。” 
  她笑着说:“请坐,请坐。” 
  我跟她走过客厅,她指一个椅子叫我坐,我坐下。 
  “你不是坐这里吗?”我问。 
  “没有,我本来坐在那里。” 
  我坐的那只椅子还温着的。 
  “我可以抽烟吗?” 
  “没关系,你敲门时我也正在抽烟。” 
  她从她椅子烟灰缸中拿起半支烟。 
  我说:“还是我先来摊牌。” 
  她说:“我喜欢直爽的人。” 
  “我是个私家侦探。” 
  她脸色变冷转白,警觉但无表情地看我; 
  “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问。 
  “没——没什么。” 
  “你不喜欢私家侦探?” 
  “要看他们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位朋友的消息。” 
  “我—一我不见得能帮你什么忙。” 
  我听到铰链的吱略一声,她急急向我后面飘了一眼,又看着我,不说话像等待什么似的。我头也不回说。 
  “薛坚尼,你还是过来跟我们聊聊吧!” 
  快步在我后面移动,我知道有人已站在我后面:“把你所有的牌都摊在桌子上,老兄。”那男人说。 
  “跟你有关的牌,都已经摊出来了。” 
  我说着,转头看他。就是那位穿格子上衣玩2毛5分吃角子老虎的家伙。我现在注意到他的耳朵有一点菜花状,他心情不稳,是有危险性的。 
  “请坐,”我说:“一起聊聊,我什么也没有保留。” 
  “你在最不该的时候淌进了这场混水。你在仙掌斑本来是手气很好的,但——” 
  我说:“不要那么大声,隔邻那位太太好奇心大得很。” 
  “你说的没错。”荀海伦说。 
  方格子上衣男人坐下说。“我们要5分钟不说话,这5分钟你要讲很多很多话。” 
  “那至少有4 分钟大家不说话。”我说:“我叫赖唐诺。我是为柯氏私家侦探社工作。我在找个叫傅可娜的女郎。我有理由相信这位荀海伦小姐知道她在哪里。” 
  他问:“你们为什么要找她?” 
  “为一位雇主。” 
  “你真聪明。” 
  “我不必卖弄,但我也不可能对每个人说谁请我找她。” 
  他说:“荀小姐不知道傅小姐在哪里,事实上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傅可娜。” 
  “荀小姐为什么给她一封信呢?” 
  “她没有给她信。” 
  “我知道有人说荀小姐有给傅小姐一封信,这人还亲眼看到的。” 
  “他们完全弄错了,她没有给她任何信件。” 
  荀小姐说:“我甚至谁是傅可娜都不知道。你已经是第二个来问这件事的人了。” 
  薛坚尼看了她快速的一眼:“第一个是什么人?” 
  “水坝工作的一位工程师。” 
  他眨着眼:“为什么没听你提过?” 
  “我为什么要提?我根本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他脑筋有问题。”她转向我说:“我想一定是他对你说,你才找到这里来的。” 
  “那个工程师叫什么名字?” 
  她想要回答,看看薛坚尼,犹豫一下。 
  薛坚尼说:“讲呀。” 
  “我不知道他姓名,他没有告诉我。” 
  “你在说谎。” 
  她涨红了脸说:“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你这个大狒狒,难道每一个上门的推销员我都应该请教大名,回头可以向你报告。” 
  他转向我问:“你怎么知道她给傅小姐写信?” 
  “有人这样说。” 
  “所谓有人,是什么人?” 
  “有人向社里报告,社里就派我出来。” 
  “有人是什么人?” 
  “你只好去问社里了。” 
  他向荀海伦说:“你没有写过什么信吧?” 
  “没有,当然没有。” 
  他又转回向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名字来着?” 
  “我没懂你的问题。” 
  “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你叫了什么名字?” 
  “喔,我叫你薛坚尼。” 
  “你哪来这个名字?” 
  “那不是你的名字吗?” 
  “不是。” 
  “那对不起,是我的错误,请问你是——” 
  “耿哈雷。” 
  “对不起。” 
  “谁告诉你,我姓薛?” 
  “我以为那是你姓名。” 
  他不豫慢慢地说:“弄清楚,我的名字是耿哈雷,我的绰号是沙包,我不要任何人叫我别的名字。” 
  “可以,对我没有区别,照办。” 
  他转向荀海伦,眼中有凶光一瞬而逝:“假如我发现你是在欺骗我,我就——” 
  “你把你的脑袋弄清楚!”她说:“你来威协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是合伙生意,如此而已。” 
  “就这样?” 
  “你不是听到了吗?” 
  他转身又对我说:“我要对你的雇主,多了解一点。” 
  “你可以问柯白莎,她住在萨地加夫旅社。” 
  “那雇主也在本城吗?” 
  “你必须问柯白莎才会知道。” 
  “我想我越来越对你那个雇主发生兴趣了。” 
  “不必,”我告诉他:“尤其当施威廉告诉我有关你的事之后。” 
  “谁是施威廉?” 
  “那个大个子警官,抓住我后领推来推去那一个。” 
  “你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走过去,赢了一个杰克宝。” 
  他说:“那店里2毛5分和1 毛的机器都已经‘做’好了。你为什么笨到去‘收’那个五分的呢?” 
  “我有一个5分的硬币,只能玩5分的机器。” 
  我看到他在用迷惘的眼神仔细看我。 
  “你一定拿下了一个假的包头钉,没放回去,才露了马脚。”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假的包头针,我先得了两个樱桃,‘配’到两个硬币,丢回去就得到了杰克宝。” 
  “之后呢?” 
  “那换钱侍者走过来,我们吵了起来。” 
  “讲下去。” 
  “那经理出来,跟着来了警官,那警官叫施威廉,他们把我带到上面办公室,搜索我全身。” 
  “找到什么没有?” 
  “一大堆5分的硬币和—一” 
  “你懂我指什么?钢丝?钻子?杯子?或其他?” 
  那女孩说:“沙包,我相信他是局外人。” 
  “别太相信人。”沙包回答,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他们找到了什么?” 
  “他们找到,”我说;“我是两个小时前乘飞机来拉斯维加斯的,他们找到我六个月内没有来过这里,我是个私家侦探,又找到我的老板是柯白莎,她住在萨儿萨加夫旅社,等着我回去做报告。” 
  沙包小心地看着我说。“将来真相大白时他们不是啼笑皆非吗?” 
  我说:“施警官倒蛮相信我的。” 
  “他笨蛋。” 
  “毕哈维,那位经理,也认为我在说实话。” 
  “你是不是说你仍然闯进仙掌斑,根本不知道那边机器有动过手脚?” 
  “隔邻那位太太说,我可以到仙掌斑俱乐部找一荀小姐。” 
  他们交换神色,沙包轻嘘出声。 
  “她怎么知道的?”苟小姐问。 
  “她说她经过好多次,见到你在里面。” 
  “我希望有一天她多管管她自己的事。”女孩说:“她一定也告诉你沙包时常到这里来,现在也在里边罗?” 
  我点点头说:“倒也不一定要她说起,我知道沙包在壁柜内。” 
  “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进来时这张椅子还是暖的,她说她正在抽烟,烟在那张椅子的烟灰缸上,香烟上没见有口红印。” 
  沙包说:“老天,他真的是侦探。” 
  “傅可娜的事说不说?”我问他们。 
  “老实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女郎说。 
  “你对她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没有,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她。” 
  “你在报上看到她的事了?” 
  “是的。” 
  “拉斯维加斯的报纸?” 
  她向沙包看看,又把眼光离开他。 
  沙包对我说:“算了,你又不是在审问她。” 
  “我能问她问题吧?” 
  “不可以。” 
  我说:“这件事不可能登在拉斯维加斯的报上。连洛杉矶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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