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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法国香粉之谜-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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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一周前发生了特殊事件,呢?」埃勒里问道。「弗兰奇夫人那时大概已经知道了一切?」
  管家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是的,我觉得她知道了。」她的声音更加冷静了。她突然对埃勒里产生了兴趣,「但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估计她查出了伯尼斯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两人为此吵了一架。」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安德希尔小姐?」警官问道。
  「上个星期一。」
  埃勒里轻轻地吹了声口哨。他和警官交换了一个眼色。
  警官往前倾了倾身。「告诉我,安德希尔小姐——卡莫迪小姐偷偷溜出去的那些日子——日期是否相同?或者是各有不同?」
  霍坦丝·安德希尔看看警官,又看看埃勒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我想起来了。」她慢吞吞地说道。「并不总在周一。我记得有一次是周二,接着是周三、周四……她确实是每周出去一次,而且日子都是连着的!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其中意义深远,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皱着眉头答道,「远非你我所能猜透……从早上到现在,弗兰奇夫人和卡莫迪小姐的卧室有人动过吗?」
  「没人动过。我听说店里出事后,就把卧室门锁上了。我不知道,但是……」
  「但是,这可能很重要,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替她把话说完了。「您真聪明……请领我们上楼看看好吗?」
  管家无言地站起身来,走进大厅,登上了宽宽的中央楼梯,三个男人跟在后面。她在二楼停了下来,从黑绸围裙里掏出串钥匙,打开了一扇门。
  「这是伯尼斯的屋子。」她说着,站到了一边。
  他们走进了一间以绿色和象牙色为主色调的大卧室,屋里摆放着豪华的仿古家具,一张宽大的华盖床格外引人注目。尽管屋里摆着镜子和各种颇具异域风情的家具,而且室内的颜色也很鲜亮,但不知为什么,仍让人觉得压抑。整间屋子透着股寒气。阳光透过三面大玻璃窗洒入屋中,非但没给整间屋子带来暖意,反而更突出了它的毫无生气。
  埃勒里进门时并未在意这屋子的怪异。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床边的一张大桌子上。这是张刻有俗丽图案的桌子,桌面上摆了只烟灰缸,堆了满满一缸的烟头。他快步穿过屋子,拿起烟灰缸看了看,又把它搁回桌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安德希尔小姐,早上您锁门时,这个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就在这儿吗?」他突然问道。
  「是的,我没碰任何东西。」
  「这么说,从星期天起,这屋子就没打扫过喽?」
  管家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星期一早上伯尼斯起床后,佣人们来收拾过。」她气冲冲地吼道。「我可不愿意有人诋毁我的家,奎因先生!我……」
  「为什么不在周一下午打扫呢?」埃勒里笑着打断了她的怒吼。
  「因为女佣刚收拾好床,伯尼斯就把她赶出去了。这就是原因!」管家气呼呼地解释道,「那孩子根本没来得及清理烟灰缸。希望这答案令你满意!」
  「确实满意。」埃勒里低声自语道。「爸——维利——来一下。」
  埃勒里无言地指了指烟蒂。烟灰缸里至少堆了30个烟头。所有的烟一律都是一种土耳其产的淡味烟,而且都只抽了三分之一就被掐灭了。警官捡起一个烟蒂,仔细看了看香烟嘴边的镀金小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问道。「它们和寓所牌桌上的烟是同一个牌子。不过,这女孩肯定是神经高度紧张。」
  「但你看这长度,爸,长度。」埃勒里轻声说道。「不过,没关系……安德希尔小姐,卡莫迪小姐一直就抽『公爵夫人』这个牌子吗?」
  「是的,先生。」管家不情愿地答道。「她抽得也太凶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她从一个希腊人那儿买这种烟,他的名字很怪——大概是叫桑索斯吧——他专门为上层社会的年轻女士们特制香烟。这些烟都是有香味的!」
  「我估计,应该是长期订货吧?」
  「您估计得非常正确。烟抽完后,伯尼斯只需重复订购就行了。她一次总是订上一箱, 共有500支……伯尼斯就是这样,但你们不能因此就对这可怜的孩子有看法,因为许多年轻女士都有这个坏习惯——但她确实抽得太多了,这不仅不得体,而且也不利于健康。她母亲从不抽烟,玛丽安和弗兰奇先生也不抽。」
  「是的,是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安德希尔小姐,谢谢您。」埃勒里从他那精巧的袖珍工具箱里取出一个玻璃纸袋,不慌不忙地将烟灰缸里的脏东西全倒了过去。他将袋子递给了维利。
  「你最好将这东西带回局里,把它和这案子的其他存档纪念品搁在一起。」他轻快地说道。「结案时,它会派上用场的……安德希尔小姐,请允许我们再占用一点您宝贵的时间……」
  第二章  钥匙风波
  埃勒里迅速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奢华的屋子,然后大步向墙上的一扇大门走去。他打开门,低低地发出了一声满意的惊叹。这是个衣橱,里面摆满了女性服饰——各种各样的长裙、外套、鞋子和帽子。
  他再次转向安德希尔,她正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他的手漫不经心地在垂挂着的长裙中翻了翻,安德希尔抿紧了双唇。
  「安德希尔小姐,我记得您说过,几个月前,卡莫迪小姐曾去过寓所,后来便再没去过?」
  她生硬地点点头。
  「您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去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噢,奎因先生,」她冷冷地说道,「您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么好的记性。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埃勒里笑了。「好吧。卡莫迪小姐的那把寓所钥匙呢?」
  「噢!」管家着实吃了一惊。「这可真是件怪事,奎因先生——我是说你竟然问这个问题。因为就在昨天早上,伯尼斯还告诉过我,说她的那把钥匙丢了,让我借其他人的钥匙给她重配一把。」
  「丢了,呃?」埃勒里似乎有些失望。「您能肯定吗,安德希尔小姐?」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
  「那么,我们不妨再找找吧。」埃勒里兴致勃勃地说道。「喂,维利,帮我拿着这些衣服。您没意见吧,爸?」顷刻之间,他和维利便将衣柜搜了个底朝天。警官站在一边偷乐,管家一脸的义愤填膺。
  「你们知道……」 埃勒里一边敏捷地搜着外套和长裙, 一边紧咬着牙说道,「一般情况下,人们并不会丢东西,只不过是他们自以为东西丢了……就说这事吧,卡莫迪小姐可能只在几个显而易见的地方找了找,找不到也就算了……她没可能没找对地方……呵,维利,太棒了!」
  高个警官右手举着件厚厚的毛外套,一把镶金片的钥匙在他的左手上闪闪发光。
  「在衣服里面的一个口袋里找到的,奎因先生。从毛外套看,卡莫迪小姐最后一次用钥匙时,天气肯定很冷。」
  「观察仔细,判断正确。」埃勒里说着,接过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威弗的那把,将两把钥匙做了个比较。两把钥匙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把钥匙的金片上刻的字母是B.C。
  「你收集所有的钥匙干什么,埃尔?」管官问道。「我不明白这有什么用。」
  「你的惰性也太高了,」埃勒里故作严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收集所有的钥匙?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收集钥匙,而且还得尽快把它们收集齐。原因嘛,用克劳舍的话说,就是长了眼的人都能看见……我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进那套寓所,就这么简单。」
  他将两把钥匙塞进口袋里,转身对着面目可增的管家。
  「您是否按卡莫迪小姐的吩咐,重配了这把『丢失』的钥匙?」他不客气地问道。
  管家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没那么做。」她答道。「因为伯尼斯说她丢钥匙时,我搞不清楚她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而且昨天下午的一件事让我更加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想还是等她回来,问问她再说。」
  「发生了什么事,安德希尔小姐?」警官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不慌不忙地问道。
  「说实话,这事有些怪。」她苦有所思地答道。她的目光突然一闪,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有了人情味。「我真的希望能帮忙,」她轻声说道。「我越来越觉得这件事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
  「您简直让我们受宠若惊,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面不改色地低声咕哝了一句。「请接着说。」
  「昨天下午,大概4点左右——不,我想肯定是快3点30的时候——我接到了伯尼斯的电话。你们知道——这事发生在她偷偷溜出去之后。」
  三位男士顿时集中了注意力。维利含糊其辞地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警官严厉的一瞥令他闭上了嘴。埃勒里往前倾了倾身。
  「然后呢,安德希尔小姐?」他催促道。
  「这事真让人摸不着头脑。」管家继续说道。「午饭前,伯尼斯还顺口跟我提起丢钥匙的事。但她下午打电话时,一张口就说她要用那把寓所钥匙,而且马上就派人来取。」
  「她是不是以为你已经替她配好了钥匙?」警官嘀咕道。
  「不可能,警官。」管家做了番透彻的分析。「听起来她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实际上,她好像已经把丢钥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我立刻就提醒她说,早上她还告诉我钥匙丢了,让我再给她配一把。她听完后似乎很懊恼。她说『噢,是的,霍坦丝!我可真蠢,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接着她就开始说别的事,但刚开口,却又突然不说了,然后她又说『没关系,霍坦丝,并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我本想今晚去寓所的。』于是我就提醒她说,如果她急着要进寓所的话,可以用夜班室的那把备用钥匙。但她好像对我的建议不感兴趣,而且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屋里静悄悄的,埃勒里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来。
  「您是否还记得,安德希尔小姐,」他问道,「卡莫迪小姐欲言又止时,到底是想说什么?」
  「很难确切地说她想说什么,奎因先生。」管家答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伯尼斯是想让我替她另找一把寓所钥匙。也许是我想错了。」
  「也许是您想错了,」埃勒里的神情有些古怪,「但我敢肯定,您没想错……」
  「你知道,」霍坦丝·安德希尔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觉得,她之所以欲言又止,是因为……」
  「因为有人正在跟她说话,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问道。
  「完全正确,奎因先生。」
  警官惊讶地看着儿子。维利轻快地向前挪了挪他那庞大的身躯,凑在警官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先生乐了。
  「高明,真高明,托马斯,」他轻声笑道。「我也是这么想……」
  埃勒里示意他们保持安静。
  「安德希尔小姐,我并不期望您能展示奇迹,」他真诚地说道,语气中夹着一丝敬意。「但我想问问——您是否能百分之百地肯定,电话那端和您通话的是卡莫迪小姐?」
  「你也想到了!」警官失声喊道。维利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管家注视着三个男人,她的眼睛清澈得出奇。四个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她默念道……
  片刻之后,他们离开了失踪女孩的卧室,进了隔壁房间。这间屋子布置得非常朴素,屋内打扫得纤尘不染。
  「这是弗兰奇夫人的卧室。」管家低声说道。在恍然悟出这是一起错综复杂的悲剧后,她的刻薄本性似乎也有所收敛。此刻,她正满怀敬意地看着埃勒里。
  「一切都井然有序,是吧,安德希尔小姐?」警官问道。
  「是的,先生。」
  埃勒里走到衣橱边,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挂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安德希尔小姐,您能否查看一遍这架上的衣物,然后告诉我,这里面是否有玛丽安·弗兰奇小姐的衣服?」
  管家开始查看架上的衣物,三个男人站在边上看着。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弗兰奇夫人并没有穿弗兰奇小姐衣服的习惯?」
  「哦,没有,先生!」
  埃勒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立刻掏出那本临时记录本,草草地在上面做了段记录。
  第三章  被调换的书
  三个男人尴尬地站在塞洛斯·弗兰奇的卧室中。护士在客厅里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一扇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将她和病人分隔开来、玛丽安和威弗都被打发到了楼下的客厅里。弗兰奇的私人医生,斯图亚特大夫是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高大男子。由于职业的缘故。他的脾气,颇为暴躁。此刻,他正守在弗兰奇的枕边,怒视着奎因父子。
  「就5分钟——不能再长了。 」他气冲冲地说道。「弗兰奇先生现在根本就不能多说话!」
  警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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