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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一先令蜡烛-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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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句话格兰特就推断霍普金斯没有把握自己会受到接待。他跟着格兰特进入小厅,没报上名字,格兰特在佩服他的小聪明之余,也不愿替他遮掩。
    “我相信这位先生是代表《号角》来的。”他对转身通报的管家说道。
    “噢! ”她转回头,两眼冷冷地看着霍普金斯,说道:“哈洛德小姐到了晚上都会十分疲倦,而且现在她有几位朋友在——”
    但幸运之神出现,让霍普金斯毋需采取进一步的努力。起居室的双边门敞开,里面的房间传来了高度兴奋的欢迎声。
    “霍普金斯先生! 太欢迎了! 我想听你说说早上的报纸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认识霍普金斯先生,亲爱的玛塔! “
    “没想到我竟然会高兴听到她的声音! ”吉米上前向说话者致意时,悄悄对着格兰特耳语,格兰特转向刚从房间里走到大厅来的玛塔。哈洛德。
    “亚伦。格兰特! ”她微笑着说道:“是为了正事还是闲事? ”
    “都有。帮我一个忙。别告诉这些人我是谁。保持我来之前你说话的方式。如果你能很快把他们打发走,我想跟你单独聊一会儿。”
    “更多的忙我也愿意帮。每次我把这个挂在脖子上,”
    她指着一串珍珠项链,“就会想起你。”
    那串项链并非是格兰特送的,而是因为他曾经替她把项链找回来。
    “来见见其他人。你的朋友是谁? ”
    “不是朋友。《号角》的霍普金斯。”
    “噢。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莉蒂雅那么欢迎他了。人家说专业人员是不放弃见报机会的狗! ”她领格兰特进门,一一介绍房子里的人。第一位是克莱门。克莱门斯,社交界摄影家,有着光彩夺目的紫色“发辫”和乳白色的软质衬衫。他从来没听说过亚伦。格兰特是何许人,而且表现得很明显。第二位是名不见经传的某某上尉,是玛塔卑微的追随者。他伸手抓起他那杯威士忌苏打,仿佛那是在某个未知地带他惟一熟悉的东西。第三位是朱蒂。塞勒斯,一位闷闷不乐的美貌女孩,年复一年饰演傻大姐类型的金发美女,她的人生是贪食和体重之间的一场长期争战。
    而第四位是明星圈内的密友,莉蒂雅。济慈小姐,她现在正和吉米。霍普金斯聊得不可开交。
    “格兰特‘先生’? ”介绍到格兰特的时候,吉米不怀好意地说道。
    “怎么,不是吗? ”莉蒂雅问道,耳朵竖了起来,两眼好奇地眨着。
    “当然不是! ”
    但霍普金斯一接触到格兰特的目光,立刻失去了遂行其意图的勇气。和犯罪调查部的探长为敌是再愚蠢不过的事。
    “他有一个希腊贵族的头衔,但是他羞于使用。得到这个头衔是因为他帮希腊王室从洗衣店里找回了一件衬衫。”
    “不要太在意他,格兰特先生。他喜欢胡说八道。我了解他,你看。他一天到晚来访问我。但从来不仔细听我说话。当然这不能怪他。白羊座的人喜欢说话。他第一次进我的门我就知道他是四月生的。至于你,格兰特先生,你是狮子座的,我说得没锗吧? 不,你不用告诉我。我看得出来。即使我感觉不到,在这里——”她捶打了自己瘦小的胸部一下,“你有那些特征。”
    “希望这些特征不是致命的? ”格兰特问道,心想不知要多久他才能摆脱这丑女人的纠缠。
    “致命,天啊,格兰特先生! 你难道完全不懂占星术吗? 狮子座的人就像国王一样,是最受众星宠爱的骄子。
    注定享受成功和荣耀。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一群。“
    “要生在什么时候才算是狮子座? ”
    “七月中下旬到八月中下旬之间。我敢说你出生在八月的第一个礼拜。”格兰特希望自己的表情不如他的内心那般惊讶。他的生日是八月四号。
    “莉蒂雅太可怕了,”玛塔插嘴道,递给格兰特一杯酒,“你知道两年前她算过可怜的克莉丝汀。克雷的命运,并预言了她的死。”
    “猜得可真准啊! ”朱蒂懒洋洋地说着,一边在三明治之间东挑西捡。
    霎时莉蒂雅的长脸因为震怒而痉挛,玛塔赶忙动手灭火。“你这样说不公平,朱蒂! 莉蒂雅可不是第一次说对。汤尼。皮金出车祸之前她警告过他。如果他听她的话,小心一点,今天他那两条腿也就保住了。她也告诉过我不要接受克林斯的提议,而且……”
    “你不必替我说话,亲爱的玛塔。反正功劳不是我的。
    我只不过转述事实而已。星象是不会骗人的。但是你当然不能期望一个双鱼座的人有什么远见或者信仰! “
    “助手退场,拳赛开始。”吉米喃喃自语道,指甲在杯缘上轻轻敲击,微弱地发出“叮”的一声。
    结果拳赛没有上场。克莱门斯转移了大家的思绪。
    “我想知道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莉蒂雅在星象里发现了什么,而是警方在西欧佛发现了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干掉她的? ”朱蒂说道,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朱蒂! ”玛塔抗议道。
    “噢,得了吧! ”朱蒂说道,“你明知道我们大家想的都是同一件事。绕着各种可能性打转。我个人举双手赞成是杰森。有没有人附议? ”
    “为什么是杰森? ”克莱门斯问道。
    “因为他是闷烧型的人,所有的热情都闷在心里。”
    “闷烧! 杰森! ”玛塔又抗议道:“胡说八道! 他是细火慢滚。像一只自得其乐的水壶。”格兰特瞥了她一眼。她是在帮杰森辩护了? 她究竟有多喜欢他? “杰森太容易快活了,不可能是闷烧型。~反正,”克莱门斯说道:“享受热水澡的人不会去杀人。只有冷血冲动的人才容易激怒。他们被报复的欲望所占有,一心想为自己所受的苦讨回公道。”
    “我以为受虐狂很少是虐待狂。”格兰特说道。
    “不论是或不是,你大可把杰森排除在外。”玛塔坚持:“他连一只苍蝇都不忍心伤害。”
    “哦,是吗? ”朱蒂说道,大家全都停下来看着她。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克莱门斯问道。
    “算我没说。我赌杰森就是了。”
    “那动机是什么? ”
    “我猜她想分手。”
    玛塔老实不客气地介入谈话,“你明知这全是胡说,朱蒂。你知道得很清楚,他们俩之间没什么。”
    “我不知道这种事。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婊子总认为全世界都是婊子。”吉米对格兰特耳语道。
    “我想,”——现在换莉蒂雅加入这场益趋激烈的争论——“霍普金斯先生可能会知道得比我们更清楚。他今天曾经到西欧佛去采访。”
    吉米立刻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他的看法如何? 警方发现了什么? 他们认为是谁干的? 晚报上暗示她和某人同居之事属实吗? 吉米乐得侃侃而谈。他暗指哪些人可能是凶手,阐释他对案情的看法,漫无章法地推论人性,并无札地诽谤警方及其办案方式,不时愉快地瞧瞧无奈的格兰特。
    “他们会逮捕和她住在一起的那个男孩,”他下结论道:“从我身边把他带走。
    他叫提司铎。一位帅哥。他会在被告席上引起轰动。“
    “提司铎? ”他们困惑地说道:“没听说过这个人。”
    除了朱蒂。塞勒斯以外。
    她的嘴因惊恐而张开,无助地维持了一阵子,接着再紧紧地合拢,脸上浮现了一层佯装无谓的神色。这些表情格兰特全都饶富兴味地看在眼里。
    “这实在太可笑了,”玛塔轻蔑地说道:“你们能想像克莉丝汀… 克雷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吗? 门儿都没有! 那我还不如——还不如——相信爱德华会杀人! ”
    爆出一阵小小的嘲笑声。
    “有何不可? ”朱蒂。塞勒斯说道:“他回到英国发现自己亲爱的老婆不忠,结果气昏了头。”
    “清晨六点在冰冷的海边。怎么可能是爱德华! ”
    “钱斯是星期四才回到英国的。”霍普金斯提供讯息:“所以我们不用考虑他。”
    “我真的认为这是最无情、最恶劣的谈话。”玛塔说道:“我们谈点别的吧。”
    “行,没问题。”朱蒂说道:“这是毫无益处的话题。当然了,尤其是因为杀她的人是你。”
    “我! ,' 玛塔在一片不知所措的静默中木然呆立。接着有人打破了僵局。
    “当然! ”克莱门斯说道:“你想得到她在新片里的角色! 我们差点忘了! ”
    “哦,如果要讲动机的话,亲爱的克莱门斯,你曾经暴跳如雷,口出恶言,因为她拒绝让你拍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说过你的作品像打翻的肉汁。”
    “克莱门斯不会淹死她。她会毒死她,”朱蒂说,“用一盒巧克力,学博尔吉亚家族的伎俩。不,再仔细想想,应该是勒庸干的,这样他才不必跟她演对手戏。
    他是莽汉型的人。父亲是屠夫,或许他继承了杀人不眨眼的性格! 或者孔恩怎么样? 他可能在拍《铁栏杆》的时候就想杀了她,如果逮到四下无人的机会的话。“她似乎把杰森忘在脑后了。
    “别再继续这种荒唐的言论了行不行! ”玛塔气愤地提高了嗓门:“我知道过了三天,惊吓都消退了。但是克莉丝汀毕竟是我们的朋友,拿我们都喜欢的人之死来开玩笑,未免太下流了。”
    “得了! ”朱蒂恶毒地说道。她喝下了第五杯酒。“在座没有任何一位在乎她一丁点。没有她挡路,大家其实都高兴得要死。”
    第七章
    明亮凉爽的星期一早晨,格兰特开车来到魏格摩街。
    时间尚早,街上一片寂静。魏格摩街的客人不会留在城里度周末。花店把上周六的玫瑰编成维多利亚式的花束,让过了盛开期的花瓣轻轻地聚拢在一起。古董店把较脆弱的地毡移到窗子的另一边,以远离晨曦过度热切的凝视。
    到小餐馆里喝咖啡,只能配不新鲜的小面包,店家对要求来一份新鲜烤饼的人,打心眼里气他们不知体贴。服装店把上周六特价的标示取下,换回原来的价钱。
    格兰特正在前往拜访提司铎的裁缝师的途中,他对案情的复杂棘手感到有点心烦。如果提司铎的大衣是伦敦的裁缝师做的,事情就很单纯了,只要让他们指认这颗扣子确实是他们用来缝制大衣,尤其是提司铎的大衣的扣子就行了。并非这样就能解决案情,但离解决的地步会近得多。但是提司铎的大衣却偏偏是在洛杉矶那里买的。
    “我原来的大衣,”他解释道,“对那边的气候而言太厚重了。所以我重新买了一件。”
    合理,但太棘手了。如果大衣是在伦敦的裁缝店做的,任谁都可以在之后的五十年随时走进那家店,问他们大衣上用的是哪种扣子,他们会毫无困难而且和善有礼地告诉你( 只要他们认得你的话) 。但谁敢说洛杉矶的成衣厂会记得他们半年前缝在一件大衣上的是哪种扣子! 此外,这颗扣子需要留在此地供办案所需,不大可能寄去洛杉矾。最好的办法也许是要他们寄一份在大衣上用过的纽扣样本来。如果他们还记得的话! 格兰特最大的期望是那件大衣能自动出现。或许有人会认出某件被丢弃的大衣是提司铎的,上面掉了一颗扣子,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提司铎把车开走的时候身上穿着那件大衣。这一点是威廉斯警官对司法正义的贡献。他问到一个农夫,星期四早上六点过后不久在威德马许的十字路口见到过那辆车。大约是六点二十分,他回忆道,但是他没戴表。他不需要表。他永远知道时间,不管有没有出太阳。他说那个人的车子碰到他赶的一群羊,所以慢了下来。他很肯定开车的是个年轻男子,而且穿着深色大衣。他没把握能认得出那个男子,不敢对天发誓——但他已经指认出那辆车。那是他当天早上惟一看见的车子。
    威廉斯的其他贡献就不这么令人高兴了。他回报说杰森。哈默并未在桑威治他所供称的那家旅馆过夜。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住在桑威治。
    于是昨天格兰特放着上好牛腰和熏肉的周日大餐不吃,毫无怨尤地走出餐厅,去拜访哈默先生。在德文寓所里一间略带粉色的套房中找到他的时候,他穿着紫色的丝质连身晨衣,头上剪成短短的发髭,身旁散满乐谱。
    “我很少这么早就起床,”他表示道,把一张椅子上散乱的纸张移开,让格兰特有地方坐。“不过克莉丝实在叫我有点生气。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探长。有些人觉得她很难相处,但是我,我不觉得。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都知道自己毫无价值可言,而且我们都怕别人发现这一点。人是很贱的,你知道。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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