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都孽海-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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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一对家伙!”他恶狠狠地低声说道。
根本悄悄地往他们那边看了看,这个女人看上去约有三十五岁年纪,而斗士恐怕要比她小十岁。可女人显然很喜欢他,亲自点了酒莱,这个斗士象个大孩子似的坐着,顺从地完成她的指示。
“一个女人有了钱,她就按捺不住自己,要去找这样的运动员。”森田愤慨地说。或许,他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女人,也是让他发狠的一个原因吧!
“天赋可购,古来如此。”根本随声附和,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和记者拍杠,最好是顺着他来,他说什么就同意什么。
“这个荡妇一定有丈夫。”森田说,继续恶狠狠地看着那对男女,“她丈夫甚至可能是某个公司的董事长哩,可这个太太却把丈夫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花在姘夫身上,瞧她这副样子,早就三十多岁了,可还是卖情打俏的,真是钱多烧包,肚饱作怪,撑的!”
“确实是这样,热衷于这种风流艳事的常常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们。不管怎么说,最忠贞和诚实的还是穷苦家庭的妇女。”根本附和着说。
“我一见到这种事就气往上冲。在香港我就见到过这样的一对。”
森田终于说出来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已经失去自制力的结果。只不过是酒意使他勇气倍增,胆量大了,而且他估计根本怎么也猜不到他说的是谁。
“在香港?”根本的心猛地一缩,就象要跳出来一样。“这种事在国外也许是司空见惯的普遍现象吧!女人只要一出国,某种追求解放的思潮就会包围住她,她也就立刻变得勇敢起来。”
“对。但每当我看见富家妇女放荡不羁时,我简直是怒不可遏。”
“不值得为这种事生气,还是喝一杯好。”根本安慰他,并示意侍者拿威士忌。
“这样一来,现在就明白了。”根本想,“直觉没有捉弄我,森田在香港确实看见了井户原的妻子,而且不是一个人。”根本早就怀疑,初子不是那种对丈夫忠贞不渝的女人。
根本决定,用不着去查清,森田在香港看见的那一对是谁,多余的好奇心只能使记者警觉起来。即使不问,根本也全都清楚了,而下一步的行动,他决定自己着手去办。对森田,他现在没有任何更多的要求了,他考虑的只是,什么时候记者可能对他还有用处。
“也许我们该走了。”他看了看表说。
森田真想在这种神仙般的环境中多呆一会,但看见根本站起来了,他虽然不乐意,也只好艰难地从坐着的沙发里站了起来。
“不碍事吧?”根本急忙扶住摇摇晃晃的记者的胳膊肘。
“请原谅。”森田嘟囔着,扶着根本的手,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当他们走到街上时,根本从钱夹里掏出钱,点了十张万元票塞到森田的口袋中。
“这是什么?”记者惊恐地叫了一声。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往您口袋里放点钱,好坐的士用。请正确理解我的意思。我向来就喜欢象您这样的青年。如果我什么时候又想和您一起喝一杯,我会给您打电话的。到时就请您别拒绝。”
根本喊住了一辆的士,费劲地把森田推进车里,并嘱咐司机把他送到指定地点。他目送着远去的汽车,并想象着记者在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钱超过车费许多倍时的惊讶神态。
“现在也许他将会按我的指示去做了。”根本想,“当然他没有得到指望从木山那里得到的东西,但是却痛痛快快吃喝了一顿。再说十万元也不是一笔小数。无疑他不会把这钱看作是他沉默不言的代价。何况,不论根本,还是他自己都没有说出初子的名字。不过无论如何,从这个晚上起,根本的名字将牢牢地印在森田的记忆里。”
第二天,当井户原还在幸一那里时,根本预先告诉秘书,他要去参加谈判,而后就动身找初子去了。途中他让汽车在一家商店门口停下,买了一筐水果。他事先通知初子,所以初子就在家里等他。
根本在一条宽阔的大街上下了车,拐进一条小胡同,井户原的房子就座落在这条胡同的尽头。司机提着一筐水果跟在他后面。
走到门前时,根本不由地想,井户原这幢外表平常的小屋和他拥有的巨额财产是多么不相称啊!其实,这种忸怩作态正是井户原性格的特点,故意让人看:瞧,我生活得多简朴!
根本按了一下电铃,满脸含笑的初子立刻就在门口出现
“您好,您好象完全把我们忘了。”她对根本表示欢迎。
“真对不起,有些小事瞎忙,因此未能到机场去接您。”根本说。
“看您说的!我预先专门告诉过丈夫,只让亲戚去接我。因为我不是为公司的事外出。我和仓田太太出去转转无非是想换换空气。”
“她特地强调出去时不止她一人,而是和仓田在一起。”根本暗中捉摸着。
“您喜欢香港吗?”
“真是妙不可言,极好的地方!物价低得惊人,娱乐名目繁多。”
“大概现在有很多日本人到那儿去旅游,办事吧?”
“是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上许多同胞。甚至在我们住的旅馆的舞厅里老是碰到日本人。旅行团一个接一个的去。”
“因此往往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些男女萍水相逢,交谈无几就立刻成了知己朋友。”
“您这是什么意思?”初子惊奇地扫了根本一眼。
“我只是想说,有个人在香港见到了您。”根本微笑着回答。
一瞬间,初子的眼中略现恐怖的神色,但很快她就控制住自己的激动,平静地说:“从日本去的人很多,因此完全可能会有人认得我。”
“毫无疑问,”根本笑了笑,“对您这样的美人,不会不令人注目的。”
“瞧您说的,那里有更年轻,也更漂亮的女人。”
“我说的是我的一个熟人,他透露说,看见您和某一个年轻的先生在一起。”
“我想不起有这类事。”初子喊了一声,但根本发现她的眼珠在滴溜溜地转。
“我当然告诉他,您在香港时总和仓田太太在一起,因此和某个熟人相遇完全是偶然的。”
“我没有碰到任何一个熟人。”初子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是他认错人了。好奇的男人多得是,有个人甚至还说您和一个年轻人亲切交谈。何况我的这位相识是在报社工作,对于他们报人,猎奇就是职业。”
听了根本最后这几句话,初子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这些话对她的影响这么大,以至对根本给她送来水果,都忘了道谢一声。
“我已经警告这个小伙子,让他少胡说八道,否则他势必把我也牵连上。看来他也明白了。因此对他的这番蠢话,您不必特别介意。”
“怎么啦,虽然有人看见我和年轻人在一起,那就是说,我暂时还有点价值。”初子想用玩笑话把事情岔开,但她内心的不安瞒不过根本的眼睛。
根本一走,初子就把自己锁在房子里沉思起来。她立刻猜到根本讲的是谁。毫无疑问,当然就是那个跟踪仓田的体育记者了。
半小时后,初子给银行挂了个电话:“我急需二百万块钱……对,对,一万元一张的……
第二十二章 安排退路 巨款赠情人
初子用报纸把从银行取来的二百万现款包了起来,接着和山根通了电话。她担心他已经去集训了,但幸好他还在家。
前一天她在报上看到一篇文章,文章中说山根宁可到香港去旅行,也不愿随队去集训。总之是批评山根近来太骄傲了。
“你还在?”初子奇怪地问。
“明天坐晚班火车去集训。我老等你的电话,也没等上,都已经开始担心了。”
“好在我找到你了。我们应该见见面。”
“妙极了。我高兴得力量倍增。”可实际上山根对这次会面已经并不那么热心了。
初子不久前才知道,除她外,山根还另有姑娘,而且还不止一个。她专门雇了一名私家侦探,获得了全部情报。现在有了个合适的机会,正好加以利用。
“在T饭店大厅见吧,那里没有好奇的人,谁也不会妨碍我们谈话。”初子说完后挂上电话。
她请女佣人叫来一辆汽车,就动身到市中心去了,T饭店就在那里。
她把车子停在接待大厅门口。这且总是人群熙攘,因此地可以安全进入大厅而不被人发觉。山根已经在大厅中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等待她了。他坐在沙发椅上看报。初子默默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山根欢乐地微笑着表示迎接。
“请问,您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和我见面,而不在我们通常约会的地点相会呢?”山根问。
“我到这里来不是消遣作乐,而是提醒你想一想咱们早就达成的协议。”
“出了什么事啦!”
“是的,你自己看吧。”初子把一个窄窄的信封交给山根。他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迅速地看了一遍,脸色立刻变了。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女人的名字,她们的地址,甚至还有电话。
山根的嘴巴动了动,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终于恢复了常态,并装出一付无辜的样子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初子纵声大笑。
“只要有点男子汉的气魄,那就承认吧!难道这还能把你难住?”
“但是我……”
“你是不是想说,记不起这些名字了吧?常见的遁词!最好还是夸我竟能把这一切都搞得如此详细吧!其中一位是饭店中的姑娘,第二位在酒吧间干事,第三个是大学生。职业运动员的普通装饰品罢了!”
山根继续沉默着。
“请注意,情报是确切的。我想,你自己对这一点也是深信不疑的。”
“这里面有些特殊情况,我觉得,您并没有正确地理解这一切。”山根笨拙地企图为自己辩护。
“你听着,山根,我不准备为这种事而反对你,但我们过去毕竟早有协议。我们讲好了,如果你或者我另有新欢,那就一声不响地悄悄分手。现在我们是分手的时候了。请你相信,知道你和别的女人暗有来往并力图瞒着我,这对我并不是一件快事。但是现在一切痛苦都已过去了。你单身一人,有名气,因此姑娘们都来粘着你,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之所以要和你分手,因为我们过去有这样的协议。因此让我们好好地,毫不声张地分手吧。只有这样才双方愉快。”初子把手提包放在膝盖上,从中掏出一包东西。
“呶,拿着吧。”她把包在报纸里的钱扔到桌上。
山根屏声息气,呆呆地看着这个包,好象除了这一切之外,还在估量包里有多少钱。
“这里面是二百万元。”初子轻声而又骄傲地说,“快收起来吧,别惹人注目。”
山根用一个习惯的动作把钱包放进口袋,立刻感到钱包沉甸甸的份量。达不是他第一次得到初子的赠礼。
“现在,就再见吧。”初子把变得轻飘飘的手提包夹到腋下,站了起来。“祝你在运动场上万事顺利。同时尽量避免丑闻耻事,这些事会有损你的前程。”
“我明白。”山根佯笑了一下,“协议应该遵守,因此您不必担心,我会装得一本正经,好象我们之间在过去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正是这样,一切都谢谢了。”初子在山根聚精会神的眼光伴送下,快步向门口走去。
“好啦,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现在任何不愉快的事也不会发生了。而山根,这个年轻有为的运动员,有的是年轻姑娘,因此他也会心安理得的。再往后就结婚。职业运动员甚至惯于把结婚变成一次完整的表演。”初子一边想着,一边迅速穿过大厅。她感到她似乎已经把沾在自己身上的污泥洗下来了。
初子叫了一辆的士。她自己家的车在她到达饭店后立即就把它打发走了,省得碍手碍脚的又惹麻烦。
紧张过后,她突然感到一种令人苦恼的忧愁袭上心头。
“该停止这种轻率行为了。”她想。
在根本对她说了那些话以后,她不得不忍受这么一番惊吓。
“让丈夫仍然象过去那样在外边夫寻花问柳吧,那是他的事。做妻子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她让汽车在电话亭旁边停下,往仓田的沙龙挂了个电话。
“你就光听我说,什么也不要回答。”
“是,是。”仓田莫名其妙,惊恐地喃喃回答。
“我刚刚和山根断了关系。”
“清你注意……你要明白,现在和他见面有危险了。在香港有人跟踪我们,因此必须立即刹车。我给了他二百万元,他好象同意保持沉默。如果他突然给你打电话,你月隙理他,不要和他讲话,明白吗!”
“是,是…